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隔壁这间房是空房,没有姑娘挂牌。”谢颜探出脑袋看了白惜璟一眼,问道:“宫主师姐,你要在我这花月楼留宿?”
“怎么,怕我打扰你的好事?”白惜璟反问道。
听到宫主师姐语气不善,明显不高兴了,谢颜瞥了眼白朦,讨好地笑了起来,说:“哎呀师姐,你可错怪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没等她说完,白惜璟已经拉着白朦离开了她的房间。
开门声,关门声,进了隔壁房间。
进屋后,白惜璟解下弓囊和剑囊放在茶几上,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正襟危坐,不发一言地看着白朦。
白朦握紧剑,师父这一副准备审问自己的表情,让她兴奋又害怕。
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师父质问自己为什么离开九白山,她就借机表白……
白朦想的很美好,然而白惜璟从一开始就没有问她为什么离开无凤宫的打算,许久的沉默之后,幽幽问道:“你和谢颜之间,有什么秘密?”
一脸正经的八卦。
白朦摇了摇头,“没有秘密。”师叔想要偷看师父洗澡,被她发现,她将师叔赶走后,自己偷偷看了,结果,被去而复返的师叔抓个正着……
要不是两人都没看到白惜璟沐浴的样子,估计她们能当场打一架。
白惜璟一直注意着白朦的眼神和表情,见她目光闪烁,心中有些无语,要撒谎好歹也得装的像一点啊!
轻叹了口气,将此事揭过,转而问道:“你和那个南宫谨,是怎么认识的?”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猜测白朦和南宫谨之间是怎么回事。
极力想忘记两人十指紧扣那幕,可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起那个画面。
这个问题让白朦欣喜,南宫谨为她试探师父,让她肯定了师父对自己的感情。
此刻,师父完全不掩饰心里的好奇心。
白朦随手将碍事的剑放到桌上,凝视着白惜璟,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勾唇浅笑,“师父,你觉得,我和南宫谨是怎么认识的?”
又是这种笑容,白惜璟心生戒备,冷然说道:“站那儿,不准过来。”
小徒弟很听话地停下脚步,只是脸上的笑意更盛,让人看得心里慌乱,心跳不可控制的加速。
白惜璟暗暗做了个深呼吸,镇定问道:“你和南宫谨怎么回事?”
师父想知道的事情,她不会隐瞒,白朦将和南宫谨相识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南宫谨对她的喜欢之情也丝毫不隐瞒。
“师父,三小姐喜欢徒儿,对徒儿极好,你说,我……”
白惜璟脸色一沉,厉色说道:“胡闹!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认识才几天就说喜欢,肯定是虚情假意。
这样的师父真让人忍不住想扑倒。
白朦上前,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仰头笑着说:“师父,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喜欢……”
白惜璟的心怦怦乱跳,她意识到白朦要说什么,脸颊不由发烫,喉头发紧,正要阻止她,谢颜推门而入,打断了她们。
“宫主,白朦,你们早膳想吃什么?”谢颜换好衣服,描眉画唇装扮一番,才来这边找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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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可怕,原来宫主师姐对白朦那么严厉,这么大了还教训她,还让人跪着。
谢颜拍拍胸口,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只是她师妹,不是她徒弟。
白惜璟借机抽回手起身,语重心长地告诫说:“不要轻易说喜欢。”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么好的机会,唉,白朦可惜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看着白惜璟的眼眸,郑重其事说道:“师父,我从不轻易喜欢人。”
第30章
琴声悠悠, 人声鼎沸,入夜之后的花月楼, 热闹非凡。
白朦双手托腮, 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认真看书的白惜璟,外面延绵不绝的歌声和不时响起欢呼嬉笑声,师父却不为所动,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心思全放在书上, 有这么好看吗?
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白惜璟在看完最后一笔账目后, 抬起头问道:“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白朦扬唇笑着回答:“师父貌美, 勾魂摄魄, 让人移不开目光。”说完, 师父的脸, 瞬间泛红。
师父还是经不起自己挑逗啊。
白惜璟放下书,正了正脸色,问道:“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以前可从未夸过她的容貌, 今天还是第一次。
小徒弟不会是被南宫谨给带坏了吧?
白朦眼神真挚, 坦然地看着白惜璟,“师父, 我说的可是实话。”
正说着, 谢颜推开门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后走到圆桌边挨着白朦坐下,看了白朦一眼, 问白惜璟:“宫主师姐,这些账目都看完了?”
见宫主师姐点了点头,笑着说:“花月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宫主师姐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说着又看了白朦一眼。
白惜璟察觉谢颜的目光频频落在小徒弟身上,不悦地皱了皱眉,“你要什么奖励?”声音比平时冷了数倍。
“暂时没想好,就先欠着吧。”谢颜笑逐颜开,端起青花瓷茶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似想到了什么,转了转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少琴师姐怎么样了?”目光一直落在白惜璟脸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可惜,宫主师姐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白惜璟声音平缓地回答:“她还是以前那样。”其实比以前更恶劣了!想起肩膀上那个牙印,心里就生气,情绪翻滚如起伏的海浪,面上却要不动声色平静无波。
“以前那样啊,我记得师姐她最喜欢缠着你了,现在还这样?”谢颜不是故意刺激白惜璟的,她万万想不到她那行事乖张但作风端正的少琴师姐敢咬宫主师姐。
白朦皱眉看着谢颜,好端端的提师伯那情敌做什么?
这会儿谢颜察言观色的本事又回来了,见白朦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知道不应该在白朦面前提少琴师姐,赶紧转了其他话题。
占有欲极强的白朦师侄,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师父的注意力的。
而宫主师姐,自从有了白朦,她的目光就全放在了白朦这个徒弟身上,对少琴师姐更是爱搭不理。
这师徒俩的感情,好的插不进第三人。
几人随意闲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兴安火急火燎地在外面边敲门边说道:“老板,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
砸场子?这还了得!
花月楼在锦州城开了几十年,从没出过被人砸场这种事,自她接管以来,更是生意红火恩客不绝,今天恰逢宫主师姐和白朦师侄在,这不只是砸场子,还让她在宫主面前丢脸啊!
谢颜唰地起身,开门问道:“谁来砸场子?”锦州城有权有势的人十之八九她都认识,谁会不给她面子?
兴安见老板气势如虹,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似乎不是锦州的人,带了一批人进来后,二话不说,把所有客人都赶走了。”
不是锦州的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看着,我马上下去。”谢颜打发走兴安,转头对白惜璟说道:“宫主,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惜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起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见白朦跟着起身,看了看她的穿着,说:“你在房里待着。”
晚上不似白天,一身女儿装在外面瞎走,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男人瞧了摸了,自己不得生气啊!
白朦摇头,一脸坚定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自己不看着,万一哪个小狐狸精看上师父了怎么办?
跟在自己身边,应该没事,白惜璟想了想,最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宽敞明亮的大堂,此刻所有姑娘都整整齐齐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以地看着台下那群人,而楼里的伙计,手拿短棍和刀,和那群人对峙。
台下那些人,为首的是一身穿蓝衫白袍的公子,眼眸温润,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眉骨间流转着浑然天生的贵气,手执一把绢面折扇,扇面上画着墨竹,看起来倒像是翩翩佳公子。
“上官清?”白惜璟走下楼,看到上官清,着实意外。
她怎么来这里了?还一身男装。
上官清看到白惜璟,眼眸一亮,快步走过去说:“得知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谢颜看了眼宫主师姐,冷笑着问上官清:“就是你带人砸我花月楼的场子?”
上官清闻言,目光从白惜璟身上挪到了谢颜身上,拱了拱手,好言软语解释道:“姑娘就是谢老板吧,在下商云清,只是想包下这花月楼。”
见白惜璟和谢颜一同从楼上下来,关系非比寻常,笑着又说:“而且,我和惜璟是朋友。”
谢颜扫了上官清喉间一眼,目光下移,打量了眼她的前胸,原来是个姑娘,嗤笑一声,问道:“公子未说一声就赶走我花月楼的客人,就算和惜璟是朋友,也不该如此吧?”
她和宫主师姐相识十几年,宫主师姐可没有一个朋友,如今不仅自称宫主师姐朋友,还直呼宫主师姐的名讳,该死!
上官清微愣,笑着说:“是在下冒失了。”抬手,商末立时上前将银票放入她手中。
一叠张张是三千两白银的银票,加起来几十万两,上官清笑着把银票递给谢颜,“谢老板,这些钱,够买下花月楼了。”
还真是财大气粗。
谢颜瞥了眼银票,不为所动地推开,“不必了,我花月楼不包场,也不卖。”
拿钱侮辱人,等出了这花月楼,看你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
被人拒绝,上官清并不尴尬,收回手,把银票递回给商末,转头看向白惜璟,感叹道:“那真是可惜了。”眼眸里的含义,话外的意思,只有白惜璟懂。
白朦瞧见师父和上官清对视,生气得握拳,这个人,亲昵地喊师父惜璟不说,还一直跟着师父,摆明对师父有所企图!
商末察觉到浓郁的杀气,警惕地看向白朦,手握紧剑,随时准备拔剑护住主子。
一直沉默不言的白惜璟,清冷开口,对谢颜说道:“随她吧,她想包下花月楼就让她包,价钱你随便开就是了。”说完,上官清满意地笑了起来。
白朦见上官清灿若桃花的笑容,直勾勾看着师父的眼神,腾地火冒三丈,小心脏闷闷的疼,师父竟然纵容这个女人!
师父怎么可以对除她之外的女人纵容!不是应该狠狠拒绝她吗!
谢颜不明所以,转头用眼神询问宫主师姐,得到的却是让她妥协的眼神。
谢颜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既然宫主师姐发话了,她只能照做,换了副笑脸,回头看着上官清问道:“不知公子打算包下花月楼几天啊?”
白惜璟并不想见到上官清,准备回房间,一转身,看到小徒弟一脸阴沉,心知她是生气了,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抚她。
炸起的毛一下子被师父抚顺了。
师徒俩回了房间,白朦反手关门看着白惜璟,问道:“师父,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眼神哀怨委屈,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可怜小妻子。
白惜璟略沉吟,回答说:“萍水相逢而已,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第二个问题呢,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白朦一步一步走向白惜璟,定定地看着她。
好?只是让谢颜同意上官清包场而已,哪里是对她好?若不是看在上官清公主的身份,还有她眼里若有似无的威胁之意,自己怎么可能会同意。
白惜璟开口想要解释,打算把上官清的身份告诉白朦,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一路上,上官清都伪装身份,自己也不该暴露她的身份,想了想,决定还是隐瞒白朦。
含糊回答说:“她身份特殊。”
“有多特殊?”白朦抬手伸出食指抵住白惜璟胸口问道:“难不成在师父这里占据了位置?”
滔天的醋意,无法控制想要将师父牢牢藏起来的占有欲,师父不可以喜欢别人,绝对不可以!
察觉白朦眼神不对劲,白惜璟心莫名慌乱,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没……没有……”话音未落,被白朦狠狠揽进了怀中。
第31章
谢颜解决完楼下的事情, 转身上楼,她得去问问宫主师姐, 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竟然连宫主师姐都不敢招惹。
白惜璟被白朦牢牢扣在怀中,两人的心跳同时加速,扑通扑通,隔着薄薄的衣服,清晰地传入彼此身体中, 最后达到共鸣。
“白朦……”白惜璟侧头看了眼白朦,近在咫尺白皙滑嫩的脖颈, 柔软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发髻, 而发髻中插着的, 正是从她那里拿走的紫竹簪子, 动了动唇, 解释说:“我和她萍水相逢,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更没有在我心里占据什么位置。”
话说完, 白朦将她搂得更紧, 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师父,到这一刻了, 你还只是解释这个?”声音喑哑, 染着难以压抑的情.欲。
微凉的唇划过师父的耳垂轻触师父的脖颈,白朦咽了咽口水,只是这样, 无法满足心里的欲.望,她想要师父想得快疯了。
白惜璟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想要仔细感觉的时候,那微凉却消失了,好似只是个幻觉。
抬手抵住白朦腰想要将她推开,换来的却是真真切切的触感。
白朦,吻住了她的脖颈。
微凉,微疼,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肌肤上,让她一时无措。
不,不可以!
白惜璟回过神,用力将白朦推开,转身背对她而立,“白朦,你不可以这样。”紊乱的喘.息,难以抑制的悸动。
白惜璟双手握拳,说道:“我是你师父。”话音刚落,白朦从她背后抱住了她。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侧脸贴着她的后背,软软问道:“师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白惜璟闭上眼睛,低声回答:“记得。”
“那师父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如何称呼你?”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白朦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女子,喊自己姐姐。
只差了六岁,却成了师徒。
“师父,我从来没……”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
谢颜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而入,瞧见白朦抱着宫主师姐,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开门见山问道:“宫主,那商云清是什么来头?”
在无凤宫里待了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白朦喜欢粘着她师父,动不动就抱她师父,长大之后亲昵举动才减少,现在看到,难免有些惊讶。
白朦侧头看了谢颜一眼,松开手。
白惜璟在谢颜进屋的那一瞬间,敛去脸上所有情绪,转身一脸淡漠地看着谢颜,回答说:“她身份特殊,我虽然知道,但不能说。”
瞥了眼白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不能说?”谢颜皱眉,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需要如此保密,难道是江湖上某个门派的大小姐?
她一身难掩的贵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势,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谢颜在大脑里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相类似感觉的人。
“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上官清出现在门口,瞥了眼谢颜,笑盈盈地望着白惜璟。
上官清信任白惜璟,没有原由地相信她,而白惜璟果然不负她的信任,没有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别人。
抬腿迈过门槛,施施然走到白惜璟面前,温柔喊道:“惜璟。”一个名字,被她喊得情意绵绵,缱绻深情。
白朦眯了眯眼睛,此生她从未杀过一个人,她不介意上官清成为第一个。
白惜璟厌恶上官清对她的亲昵,皱眉看着上官清,头也不转地对谢颜和白朦说道:“你们出去,我有话和商姑娘说。”
闻言,谢颜的目光在白惜璟和上官清之间转了个来回,听话地离开了房间,而白朦却纹丝不动,站在一旁狠戾地盯着上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