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布公主将飘到自己头上的鸟毛取了下来,灰色的、软软的,不知怎么的,她没有把这根鸟毛扫掉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在下一次看到那只鸟的时候,抹布公主向往地对它说,“鸟儿啊鸟儿,我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座城堡,像你一样自由呢?”
鸟儿听了她的祷告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挥动了翅膀飞上了天空,人性地在她周围盘旋着,又落下了一泡鸟屎。
就在她祷告完的第二天,邻国的王子要来他们国家求娶一位最美丽的公主,国王将抹布公主和她的两个妹妹都叫了过去,抹布公主再一次穿上了华美的纱裙,梳着精致的头发,枯黄的小脸在镶满宝石的化妆镜中焕发出动人的光彩,她提着裙子在镜子面前转了一个圈,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美。她对那个还未见面的王子充满的感激和一份少女怀揣的暗暗期待。
宴会上,她见到了高大帅气的王子,穿着讲究昂贵的礼服,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容貌,抹布公主微红了脸,害羞地低下了目光,王子则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注意到了看似平凡的抹布公主,他温文有礼地上前来询问抹布公主是否能同他跳一支舞,抹布公主点点头同意了。舞池中的抹布公主因为紧张,频繁地出错,甚至还踩到了王子的脚背,她羞愧得双眼都泛上了朦胧的水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王子则是向她绅士地笑着,温柔地说道,“没事。”抹布公主感激的目光对上了王子充满笑意的眼,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最终结果出来了,王子娶了她的妹妹,王后的女儿,得知消息后的抹布公主在房内暗自垂泪,也是,那么优秀的王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抹布公主又静静地拿起了那块抹布,默默擦着属于她的那块地板,瘦弱而又坚强的背影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婚期将至,抹布公主的心每天都在煎熬,白天擦地,夜里就躺在床上默默地哭泣,任凭两行清流留过脸颊,终于到了王子和公主大婚的那天,抹布公主也出席了婚宴,在婚礼前夕,她鼓起勇气去见了王子最后一面,谁知王子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她露出那个她盼望已久令人魂牵梦萦的温柔笑容,说道,
“这里不需要打扫你去别的地方吧。”
抹布公主脱下了公主裙,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而原本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却仍看得出底子良好的脸蛋因近日来的昼思夜想每晚垂泪,变得面目全非,活脱脱一个平凡女佣的形象。
抹布公主心碎了,这一切,都是晚睡造成的结果。]
一开始,白薄还以为又是传统的童话套路王子最终来拯救受尽磨难的公主,可看到最后,他发现,他还是太天真。
容映,[记得早点休息,我的抹布王子。]
这容映要是放到后几年微博红火的时候,一定是个段子手,妥妥的,白薄不免想到。
自从上回在电影院碰到岑裕和沈肖行后,白薄便很少见岑裕再出去,譬如今晚,他疑惑地问向岑裕,“晚上不是有课吗?”
岑裕不知刚神游到哪去了,白薄一说话才忽然回神看了眼手机时间,六点五十五,按理说是该上课的时间。晚上的课是七点十分开始,而岑裕每次都会提早二十分钟出发,也正因为如此,白薄在发现离上课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岑裕还待在宿舍时才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岑裕按下手机左侧的锁屏键,垂下的睫毛浓密而细长,在灯光下脱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岑裕的脸庞更加憔悴,白薄也发现了他最近状态不对,但说不出来具体是怎么了。貌似,给人的感觉不像刚和沈肖行复合那时的那般鲜活了,逐渐变得忧心忡忡,似乎暗藏了什么,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处处彰显着幸福的味道,而是变得十分内敛,像是把自己又封闭到另一个小世界当中。
“我,不去了。”岑裕坐着发呆了两分钟,才突然决定道,话语中有些忐忑也有着难得一回的任性,其实白薄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没有问原因,而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嗯,随你。”
一手握着玻璃水壶的把手将其微微倾斜,透明纯澈的水徐徐倒入摆在桌上的玻璃杯中,直至倒满了杯中的五分之四,白薄才将水壶提起,放回原位,双手拎着两杯凉水走了出来,其中一杯被他放在了岑裕面前。而他,则拿着另一杯水坐在了沙发的一侧,和岑裕刚好一个身位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刻意的拉近倒也不至于显得疏远。
白薄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部,胃部一阵冰凉,惹得身体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发出细微的抗议,随着喉结的滚动,又是一口凉水进度,在这时候直接和凉白开似乎是对身体不太好,但却有种莫名的上瘾,猝不及防的寒意能够让人的思绪更加清晰。
岑裕也受白薄感染,拿起放在他面前的凉水抿了一口,待那阵寒意从身体中蔓延开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薄见这样的反应眼神不免范起了柔光,想当初,他也是这个反应。
不到两分钟,一杯水被岑裕像是自虐般的灌进了肚里,原本暗色的嘴唇也应水光的浸湿显得更加润泽,亮的能够反光一般,鲜红中带着诱人的味道,岑裕抿了抿不再干燥变得柔软湿润的嘴唇,开口问道,“延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问着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向白薄的视线,而是盯着手里空了的玻璃杯,眨眼的频率加快了几下,声音中虽然经过一杯水的浸润但猛然开口仍是有些沙哑,此番问话有些无助,却透露着些求证的味道,只是眼神还是害怕得不愿直视。
“不会。”白薄淡定地开口道。
岑裕意外地转过头看他,似没想到他竟否定地如此坚决,他的目光中有着浓浓的疑惑,想要追问个原因。
白薄这时才扬起嘴角继续补全了刚才的话,“我总不能陪着你一块睡吧。”
岑裕这才释怀地露出一个笑容,一扫先前的阴霾,朝他应了声,“嗯。”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淡淡的满足。
白薄没有问岑裕最近发生了什么,而岑裕也没有开口向他解释,只是问了句这么似是而非的问话,但得到这样,却让他有种被白薄默默关心的感觉,一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愿你们都能开心一些,果然还是隐藏不了我想当段子手的心啊。
第46章 咚咚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白薄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小,起身去开门,经过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眼墙上的钟,八点半,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查寝的?
怀着猜疑的心思,白薄将门打开,结果发现他猜错了,并没有人查寝,而是住在他隔壁的——容映。手里还端着个透明塑料盒,里面装的是食物,暗黄色的模样,一时看不出是什么,白薄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我来投喂啊。”容映举起手中的盒子,微卷的头发、专注发亮的眼神、再配上双手捧着塑料盒的动作,让人联想到一只叼着骨头到主人面前讨好的小狗。
白薄一向对犬科动物没什么抵抗力,于是很快放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白薄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容映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掀开上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在整间屋内,带有经过烹炸出来的特有味道,酥香四溢,一块块深黄色的,有的还带着焦边的小方块此刻安安静静地趴在盒内,凌乱却充满了整个盒子,白薄终于认出它的真身,原来是炸土豆。
容映也趁机安利道,“真的,这家的土豆可好吃了,你赶紧趁热尝尝。”
白薄带着好奇用一次性筷子夹了块最上面也是长得最圆的那块土豆放进嘴里,还是热的,口感酥脆,一咬下去,土豆那软糯的口感触发在唇齿间,带着土豆具有的独特香气,咸香四溢,只余满齿回味。
只是刚入口,白薄的眼睛就亮了,待口中的土豆彻底吞咽下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再夹了一块,容映见他的反应很是欣喜,便在一旁问,“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白薄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这盒土豆高度评价,一边吃一边问道,“这是哪家的?”
容映也毫不藏私地介绍起土豆的来龙去脉,“xx家外卖,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家的饭虽然不怎么样,可这炸土豆却是一等一的好。”
白薄点头,默默将这家外卖的名字在心中记下了,看来下次的点餐又多了一个选择,吃了七八块之后,白薄放下了筷子,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容映,送完土豆后,他就选择了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薄吃,白薄被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那个,你吃过了吗?”
“没有。”容映答。
那要不一块吃点?白薄刚想开口便注意到只有一双筷子,于是对他说,“你等一下。”他从厨房翻出一双崭新的备用筷,用水冲洗后拿了出来,容映很自然地接了过去,言语中还有些遗憾,“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个。”
“岑裕准备的。”
容映耸耸肩,然后同先前的白薄一样,沉浸在土豆的美妙之中,吃得双眼不禁眯了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不可思议,他们竟围着这盒土豆,一言不发地吃了将近十分钟,直到最后一块被容映夹走,白薄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虽然吃得有些撑,但还真是百吃不厌,让人不自觉上瘾。
容映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动作虽然看着很放松,但却没有一般人的颓废之感,而是彰显了一股自然的从容不迫的气势,仿佛把这当做自己的领地,白薄被他这幅悠闲享受的样子整的发笑,“怎么,还有事吗?”
容映揉着自己肚子,直接叫道,“吃撑了,走不动。”
明明只有两步路的路程,但容映这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白薄挑眉,“我这儿有健胃消食片,来两粒?”
“不要。”容映的拒绝十分果断,看向白薄的眼角还有些幽怨,“吃干抹净了就把我丢到一旁,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这话让人立马想到了拔屌无情这样的情境,白薄只能妥协道,“算了,你愿意待这儿就待着吧。”
容映抱着个抱枕,将下巴搭在上面,抱枕中部凹陷下去一块,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薄,像极了乖巧听话的好孩子,白薄则选择无视他,将目光转移到了电视当中的球赛。
“喂,你有没有喜欢过谁?”长久的沉默,让容映先憋不住气。
喜欢过……谁?白薄一时间在脑海中竟想不到任何一张脸,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双灵动黑亮的双眼猛不丁闯到他的面前,他唇边露出一丝带着暖意的笑容,“有。”
“谁啊?”容映好奇地追问,忍不住将身子往白薄那倾斜了一些,在白薄说出那个答案的时候,脸上流露的都是温柔的味道,容映猜测着,“周凉礼?”
被容映提起,白薄才从记忆的深处翻出这个名字,作为那个叶延茗曾经深爱的、一直求而不得甚至还间接性导致了叶延茗死亡的人,白薄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他又不能否认叶延茗对对方的情感,于是他只能冷了神色答道,“嗯。”
这般明显晴转阴的变化被容映收入眼底,他接着说,“不对,你前面脑海里想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白薄不作回答,只是双眼微微眨了下。
“到底是谁啊?”容映仍不放弃,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男的女的?”
“男。”
“长得漂亮吗?”
“嗯。”
容映思考着,又接着问,“性格如何?”
白薄回想着,才给了个确实的答案,“很坏。”
“诶?”容映很是意外地瞪圆了眼睛,“怎么说?”
白薄的目光透过电视屏幕,看向了远方,声音中带着回忆,“很粘人,总是缠着我,但却老是不听话,叫他往东他偏偏要往西,也经常给我添乱,每次犯错后总是用无辜的眼神看我,让人拿他没法子。”
听到白薄形容得这么糟糕,容映问道,“那你一定很爱他吧?”
“对。”白薄平时清冷中带着疏离的声音此刻温柔得一塌糊涂,言语中的温情慢得都快溢出来,“很爱他。”
“那他现在呢?”
白薄喉结滚动了一下,唇边原先温暖的笑容逐渐凝固,极其冷淡地答道,“不在了。”
“啊,对不起。”容映没想戳到他的痛处,赶忙道歉。
“没事。”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后,容映倒也不好继续往白薄的伤口上撒盐,而是转移了话题,“那个,你明天去图书馆吗?”
仔细一想,他似乎有好几天没去图书馆了,也难怪容映会用这个问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虽然方法用得是蠢了些,但白薄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于是顺着接到,“去。”
“正好我也要去,那一起。”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语气,其目的就是不容白薄拒绝。
白薄也只能默认同意了,反正就算他拒绝,对方也总是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在图书馆和他来一场偶遇。
容映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刚下课回来的岑裕,大方地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信满满中带着一丝得意,岑裕有些失神他此刻出现在自己的宿舍,看了眼在客厅中面无表情看电视的白薄后冲他堪堪点了下头,而后,两人擦肩而过。
岑裕看着一脸淡定面色如常的白薄,再联想起刚刚在门口的容映,脸上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偷偷瞄了眼看起来毫无异常的白薄,打趣起他来,“看来,有新情况啊。”
白薄对此抬起眼扫了他一下,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无聊。”
岑裕则笑笑,不放在心?5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希笃鹕砘匚荩皇茄劢侵杏幸凰恳夭蛔〉钠1埂?br /> 在白薄即将入睡之前,又收到了容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过期鸡汤: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落魄书生,他家境贫寒,但是却有一颗刻苦求学的心,他家有一本珍贵祖传拓本,无论再穷,祖辈们依旧将这拓本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就为了能够流传给子孙后代,现在,拓本传到了书生手中。
这本流传下来的书,甚至成了精,为了报答书生的祖先们对它的敬重,他暗地里帮书生找来了许多的书,书生每天都能在家门口发现一本静静躺着的书籍,他以为是哪位好心人资助,便欣喜若狂地收下了。直到有一天,书生好奇,想看看那个好心人究竟是谁,结果那天,正巧看到了从他门前路过的狐狸精,他上前抓着狐狸精的袖子,向她道谢,并承诺日后定当报答,狐狸精一脸懵逼地接受了。
后来,饱腹诗书的书生考取了功名,正打算回乡娶狐狸精的时候,宰相大人看中了他,有意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他,书生百般纠结过后便同意了,像狐狸精道歉,说自己辜负了她。
从头到尾迷茫的狐狸精傻乎乎的接受了他的道歉,准备回山的时候,书生却主动将珍贵的拓本送给了她,说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望狐狸精能好好保存,狐狸精同意了。
结果狐狸精看出了书精的存在,她将其抽出吃了,体内增加了一千年的修为,而书生彻底失去了书精的庇护,官场上处处失意,从此仕途一落千丈,才华大不如前。他不禁想起了那段和书精待在一块的时光,沉迷在各种书籍当中,才是最快乐的,只可惜,他最终丢失了最初的纯粹。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读书才是最快乐的。]
白薄,[所以你爱图书馆?]
容映,[不,我爱……]你。
第47章 最后一碗鸡汤
要问男配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就是死心塌地爱着受然后对受无微不至两人上演着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但我可以等到你不爱他的时候再来爱我,最终却是含泪将受送进了正牌攻的怀抱。若是男配性格人设塑造得好,倒不失为一个让读者心疼惋惜的戏份角色,尤其是,在正牌攻还对受不怎么样的情况下,众人不免大叫,作者你是瞎了吗为什么不换攻,为什么?!
而周凉礼身为渣攻贱受文中的男配,本身条件极优,又对岑裕爱得深沉,可谓是眼中只剩下他一人,面对叶延茗的追求那是看都不看一眼,丝毫不为所动,更不用说还占据了青梅竹马这一正统男配身份。可他有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过于沉闷严肃,少年老成,推翻了传统男配温柔体贴的路线,让岑裕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敬畏。这一点,就足以把周凉礼对于岑裕的那点小心思憋死在腹中,死都说不出口了,尤其是,岑裕现在满脑子都是沈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