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之贝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强强]—— by:敏敏特母鹅

作者:敏敏特母鹅  录入:10-14

而一旁的叶初空极力憋住一口怒气,腹诽道:平日里也不见你对觞引如此温情,如今形势如此危急时你倒在我这个外人面前炫耀起你们的恩恩爱爱来,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什么急”,着实过分!
若觞引还是之前的仙体,叶初空倒也不必杞人忧天,正是因为他知晓觞引这段时期内处于凡体,对恭亲王和林旬一行人才不得不提防,只是他又不好向虞舒曜明说觞引的真实身份。
叶初空只好继续说动他“你知道的吧,林旬对觞引……”
“恩”,虞舒曜毫不掩饰地轻蔑一笑。笑林旬不自量力。
叶初空继续补充:“显然恭亲王的最终目的并不和觞引相同,他让觞引孤身赴宴,还让觞引和林旬共处一室,而在附近埋伏死士,必定是有更大的企图。”
他突然有些感慨:“觞引不愿你看低他,故在你面前做出一副坚强无畏的样子,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凡人罢了,你那些言语举动伤得了他的心,却让他不死心,可真枪实箭却是真的能伤了他的性命,你明白么?”
“明日几时?”虞舒曜的神情陡然深沉。
“酉时三刻。”
虞舒曜不想将此事闹大,毕竟觞引此行是抱以造反的目的,若让日曜帝知晓了,必定要除掉觞引,而调动自己的死士也定会被恭亲王抓住把柄。如此看来,明日之事可算是十分棘手。
“你与今雨两人对付恭亲王的一众手下,可行么?”眼下,只能让令恭亲王眼生的叶初空和今雨出面解决埋伏的死士,自己于危机之时救下觞引了。
叶初空答道:“我去便够了。今雨武力不济,不必带上他了。”
“你这是在嫌他,还是在护他?”虞舒曜饮下一口微凉的茶。
叶初空脸上一片平静,“自然是嫌他。明日若带上他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说到底,今雨在他眼中还是个小辈啊。
“也好。找个好时机,你在那别业附近备两匹好马,随即仔细考察周遭的地势环境。”
他下定决心,明日恭亲王若被自己抓住把柄,自己定要他付出将觞引牵扯入局的代价。
☆、情蛊
酉时三刻,天色渐暗。
觞引由一位家丁引入别业,经过天井时家丁对他说:“林使臣已经到了,只是王爷和世子被突然召入宫中,今日怕是来不了了。世子让我带话给您,他说凭您一人之力也定能谈妥。”
“我知道了。”觞引本就没将他们放在心上,随他们到不到,影响不大。
家丁的步伐停在一扇门前,“就是这了”,说完随即退下。
别业里只有必要几处点着灯,其他厢房全都一片漆黑、大门紧闭,唯有眼前这座灯火通明。觞引风寒未愈,方才来时又吹了好一阵的冷风,此时便觉着头脑昏沉,隐隐作痛。
他推开门,果真见林旬一人坐在桌旁,面前已摆了一只斟满了酒的酒杯。桌上已置好了菜肴和美酒,灯台上燃着猩红的烛,铜炉中熏着不知名的香。
林旬见他突然进来,连忙站起身,下一刻又紧张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觞引倒没太注意林旬的举动,他微微皱眉,只因厌恶屋内弥漫着的像是多种恶臭药材混合而成的香气,远不及虞舒曜身上的气味令他来得舒服。而此时这种香气进入鼻腔后,令他的脑袋更加昏痛。
他勉强耐着性子在酒桌前坐下,林旬也镇定下来,向他杯内斟酒。
“我知天师今日要同我商讨要事,但我有一些话不得不先对天师你说,在说之前,我想先敬你一杯。”林旬举起酒杯,手指轻颤。
觞引对如此拖沓的林旬不耐极了,却又碍着此行的目的不得发作,冷峭的眉峰一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旬亦仰头饮酒,视线的余光停留在觞引滚动的喉结上。
待觞引放下空杯,林旬悬着的心也才算放下。他终于肯说:“今日,我需向你坦白,我其实并不是什么使臣,而是竘弋国的六皇子。只因我母妃是一介贫女,机缘巧合下才生下了我,但她并不受宠,加之去世得早,故父皇并不看重我,我在皇宫中自然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这次派遣我这落寞皇子充当使臣来朝见日曜帝,本让我心灰意冷,因为这对于我而言便是一种变相的流放,但我没想到能遇见你……”
林旬突然起身,竟虔诚地跪拜在觞引跟前,话语间已带着一丝哀求:“能允许我唤你觞引么?”
觞引眉头紧皱,丝毫听不清林旬说了什么。他只觉自己突然像被无数的羽毛拧成的一条长绳紧紧缚住,他拼尽全力企图挣开,却像是被轻薄细绒的羽毛一扫一扫地撩动最敏感的部位,让他几近奔溃。林旬抬头望着觞引,知道此刻药效正在发作。
“世子说你今日有求于我,觞引,我爱慕你,爱慕到快到发疯的境地了!你想从我身上拿去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下一刻,林旬半跪在觞引面前,开始解去自己的外衣,脸上的红晕并不是由美酒所致。
烛火摇曳,林旬乱了,觞引没有。
他努力回神,冷眸一凝,随之执起桌上的玉筷大力打掉了林旬正在解扣的手,沉声低吼:“滚。”
他甚至不想用自己的手去触到林旬。
林旬明显一滞,面露疑惑,“觞引,我能给的都会给你......”
“解药!”觞引目眦欲裂,极力克制住了取林旬性命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虞舒曜断不喜欢他杀人。
而林旬像是陡地明白了什么,他凄怆而专注地盯着觞引额角新添的汗珠,心被觞引冷冽而绝美的侧脸深深蛊惑。美而不自知,最是撩人。
一个念头遂在他脑中反复叫嚣:一回便好,一回也好!他是记不住今夜发生之事的……他大胆地忽视了觞引的要求,手上脱去自己衣物的速度更加快了,决心如进贡般用自己化解觞引的干渴。
“酒里下了竘弋国特有的凰卉散”,林旬哀求他:“觞引,别忍了好么?”
林旬不敢告诉觞引,那股混着某种药材气味的焚香叫做梦忘。
梦忘,梦忘,梦里不知身是客,忘却春晚。
此时,觞引口干,真的很干,通身都是干的,干到起皮时,就成了附着鳞片的鱼,无奈在荒漠中搁浅,再不给他水,他就要焚化了。
在焚化之前,他还想看一回那人的眼波。那人的眉眼上总是堆着三尺素雪,很冷,很傲,能燃起自己的心火,亦能让自己自甘情愿从身体中开出一朵白花。
想起那人,身体更热了。
觞引坐在那儿,因燥热而紧闭着眼,吝啬得不肯施舍林旬一个目光。他暗暗运气,想将邪火压下,可他此时只是一介凡体,故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林旬已褪去外衣,却只能虔诚地用目光细细勾勒出觞引的轮廓,他甚至不敢碰触觞引,因为在他眼中,此时的觞引就是位误堕红尘的白衣谪仙,他深切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肮脏。
他是想触碰觞引的,却苦于寻不到能让自己心安的借口。可当他瞥见觞引颈脖间的一缕薄汗……
有了借口,才敢放肆。
“觞引,我知道你的痛苦,让我帮你吧。求你,求你,让我帮你吧!”林旬像是中了魔怔般,跪着向前,举起手想为觞引拭去汗水。觞引终于忍无可忍,蓦地睁开眼,眼中的寒光让林旬不由地止住动作,他凭着仅存的气力将林旬反剪擒住,大力向前一推,林旬立即扑倒在地,觞引压制住他,朝他吼道:“解药!”
林旬此时只要一想束住自己手腕的是朝思暮念的觞引的手,且手腕那处肌肤上传来的是鲜活的炽热的触觉,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是活生生的觞引,是自己触手可及的觞引!
他使出平生最大的气力,猛地挣扎起来。或许是因为觞引患病又中药的缘故,林旬竟顺利摆脱了觞引的禁锢。他站起身,不再是平日里文弱的神态,眼眸里像是燃起了火,□□。
林旬不要命地似了,疾步向觞引走去。觞引立即反应过来,大力掀起身旁的整张圆桌,向林旬飞去,桌上的瓷碗玉筷、美酒珍馐瞬间砸落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而屋内的声响,终于引发了屋外的动静。
两人此时还浑然不知,死死对峙着。林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单手覆着腹部,显然是方才被圆桌所伤。而立于林旬对面的觞引表面看似无恙,实则已渐渐不支。那凰卉散本就是一剂极猛的媚药,加之觞引近日染上的风寒,两者共同作用下,觞引竟有了近乎昏厥之感,可腿间之物却已高耸。
林旬看着觞引强撑的样子,失控地叫喊道:“为什么不碰我!觞引,为什么不碰我!”
“你不配。”仅仅三字,出口见血。林旬心头上的血。
他泫然欲泣,“那有谁配?是单单我不配,还是这芸芸众生皆不配?”
“虞舒曜。只有我能配他。”觞引毫不顾忌地说出。
虞舒曜,虞舒曜,舒曜……他在心中温柔缠绵地反复念着那人的名字,明知这样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热,愈来愈难受,可他停不下来,仿佛那凰卉散不算什么,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才是生生世世的媚药。
不是他能配你,而是你能配他……觞引的那一句,让林旬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甘。在自己眼中清贵如谪仙的觞引竟会说出如此卑微的话,只是为了虞舒曜……
林旬抬起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鸷,他趁觞引不备,猛地扑过去,将避闪不及的觞引制住,已近癫狂的要去撕扯觞引的衣物。
砰——一件玉器狠狠地砸中林旬的脑袋,血在他的头皮中慢慢渗出。他的眼中有太多情绪,可都没有用了,他就这么硬生生地倒下去。
觞引眼中没有一丝温情,而他的右手上,正拿着那件沾血的玉器。他终于心安,也慢慢滑倒下去,因为方才那一击已用尽他最后一丝气力。
他的眼渐渐合上,眼前一片模糊,他听不见屋外的打斗声,看不见那两人奋力斗敌的身影。头是沉的,身上是热的,太难受了,自己却挺过来了。
那一刹,房门开了,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闯了进来。觞引勉强睁大眼睛,有幸看出了那人眼眸中的担忧。
虞舒曜?还是梦?就当真是你来了罢。觞引昏去之前,只轻声地说出一句:“还好,方才没让他碰着我。”
林旬的双手即将触碰到觞引衣襟的那一瞬,觞引毫不思索地砸下手中的玉器……
“觞引!”这是第三次,虞舒曜能够如此不顾一切地喊出这个名字。
对觞引而言,虞舒曜这三字是他生生世世的媚药。而觞引这二字,是虞舒曜永永远远的死结。
第一次,箭射穿觞引的箭头。
第二次,觞引从赊月舫跳下。
觞引次次都是拿性命来换虞舒曜一声真心的呼唤罢了。13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第三次,觞引是否还能存活?
虞舒曜无暇思索更多,他似箭般来到觞引跟前,将手指放在觞引的鼻前试探呼吸。终于,他感受到了来自觞引的有些紊乱却强烈的呼吸。
还好,你还活着。还好,我没有来迟。
虞舒曜的眉头终于松开,他难得温柔地将觞引横抱起来,心中发誓今后定要护他周全。今日他肯来,便是打算重新审视自己与觞引之间的关系。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是孽缘,何不随缘。
只是,到了那最后一刹,谁都无法看破今日究竟是劫是缘。
☆、春晚
南郊。依旧是夜。
幸得今日有叶初空对付恭亲王的一帮死士,虞舒曜才能轻易地将觞引从山庄救出。此时,虞舒曜已抱着昏迷的觞引顺利来到马匹处,他一个翻身,将觞引置于马上,自己则环抱住觞引的同时牵住缰绳,让马匹朝一处奔去。
觞引仍是未醒,虚弱地依靠在虞舒曜宽厚的怀中。虞舒曜偶然偏头,终于发现觞引如白玉般的额上渗出点点汗液,与脖颈相接处的衣襟也已被汗液打湿。他将手覆上觞引脖间赤luo着的肌肤,因手上传来的热度而心惊。
如今暂且不能回都城去,虞舒曜便决定落脚于离南郊不算太远的自己的一处别业中。虽说是别业,规模却不比时人喜爱的大庭大户,仅是一处山中小院。
骏马一路疾驰,终于停到这座小院外。虞舒曜不能再多等一刻,他立即横抱着觞引翻身下马,冲进屋内,温情地让觞引平躺在床榻上,并将手指搭在觞引手腕上把脉。
幸得虞舒曜少年时喜好通读百书,医术方面他也略知一二。
浮脉,乃是风寒的脉象。可身体发热、出汗却是风热的症状。虞舒曜微皱眉头,却也不曾往深处想,只以为觞引此时风寒风热两种皆有,所以才会昏沉嗜睡。他稍稍安心,毕竟风寒风热不算大病,觞引的性命便也无忧。他俯下身去,将被子为觞引盖好,越过屏风去厨房为觞引烧水,好让他洗身驱寒。
待水烧开,虞舒曜将澡桶移置到床边,让觞引能够少受些寒。他坐在床边,将觞引扶起,并将方才煮好的姜汤送到觞引唇边,可觞引毫无反应,双眸仍是紧闭。
他欲将觞引叫醒,于是开口轻唤:“觞……”只唤了一字却不由地止住。如此温柔地唤出觞引的名字,对他而言是生疏的,还有些不大习惯。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尝试:“觞引,觞引……”
清冽的雪水终成最烈的媚药。那一声声的叫唤,像是命定般的,开启了一场风花雪月,预示了一番抵死纠缠。
那股难耐的热意又再次在觞引体内迸发出来,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极渴、极干。他能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正揽着自己的肩膀,屋内不再充斥着恶臭的熏香,在那人的怀中,自己能闻到一如雪巅孤松的清冽气味。
是虞舒曜身上的味道。
虞舒曜见唤不醒觞引,只好自己先喝下一大口姜汤存在口中,再用一只手擒住觞引的下颌,让他微微张口,自己便紧贴着他的双唇,一点点地将姜汤渡给他。
虞舒曜并无二心,只专注着喂他喝下姜汤,替他祛风散寒。而觞引双眼虽是阖上的,却随着身体的本能蓦地启口含住虞舒曜的上唇瓣,褐红的姜汤瞬间从两人嘴角溢下……
浇化了雪,点燃了冰。
觞引终于睁开眼,扫向屋内。烛火。木桶。屏风。命中注定地相似,蒙蔽了他的眼。
梦里不知身是客,真作假时假亦真。
只是,觞引总是拼命地在无所希望中寻出一丝希望出来。既是假的,便更加没有顾忌!
凰卉散发挥药效了,觞引不肯松口,死死地含着虞舒曜的唇瓣,姜汤解不了他的渴,他要虞舒曜的口液。
虞舒曜怕他受凉,硬生生地将唇瓣退了出来,像对小孩儿似的哄他:“别胡闹,你还生着病。”不知怎的竟补上一句:“若要这般也得等你好透了。”
觞引的身心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虞舒曜末尾这话却让他的头脑清明了几分。舒曜突然如此温情待他,果然是梦啊。
虞舒曜微狭着眼。他还是希望觞引能记着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如此,事后觞引便可找自己“秋后算账”,自己便顺水推舟地认了,这段孽缘也就算随缘了。
事不过三。无论有意无意,觞引三次以性命来试探自己对他的感情,虞舒曜觉得足够了,不能再多了。觞引不是猫,没有九条命,虞舒曜终于承认他会怕。
他开始退下觞引的外衣,准备为觞引洗身,不料觞引一把握住虞舒曜的手腕,将虞舒曜的大手按在他的腿间。
“难受。”觞引在虞舒曜耳边喃喃。
虞舒曜有些惊讶,尽管隔着衣物,他也能感觉到物体的温度与觞引在他耳边呼出的气体一样热。
并且,它几乎是矗立着的。
虞舒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再看向觞引已然情动的眼波,瞬间了然……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药效已经起来了,觞引一时间自顾自地沉溺在虞舒曜的大手放在他的腿间所带来的撩拨快感,忽视了虞舒曜的问话。虞舒曜见他如此,立即狠心地将手移开,眼中寒光一片。
“怎么回事!”他厉声呵斥。他不由怀疑,自那晚叶初空来找自己开始便是觞引策划的一个局,觞引在算计什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又落入了他设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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