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不是说还有三天吗?]
系统,[您之前昏迷了一天。]
卧、槽。这回可被程慎给坑死了,真该让沈肖行看看他的白月光其实黑得不能黑,事已至此,白薄也只能认了,[惩罚是什么?]
系统,[疼痛忍耐测试,从一级到十级,如果宿主能忍住一声不吭的话总共时长为二十分钟,每叫一声加一分钟。]
他现在把自己变成哑巴还来得及吗?
白薄,[什么时候开始?]
系统,[随时。]
从此就可看出系统用心之险恶,其目的就是想打白薄个措手不及让他叫出声来,好让他加时长,白薄冷哼一声,岂能如它所愿。
其间白薄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直到感受到左肩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及时咬住了下唇,好险,差一点就喊出声来,白薄抱着如临大敌的态度,开始迎接这未知的惩罚。
很快,刺痛的感觉从肩膀蔓延到背部,直至全身,就像是拿着针头穿刺过皮肤的那种疼痛,往复持续,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快被戳烂了,但到后面这样的疼痛逐渐习惯后也变得微乎其微,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的级别却在不断上升。从刺痛到掐痛,再到最终连五脏六腑都一块扭曲着的剧痛,白薄手中握的拳越来越紧,而牙关越是始终紧咬着,不肯泄露一丝声音。
就连掌心被指甲划破了白薄也全然不知,这点疼痛在此时的他看来跟被蚊子咬一下的感觉差不多,微乎其微、尽可不计,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漫长,白薄的牙都要被咬碎了,可离惩罚的时间还远远没有结束,只是八级而已。
两分钟的跨度时段一过,疼痛的级别又更上一层,白薄好不容易才磨练出来的抵抗能力瞬间被打败得连渣也不剩,他跪坐在床边,双手抓着被子,掌心的鲜血在洁白的蚕丝被上显得触目惊心,染出点点血迹,像朵朵绽开的红梅,可白薄却没那个心思管这些,脑子一片天旋地转恨不得现在能昏死过去。
最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惩罚是何时结束的,双目放空,脑海中还残留着关于先前可怕的记忆,在那样的折磨之下,按照人体的承受能力本该无法保持清醒,但因为是惩罚,所以系统断不会让他用昏厥来逃避这一切,硬生生地让白薄从头感受到尾,只是让系统感到惊讶的是,白薄真的一声都没吭,愣是哑言熬过了这二十分钟。
半晌,白薄才回过神,眼珠微微转动,背上一阵冰凉,只有被汗浸湿过的衣物提醒他之前发生过什么。
系统,[看来强度还可以改进。]
白薄,[呵。]迟早有一天,得弄死它。
第42章 标题被吃了
程慎要出国做交换生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沈肖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程慎终于不会老在他面前晃悠了,可转念一想,程慎为了躲他,竟不远万里跑到了国外,他就那么不堪吗?
沈肖行的心中像被塞了块馒头一般,硬是噎在那儿,堵得慌,就连下午本该期盼的和岑裕的约会都显得心不在焉,全程兴致怏怏。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的岑裕还关切地问道,“阿行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沈肖行迷迷糊糊中回过神,然后向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算温柔地答道,“没有,接下来你想去哪儿玩?”
岑裕整齐的牙齿下意识地咬着吸管,以前出来计划行程的总是沈肖行,自己也只需要跟着他的安排走就是,现在问他的抉择,一时间岑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偏偏现在沈肖行也没有那个规划行动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岑裕的答案,可怜原本笔直光洁的一根吸管被咬得皱巴巴的,岑裕勉强从那残破的吸管中吸了口奶茶,才草草决定道,“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也好。”此举正和沈肖行的意,他毫不遗憾地点头同意着,然后摸了摸岑裕的头发问,“我送你回去?”
“嗯。”岑裕弯着双眼,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这边,被系统坑去半条命后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白薄讶异地望着回到宿舍的岑裕,难得周一没课,他竟然不和沈肖行在外面浪到晚上这么快就回来了?白薄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早?”
而岑裕见到白薄的惊讶度也不亚于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薄突然消失了一天,岑裕忍不住担心,其间还拨过他的电话,可得到的却是电话已关机的消息,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说不定延茗是和朋友们出去玩手机没电罢了,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原以为回到宿舍只有他一人的岑裕此时见到白薄,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终于放下了心,眉眼中也有一种安定的温暖。
“咳。”随着岑裕的问话,白薄下意识地庆幸着岑裕没有回来得更早些,否则他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还不得把对方吓死,这么一打岔,白薄便完全忘了之前是他先开启的疑问,而是乖乖回答道,“刚回。”
虽白薄神色有些怪异,但岑裕却不去深究,将话题转移开,“你的嗓子听起来不太好,要不要我煮点雪梨给你?”
“不用。”白薄拒绝了岑裕的体贴,而后有些心虚的将视线移到了一旁,正好瞄到了墙上的钟,五点四十,于是他问,“你吃饭了吗?”
岑裕一愣,答,“还没。”
不出意料的答案,白薄接着提议道,“那出去吃?”
“好。”岑裕很爽快地同意了这个提议,嘴角微微上扬,的确好久没有同延茗一块吃过饭了呢。
说罢,白薄便起身打算同岑裕一块出发,谁知双脚刚接触到地面还未完全受力时,他便两腿发麻重新跌回沙发,在重心不稳的那一刻,他的手为了寻找支点在空中随便抓住了沙发的顶端。所以当岑裕听到一声轻响回过头时,白薄仍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一手高举着死死抓住沙发顶部,而另一只手则反手撑在沙发上,脸上露出十分迷茫的神情,这幅模样同平日里的淡定沉稳反差太大,让岑裕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薄很快收起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以往高冷的模样,还朝岑裕递过去了一个带有威胁性的眼神,早知他外冷内热的岑裕却毫不畏惧白薄表面上的威胁,仍是笑嘻嘻地问他,“怎么,还去吗?”
白薄嘴角微动,脸上从镇定到惊讶再到别扭最终又回归于平静,他淡淡的解释道,“脚麻了。”
岑裕拼命抑制住他面部的肌肉才使自己不要笑出来,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胸腔里憋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让他咳得死去活来,“噗咳咳咳咳……”
白薄面瘫着一张脸望着他,别装了,知道你想笑,看,呛着了吧。
好不容易缓过劲,岑裕一边承受着白薄的冷眼,一边安抚道,“那我们点外卖吧。”
“嗯。”白薄则是默不作声地打开了手机APP。
此刻正值饭点,点餐的人居多不下,外卖送餐都快被挤爆了,白薄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送餐电话才终于响起,便是顶天的美食在这样长久的等待中期待值也会消失殆尽,更何况区区一份外卖。
待两人终于吃上饭,已是接近七点,等待虽是漫长的,但菜色也算丰盛,要不是岑裕最近只顾着谈恋爱忘记填冰箱,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因是白薄随手找的一家店,也未曾仔细看里面的配图,等到菜送达了才发现竟然每一道菜的颜色都是如此鲜红,除了一个醋溜土豆丝与其他的妖艳贱货不同外,其余的一眼望去皆是满满的辣椒。
岑裕倒是能接受,只不过他看了眼面色僵硬的白薄,问,“延茗,这么辣你受得了吗?”
自己点的菜,跪着也要吃完,白薄虽想临阵脱逃可偏偏叶延茗嗜辣,这要是说句不行岂不是当场被戳穿身份,于是白薄硬是忍住了掀桌的冲动,坐到餐桌旁,笑容中一副悠然自得还满是享受的样子,“这算什么。”
夹的第一口菜就让白薄恨不得把他刚刚说话的话给吞回肚子里,这菜不仅看着辣,吃起来那辛辣劲刺激得白薄烟圈愣是憋红了,一连压了好几口白饭都没盖住舌头那股发麻的辣意。深感天真的他只好乖乖把筷子伸回了那道金黄剔透的醋溜土豆丝,全程连看都不再看其它的菜一眼,岑裕瞧也了也只是默默吃着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饭后,回到房间的白薄收到了程慎发来的短信:
程慎,[我到机场了,要去澳大利亚做交换生,以后可能也碰不到面了,但我还是要向你说声对不起,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白薄在心中回了他一句,而后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下,“好,我接受。”
程慎,[谢谢XD]
最后一把,程慎还用文字向他卖了个萌,白薄不禁思考着关于程慎的点点滴滴,光是从他接触到的方面来看,程慎无疑是个很优秀的人,无论是学业还是言谈举止方面,唯一出了差错的就是他内心的偏执,但聪明如斯的他已经果断选择远走高飞避开沈肖行这一切诱因。有这般依然决然的定力,日后的程慎绝非池中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和基友聊后面的发展聊太嗨再加上各种摸鱼,今天比较短小,差一千明天补。
第43章 幼稚的报复
周二上午岑裕早早的去上课,白薄却是依照他的生物钟睡到自然醒,等到梳洗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已是接近九点,这时正好赶上另一批要去上后两节课的时间点,白薄混迹在人群之中,倒也不显突兀,只是那比别人更加从容的步伐些许使他暴露。刚走到大台阶那儿,就遇上了刚从食堂吃完早餐的容映,容映的面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应该之前病了的缘故,神色中还带着一丝憔悴,此时正看着台阶下的人发呆,眼神是白薄不曾见过的深沉。
盯了一会儿,视线才逐渐转移,冷不丁对上白薄的目光,神色稍微愣了下,来不及掩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诧异和幽怨,仿佛白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事,但这样的情绪只持续不到一秒,而后便全部掩去,目光又恢复澄澈,朝白薄扬起嘴角,又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若不是白薄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肯定会被容映如此好的演技所蒙骗过去,既然如此,他也陪着他装蒜,当作仍被蒙在鼓里的模样,如往常一般同他颔首示意。
容映很快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两人平目相视,容映笑嘻嘻地问道,“昨天一天怎么都没见到你?”
“嗯,有事。”白薄说的这个理由也算属实。
容映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你等会有课吗?”
“有。”
在得到白薄这个回答后,容映又突然想起什么自嘲笑道,“真是的,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专业,我在问什么。”估计是白薄平日里懈怠惯了,极少去上课,所以让容映一时间把他们专业相同这件事给遗忘到角落。
接着,容映便不由分说地搭在白薄的肩膀上,“你这样是不行的,趁着今天天气好,不如和我一块上课去?”
天气好,这是什么怪理由,白薄虽在心里反驳着,但看着容映那含笑中带着几分期许的眼神,终是鬼使神差地同意道,“也好。”
难得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瞬间容映脸上的神情都焕发出喜悦的光彩,双颊的红润掩盖了病容略有的憔悴,整个人都散发着活力与惬意,湿漉漉的双眼异常明亮,眼尾微微上挑,显得整个眼型十分漂亮,若是有意,这样的眼神足以勾人含情,可偏偏此刻容映的眼神过于纯粹,眼仁比一般人更加漆黑,但眼底难以掩盖的欣喜之情却让白薄想起了他家阿黄见到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很难想象,容映居然会拥有如此单纯的目光,即便是装的,也让白薄心中不禁被触动了一下,就连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忍不住带了几分暖意,就如同面对阿黄时那种淡淡的纵容。
像白薄这样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上课地点在哪,索性容映还算比较靠谱,在快到达教学区的时候,查看起了手机里的课程表,“c4-201”他从嘴里说道。等到他们进去时,才发现这节课是水课,通用信息技术,属于那种任凭老师在上面讲,台下的学生没有一个不是在坐着玩手机的,偶尔有两人实在闲着蛋疼的人才会听课,这样,信息老师也不管,仍旧照着他的PPT念得十分尽责,每一堂课,都是对心里素质极大考验的单方面演说。
看了眼班里的人无一不低头的反应,白薄好笑地望着容映,含义不言而喻,这就是将他拖来上的课?
容映也有些尴尬,说实话,他也没上过几节课,前一阵子光顾着配白薄去图书馆刷存在了,光看课名还以为是节正经严肃的课,没想到这么水,于是他也只能赔笑说道,“体验一下大学生活嘛。”
“呵。”白薄轻笑一声,似对这样的理由很不感冒,但也懒得同他追着这个问题不放,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只能好好地享受一下水课的悠闲了,偏偏,岑裕就是那个无聊到连这样的水课都听得津津有味的人,全班上下,只有他一个人在听着信息老师那无趣至极的授课,还偶尔在书本上记录着什么,一抬眼,白薄就能看到前排岑裕的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
“喂,你下午干嘛去?”许是太过无聊,容映放下手机,一手撑着下巴转过头小声问着白薄。周二下午统一没课,学校将此时段时间留给学生们参加社团活动,但容映知道白薄肯定不屑于参加任何社团,这段时间就无异于交由他们自己安排。
白薄想了一会,才回答道,“不知道。”
“那我们出去看电影吧。”容映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最近上映了部新片,我早就想去看了。”
看电影,吗?白薄想起自己仅有的几次看电影的经历还是和前女友约会的时候,其实他不太热衷于这项活动,总觉得影院的声音太大,嫌吵,还不如自己在家看剧,但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便也难得的没有拒绝,爽快同意着,“行。”
目光略过仍微扬着头的岑裕,白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还真是认真呢。
殊不知,岑裕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外太空,他也不知怎么了,台上老师讲的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偶尔回过神来瞄一眼PPT上的重点在书上划两条线,划完后笔尖无意识地按着线的痕迹戳着,一下一下,虽然戳了好几下但墨水全被之前所画的线覆盖,一点都瞧不出痕迹。
岑裕垂下眼帘,目光涣散地望着书本发呆,他微抿了下唇,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握着笔的力量越发加重。
“你的病好了吗?”白薄突然问道。
“嗯?”这突然的关心让容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很快地回神,用力地眨了两下眼,才说,“没事,小病而已。”只是随后眉间忍不住皱了一下,但又很快地舒展开来。
“哦,那就好。”白薄的语气有些冷淡。
春天,窗外的微风拂过,树木发出了些许响声,偶尔卷下几片枯黄不稳的叶子,就连白薄都感受到了春风吹过带来的一丝清新的气息,淡淡的,还带着些土味,阳光透过树木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露出斑驳的影子,参差不齐,就连桌前都有一道阳光照射进来的光芒,白薄的手指覆盖在上面,光线便顺势跑到了他的手背上,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就像吃了跳跳糖一样,忍不住雀跃。
容映也注意到了白薄脸上怎么样都忽视不了的笑容,少年的相貌本就精致,但平时一直冷着张脸硬是将那副俊美不凡的容颜压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此刻唇角露出一个勾起的弧度,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更是将那份夺目的面容发挥到了极致,完全和平日里面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容映不免呼吸有瞬间停滞,感觉像是被微小的电流击了一下,不疼,但有些痒。
好不容易才将痴迷的目光从白薄脸上挪开,容映却又忍不住偷瞟了眼,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今天这么开心?”
“嗯。”白薄不否认此刻惬意的状态,唇边的笑意越发扩张,侧过头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或许是吧。”
就是这么一个眼神,让容映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嘴里默默骂道:妖孽,活脱脱的妖孽。
这要是他平日都是这般模样,校园的分手率将会上升多少,别说女人了,就算男人都未免看得心猿意马,容映的掌心能明显感觉到此刻心跳频率的加快,扑通、扑通,他暗自平复了许久,才渐渐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