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朦微怔,笑了笑,“好,师父说是因为师伯,那就是因为师伯,等明日,我把师父说的话,全告诉师伯……”
“你!”白惜璟回头看向小徒弟,眼神戏谑,知道她是戏弄自己,皱眉,“为师教你的尊师重道都忘了?”回过头,闭上眼睛。
“都记得。”白朦从背后抱住她,手搭在她腰腹上,唇挨着她后颈,柔声说:“师父,等明天让荀大夫给你看看,我也好安心。”
呵气如兰,若有似无的吻落在脖颈上,被撩拨得心发痒。
白惜璟睁开眼睛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自镇定说道:“算时间,师父和聂姨应该快离开药仙谷了,等聂姨来了,让聂姨看吧。”
一想到师姐看到荀珂的脸色,她就不忍心让荀大夫入府,估计师姐再被气两回,胸口上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嗯,也好,聂姨的医术高超,比起荀大夫让人放心多了。”她知道师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师父,你经脉受损,能拖吗?”
“无碍,我身体我自己清楚,而且,我吃了长生药,那药,有续命的功效,我不会死的。”白惜璟闭上眼,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两分,贴近小徒弟。
大脑疲惫,意识慢慢模糊,将入睡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了小徒弟呢喃低语声。
师父,你一定要活着,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金主们的包养,开心地去买雪糕次~比心,么么哒~
第107章
秋风萧瑟, 光秃的枝桠上,只剩下几只灰溜溜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白惜璟看着庭院里的萧条风景, 抽.出青铜重剑,在院中练起了剑。
半个月的调息, 内力已恢复八成, 重剑在手中, 运用自如, 内力流转于剑身, 淡如薄雾的剑气浮现,挥剑,隔空砍下远处石榴树的枝桠,惊飞一群小麻雀。
“师父。”白朦刚回来, 看到师父在练剑,拿的还是青铜剑,心一紧,箭步走了过去。
白惜璟挽了个剑花,将剑插.入地, 看到小徒弟神色紧张担忧, 笑了起来,“为师已经恢复了,你不必紧张。”
哪里会不紧张!上回不也是说没事,然后晕倒了!
白朦在白惜璟跟前站定, 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白里透红,不像之前苍白憔悴一脸病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再看,师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目若秋波清澈明亮,轻眨,一眼勾.人心魂……
师父……在勾.引自己?心越跳越快,全身血液开始沸腾。
就在她张开手想拥住师父的时候,白惜璟退了一步,“白朦,和为师切磋比试一番,看看为师剑法有没有退步,如何?”
原来是为了和自己比剑。
身体的温度瞬间冷却。
白朦放下手,无情拒绝:“等师父完全好了,再切磋。”她舍不得在师父身体刚恢复的时候切磋。
用美人计也没用。
见小徒弟不同意,白惜璟可惜地叹了口气,“唉,徒儿大了,不愿意陪师父了。”
呃,白朦无语,身后传来白少琴的大笑34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声,笑道:“她不陪你,师姐陪你。”话毕,同时被师徒俩嫌弃地瞥了一眼。
走到两人身旁,白少琴收起笑容,抬头看了眼天空,说:“还是没联系上师父和聂姨。”
海东青正在上空盘旋而飞,看到主人仰头看它,俯冲而下,快到之时,扑腾翅膀减速,最后轻轻落在了白少琴肩膀上。
白少琴摸了摸海东青的羽翼,“它去了药仙谷,没带任何消息回来。”
白惜璟闻言,皱起了眉,她们离开药仙谷的时候,师父说她和聂姨在药仙谷再住上半个月,确定药仙谷安全了再离开。
如今已快一个月,还是不见师父和聂姨,难道,药仙谷出事了?
几人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白少琴见宫主眼神里隐隐有去药仙谷的打算,问道:“宫主,咱们要不要去药仙谷?”
白惜璟思忖片刻,以师父的武功和聂姨的医术,不会出事,想来应该是药仙谷里有什么事情将他们耽搁了,说:“再过一阵子吧。”拿起剑准备进屋。
一直沉默的白朦,拉住白惜璟,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白少琴,想起她不是外人,直言道:“师父,收到消息,京城那边……皇帝病危。”
因长生药,江湖人蜂拥至京城,京城本就不太平,而今国君病危,更将动荡不安。
白惜璟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猜测快若闪电一闪而过,答案呼之欲出,转念间,那感觉又消失了。
白少琴倒是丝毫不在意,说:“宫主不是把长生药给上官清了吗?那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皇帝吃了,别说病危,病死都能活过来。”
说着斜睨了白惜璟一眼,眼里似对她将长生药还给上官清很不满。
玉盒被打开一事,只有白朦和白惜璟自己知道,盒子里的长生药,已被替换成普通固本培元的药,吃了最多就是补血活气。
白惜璟听了师姐的话,没有解释,只一副很肯定的表情,说:“他吃不到长生药。”
这话听在白少琴耳里,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以为宫主是在暗示她上官清心狠绝情,不会把长生药给皇帝。
说起来,上官清虽贵为公主,却也只是巩固皇权的手段和工具,被皇帝嫁给了齐大将军的二公子。
公主换下长生药,把普通的丹药进献给皇帝,也情有可原。
白少琴了然地点了点头,跟着白惜璟进屋,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还在门外,白酒匆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宫主。
白少琴收回前脚,转身扶住踉跄往她怀里撞的白酒,问道:“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小脸蛋儿通红通红,显然跑了一路了。
呼,呼,白酒大口地喘了两口气,说:“外面来了一个漂亮小姐姐……”
“在你眼里就没有不漂亮的小姐姐。”白少琴想翻白眼,她这徒弟,逮谁都喊小姐姐,也不知道是谁那里学来的。
白酒摇了摇头,说:“师父,是真的漂亮,和大师姐有几分相似,身后还跟了一只紫色羽毛的鸟儿,看起来充满灵性,白酒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鸟,比海东青……”
见海东青亮着锋利的爪子歪头盯着她,吞了吞口水,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赶紧说回正事,“那人说要找宫主,但没有任何信物,护卫拦着她不让她进门,南宫姐姐带我逛街回家恰巧遇见了,就遣我来告诉宫主,现下南宫姐姐正在门外和她说话。”
几人已经从白酒的描述中猜到来的人是谁,白惜璟眯了眯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白朦,不愧是她的好徒弟,各种招蜂引蝶。
喜欢上她的,不是白虎盟那种生意大家的小姐,就是药仙谷这种武林敬重忌惮的大门派。
白朦装作看不懂师父眼神的样子,一脸坦荡,说道:“师父,聂姑娘来了,徒儿去带来进来。”
明明在意,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白惜璟冷然点了点头,“去吧。”
门外,南宫谨和聂泩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南宫谨温婉不失白虎盟的豪放,聂泩温柔带着武林人的大气,谈及白朦,更是眼眸一亮。
“这么说,阿谨和白朦认识半年了?我和白朦认识不过一月,却仿佛已认识了几十年,你说奇怪不奇怪?”说到激动处,聂泩握住了南宫谨的手。
这一幕,恰巧落进了姜辞雨的眼里。
姜辞雨眼神不善地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笑着喊道:“谨姐姐,在门外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笑里藏刀,恨不得将聂泩的手千刀万剐。
看到姜辞雨,南宫谨嗖地收回手背到身后,一副被抓奸的样子,眼神怯怯看着姜辞雨。
“谨姐姐这是在害羞什么呢?”姜辞雨不顾姜宅一众护卫,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南宫谨的手,往身后一扯,挡在两人中间,目光转向聂泩,谦逊有礼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聂泩看出了姜辞雨眼眸里的敌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在下聂泩,特来找白惜璟白前辈。”
一旁的鸩鸟察觉姜辞雨有攻击主人的意图,啁啾了一声,张开翅膀作势准备攻击。
鸩鸟全身剧毒,碰一下就死,聂泩赶紧喊了声:“小鸩。”鸩鸟听到主人的呼喊,乖巧地收起翅膀。
回头正要告诫姜辞雨,这是鸩鸟,看到白朦一袭白衣,由远及近款款而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再挪不开。
直到白朦喊她聂姑娘,才回过神,失礼地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了,白朦。”克制心里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那么少!心塞了,我要断更一天恢复下心情。
第108章
“好久不见。”白朦还记得眼前这位温婉大小姐舞剑时的“绝代风姿”, 戏谑道:“不知聂姑娘的剑法可有长进?”
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进去说话。
聂泩脸上发烫,耳根微红,娇笑道:“往事莫提, 你不要取笑我了。”随白朦步伐入府。
瞥见新交的朋友南宫谨,正惊诧地看着自己和白朦, 想起自己这模样与方才大相径庭, 赶忙正了正脸色, 说:“我今日来, 是姑姑和姑母遣我来的, 她们有事要在谷里再待上些时日。”
“原来如此。”白朦笑了笑。
一旁的姜辞雨,瞧见南宫谨的目光一直往聂泩身上飘,有种看上的小兔子要跑了的感觉,抓住南宫谨的手, 柔若无骨纤细修长,指间的温度明显比她低几分。
使坏地捏了捏。
嘶,南宫谨疼得轻哼了一声,目光从聂泩身上转移到了姜辞雨身上,对上那双狡黠偷笑的眼睛, 嗔了她一眼, 小狐狸。
想收回手,不想,姜辞雨手上的力道瞬间加重,紧紧抓着她, 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放。”
南宫谨无语。
果然不能有半点松口,前两日她点头同意姜辞雨的追求,今天她就像夫君一般看着自己,连和别人多说几句话,多看别人两眼,都有种败坏妻德的错觉。
去往东厢房的路上,聂泩和白朦说着这些时日在药仙谷的无聊乏事,白朦没有半点厌烦,不时应上一句,看似很认真,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三小姐和师妹两人的小动作。
这几日她耽于师父身体恢复和查探伤师伯之人,全然忘记三小姐和师妹她们的纠葛了,如今看来,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若是姜师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大发雷霆,然后打断辞雨的腿,别看姜师伯整日青衣像似看破红尘淡泊俗事的道长,实则最是保守。
聂泩见白朦有些走神,眉峰一挑,笑盈盈问道:“离开的这些天,你有想我吗?”白朦条件反射地点头嗯了一声。
下一秒,反应过来聂泩刚刚问的是什么,目光一顿,诧异地看向聂泩,聂泩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跳过了刚刚这个话题。
再看三小姐,瞠目望着她,眼里在说,你竟然会想别的女人,让白前辈知道,你完了。
白朦哑口无言,若不是走神想着她们的事情,也不会随口乱答,脚下步子加快,只想赶紧把人带去东厢房,不然,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又得被三小姐听去。
绕过回廊,转头一看,三小姐和师妹都不见了,抬眸扫了眼,捕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去往后花园的长廊拐角。
京城,公主府。
上官清一回公主府,就收到了进宫面圣的口谕,送走传口谕的内侍官,立即沐浴更衣,将一身公子锦袍换成鹅黄宫裙。
端坐在梳妆台前,数名侍女围着她,为她绾发画眉,梳妆打扮。
上官清的目光,未落在身前铜镜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玉盒。
回京的路上,听到了父皇病危的消息,现在这么着急地传召她入宫,想来,不是思念她这女儿,而是为了这盒子里的长生药。
想起过往的种种,凄然一笑,听到侍女恭敬说道:“殿下,好了。”收回思绪,抬眸看向铜镜,“你们退下吧。”
绿瓦红墙,久违的皇宫,昭德门侍卫拦下了上官清的马车,直到确认马车上的人真是宁国公主,才躬身抱拳行礼放行。
车轱辘声响,侍女放下车帘,见公主殿下闭眼靠着车壁,抚了抚胸口,里面那颗心惶惶不安,几番犹豫,还是开口:“殿下,此次入宫,奴婢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侍女从小跟在上官清身边伺候她,性格直朗,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上官清。
上官清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小脸惨白眼里满满的担忧,阖上眼,似不在意地说:“本宫去见的是自己的父皇,不会有事。”
入了宫,下了马车,皇帝的贴身内侍官立即带她们去宜寿宫。
皇帝自病后,搬到了宜寿宫,宜寿宜寿,心存万寿无疆的希冀。
上官清看到传说中病危的父皇,气色红润正常,端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长六尺的雕龙紫檀木书案上,分堆放着数叠从下面送上来的奏折,显然已经批阅了许多,心微诧。
压下疑惑,在书案前五尺处站住,躬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从奏折后抬起头看向上官清,慈祥微笑,放下奏折和朱笔,说:“宁国免礼,走近些,让父皇看看你,父皇已有段时日未见你,甚是想念。”
上官清内心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得到恩宠的开心,但脸上的欣喜之情却表演得极真,上前两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玉盒,递给皇帝,“谢父皇挂念,父皇,这是儿臣夺得的长生药。”
侍立在旁的内侍官,双手恭敬地接过玉盒,奉给皇上。
皇帝拿起内侍官手中的玉盒,摆手示意他退下,眨眼间,屋里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他和上官清。
“宁国,这便是药仙谷炼制出,被江湖人争夺的长生药?”皇帝打量玉盒,目光瞥了眼上官清。
上官清回答:“嗯,长生药在玉盒中。”皇帝试着打开玉盒,发现打不开,面露不悦之色,上官清见状,淡定解释说:“这盒子构造奇特诡异,无锁无扣,却打不开,想来是为了保护玉盒中的长生药。”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见宁国一脸疲惫困乏却强撑着笑意,贴心道:“宁国,你一路劳累,回去歇息吧。”上官清正要谢恩,他又说:“这几日,就留在宫里,你的清宁宫,日日有人打扫。”
“是,父皇。”
————————————
白少琴搓了搓胳膊,抬头看了眼天气,转头看向寒冷的根源,说:“宫主,白朦一心在你身上,对那聂泩没有情意,你不至于连她去接个人都要吃醋吧?”
“没有吃醋。”白惜璟冷冷瞥了她一眼,手上拭剑的动作不停。
素白的棉帕浸水打湿,顺着剑刃从剑柄往剑锋方向擦拭,擦去剑身上的尘土。
青黑坚硬的剑身,削铁如泥锋利的剑刃,白惜璟擦拭完,将棉帕抛空,剑轻轻一挥,棉帕瞬间变为两半。
眉上扬,将剑插.入剑鞘中。
白酒正抱着海东青摸头,看到宫主的动作,小手一抖,转头看向白少琴,师父无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刺激宫主做什么!
要是宫主气着了,师父身上准又要添几道新伤。
啁啁,海东青感觉到危险,扑腾翅膀从白酒怀里跑出,飞到白少琴肩膀上,对着门口又叫了两声。
“师父,聂姑娘来了。”在海东青的凄厉叫声中,白朦和聂泩走进了屋,而那只跟随聂泩的剧毒鸩鸟,也飞落在了门槛上,看到海东青,高兴得扑腾起翅膀,啁啾叫了一声,想和海东青亲近。
聂泩听懂鸩鸟的叫声,在向白惜璟等人打过招呼后,转头对鸩鸟说:“小鸩,你是鸩她是鹰,你们不能在一起的。”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
聂泩回过头,对众人笑了笑,解释说:“我家小鸩看上了少琴前辈肩膀上的那只海东青。”
海东青,万里挑一的神鹰,鸩,世间难得的剧毒神鸟,说起来都是鸟,但不是同一种类,并不能在一起。
况且,看海东青那眼神,明显忌惮害怕鸩鸟。
小鸩有情,海东青无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