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柳絮,像是细雨,像是春风。
更痒。
他将脸埋在自己的颈间,用唇时不时的啄吻自己的脖颈和锁骨,“耳朵红了,唇也红了。你说说看,接下来该轮到哪了?”
自己微眯着眼,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地扑在自己的脖颈的肌肤上,身子和心都暖了起来,一时间竟舒坦地眯起眼,懒得开口回答。
“真让你如此舒服?”他的舌尖在自己凹陷的锁骨窝里来回舔扫,又在凸出的锁骨处轻轻咬啃吮吸着,而自己完全失了主权,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脖子,任他带着自己在从未领略过的情天欲海中飘摇起伏,一声喑哑低吟不禁从微张的口中溢出。
而下一刻,他眼中的情/欲更盛,凉唇从锁骨一路轻擦到自己赤LUO的胸膛。电光火石之间,他以温热濡湿的口含住自己胸/前的珠粒,吸/吮一阵后又用活舌将顶端的珠粒细细舔/舐,而后又恰如其分地扯咬起来,令自己欲罢不能,阵阵酥麻之感如潮浪拍岸般汹涌地朝自己袭来,快活得几乎灭顶,腿间之物也诚实地顶住了他的小腹。
“这处也红了。”他一幅置身事外的语气,指尖却刻意地在那珠粒上打圈轻扫,带着痒意的快意立即又涌了上来,自己咬住下唇才勉强将呼之欲出的呻/吟咽下。
自己低首一瞧,满布吻痕的胸膛好似被他用沾满红泥的上等白玉刻章按下一个个烙印,自己私心觉着,他这是在宣告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只不过你太心急了些,有一处我尚未触碰它便红了。”他有意戏弄自己,修长玉指从自己的胸膛一路滑下,瞬间覆上了顶在他小腹上的事物。没待自己反应,他竟骤然将裤头扯下,早已肿胀充血的那处顷刻暴露在他眼前。
他猛然握住茎身,竟道:“倒是不小。”只此一句,自己腿间之物又涨大了些,顶端也已溢出些许白浊。随后他看着自己腿间的视线慢慢上移,微狭的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就这么看着自己,让自己不甘屈服又自甘堕落。
于是,自己复吻上了他的唇,又是一番耳鬓厮磨,而他手上终于开始活动,将自己那处反复套握揉弄,他那拇指处的墨绿冰纹扳指比自己的□□还冷些,可光滑的扳指在那事物上摩擦留下的凉意却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快感,欢愉舒坦之际,自己心安地将下颏靠在他宽厚的肩上,任凭嘴巴张着,吐出低促微乱的气息。
渐渐地,他手上□□的速度愈发迅速,还不忘用指尖刮扫顶端的小孔,引得自己一阵轻颤,顶端已渗出yin液,眼光也渐渐迷离,像是身处燥热的氤氲之中,却还是嫌着不够热,还想更热,直到把自己焚化了才算完。
他见自己瘫软在他怀中,反复□□下的手中之物已挺立如杵,成蓄势待发之态,竟坏心地将顶部紧紧握住,还用指腹将小孔按下,让自己发泄不得。
聚集在腿间的快感陡然间全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痛苦难当的胀痛感,从窗外灌进的风也令自己的身体冷下来,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伸出手欲将他盖着自己的手指拿开。这时,他终于言语,声音中□□尽褪:“是我,还是虞曜仪?”
此刻,自己完全从□□中惊醒过来……
觞引蓦然睁开双眼,室内一片漆黑。
他额上、颈间已渗出汗液,是冷汗还是热汗却不可知。腿间之物还高高矗立,他能感受得到。
原是一场绮梦,与虞舒曜的绮梦。
梦中的房屋布置分明是自己的小楼,而绮梦的开头分明是那日虞舒曜沐浴之后在屏风前戏弄自己的光景。觞引低眉一笑,心道许是今日同那日一般湿了身,自己心里头希望虞舒曜同那日一般用如此法子帮自己暖身罢。
他多少有些诧异,心道这梦未免太过逼真,虞舒曜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竟会如此真实。可他心里也明了,虞舒曜怕是只有在梦中才会这般温情待他。
觞引将被褥掀起,瞧了眼腿间。“真这么舒服?”他喃喃自语,“下回讨些药来,下到虞舒曜身上试试好了。”
如此情动,如何是好。
屋外还未天明,觞引强迫自己继续入睡。
他只愿想着梦里好的,却刻意忘记虞舒曜最后的那一问。
梦里虞舒曜问出的,正是觞引所不愿也不敢细想的。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觞引勉强熬过了这一夜。待窗外已有了些亮光,他便起了,正在湿布拭脸之时,今雨直接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些屋外的寒意。
“觞引觞引,果真如你所说,顾浅莞她有趣极了。”今雨的眼睛亮极了,邪魅的狐狸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只是短短几日,今雨周身气质已有了变化。觞引发觉到了,今雨正在慢慢染上人的习性。他不知这样是坏是好。觞引想,让今雨发生如此变化的,莫非是顾浅莞?
“我原本只是让你暗中跟着她,这几日你可和她碰上面了?”觞引骤然警觉起来。
今雨像是明白觞引在当心什么,“她的确看见我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从未向她提起过你。而且,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会让我跟着她了。”
“发生了什么?”觞引转头凝视他。
“昨日夜里,我听见她父亲对她说等使臣回国之后便会开始筹办她和虞舒曜的婚礼仪式。我估摸着你应该早先便得知这两人迟早要订下婚约,才会让我暗中跟着她。只要有关虞舒曜的事对你而言都是大事,这不,一大早我便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觞引敛眉,一言不发。他没料到这一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一日在抟云殿内,觞引看得出虞舒曜和顾浅莞对彼此无情无意。可顾浅莞终究是一名女子,抵抗不了父命,而虞舒曜为了巩固皇室权力也定会娶了她。只是,眼睁睁看着虞舒曜迎娶她人是他决计办不到的。
家事比不了国事,要阻止此事,林旬阅可拿来一用。一计顿生心头,觞引方可松开皱紧的眉头,注意到今雨还在屋里,觞引开口问他:“你呢?”
“我?我怎么了?”
“方才你说顾浅莞她是个有趣之人,若她嫁与他人,你会如何?”觞引想探探今雨对顾浅莞究竟是何种感情。
“去找下一个有趣之人呗,反正这世上的凡人这么多,总会出现比她更有趣的。”此时的今雨表现得豁达。
觞引却微蹙着眉,若有所思。
“我好心来告诉你那个消息,你多少也得帮我个忙不是?”今雨面上带着讨好的笑,从身后拿出一本册子捧到觞引眼前。
“你在这凡世待得比我久,见识也自然比我广,这东西你可认得?”
觞引随意接过那本册子,信手翻开几页后瞬间变了脸色,耳上竟红了几分。
内页上画的是男女肆意交/姌的形态,这册子显然是chun宫绘本。本来照觞引的性子,光天化日里看上几页也没什么好耳红的,只是刚巧昨日夜里做了那等美梦,如今再看到此等画面,多少有些悸动。
“难道这是凡人练武的秘籍?我先前翻了一翻,看书上那两个小人的动作像是在修炼一般。”今雨一脸疑惑。
面对如此“纯情”的今雨,觞引竟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此物,“先说说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就在昨夜顾浅莞的爹走后,她娘又到了她的房里,给了她这玩意儿,口里还说着什么女孩子家迟早得知道,还说让她好好侍奉皇子云云。”
听到这,觞引不禁将手中的册子攥紧。
今雨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见顾浅莞她神情古怪,便觉着这册子定是个好玩的物件,于是乘她入睡后将这玩意儿带了出来,可怎么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来找你替我看看。”
“这册子顾浅莞可有翻看过?”觞引的话里带着莫名的敌意,今雨不禁感到奇怪:“她只从她娘那接过来,便放在了一个大匣子里,未曾翻看过。怎么了?”
“册子暂时由我收着,你不必还给顾浅莞。”
觞引心里一股无名火窜起,巴不得立马把这春宫图给烧个干净。
“这算怎么一回事,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儿,就先把它给收去了,摆明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去问顾浅莞!”今雨作出一副欲去找顾浅莞的样子来。
觞引也了解今雨的性子,不为他解惑,他定会去找顾浅莞问到底。
“书里画着的是修炼一种邪术的招式,一个不慎学了这种邪术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这东西放在顾姑娘那终究不妥,还是由我保管吧。”
觞引胡诌一通,再将春宫画册往袖里一推,向外走去。
今雨还要问:“那为何她的母亲会与她说什么女孩子家迟早得知道,还让她……”
觞引打断他:“这个时辰我得入宫上朝了,你暂且留着这些问题,待我回来再问。”他快步出府,留今雨一人在原地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嘘……
☆、局中局
出府后,大片凛冽寒风朝觞引袭来,连带着脑内一阵昏痛,这才让觞引意识到自己染了风寒。
若是之前的仙体,觞引绝不可能染上凡人的病疾,只是前些日子成了堕仙,一段时间内身体机能会退化至凡人,待到转变期过了,他便算真的进了魔道。
他此刻也不在意自己是仙是魔,只是想昨晚的便宜果然不是白拿的。不过,得一场风寒能换来此等美梦,自己自然是自甘情愿的。
已能远远看见戊昀殿之时,觞引听到身后的叫唤:“天师,留步”,是虞清和。
觞引停住步子。虞清和赶上他。
“天师可还记得,起初是你提出要与我和父亲合作?”虞清和压低声线。
“自然记得。”
“我想,既要合作,必然要开诚布公。昨晚,天师和皇子……”虞清和刻意不再说下去。
觞引心知昨夜他与虞舒曜的举止让虞清和起了疑心,他步调不乱,气定神闲地看着前方。“那世子可还记得你我当初一齐制定的计谋?”
虞清和轻轻点了下头。
“时候到了,该开始了。”觞引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温度。
下朝后,觞引抵达傅昕王府。
待两人坐定,觞引单刀直入:“你我二人明日与林旬阅商谈向竘弋国借兵一事。”
通过林旬向竘弋国借得兵马攻下锦城,让虞舒曜失去储君身份,这便是觞引的破釜沉舟。借不借得来兵马,他不知道;攻不攻得下锦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储君之位一定要易主。哪怕天下大乱,哪怕民不聊生。
觞引以为只需把虞舒曜拉下那个位置,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跟自己走。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些,你我都无几分准备。”虞清和有所顾忌。
觞引深知此举冒进了些,可他不想再等了,如今唯有用战事才能阻止虞舒曜的婚事。
“无需准备,他定会答应借兵。”林旬这枚棋子,觞引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操纵他。
虞清和还在沉思犹豫之时,恭亲王推门而出。
“在宫中被一些事绊住了脚,故来迟了些,天师你可莫见怪。说说,你们商讨得如何了?”
虞清和如实地将觞引的提议告诉了他。
“竘弋使臣五日后便要启程归去,我们的确得抓紧实施计划了。清和,便按天师说的去做。”
虞清和向来只能顺从父亲,“是。”
恭亲王继续说道:“另外,明日你们二人都无需携带手下,地点也得偏远些,以免引起老皇帝的注意。南郊那儿有我早些年置办的一套别业,平日里甚是幽静少人,稍后清和你去打点一下,再派人秘密传信给林旬明日到那一聚。如此,便万事俱备了。天师,你看如何?”
觞引本就是个闲散的性子,向来不喜在朝野斗争上动脑筋,因为无趣,可无奈被虞舒曜逼得涉足政事。如今见恭亲王心中已有周详打算,自己也就偷了个闲,再懒得想这些细节。
他没再深思,稍稍颔首。
只是,他错过了恭亲王面上得逞的笑意。
待觞引走后,两人移步密室。
“父王,南郊别业?”据虞清和了解,父王名下并无这一别业。
“可还记得你我曾经经过南郊,发现那儿有一座废弃山庄?”
虞清和转念一想,“莫非父王想在那座山庄中?”
“没错!南郊平日本就无人,这一废弃山庄更加方便我们行事,即使发生命案,他们也无法查出这座山庄的主人是谁,也自然不会联想到我们身上。到时,我们便可全然脱身。”恭亲王发出几近阴鸷的冷笑。
“命案?”虞清和这才意识到父王制定的计划与自己截然不同。
“哈哈,觞引自以为聪明,其实不过本王一枚棋子罢了。而林旬阅,也是一枚棋子。这两枚棋子,便足够让老皇帝他满盘皆输!”
虞清和低头默默地听着。
“你立刻派人秘密地将那座山庄布置一新,为明日做好准备。另外,于今晚召集一批死士,让他们明日潜伏在南郊中随时待命,你我无需进那山庄,让他俩见面即可。至于林旬,你需亲自去一趟,诱导他……”
恭亲王与虞清和耳语,声音轻得除了他俩再无旁人能听得清。
他还叮嘱一句:“千万不可泄露!”
“是”,虞清和面无表情地答。
退出密室后,虞清和的眉眼间满是疲态。他吩咐手下向林旬传话,说是约他立即在秋山居相见。
此时,一道身影尾随虞清和而去。
秋山居这名字乍一听十分雅致,实际上它是虞清和名下的一家赌庄。他想,与林旬在这里碰面总比在寻常酒家妥当些。
虞清和来早了些,便先在雅座中候着,令侍者去做一盅醒酒汤。汤呈上来时,林旬便到了,虞清和忙招呼他坐下,将醒酒汤摆他面前。
“那舫里的一些酒极烈,昨晚使臣怕是受了苦头了,趁这醒酒汤还热着,快快喝下舒服舒服。”
“昨夜那酒闻着喝着皆像果酒,不曾想后劲竟会如此之大,我没在醉醺时说些傻话吧?”林旬白皙的脸上竟浮着一片似酒醉时的酡红。
虞清和想这林旬昨晚定是喝断片了,此刻只好委婉着问自己,而这正巧合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傻话我不知,我只记得你对着觞引说……”
“说什么了?”林旬甚是急切,竟带着一丝颤音。
“哈哈,莫急莫急。你说啊,你心甘情愿为觞引他受罚,要替他跳湖。”
话音刚落,林旬的脸蹭一下地红了,加之他秀气的脸庞,此刻倒像是个害羞的新妇般,嘴里还喃喃着:“这可如何是好,我竟说了这话。”
虞清和看他那副模样,便知他已上钩,故一脸诚恳道:“林兄不必慌乱,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真心仰慕觞引?”
林旬稍稍顿了一顿,随即答道:“是!”
“那你便不用烦恼了。觞引对你啊,也是动了情的,昨夜你说完这话后,觞引竟破天荒地约你明日在南郊一处别业商讨要事,说是有求于你。依我看,商讨要事是虚,至于这实,便要林兄明日自己体会了。”
林旬自然喜出望外,本想着自己也许会带着这份无望的感情回到无趣的竘弋国去,不想觞引竟对自己示好,这是否意味着觞引会答应自己卑微的求爱?
“不过,我还需提醒林兄,再过几日你便要启程归国了,故你一定要抓住明日的机会。否则,你与他可一别两地、再无可能了。”
虞清和的话果然煽动了他,至此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埋下。
至夜,虞舒曜退下宫人。
“出来。”偌大的宫殿里,虞舒曜的声音不徐不疾。
于是,叶初空于暗处中现身,开门见山:“他们行动了。”
上回出现在酒楼中的黑衣人,正是叶初空。他担心觞引此次入京会造下恶业,故和虞舒曜暂时合作,以牵制住觞引和恭亲王。
“说来听听。”虞舒曜为他斟了一杯竹叶茶,也为自己续上一些。热茶的氤氲薄雾缓缓升起来,竹叶特有的沁人气息也弥漫开。在此期间,叶初空将今日于恭亲王府和秋山居所听到的内容完整地告知虞舒曜。
潜入皇宫之前,叶初空猜测过虞舒曜应对的策略,却料不到虞舒曜竟会说这么一句:“ 觞引有时的确是愚钝了些,但不至于中这种小计。”
而虞舒曜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于明灭摇晃的烛火间浮起温柔宠溺的浅笑。
他想起的是觞引种种“不解风情”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