血腥玛丽说的是16世纪的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一个喜欢残酷折磨手下貌美女仆和乡村年轻女孩的女人,她是历史上有名的血腥玛丽。当时艳名四播欧洲的她认为年轻处-女的鲜血让她的容颜常驻。
一开始,伊丽莎白是出于无聊,慢慢发现了折磨仆人所给她“带来的快感”。她所锁定的目标是那些青春期的少女。她先是用烧的发红的钳子把她们的身体撕裂,把她们放在火上烤。
随着年龄的增长,伊丽莎白对那些无辜的年轻女性的血肉的渴望愈发强烈了。
传说中,一位女仆在为40岁的伊丽莎白梳头时不慎拉断了她的一根头发,暴怒的她疯狂抽打这位女仆耳光,鲜血从女仆的鼻子中喷了出来,飞溅到了她的脸上。而当女伯爵在镜子中观看自己脸上被血溅到的地方时奇迹出现了。被鲜血沾染过的皮肤逐渐退去了时间的痕迹,恢复了从前的靓丽。她大喜过望。
伊丽莎白相信处女的血就是传说中的活力之泉,让在其中的沐浴的人找回青春,由此开始了传说中臭名昭著的“血浴”——上百的少女被绑架,都是年轻貌美的处-女,带到伊丽莎白的城堡,折磨她们并且抽去血液,女伯爵用处-女的鲜血来沐浴自己,每当她从充满鲜血的浴缸中出来时,青春的光辉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傅澜难受得将近窒息,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无法想象杨小晴被带走,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
白倾夏看到傅澜面色发青的那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毒舌,没有考虑他即将圈养的小宠物心里的承受能力非常娇弱。“与其难受,不如想办法破案,早日将人绳之于法。”
傅澜梦如初醒,“对,你说得对,我要打电话给姚叔。”
白倾夏一把夺下傅澜掏出的手机,略带嘲讽,他又忘记他宠物的智商水平不在线上,“你要怎么和姚伟说?说你在溯回镜看到嫌疑人?还是请算命先生算出她们不在人世?他会相信你吗?”
傅澜情绪黯淡,“那我怎么办?”
“等,好歹有点头绪了,让姚伟顺着这条线索查。对象是人类,不是妖怪,我无法感知。”
这次的凶杀案和白倾夏之前碰到的不同,上次弄到人心惶惶的垃圾人体残肢案,是一只刚成精的吊颈白额虎,修炼洞府被人类占了开放旅游,而它听信谣传,人身上有七魄,吃了以后有助飞升,便随着开发商跑到人类地界作恶,刚吃完一人,发现功力大增,欲罢不能,愈加猖狂,人类吓得晚上躲起来,区域不见人影,这老虎就潜到人家去,睡梦中将人拖出来吞食。
同住一小区的国家局某位领导哭爹喊娘地求到他家去,让白倾夏帮忙破案,当时他刚刚去了趟地府寻生死簿,无功而返,心情正差,粗粗浏览案子一遍,发现是妖怪作祟,随即出手收了老虎。
领导感动得泣涕涟涟,豪爽拍拍胸脯,哥们,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要求,找我!
只有白倾夏自己才知道,他就是不爽失落想揍人而已,奈何殷池躲得远远,只有倒霉的老虎精撞上枪头。
这一晚,傅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连白倾夏抱着他睡觉,都没做多大反抗。
第二天一大早,白倾夏将人带到A大去,他有课,傅澜也是。
才进校门,就看到门口聚集一堆学生,人山人海,拉着横幅,颇有医闹之嫌疑,傅澜来不及看清上面的字,白倾夏已经向车库的方向开去。
白倾夏车技一流地将车稳稳停在车库,两人正要下车,就见到旁边一辆S级迈巴赫也停下来,他的舍友唐木溪走下来,傅澜惊讶得抓住车门,他的舍友身上又围绕着开学见到的那层温柔蓝光,像海洋的波浪,泛着涟漪!
显然白倾夏也看到了,他转头和傅澜对视,一语不发。
左脚踏出车门的唐木溪被拉了回去,透过打开的车门,傅澜看到唐木溪和他的哥哥疯狂地接吻,唐木溪举起双手一直拍打游沅的背部,游沅加大力道,勒得更紧,加深这个吻。没一会,游沅的视线和车并排停放的傅澜对上,他才放开唐木溪,摇下车窗,大大方方和白倾夏他们问好。
傅澜有些尴尬,唐木溪也是,显然他给吻得气息紊乱。
“Hi,你也回学校了?”
唐木溪懊恼地瞪了游沅一眼,“是啊。白教授也在?”
四人下车,游沅伸手和白倾夏握了握,白倾夏忍不住打量他几眼,前者毫不介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傅澜走到唐木溪面前,找话题,“你知道门口怎么回事吗?有人打架?好多人围观。”
唐木溪恢复平时的淡定,只是他红肿的嘴唇透露着刚刚发生过的事,“好像是于书墨来我们学校借外景。”
“啊?”傅澜这会真愣住了,“学校给吗?现在是上课时间。”
唐木溪说:“小道消息,于书墨出动了关系,具体不好说,校长顺水推舟,要求拍的MV后期加上我们学校的名字,当宣传。”
傅澜有些无语,大名鼎鼎的A大,多少华国学生即破脑袋想进来,还用得着借这种手段宣传?“我们也去围观?”
唐木溪一向不喜欢人群,但这回,他有明显的兴趣,“好啊,上次在我家陪我妈看了她的连续剧,演技派,三十几岁的人能长成那样,确实不容易。”
傅澜开辟八卦模式,“哦?你有关注她?”
“我没有,”唐木溪冷冷地说:“我妈在我耳边念了她整个早上,说她怎么丑闻缠身,又怎么逆袭成一线女星。”
游沅在一旁跳脚,跑到他面前,“媳妇,你除了我,谁不能看!”
唐木溪嫌弃地绕开游沅,“你管不着。”
游沅摸着后脑勺贱兮兮地跟在唐木溪后面哄着,“宝贝儿,我错了,我不该做狠了让你起不了床,害你不能去游乐园,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了!”
唐木溪一把捂住游沅的口无遮拦,“闭、嘴!”
游沅舔了舔他的掌心,唐木溪猛地收回手,游沅一边暧昧地抱着他,一边乖巧地点点头。
傅澜在一边尴尬得不知如何反应,望向白倾夏,就见白倾夏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视线停留在他的P---P上,傅澜脑海里像炸开了一颗□□,羞愤间,脸上的红晕蔓延到颈间。
白倾夏走近傅澜,低下身,呵着气,“你也不许去看,还记得那花香?省得我要喂饱你,今天不方便,我有八节课。虽然我不介意一边讲课一边干----你,但你不希望有观众吧?”
傅澜希望自己是一个聋哑人。
最后唐木溪和傅澜没能看成于书墨拍外景,原因实在是太多学生去围观了,甚至有外校的人跑进来,由此可见她受欢迎的程度。
范丞给他们打了电话,告诫他们一定不能去凑热闹,因为他已经快给人挤阵亡了。
校领导为了避免出现踩踏事件,出面维护秩序地同时,趁热打铁,邀请于书墨在大礼堂开了个讲座,讲述她跌宕起伏的一生。于书墨大学没上就辍学当了明星,好不容易红到发紫,自然不放过有任何树立自己正面形象的机会,当下让助理推了后边行程。
傅澜是在大礼堂的前排看到于书墨的,感谢他的脑残舍友范丞为了给女朋友占座,冒着不上课被记名写检讨的危险,一大早就在礼堂霸位,寸步不离,等着女朋友来了之后才去吃饭上厕所,其认真程度不亚于在图书馆霸位考研的学姐。
这位讲义气的哥们,本着“反正都是占位,少一个不如多一个”的理念,顺便给舍友们也占了四个位,一个给苏觉。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参考度娘词条"血腥玛丽"。
第66章 火照花(六)
礼堂坐无虚席,全部爆满,学生都想来见见这疯狂逆袭表情包女主角、三十四岁有一张十七八岁少女网红脸的于书墨。
于书墨的演讲有条有理,分享她的成长经历、年少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从人生巅峰跌到谷底,又重回顶点的经过。期间,她毫不避讳遇人不淑的失败婚姻,提醒在座女孩子选择人生另一半要擦亮眼睛,又讲到人生要有信仰。当事情来临时,有个寄托可以缓解痛苦,她本来已心灰意冷,是她遇见的那个大师给了她人生新的方向和希望。
雷鸣般的掌声不断。
接着到了提问时间,有女生举手高声问:“女神,能提供你保养的方法吗?”
“可以呀,”于书墨大大方方地说:“不熬夜多运动,多吃蔬菜水果,不吃油炸,多敷面膜不生气。”
女生嘟囔着,“这算什么分享呀?”
于书墨笑得妩媚,“真心呀,我平时都不怎么保养,有时间的话,我会用来吃斋念佛做慈善。”
傅澜打量着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弯弯的于书墨,配上一袭淡雅的连衣裙,黑发如瀑,眼里透露着一股纯真,他觉得这不是一个经历大风大□□人该有的眼神,除非她演技到了逆天的节奏。
唐木溪突然靠近傅澜,“非常有吸引力的一个女人,迷人又危险。”
傅澜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会场有人用不屑的语气高声大喊,“什么保养,不都靠化妆涂出来的,也不想想自己当时吸毒什么鸟样、和演员乱搞,能逆袭是你祖宗十八代积福,还跑到大学来丢人现眼。”
语惊四座,事还没完,礼堂上的巨大投影仪,本来打上欢迎词的,还放了于书墨的漂亮照片,此刻却变成她瘦骨嶙峋的吸毒照片,照片上的人面黄肌瘦、眼睛无神呆滞,加上巨大的黑眼圈和松弛的皮肤,年龄看上去有五、六十岁。
另一张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是于书墨年轻片场的剧照,正化妆的她面色憔悴,黑眼圈严重,比上妆的时候起码老个十岁,哪里有青春靓丽的形象。
事发突然,于书墨的助理愣了一下,飞快地跑到控制室与学校的人沟通,坐在前排的校领导也全傻了,过了好一会才匆匆忙忙跑讲台,大喊着,“关掉关掉!保安?叫保安!”
于书墨沉稳地站在讲台上,除开眼神阴冷,其他正常,傅澜敏锐捕捉到她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接着恢复到平时的气质女神,她淡淡地开口:“看来这位先生是有备而来呀。照片上的这两个人,若不是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我有过这么悲惨的一段过去。”
台下的男子反驳她,“你的悲惨是你自己造成的,明明就是贱人,勾----三搭----四、水---性杨---花,敢问娱乐圈的当红男明星,谁和你没有一腿,刚出道的女明星,谁没受过你打压?还在这假装是受害者!真以为自己在演戏?不要脸的第一女主角!洗了那层涂得比墙厚的化妆品,你简直连路边的六十岁大婶都不如!”
作乱的男子给急忙忙赶来的保安拉住,校领导在台上大吼,“这事有误会,大家别听他妖言惑众!”一边按时身边的人联系技术部,把礼堂上的投影仪关掉。
跟在校领导身边的一个老师赶紧拿起手机,没一会低声和领导汇报,“电脑不知道给谁黑了,关不了机。”
校领导顿时紧张得大汗淋漓,拿着一张纸巾不断地擦额头。
礼堂下窃窃私语,拍照的学生无数。
于书墨沉着地挥了挥手,阻止准备把闹事的人带离现场的保安,“麻烦两位保安大哥等等,这位先生不是说我是因为化妆品涂得比墙厚才有今天这张脸吗?那我今天就任性一回,当众卸妆,让大伙看看我本来的样子,好吗?”
于书墨的助理立即在台下打手势阻止,这么做是完全不明智的。于书墨漠视了助理的警告,淡淡加了句,“我用自己的卸妆水,估计下面这位大哥不给,现场女学生挺多的,有带卸妆水的吗?”
礼堂下议论纷纷,傅澜和李思齐等人面面相觑,不懂好好一场演讲怎么变得面目全非。
范丞的女朋友在一旁小声的说:“范丞,我有带卸妆水和化妆棉,要不要给她?”
范丞一脸崩溃,“听个演讲你怎么会带这玩意?”
他的女朋友羞涩地回复道:“我是想看完于书墨演讲就出去玩,说不定外面住。你说要不要给她?”
范丞马上制止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乱来。”
傅澜也赞成范丞的主意,摸不清戏是唱哪台,贸然行动,等会尴尬就不好。他还想起于书墨身上那股花香,万一接近她,起反应怎么办?那是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
就在范丞和女朋友对话期间,已经有凑热闹的女生拿着一瓶卸妆水上台,于书墨优雅地和她道谢,没有傅澜预想的花香问题,女生有机会接近女神,激动得和她拥抱。
三十几岁的年龄,在娱乐圈不算老。于书墨的关注重点是,作为传说中滥---交、吸----毒,这罪名放到现实中某一个普通老百姓身上也是名誉尽毁的事,何况曾经一代人记忆中的女神。
偏偏于书墨逆袭了,逆袭得漂亮,让人无可挑剔。一般来说,染上毒----瘾95%以上的人群会复吸,偏偏于书墨戒掉了,而且出落得比年轻时更貌美如花、有魅力。
美丽的女人有人追捧,也就会有人诋毁。
狗仔队天天跟着于书墨,就想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啥通天能耐。
完全不顾助理在台下的阻止和一脸懵逼的校领导,于书墨到出液体开始卸妆。
礼堂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仿佛能听清,所有人摒住呼吸,想知道传说中的女明星,上了妆、卸了妆完全是两个人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于书墨卸完妆,露出一张令人震惊的脸——脸上的皮肤和露在空气中的脖子、脚完全是一个色号,很白,细瓷一样,感觉很水润,脸上没有一丝皱纹,非常有弹性。即使没擦唇膏,一张嘴唇如樱桃般红艳,加上魔鬼身材,简直惊为天人。
只能说,化妆的于书墨沾染了尘世的胭脂味,卸了妆的她,洗尽铅华,回归本源,眉目如画、朱唇皓齿,美得惊天动地。
台下鸦雀无声。
过来一会,于书墨落落大方,莞尔一笑,“原来我的素颜那么恐怖,吓坏大家了吗?”
话音刚落,排山倒海的掌声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
台下闹事的男子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不可能,舅舅明明说于书墨没化妆老得和个五十岁的妇女一样,怎么可能……”
会场恢复了平静,于书墨顶着一张素颜的脸,在灯光照射下零瑕疵零毛孔,她继续发言,“刚刚这位先生并没有黑我,左手边的是我和前夫在美国生活时,因为他的占有欲,我和男士说上一句话他都受不了,就把我关起来,用针……”于书墨漂亮的脸上明显出现一丝痛苦,“扎了我,我昏睡了三天,起来又陆陆续续挨了几针,我试过逃跑,可是毒-----瘾一发作,我就乖乖回去,再也离不开他。”
“进了医院,医生和我说要戒掉,不戒的话这辈子就毁了。”于书墨回忆起那段黑色的过去,泪水渐渐盈满眼眶,“犯瘾时心情特别烦躁,流鼻涕眼泪,还不断打瞌睡,身体协调性也很差,心里只想着去找毒----品,时间越长越难受,就像鬼抓心,陷入疯狂,那个时候,只要有人肯给我一针,我什么都愿意做。后期的时候就产生幻觉,总是感觉被前夫盯上了,那时我随身带剪刀怕被他杀害。幻觉更严重的时候,觉得自己脑袋里爬满了虫子,一点点地在咬我的脑子……看护帮我去找医生,我哭着闹着,医生在一旁说没办法,我就拿脑袋往墙上撞,希望能好过一点……”
“这段黑色的过去,我简直不愿意再提醒。所以在A大开讲座的第一句话,就是教导你们这些年轻人擦亮眼睛识人,更不能误入歧途。医生说我的毅力超级超级强大,戒掉了,算幸运的。更多的瘾君子,根本没有毅力,戒了复吸,一辈子徘徊在深渊里,每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从来不遮掩这段过去,记忆对我来说是一种警醒,痛苦有时候能造就、锻炼一个人。我分享给你们,以此为戒。”
傅澜抬头看着于书墨,灯光下的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让人忍不住去怜惜她、爱护她。
这时,台下不知道有女生在轻声问:“女神,你前夫这么对你,恨他吗?”
“恨,怎么能不恨。特别是他害得我那么惨后,嫌弃我又老又丑,跑出去外面鬼混的时候……还有右边这张照片,是我当年在连环转拍戏的时候,平均一天睡不到两个小时,相片是我在片场化妆他帮我拍的,把我拍成这鬼样,果然有仇。”于书墨自嘲笑了笑,美丽中透露出宽容,“但我师傅告诉我,恨一个人要花很大的力气,而且时不时提醒着你那段黑色的过去,沉沦其中,出不来。与其恨,不如放下。况且,他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开始了新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很感谢我的师傅给我指明道路,感谢身边所有帮助我的人、对我不离不弃,所以,我很幸运,没什么可以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