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年代还没有“秀恩爱死的快”这么刻薄的话诞生,只是它不诞生,并不说明它不存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话从他俩的儿子口中说出,却有股“苍天饶过谁”的轮回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聂长生夹了个牛筋丸放在贺鸿梧的碗里,转移话题道,“叶学长现在单身?你上次不是在Twitter上发了张跟美女的合影吗?怎么又分了?”
“是又离了。”叶俊柯耸耸肩,一边纠正,一边无所谓地一笑,“都陈年老事了,你怎么才八出来?”
“……”
聂长生无语,叶俊柯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还特意发信息让他上Twitter看他的女朋友照片呢,可是现在的元旦才刚刚过完,他竟然又离婚了。
“那恭喜你的又一个前妻啊,”庄凌霄嘲讽道,“早日脱离了苦海,福分不小了!你真够可以的,荼毒了一个又一个。”
离过三次婚的单身狗不乐意了,怒道:“什么荼毒啊?你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婚姻啊?”
庄凌霄嗤之以鼻,把炸豆腐吃得啧啧有声。
门铃适时地响了,贺鸿梧高兴地叫了起来,一边往门口冲去,一边叫道:“是颖颖来了!”
“谁啊?把他高兴得……”叶俊柯好奇地向门口张望。
庄凌霄狠狠地皱着眉,他载贺鸿梧回来的时候,小区里确实遇上了放学回家的楚颖颖,两人匆匆交谈了几句就分开了,庄凌霄压根就没留意两个小孩的说的什么话,只是这个时间段,楚颖颖不可能一人摸上这里。
果然,门口里除了楚颖颖娇滴滴的声音外,宁子沁的声音也传来了:“聂主任,打搅了!”
第37章
宁子沁与楚颖颖的到来给新居增添了一抹新气象。
两个拜访者不知是矜持, 还是真的用过了晚饭才过来,?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挥猩献馈?br /> 贺鸿梧见了阔别许久的旧同桌, 满怀的欣喜,火锅也不吃了, 抱着小白跟楚颖颖凑在了电视前, 两人一边给小白梳理毛发, 一边窃窃私语, 畅谈阔别之后的经历,尤其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贺鸿梧迫切需要一个忠诚的听众凝听他的委屈,电视节目的声音调得很小, 间或只听到小白一两声抗议,比起被两个人类蹂躏毛发, 它更喜欢趴在饭桌上扫除残余的食物。
叶俊柯见了宁子沁之后, 反客为主,替聂长生招待起了这位气质与相貌都极为赏心悦目的女子,包藏在殷勤下的意图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口才很好, 又懂投其所好, 片刻的时间,就跟她熟稔了起来, 两人交谈甚欢。
见状,庄凌霄才稍微和缓了乖戾的脸色,召回给客人切茶的聂长生, 脸上的怒意丝毫没有降下来:“青菜吃完了!”
火锅的食材就放在桌子上,庄凌霄只需要伸手就能把绿油油的生菜丢到火锅去自给自足,他却非要聂长生给他烫好了,再夹到了碗里,如果动作慢了,青菜烫得太熟,他还嫌弃着口感太差而不愿意吃。
吃到了最柔嫩的生菜,庄凌霄心情似乎还不错,瞟了一眼对着宁子沁眉飞色舞的叶俊柯,沉吟着一会儿,问道:“老柯不是学骨科的吗?怎么跑宠物医院去混了?”
“那是暂替别人上的班,听说是他的一个同学的老婆怀孕了,暂时不能跟宠物太密切……”聂长生看了同居人一眼,“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被这人这么的了解,庄凌霄忍不住在别人看不见的桌子下摩挲着邻座的大腿,被聂长生拿筷子敲了一下手腕,还不肯撒手,勾着唇角笑道:“也没打什么主意,他一个正派骨科大医生,埋没在一间小小的宠物医院也太没出息了吧,你们医院就很够格收了他啊……”聂长生的医院是实属医院,又是省重点医院,乃至在全国都是有名的甲级医院,不知多少学医的人想被它招揽麾下,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而叶俊柯留学纽约,后来又称为纽约大医院的骨科主治医生,当然够格到市属医院去上班了。早先,叶俊柯回国之前,聂长生问过他需不需要去他们的医院待一段时间,叶俊柯没有回复,不过回国了径直去了宠物医院,就知道他的选择了。
聂长生也不是听不懂庄凌霄的弦外之音,这是想撮合他跟宁子沁的好事了,客厅沙发上,叶俊柯丝毫不掩饰对宁子沁的好感,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而宁子沁似乎也喜欢模样俊美且言谈诙谐的叶俊柯颇有好感,起码也是眉语目笑地凝听着叶俊柯说话,一点也没有厌烦的样子。
“你……”聂长生再一次敲开他胡作非为的手,低声叱骂道,“宁医生不是你想怎样她就怎样的!”宁子沁何其无辜,不过是曾经跟自己过从甚密了一点,就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当成了假想敌,给了她希望了之后,再掐灭她的希望,庄凌霄原本就做得不厚道,现在还想把这个一个无辜的女子推入另一个火坑……
呃……好吧,聂长生承认叶俊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为人也没有那么糟糕,相反,他太优异了,才华出众,学识渊博,可是,供他所选择的实在太多了,心也太花了,前后离异了三次,感情上无所寄托的人,又怎么会为一个人停驻脚步,拘囿在这一片小小的天空底下呢?
宁子沁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呵护。
“我也没想那女人怎样啊……”庄凌霄见聂长生脸色沉郁,知道他动了怒,这人,就算知道黑与白之间还有灰色的地带,他也不肯涉足一步,是与非,也不能混为一谈,这样一个严肃而无趣的人,也就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多了别的表情了。
脑海里泛起了一帧帧旖旎的画面,庄凌霄又饱暖思淫欲了,恨不得客厅那四个多余人的统统离开,别再打搅他跟聂长生相处的时光。
宁子沁与楚颖颖很快就回去了,防盗门一拉,屋外寒气逼人,过堂风呼啸而至,楚颖颖笑颜如花,在狭窄的走道里跟宁子沁说起贺鸿梧新校的趣事,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脸色的苍白。
宁子沁十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里,她以为假装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就可以彻底遗忘庄凌霄,可是她发现,那都是自欺欺人的伪装,客厅的沙发离饭桌十来步的距离,她也能从眼角余光里窥见那人的一举一动,他不是无肉不欢的吗,可怎么吃了那么多生菜?他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吗,怎么跟聂医生却在交谈?
庄凌霄的每一件每一样事情,她都注意得清清楚楚,窒息一样的痛笼罩全身,针刺入肌肤似的疼痛没完没了,宁子沁甚至只看到叶俊柯的嘴唇在蠕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再不走,眼眶里的眼泪就要决堤涌出,那样狼狈的自己,会在庄凌霄的眼中成为不值一谈的笑话吧?
叶俊柯怅然地看着阖上的大门,大手落在同样怅然的贺鸿梧的肩膀上,一把将他勾在怀里,笑道:“死小鬼,谈什么气啊?早恋啊?”
贺鸿梧毕竟年少,脸色马上涨红了起来,否认道:“才没有呢!”紧张地看了正在收拾残羹冷炙的聂长生一眼,“我要去帮聂叔叔洗碗啦!”挣扎着要跑去帮聂长生收拾残局。
“小样!在我的面前还装什么装!”叶俊柯死死地箍住他,嘴里埋怨道,“啧!跟你爹一个德性!”
“我爹什么德性?”贺鸿梧的记忆里,已经没了双亲的印象,倒是福利院留给他的创伤更大,所以他很少找聂长生了解他的身世,只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据说是他老爹的死党,话里话外总会提及他的爸爸,才会顺应话题,问上一问。
“就跟你一样,他大学没毕业呢,你就在你娘的肚子里了……”叶俊柯敲了敲少年的额头,“你说这不是早恋是什么?”
贺鸿梧无语,他学习的成绩再差,也知道早恋跟大学生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好不好……
“滥情的人有什么资格批评人家早恋?”吃饱喝足的庄凌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嘲讽之意,“喂,老柯,有没有看上刚才那女人?”
“挺正点的,”叶俊柯眯起眼,心动地道,“说来也巧,她竟然是小雪的闺蜜!我现在才知道H市还真的小,这样也能遇上!”
“小雪?谁?”庄凌霄皱眉,问道。
“白初雪啊!她不是怀孕了么,不能去宠物医院照顾她的小可爱们了,我暂替了她的位置。”叶俊柯蹂躏起贺鸿梧一头浓密的卷发,热得他哇哇大喊,却无法阻止叶俊柯的大手。
庄凌霄怔了一下,白初雪是高长川的妻子,上次在电影院门口时,见到她跟宁子沁在一起,当时还以为宁子沁是白初雪的妇产科医生,却原来她俩是闺蜜……
“那是缘分啊,老柯,”庄凌霄顺水推舟,“这么巧的机缘不多了,你不把那女人娶回去都对不起老天给你安排的相遇了!”
“可是颖颖的姑姑是庄叔叔的女朋友啊!”被欺凌的贺鸿梧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了,一语道破了庄凌霄的祸心。
“哦?”叶俊柯睁大眼睛,手里的力度一松,贺鸿梧马上挣开了他的桎梏,得了自由的少年马上跑去厨房,还是聂叔叔最安全了!
“庄凌霄,你够无耻啊!”叶俊柯点评,冷笑道,“你上过的女人,想甩给我?”心里很是惋惜,明明那么通透的女人,怎么就被庄凌霄玷污了呢!
“我才没你怎么龌龊好吗!那个女人,我碰都没碰过!”庄凌霄说的是大实话,事实上,他有精神上的洁癖,不是喜欢的人,根本冲动不起来,所以即便他花名在外,常常跟哪个女明星、模特、名媛出入高消费场所,那都是报纸杂刊胡编乱造,博眼球的把戏。
不过对着喜欢的人,他好像可以保持长时间的发情,这不知算不算是身体上的疾病?
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庄凌霄乜视了一眼滥情者,嘲讽道,“我看老柯你不止离异三次了,三十次还差不多吧,只要是个母的,你就管不住下半身了吧,啧啧!”
叶俊柯也不恼,斜着眼回敬道:“说得你好像还是个处男似的。”
却见庄凌霄舔了舔嘴角,好像在回味什么似的,同道中人的叶俊柯马上明白了过来,嘁!他就说嘛,聂长生是处男他会相信,庄凌霄?怎么可能!
直至借宿时分配房间,叶俊柯才终于知道自己大错特错,错得太离谱了!
医院新分配给聂长生的公寓是两厅三室,一屋子四男的,也没什么顾忌,不过,叶俊柯是相当排斥跟庄凌霄同住一室的,两人本就不合拍,到时候打起来就不好看了,他本来也愿意多亲近贺鸿梧这个小屁孩的,可看到那张“儿童床”之后,他就打消了念头,喜滋滋地冲到主卧室,抱着枕头就不走了。
“喂,那是我的枕头!”从盥洗室出来的庄凌霄怒气冲冲地吼道,他庆幸洗完澡会裹着一件浴巾出来,那是聂长生先前就三申五令过的,贺鸿梧在家的时间里,言行举止都不能太过分,不然赤条条的被这死人妖撞个正着,他还得再冲洗一次,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洗掉才能安稳入睡呢。
抱着枕头的叶俊柯眨了眨眼,庄凌霄的身材很不错,宽肩窄臀,腹肌有棱有角,肤色也是健康的略显黝黑的古铜色,可是此刻的叶俊柯并不是被他的身材迷惑,而是所料不及,庄凌霄竟然这么开放地从浴室出来,还扬言他手中的枕头是他的……
是说,这个主卧室,在人员没有占满的时候,他就谁在这里了?
跟聂长生睡在同一个卧室了?
叶俊柯再次眨了眨眼,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慢慢消化。
“还不快滚!”庄凌霄显然不想他多呆一秒在这里,出言驱赶。
“我去!庄凌霄,你……”叶俊柯到底是个中老手,百花丛中过的主,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继而眼瞳里蒙上一层怒火,他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只裹着浴巾的家伙,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警告道,“你最好是认真的。”
庄凌霄抿着唇,他对聂长生的感情有多认真,还不需要叶俊柯这个局外人了解。
安排了客人就寝之后,聂长生回到主卧室,脸色不虞地问钻在床上看财经杂刊的庄凌霄:“你跟叶学长说了什么了?”
“谁有空鸟他?”庄凌霄随意地翻着杂刊。
没有办法从庄凌霄不耐烦的脸上发现什么端倪,聂长生只好说道:“叶学长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最好收敛收敛。”
庄凌霄狠狠地拧着眉,那个死人妖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跟聂长生的关系么?却还要故意住一段时间,是想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还是想看看他对聂长生是不是认真的?
如果是后者,那倒无所谓,虐单身狗似乎是不错的善行,如果是前者,哼哼!
庄凌霄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丢下手中的杂刊,朝床沿的聂长生伸手,命令道:“上来。”
聂长生后退一步,低叱道:“你不要太过分了!要是弄出什么声音……”
“这不是更好吗?让他知道师哥是我的人啊!”庄凌霄伸手猛地一拉,将站在床沿的聂长生扯到了床上,将他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之上,“我今天可是很火大的,早上的时候,你收了不少小护士的礼物吧?腊八节礼物?笑死人了,你收了多少份?”
竟然连这些隐秘的事情都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啊!
“我没有要收下的意思……”聂长生抽了一口气,要害已经落入盛怒中的庄凌霄手中,蛰伏了的那处隐隐有抬头的趋势,聂长生冷峻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声音也染了些许的艰涩,“快放手!你到底要怎样?”
“想这样……”全然不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庄凌霄开始解开他的棉质睡衣,不听话的纽扣被蛮力一扯,迸落了开去,有一两颗是砸在地板上的,发出细碎的声响,深夜里听来既情色又淫靡。
“别!”得知上位者意图做那些令他万分难堪的事情,聂长生下意识地反抗着,他再怎么喜欢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也断不能忍受他故意在欺凌自己时,捣鼓出别样的声响,去昭告另一卧室的叶俊柯主卧室里正上演的戏码。
“我说了我今天很火大,你最好乖一点!”庄凌霄愤怒的目光掠过他胸口上还没消退的痕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跟怀中人共沐爱河的画面,心底的火气稍稍平息了些许,嘴里却还不饶人地道,“把我丢在半路上,还招惹了死人妖住了进来,啧啧!聂长生,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家里多了一个‘外人’又怎样?我想做的话,你只能给我上!”
“庄凌霄!”被限制了自由的人颤抖起来,只觉那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已经把另一只手探向腹下,棉质的裤内做着怎样羞耻的事,经了情事的他一清二楚,食髓知味的身子颤抖着,回应他的撩拨。
细碎的吟哦从他紧抿的唇里溢出,聂长生急促地喘息着,被禁锢的双手也使不上一丝气力,修长的指尖只能无措的揪着软绵的床褥,情动的身子任凭惦记窜向四肢百骸,浑身酥酥软软地陷入被褥上,不用细想也知道,庄凌霄是怎样褪下他的裤子,又怎样扯掉他的上衣,再怎样慢慢品尝这具已经落入他掌控在的身体……
“庄……庄凌霄……”聂长生艰难地侧着身子,试图抗拒接下来的孟浪举止。
庄凌霄抬起头,迷乱的眼神在聂长生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一拧,松开了禁锢他双手的自由,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一边用手背拭去他唇角下可疑的痕渍,一边凑过唇,细细的将他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吻去,柔声道:“好了,别哭了,又不是没做过,你不是也很爽的吗?”
聂长生抽了一下鼻子,他也不想落泪,只是……每次被这人胡天暗地时,他除了勉力配合,却没有认真反抗过,实在太难堪了……
叹了口气,庄凌霄却没有就此罢休,手与唇与舌并用,开始在怀中这具身体里游离。
渐渐的,聂长生只觉脑海一片空白,耳膜轰鸣,心跳如鼓,他扭动着镀了一层薄汗的身子,难耐地昂起了头,翕阖着的眼里承载了一泓润润的湿意,微张的唇像离开水的鱼儿一样艰于呼吸,任凭断断续续的低吟溢出了唇,流淌在卧室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