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焦急朝师父快步走去,白少琴咬了咬牙,在白酒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握住了司离的手。
看到她的动作,白酒心如刀剜,停下脚步,后退了小半步,愣愣喊道:“师父?”哪里还有平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白少琴努力扯出一抹笑,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小酒,这是司离姐姐,还记得她吗?”和司离十指相扣。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真想拿绳子绑住白酒,拿鞭子抽白酒,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在白酒面前表现出任何喜欢她为她吃醋的意思。
凌霜走到了白酒身旁,牵住白酒的手,替她反击,“白前辈,许久不见,过得安好?”
白少琴眯了眯眼睛,松开手,目光如刀子一般狠狠在她们两人手上刮过去,上前拉住白酒拉到自己身边,说:“我很好。”
白酒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这么做,一时间又惊又喜,师父,果然很在意自己,就算师父嘴上不说,她也能感觉到,师父并不喜欢别人接近自己。
可……白酒看了司离一眼,可师父为什么会和司离在一起?
“是吗?”目光从白酒脸上扫过,凌霜看见她眼里复杂的情绪,为她心疼,“那白前辈觉得白酒过得好不好?”
白少琴抓紧她的手腕,“她自然也很好。”转头问白酒,“小酒,你说是不是?”
“嗯,是。”白酒温柔回答,压下心里的情绪,恢复理智,转头,笑着和司离打招呼,“司离姐姐,好久不见,白酒长大了,还能认出白酒吗?”
眉峰上扬,桃花眼浅笑,犹如深邃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辰,精致俊美的脸庞,一顾倾城。
被这样的眼眸看着,司离觉得心跳开始乱了,“认……认不出了。”
刚和凌霜拥抱完就勾搭司离!混蛋!
白少琴气得不轻,这徒弟怎么如此妖孽,四处撩拨妹子,想想她小时候,见一个漂亮姑娘就喊小姐姐,还真是本性!
白酒转头看了师父一眼,呵,谁都别想和师父在一起,她见一个,离间一个。
再回头,看到了司离头上戴的发簪,看起来明显不是司离的风格,说道:“司离姐姐这些年倒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头上戴的簪子,很好看。”
说到发簪,司离脸瞬间泛红,如少女的眼神含羞带怯,瞄了白少琴一眼,看她脸色坦然,这心又七上八下起来,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一眼,白酒便猜出,那簪子,是师父送的。
果然,师父说:“这是我送她的。”
心如被钝器砸重,闷闷的生疼,白酒毫不掩饰羡慕之意,说道:“师父的眼光很好,不知师父何时能送白酒一根发簪?”
浓浓的醋意。
白少琴松开手,那发簪本就是送给白酒的,如果不是凌霜这个意外,现在哪里会出现在司离头上,淡然说道:“你若喜欢,明日我带你去山下买。”
白酒顺势说道:“好,明日去买,师父可不准反悔。”
凌霜看了看白酒,又看了看白少琴和司离,虽然白酒拒绝了自己,但若是能让司离和白少琴在一起……
一个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凌霜思绪,来人是莫一弦,莫一弦在远处恭敬说道:“师伯,宫主命人在雨歇阁备了晚宴,酉时一刻,记得过去。”
备晚宴?白少琴挑眉,宫主师妹居心不良啊!说道:“我知道了。”莫一弦拱了拱手,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明天的一章~
第189章
家常小宴, 六人围坐一桌, 身为主人的白惜璟,自然是坐在主位上, 而其他人, 随意地坐在了其他位置上。
看似随意, 却也暗有玄机,白惜璟左手边是她的小徒弟白朦,右手边却并非是师姐白少琴, 而是白酒, 白酒的旁边才是白少琴,再过去, 是凌霜和司离。
余光瞥了眼左右两侧,白少琴挑眉, 想和白酒坐一起?想想就够了!
吃饭喝酒这么能增进感情的活动, 她是绝对不会让白酒和凌霜邻座的。
几句寒暄后,白惜璟端起青瓷酒杯,说道:“本宫先干为敬。”晚宴前, 她换了一身暗红刺绣青鸾曲裾,此刻喝酒, 抬起广袖遮面,方才一饮而尽。
司离从看到白惜璟那一刻起,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瞟,好似要替殿下好好看看白惜璟的样子。
十年了,白惜璟和白朦没有离开过九白山半步, 殿下想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不像白少琴,时常下山,只要一直守着这边,总有机会看白少琴一眼。
白朦察觉司离的目光一直往师父身上跑,眯了眯眼睛,司离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从尾骨蹿入脊椎,而后蔓延到全身。
偏头对上白朦含着杀意的眼神,司离忙收回目光,端酒喝下掩饰尴尬。
冰凉的液体从口腔滑下,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呛人暖意,驱走了寒意。
酒过三巡,凌霜拎起酒坛子往白少琴面前一放,眉峰上扬,挑衅说道:“不知白前辈的酒量,可有一坛?”目光越过白少琴落在白酒身上。
明显的拼酒之意,白酒听了脸色微变,忙说道:“师父不宜喝酒。”放在桌底下的手扯了扯白少琴的衣角,示意她拒绝。
“哦?不宜喝酒?你是说,你师父年事已高,不宜喝酒?”凌霜轻笑。
一句年事已高戳到了白少琴痛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双手攥紧,白少琴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上了年纪,不宜喝酒。”
白酒连忙反驳:“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师父的侧脸,十年了,师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这个样貌,抬头皱眉看着凌霜,“霜姐姐,酒喝多了伤身,我只是不想师父喝太多酒罢了。”
瞥了宫主一眼,也不知道宫主什么意思,桌上布着九菜一汤,却放着十一坛酒。
棕褐色的小酒坛子,每一坛里都装着两斤酒,要是一口气灌下去,非出事不可。
酒,就应该慢饮小酌。
白少琴闻言,看了白酒一眼,看到她眼里满满的担忧,忽地笑了起来,拿起酒坛,对凌霜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白酒吗?”
“喜欢。”
白少琴仰头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酒,随着坛子里的酒减少,她的心渐渐变得清晰。
砰,空酒坛子重重放在桌上,握住白酒的手,对凌霜说道:“就算喜欢,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
起身说道:“各位,少琴失陪了。”转头,目光变得温柔,语气却依然霸道:“随我回房。”
师父明显有了醉意,走出雨歇阁,再坚持不住,身体开始发软,步子也踉跄起来,白酒连忙扶住她,半抱在怀里。
白少琴靠着白酒的肩膀,抬手摩挲白酒脸颊,眼眶发红,泪水打转,“小酒儿长大了,师父也老……师父……不需要师父照顾了……”
话说得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可白酒知道她想说什么。
“师父,我抱你回房。”白酒弯腰将师父打横抱起,白少琴没有挣扎,乖乖地勾着她脖子,拽着她衣襟,靠着白酒,喃喃喊着她名字,“酒儿,小酒儿……”
回房的路似乎很漫长,路上,遇到了不少师姐妹,那些师姐妹看到白酒抱着少琴师伯,暗恋她的心顿时碎成渣粉。
嘤嘤嘤,白酒不喜欢她们,原来是喜欢自己的师父!
白酒一脸坦然,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平稳地向她所住的院子走去,进了屋,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放在床榻上。
替师父擦了脸颊,脱了衣服,白酒侧身坐在床沿上,眼神温润柔情地凝视着师父。
脸颊泛着浅浅的粉色,柔顺的墨发散开铺在枕头上,睫毛轻颤,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许久的沉默后,白酒缓缓开口。
“师父,你在顾忌什么,白酒一直知道。”伸手抚摸师父侧脸,白皙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皱纹,“你比白酒大了二十多岁,你害怕和白酒在一起,会让白酒承受异样的目光。”
“可这些,白酒都不在意,这天下间,我只在意师父的想法,师父,你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便乖乖做你的徒儿,你希望我喜欢上别人,那我便做出喜欢霜姐姐的样子。”
“今日霜姐姐回来,我带她去了静心湖,在那里告诉了她一切,白酒至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师父。”
面对喝醉酒昏昏而睡的师父,白酒终于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师父,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以徒弟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但,师父,原谅白酒的自私,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也绝不会让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破坏了多少次师父的感情,李渝师叔,荀筱师姐,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白少琴身体醉了,大脑却依然清醒,最多只是微醺,白酒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听着白酒说心里话,心揪揪地疼,又一阵阵涌出幸福的感觉。
白酒说的没错,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白酒,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年纪的恐惧,她们不是差了两三年,而是二十多年。
这份感情,她如何去追逐,她如何去接受。
十年过去,长生药的药效体现,她没有老,可谁都不知道,这长生药是否一直有效,是否真能让她长生不老,容颜永续。
她害怕,在某一天,她突然衰老成老妪,而白酒,却是风华正茂。
那时候,怎么面对白酒?
“师父,我真的很喜欢你。”手指顺着脸颊抚下,白少琴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酒指尖的留恋与爱意。
千万个拒绝的理由,此刻都抵不过白酒的一句喜欢。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蛊惑着白少琴,就借着喝醉酒,放纵一次吧。
放纵一次,就一次。
白少琴睁开眼,迷离地看着白酒,笑着轻唤白酒的名字,“白酒~”拉住白酒的手,勾住白酒的脖子,“小酒……”
白酒愣怔,师父怎么突然醒了?再看师父这动作,意思是……让自己吻她?
不不不,师父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白酒咽了咽口水,可师父喝醉酒说话的样子,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白酒,师父需要你的爱.抚,白酒,亲她吻她抚.摸她,要了她……
“小酒。”白少琴微微仰头,更明显的邀请之意。
趁醉和师父欢.爱,那太禽兽了。
看着师父脸色潮.红动.情样子,白酒咬了咬唇,这是师父主动的,不是自己禽兽。
白酒缓缓低下头,随着双唇的靠近,心咚咚咚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当柔软的唇相触的那一刹那,心跳停止,万籁俱寂。
随即,是过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间漾出。
她看过宫主和大师姐亲吻,轻咬师父下唇,舌尖轻轻扫过,描摹出师父的唇型,感受着唇纹的触感。
“嗯……”白少琴呢喃轻吟了一声,嘴唇微微张开,邀请白酒进入,圈着白酒脖子的手抚摸她后颈,鼓励着她。
当柔.软.交.缠在一起,白少琴才发现,这近四十年的岁月,她是白活了。
沦陷间,她想到了白惜璟和白朦,想起了在药仙谷时,听到她们欢愉的声音。
当白酒的吻落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白少琴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她这具身体,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用任何词都无法形容的愉悦感。
终于明白宫主师妹和白朦为什么这么热衷这种事了。
那感觉,真的很美好。
就在她快上云端的那瞬间,白酒忽然停下了动作。
白酒抬起头看着白少琴,眼里含着泪水,抚着师父胸口那道眼睛形状的箭疤,“师父,你知道吗?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你一世安康。”
白少琴难耐地扭动腰肢,染满情.欲的眼睛布着血丝,痴痴看着白酒,喘息着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师父,没有回头路了。”白酒浅笑,魅惑的容颜极致绽放,低下头,虔诚地吻住那道箭痕,呢喃喊出师父的名字,进.入.她身体。
此生,不离,不负。
雨歇阁,白少琴和白酒走后,凌霜自顾自倒了一杯,说道:“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看了眼同样炮灰的司离,举杯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来,我敬你一杯。”
司离苦笑,从一开始她便知道结局如何,在她隐去暗卫身份带着目的和白少琴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们不会在一起。
白惜璟和白朦不知何时离席了,只留下司离和凌霜两人对坐豪饮,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宿在了雨歇阁的侧阁床榻上。
站在房门外,听着房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吟喘息声,白惜璟转头,和白朦相视而笑。
白朦说道:“师父,过了今晚,师伯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嗯,酒儿,不要,不要那么快……”
屋里的声音勾起了白惜璟的欲.望,白惜璟脸颊染上红晕,小腹一紧,暖流涌动,压着情.欲说道:“以师姐的性子,估计明天下床就翻脸不认账了。”
逃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上了个床就去面对,以她对师姐的了解,定然是借醉酒放纵。
“只怕明天白酒要伤心了。”
白朦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勾唇低语:“师父,师伯会不会翻脸不认账,白酒会不会伤心,那是她们的事了,徒儿不会翻脸不认账就是了,今晚,师父在上……”
扶在腰上的手挑.逗性地揉.捏,撩得白惜璟不要不要的,白惜璟抓住白朦手腕,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回去。”
第190章
天朗气清, 金色阳光斜落在屋檐下,拉出一个颀长的剪影, 白狼爪子扒在门上, 歪着脑袋去钻门缝, 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嚎。
沙拉沙拉的刨门声,吵醒了床榻上赤。身。裸。体的两人,满身的暗红痕迹, 从锁骨到腰腹, 甚至是腿内侧。
察觉怀里的人微微一动,白酒闭着眼睛说道:“师父,你醒了。”声音沙哑慵懒,带着甜甜的笑意。
手下意识用力, 将师父抱得更紧。
听到咚咚咚如擂鼓的心跳声,嘴角上扬, 师父竟然害羞紧张了。
白少琴的确是害羞了, 准确的说是尴尬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就连那愉悦舒服的感觉, 还萦绕在身体间,挥之不去。
清醒之后,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罪孽感。
她和白酒滚床单了,以后,该怎么面对白酒?想起放纵自己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就沦陷这一次,可感受过极致顶峰的美好,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大脑混乱纠结,在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白酒之前,白少琴决定装睡,即使白酒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后颈忽然贴上两片柔软,微凉中带着湿意,白酒在亲吻她,含糊的声音随着细碎的吻从背后传来,白酒温柔喊道:“师父,师父……”
腾,小腹升起一簇火,白皙的皮肤浮现一层粉红,白少琴咽了咽口水,这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这么容易动。情!
“嗷呜——”就在白少琴快沦陷的时候,门外传来白狼的嚎叫声。
白狼仰头长嚎,“嗷呜,嗷呜呜呜呜——”
怎么还不起来?日上三竿了!该起床练功了!
电光火石间,白少琴想好了应对之策,冷着脸掰开白酒的手,看也没看她一眼,翻身下床,快步走到衣柜前,沉默不语地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
白酒微怔,很快明白过来,师父什么意思,这是要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红痕,坐起身,凝视着师父。
感受到白酒专注深情的目光,白少琴心如针刺,隐隐作痛,拿着腰带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许久,才继续动作。
白酒抿了抿唇,站起身,赤。裸。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白少琴。
修长笔直的双腿,紧致平坦的小腹,快及腰的墨色长发,出众的五官倾城的容颜,白酒的一切堪称完美。
在白少琴身后两尺处停住脚步,问道:“师父,你要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记吗?”
眼眸里难过一闪而过,白少琴垂眸,放在身侧的双手捏了捏拳,不回答。
白酒逼近一步,又问道:“师父,寒秋太师叔和无月太师叔浪费了二十年才在一起,你打算浪费多少年,再和我在一起?”
白少琴动了动唇,终于开口:“我们一直在一起。”
“那不一样。”白酒贴在白少琴身上,双手环住她腰,“师父,我想要的在一起,是和宫主大师姐那般,同寝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