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阳不恼,眼里满是不屑,道:“既然如此,那么今晚就恭迎你来参加我的入弑仪式了。”
说完姜浅阳抬腿离开。辰晨不动,任由他走。
没过一会儿,觉着还是不妥,想着还是去问一下宫珩。
……
第19章 往事不改,只需离开
跨过门槛,就见宫珩坐在大厅中央的席榻上,上面摆着一张大方桌,上面文房四宝,书画皆全,台榻后方置于屏风,十分好看。
看来文枫不在。
宫珩抬头起来,看见是辰晨也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
辰晨走到宫珩道:“先生,听闻泰齐王今晚会实行入弑仪式,看来先生是打算先生招收他为门徒了?”
宫珩听闻放下笔,眼里尽是冷意。道:“消息挺快。”
辰晨见如此,也像是知道什么般终于松口气。
果然,宫珩对自己的态度任是冷淡。曾经本以为自己对宫珩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可到头来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自从昨年来行弑宫后,宫珩的态度曾让辰晨发疯过,他难以置信宫珩对他竟是如此冷淡。曾经也问过他为何这般冷淡?但宫珩传来的一句话却是‘我与你也不是很亲?’。
就这一句话,自己还几天没吃饭。
只不过自己也渐渐明了,自己曾经珍视的回忆,对宫珩来说只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儿时的他也只不过是宫珩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现在他即要成为行弑宫的门徒,那么,某其职,在其位,做其事,不是辰晨以为可以改变就改变的。
他辰晨曾经觉得宫珩对他特殊,而宫珩其实对每一位皆是如此。
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到自己还拼死用尽了不少自己的血来炼化折梨扇,甚至日思夜念着他,可宫珩却毫不留意,就心生委屈……
真是不可结缘,徒增烦恼,唯留寂寞。
眼里抹去落寞,看着宫珩问道:“那先生什么时候为辰晨做入弑仪式?辰晨可是来这行弑宫快一年了?”
话一问出,宫珩低头回应,道:“你不急,待姜浅阳的入弑仪式做完再看你的吧。”
敷衍!
真是敷衍!有时间为姜浅阳做入弑仪式,难道不能为辰晨一起做入弑?
辰晨憋着落寞,瘪着嘴。眼睛红了一圈,道:“先生可以让……我和姜浅阳一起做入弑仪式,我不见意的……”
话语断断续续,带着一丝颤抖的话传到宫珩耳里,果然宫珩抬头探看,见辰晨虽努力克制自己,但眼里的泪水却是憋不住的在眼里打圈。
宫珩清冷的脸终是有了破绽,眼里的冷漠也稍稍褪去,问道:“你可是在怨我不为你做入弑仪式?”
辰晨忍不住嘴角抽动,眼里的泪水聚集在眼眶里,满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流出来,宫珩这一问倒更是让辰晨心生委屈……
本来就是,把人带回行弑宫又不做什么,连起码的入弑仪式也都省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嘴硬道:“不敢”。
他当然不敢,他现在和宫珩的关系连起码的上司下属都不算,自然不敢多说。
宫珩看着辰晨好一会儿,虽然眼里没多大波动,但嘴角微垂让辰晨有些担心。
宫珩终于是起身给他一样东西。
辰晨一看?这不是自己为宫珩炼化的折梨扇吗?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了?让自己滚蛋?
宫珩冷声道:“这是你炼化的折梨扇,这几日我深思熟虑,觉着还是还给你,毕竟这是你第一件炼化之高的法器。你又不擅长比武之事,所以,还是你自己拿着防身。”
辰晨不解,这扇子本就是宫珩给他的,虽然是自己炼化的,可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辰晨摇头,要交还给宫珩。
宫珩挡开说道:“你拿着吧。其实这一年来我曾想过为你做入弑仪式,可又担心你家族之事,你也知道,你父亲是反对你入行弑宫的……”
辰晨听闻心惊,他像是明了宫珩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睁大。
宫珩眼神飘忽不定,停了一会儿,又道:“我想,你还是回合士周吧,回去好好打理辰家,毕竟辰家需要你,我这行弑宫的人大多是了无牵挂之人,你,不合适。”
他,不合适!
一句暴雷般劈进辰晨天灵盖,震的好久换不过来神,辰晨睁大眼睛,虽明其意却又像是不明其意……
宫珩叫他定是遭受打击,心里也是些许愧疚,道:“你我二人本就是一场缘分罢了,缘分即过,不可强求。我知欠你一个承诺,所以我也答应你欠下这个承诺,带哪时你有需求,方可寻我,我定当全力相助。”
宫珩虽语气稍有温和,可奈何心性清冷,脸上皆是冷漠……
辰晨见此眼泪早已如数滴落,眼眶通红,微微抽泣,咬着牙不吭声。
这不是耍他吗?
辰晨低头笑了,笑得好看,像是他儿时送别宫珩时的微笑……
辰晨摇头后退两步,把折梨扇塞进宫珩怀里,低声道:“一切事我皆知,这扇子本就是你的……哪有还我的道理。”
宫珩上前一步,辰晨退后一步,像是躲瘟疫般躲避。
“先生还请留步,辰晨也该回什士了。”
辰晨说完毫不停留抬腿离开,丝毫不顾身后的宫珩。
仙人,你的小儿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回了小院,收拾自己不多的包裹。
其实他在回了小院就有些后悔,自己也太硬气了,说走就走?还没出息的哭了……
真是丢脸!
自己收拾一阵,也就到了晚上,自己也知道是在赌气,跑到行弑大殿给自己添堵。
大殿外面已是灯火阑珊,行弑台前已经坐满了人,看来都是为了来参加姜浅阳入弑仪式的。
那些门徒都有说有笑的,身穿宫服。让辰晨好生嫉妒。
外面忽然放礼炮,惊的辰晨移眼看去,行弑台上站着一人,在行弑台上站着的是宫珩。
他身穿华服,与门徒宫服不同,里面穿的很厚,都是收腰加带,干净利落的里白外青之衣,外面披着青色的披风,披风烫上淡金梨花,右手执一法杖。
法杖是由文枫的父亲炼化的法器,赐予宫珩为阴阳师的礼物。
法杖只有手臂那么长,顶处是锥子形的青色宝石,拳头般大小,虽说是锥子形,却不像刀刻般,反而打磨圆滑。
青色宝石上襄着五彩石,绕着宝石围转到宝石顶部,青色宝石陷入法杖杖身。法杖杖身刻有花纹,底部打磨圆滑,扣着一小铁环。据说杖身用的是上好檀木,用心炼化而成。
此法杖名为――行弑。
辰晨不否认,他的确被吸引到了。
宫珩为阴阳师,行弑宫的主子,万人敬仰的俊彦子。他辰晨有什么资格在他身旁,甚至是以朋友的身份……
那边姜浅阳上了行弑台,进行入弑仪式。辰晨紧咬着牙,看着姜浅阳身上的宫服,忍住想上前扒下来穿自己身上的冲动……
“唉,站着做什么?做啊。”
一阵声响在耳边炸开,吓得辰晨连忙。回头,见到来人是文枫,也算是安下心来。
文枫不恼又道:“辰晨是吧,我从漯河赶来,听说你大哥辰愖也要去参加乔仔洋的婚宴,你呢?不如一同去?”
辰晨撇嘴不答,他用头发丝都知道他父亲一定发怒了,自从自己昨年来了行弑宫,他就没回去过。辰寒派过几次人来过,说的都是什么玩够了就回来?
什么玩够了就回来?他明明很严肃的在对待这件事……
文枫见辰晨不答又说“你又是一身人事没放下,又要宫珩收你入行驶?你这不是让宫珩难做吗?”
辰晨皱眉不解,道:“什么,我怎么让他难做了?”
文枫斜眼看向辰晨,眼里满是失望:“你家里也是琐事诸多,这一年来,你家里的人可是没少给宫珩麻烦。你倒是一问三不知,闲的一身轻,可你又知你家里的人做了些什么歹事,害得宫珩这一年都不能好好歇息……”
辰晨有些不明?他家里的人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在行弑宫里从未有听过任何不好的消息?
辰晨道:“难道是……因为我。”
文枫偏头不看,道:“诸多事说开了也不好,你既已知自己给宫珩带来了不便,就应主动离开。宫珩这一年来,就算是想为你做入弑仪式,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辰晨皱眉,眼里满是复杂。
难道这一年来,宫珩不是与他疏远,而是让自己能失意离去罢了。
看向文枫还想问些其他的事,但明显文枫已经不想说。
无奈跟着文枫坐下来,看向台上的宫珩与姜浅阳。
行弑台上,姜浅阳身穿宫服上9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台,割伤手掌,取血流入灵石里,顺势跪下。
宫珩点头冷声念道:“为我行弑之人,做我行弑之事,不违行弑之规,听从行弑之主。”
辰晨想着,如果站在台上的是他的话……就好了……
宫珩冷声又道:“新生门徒姜浅阳,可愿?”
姜浅阳眼含笑意,里面带着些许泪水。头重重的低下,道:“新生门徒姜浅阳,即日起,听从师命,谨遵教诲,恪守门规。如若有违,自愿去除法术,逐出行弑门。”
毒誓自立,不可有违。
随着宫珩法杖行弑一动,夜晚忽变白昼,响铃发出的铃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风也渐渐刮起,从行弑法杖上的青色宝石发出的光亮照在每个人身上。
周围门徒都一一站起身来,右手放置左胸,念道:“行弑入内,与之恭迎。”
大风刮得辰晨闭起眼,还竟有些疼痛。耳边只传来响铃的声响。
渐渐的风停了,发出的光亮也渐渐消失,白昼也暗回了夜晚,周围门徒都在鼓掌嬉笑。
身边的门徒都围着姜浅阳走进大殿,他们今日得一同门,定是要高高兴兴的喝酒聊天。
身边的文枫也离开走到宫珩身边,与钦折一同进入大殿把酒言欢。
行弑台上已经没了人,只有寥寥无几的伺女打扰场地,自己一人待在外面,居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辰晨笑笑,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
次日,辰晨与宫珩和文枫一同离开邢垶去往乔家庄参加乔仔洋婚宴。
辰愖在婚宴上看见辰晨,一掌拍在他背上,甚至威胁他再跑就打断他的腿。
堂兄辰凌也赶紧过来说道不要再自己乱跑,父亲辰寒母亲周姚子和叔父辰琪叔母姜肖肖都赶来说教。
望着远去的宫珩……或许,这才是自己的家,本该待下去的家,他的家,从来都不是宫珩那里……
无虞大周大时二十六年。
世人皆知,辰晨退离行弑宫,重回什士,与兄长辰愖和堂兄辰凌一同打理辰家。
可只有辰晨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入过行弑宫,自己也从来不是行弑宫的一员,自己只是行弑宫的‘客人’罢了……
第20章 文枫戏话
清晨的温度有些微凉,天还没完全明亮,外面下起了细雨,微风也从窗口吹进来,辰晨微微屈身,有些冷……
摸摸身边,结果摸到了头发丝?
唉?
怎么回事?
辰晨侧头抬眼看去,宫珩和文枫就在身边与他一同睡在床榻上。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自己不是在与他们喝酒吗?怎么就躺着儿了?
又看向文枫和宫珩,看来昨晚大家都醉了,身上衣服都没有脱下。
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宫珩,没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又梦到了从前自己离开行弑宫的时候,那时自己还哭过,还以为一切由天定呢?
辰晨无奈笑笑。
紧跟着宫珩也醒了过来,也是用手摸索着身边,一手摸到辰晨的手,感受到辰晨的双手有些冰凉,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辰晨身上,再用手压了压被褥。
又一手搭在另一边,摸到到文枫盖好了被褥也放下心来,收回手又睡去,看来这酒劲儿还没缓过来……
稍等一会儿,见宫珩睡去,辰晨才把手从被褥里露出,替宫珩伕了扶额前的发丝。
宫珩的发丝如墨,其中参夹着一些青丝,摸向他右眼角的藤纹,蓝色上波纹,红色下波纹,虽是好看,却是罪证。
移眼再到宫珩脸上,他发誓,他一直觉得宫珩长得很不错,生的好看。挺俏的鼻子,弓形的嘴唇,美人尖,的确有世人所提的美人之称。
可即使宫珩容貌美丽,但却没给宫珩带来亲和力的感觉,宫珩任是一副让人不敢窥探的模样,让人心生畏惧。
虽然宫珩心性清冷,面容冷漠,甚至眼含冷意,声音冷气。
总体就是一个字,冷!
可就算是这样,也任是辰晨不可多得的人,不敢懈怠的人。
见那边文枫也没醒来,自己也闭上眼睛歇息,这般温暖,怎能不好好体会,一些事,一会儿再说……
“……箢彦你生的好看,我心悦于你。”
语句如此轻柔,飘渺沙石般随着微风在空气中消失,像从未来过……
像是到了正午,钦折也是忍不住来厢房叫醒宫珩他们。
这怎么就睡了那么久?
三人这才醒来,愣愣的坐在床上。看来昨晚酒喝的太多了点,洗漱完毕,也喝了醒酒汤,脑子这才好受些。
宫珩揉眉道:“下次我就不喝了,这酒劲上来了竟是如此让人头疼。”
文枫听闻笑道:“是你酒量差,看我,一点事也没有啊。”
辰晨喝下一口汤,甩文枫一个白眼。
自己酒量也好不到哪儿去,怎好意思说别人?
宫珩笑道:“也罢,本就是我酒量差。”
三人吃完早点,默契的往月馆走去。
月馆看上去人还挺多,毕竟这都正午了,走进月馆寻一落脚处坐下,点了花生米糕点,这才端正做好观看表演。
辰晨瞄了一周,定眼看到柳殊荣三人,他们也是低声说话,眼神也若有若无往他们这边瞟,想来定是注意到了他们,移眼回来,这才安心下来不管他们继续观看表演。
舞台上一女子任是昨晚那位,她今日没再跳舞,而是弹唱。
坐立于舞台中央,半点朱唇印上女子特有的唇脂,显得唇红齿白,眉间点一朵桃花,右眼下方点一泪砂,身穿轻薄丝衣,露出肩骨,莞尔一笑,却是显得如此傲骨。
手持一琵琶,纤纤玉指,在琵琶上飞舞。口念诗词。
女子道:“阿罗花才女,一国郡主,得一夫君为将军;将军姓温,名徒子;久经沙场,争霸雄风,享誉世间;奈何惨遭埋伏,落入敌军之手。
君王束手无策,弃而求和,宣郡主和亲于无虞大周;郡主为夫忧思万千,夜夜祈福。委身嫁于无虞大周尊上,奈何因身有孕,惨遭毒害。
将死之际,得温将军被尊上残害一事;郡主立下毒誓,咒骂尊上孤苦一生,痛苦一世。
怨念之重,修一厉鬼,位于合士周数百年,迫害无数,以惩为戒。”
女子凄凉的话语传入在座的每一个人,听闻见怜。
女子口中的故事辰晨多少也知道一些。
就是在阿罗花嫁于无虞大周的女子是阿罗花的郡主,和亲来无虞大周,尊上姜维笙得知她已怀孕,所以将其她腹中胎儿一同残害,最后那郡主修一厉鬼,游荡于无虞大周,迫害世人,以惩为戒。
宫珩问道:“我怎么好像听过这个。”
文枫回应,答:“无虞大周的人都知道,几百年前的事了。”
辰晨摇头,道:“可怜那郡主,嫁来我们无虞大周却是落得这个下场,人家阿罗花界的世人都不知咒骂我们无虞大周几百年了。”
宫珩问道:“那温将军呢?莫不是真惨死了?”
文枫答道:“开始是存活下来了,但他知道他夫人嫁来了无虞大周,就孤身一人前往无虞大周,结果落得五马分尸,悬首于皇城外的下场……”
……这还真是不知怪罪谁了?
宫珩又问“那郡主现在在哪儿?”
文枫笑道:“谁知,反正游荡在无虞大周,谁也不知。”
宫珩不解,道:“那郡主即已是厉鬼,不该招除灵师斩杀吗?为何还留着任由她在这世上作乱?”
辰晨赶紧回应,答“听闻那郡主怨念之重,身上有一法物,可以隐藏真身。见过郡主的人打不过,打的过的人也没见过。这也没法子,只能等到郡主显真身时才能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