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又吓了宇文一跳,刚才那个男声是谁发出来的?他刚才明明看到是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在说话啊?怎么这会儿……也是她在说话,声音却是……女声呢?
“不过你一个娱记,干嘛去长寿村啊?”封时岭问。
“我想正经写点东西。”宇文咳嗽了一声,摸着相机说。
“在娱乐报社工作就写娱乐新闻啊,长寿问题也算是娱乐吗?”封时岭接着问。
“我是写不出那样诙谐幽默的新闻……唉……”宇文说完,还呢喃了一句看来我不合适当记者。
“真的吗……?”封时岭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
宇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车前窗,说:“其实写完这一篇,我就……改行吧……”
阮怀因轻轻拍了拍宇文的肩膀表示安慰,众人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沉默下来。
第2章 第二篇、
山路不好走,雨后到处泥泞,阮怀因一看这四座小车怕是因为底盘太低很难过去,就让众人把车停下。
“这养生庄真是,不是开发旅游区么?路搞成这样子怎么招揽生意?!”封时岭下了车,拢了拢他的一头柔顺秀发,无意中瞥了众人一眼。
这一瞥让宇文顿时心神荡漾起来,尽管他是个已婚人士,却还是被吸引了。
“要是嫌脏,就我背你吧。”封时崖笑着对弟弟说。
“我是那么娇气的人吗?”封时岭嘴上这么说着,却毫不客气地手脚并用爬上封时崖的背,心安理得在他背上趴着,还让封时崖提着东西,自己在那悠闲地剥橘子吃。
宇文一见这情况,心想还是自己家的糟糠之妻好,至少不会这么折腾人。
因为路面已经被拓宽,几人倒也不觉得路难走。最后是他们运气好,遇到一辆拖拉机,拉了他们一段路。
不过当他们到达村子的时候,还是已经入夜了。
宇文惊讶于封时崖的体能,封时崖看起来斯斯文文,却能背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性走这么长时间都不带喘气的,看样子应该是脱衣有肉的类型。
其实他哪知道,封时崖对弟弟的爱是几乎到了病态甚至能够靠爱发电的程度,要让他背别人,走两步就开始喘气,让他背弟弟,他就像变身超人似的,还能跑得飞起来。
阮怀因似乎之前来过这里,一进村就轻车熟路带着他们走夜路,领着他们敲开了村长家的门。
“唉,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啊……”村长对几个访客不仅没有表现出排斥,还一脸“钱来了”的市侩笑容,一张老脸皱得活像著名的京城大包子。
村长知道记者不能得罪,这些年要不是记者们争相报道这里,他还发不了财呢。那对男女一看就是文化人,女的身着鹅黄色长裙,披着白色丝绒披肩,长得特别漂亮尤其是那对桃花眼勾人魅惑,笑起来慵懒优雅,特别是手上那只镯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加上她身边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公子哥儿,这样的金主哪能放过?至于那个带几人过来找他的白衬衫男子,估计是熟客了吧,但是他对这男的却没甚印象。
村长打完小算盘,赶紧趁天还没开始下第二轮雨,开着自己的车把几个人送到山上别墅群,给他们安排了一座听说是给贵宾居住的小三层。
让他没想到的是,倒是那个白衬衫男子出手大方,一甩就是几张百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当时的消费水平来说,一张百元都是稀罕物。
众人等这市侩村长点头哈腰地走了之后才各自分配房间收拾东西。
封时岭洗了澡之后出来,宇文一看他换了一条牛仔裤,上半身干脆是光着的,一下子就愣住了。
“唉唉唉,岭你把上衣套上啊!别着凉了!”封时崖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就追着弟弟跑出来,拎着一件衬衫让封时岭穿上。
“这男的对我有意思,不把他那点想法掐死在襁褓里,怎么跟他共处一室?”封时岭翻了个白眼,接过衬衫穿好,拢了拢一头还湿漉漉的秀发,一伸手就拽下了封时崖的浴巾。“怕啥,都是大男人的,光着吧。”
封时崖早料到封时岭要出这一招,早就穿了一条底裤在里边。封时岭见他有所准备,不满地啧了一声。
阮怀因也洗完了,偷了兄弟俩一个橘子吃,一声不吭地看戏。
等封时崖穿好衣服,四人围在一起说起来养生庄的目的。
四人再次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阮怀因先说,他是事件记录者,这是什么职业具体这三人也不知道。阮怀因说走遍天下,探寻各种秘密就是自己的本行,这让封时崖感觉很新奇。他这次来养生庄其实就是为了找一种偏离了长寿和永生的东西,以及真正意义上的再生之物。他的目标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要来这个村子。封时崖问他怎么知道封氏兄弟俩要来这儿的,他自己说是歪打正着的,但是三人都表示不信。
然后是宇文言泰,他的确是娱乐报的记者,改行之前是一个编辑,文笔不错。他是继承了家里人的职业当了媒体人,但是他的天赋点被加在经商上了,不过志愿却是当一名记者,想要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对娱乐八卦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他写东西一板一眼的,而娱乐有时候就是要煽风点火无中生有甚至胡编乱造,这人干不来这种事,因此他的文章总不被看好。要不是家里有人脉,他早就丢工作了。写养生庄的新闻是为了转别的版块去,这是他新的敲门砖。而他为什么被家人安排在娱乐版块?就因为娱乐版块现在越来越好挣钱,人们的物质基本满足的情况下,精神上开始觉得空虚,这时候就需要娱乐娱乐了,所以现在三流小演员的绯闻非常吃香,绯闻这种东西满足着大众肮脏的窥私欲,让人从道德上和价值观上还有观赏性上都有话可说。
封时崖是大学毕业生,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稀罕的,国内什么学科都处于起步阶段,他现在参与研究生物学,研究的是里边最神秘黑暗的“延生学”,在这个省,参与研究这个领域的也不过十人,而且这个研究是必须瞒着外人的,是民间自发组织研究的,所有研究费用都是自费,所以进展缓慢。为了补贴家用,封时崖偶尔会参加学校举办的知识讲座,而他本职则是大学助教。
封时岭是专科院校出身,学的是舞蹈和器乐,擅长古筝,是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人。当初有人劝他混娱乐圈,但是他知道那些潜规则,根本不屑与污秽为伍,索性一边自己办学做私人教师,一边帮衬哥哥的研究,在他去学校演讲的时候也跟着去。主要还是为了男扮女装帮哥哥挡掉烂桃花。
兄弟俩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赶出来,在城市里乞讨为生,后来被一个好心的外国人收养,加入教会,有了学习的机会。上大学之后两人本打算和养父漂洋过海,他们的养父却坚持让两个孩子留下来,后来封时崖终于奋斗出一点成绩,两人的生活才慢慢好起来。
不过这两人心中根本没有神的位置,他们不信教,只信自己,信他们的养父。
为什么这几个人会同时盯上养生庄?这还得说一下关于这个地方的报道。
大概是十多年前,一个迷路的男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藏在小山里的村子,当时这个村子闭塞贫困,好在人们质朴纯真,男人受到了村民的礼待,所以决定帮助这个小村子脱贫。男人出去后联系了城里的大报社,想要推广这个小村子里的自然资源,专家和商人自发组织团队进村考察,发现这里的条件的确不错,很适合人类居住,而且这里还有很多长寿老人,加上各种各样的山珍,甚至还有人发现了山中温泉,这个地方很快被专家们定性为适合养生之地,商人们也争相挖掘其中商机,全力开发这个地方,将它打造成一个度假胜地。
或许只是个被炒作出来的地方,开发完成后的前几年还有记者不断进来,夸了这个地方一把然后又走了,村长也配合着打广告,到后来,附近被开发出更加优秀的地盘,人们又开始转移阵地了,这个养生庄的热度也有所下降。令人苦恼的是这个村子和外界连通的路不太好修,其中有什么阻碍,也没人说得清楚,又不是大型车进出的通道,可就是每逢下雨必损坏,人们也渐渐不再愿意修路了,就这么放着不管了。路不好当然影响生意,所以村长才会这么热络地迎接难得进来玩的人们吧,能捞一把是一把嘛。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只有这个村子老下雨,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频繁下雨,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一下雨就没人愿意泡露天温泉了,尽管雨中漫步挺浪漫的,但那也仅限毛毛雨,这里轻易就是瓢泼级别的,谁受得了啊?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村子从来不淹水。
众人正说着这个村子的事呢,外边突然一阵闪光,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隆在众人耳边炸开,炸得封时崖直往弟弟怀里钻……
封时岭拍着哥哥的背安慰,一边站起来,打算把哥哥送到房间里躲着。谁知道第二道雷轰下来,大厅里直接断电,整个别墅陷入一片黑暗……
“啊……”封时崖发出一声细微的哀嚎。
“打雷又停电,你运气真好。”封时岭把哥哥抱紧,叹了口气说。
“我去看看电闸吧。”宇文无奈,站起来说。
这时候还没发出声音的就只有阮怀因了。从打雷之后就一直很安静地在那坐着。
封时岭以为他是害怕得僵住了,于是笑着呼唤了一声:“阮先生?”
“嘘……来了。”阮怀因轻声对封时岭说。
封时岭愣了一下,心想这男人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呢,就听到外面伴随着雨声还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门合页发出来的声音。他以为是宇文在查看电闸,就没管。但是这吱呀声持续时间也太长了吧!这开开合合听着都不下十次了!
封时岭没办法,只能拖着害怕得颤抖的哥哥去外边电闸箱看情况。
谁知道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直挺挺站在院子门口,咧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封时岭深吸一口气,拖着哥哥后退两步,再看那个人,发现那家伙不过是个“稻草人”,虽然恐怖,却一动不动的,头发乱蓬蓬,身上也只套了一件麻袋一样的衣服……
“谁他x这么无聊……”封时岭面上的肉颤了颤,磨了磨牙嘟哝了一句,偏过头扯开嗓子吼:“宇文先生!电闸怎么样了!”
所幸对方回应了:“保险丝烧了!等会儿我去阁楼看看有没有备用的!”
封时岭松了口气,转头想要看看哥哥的情况,却发现门口的人形物体居然不见了……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倒在地上了,但那双突出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看着他……
“什么鬼地方!”封时岭嘟哝了一句,赶紧转移视线,刚抬头就看到宇文拿着烧坏的保险丝回来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示意封氏兄弟俩回屋。
三人走进屋子,却没看到阮怀因的人影。
“阮先生呢?”宇文刚问完,外边又突然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炸了一声雷。
“哥,要不然你先躺下行不?这么抱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封时岭叹了口气,拍拍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哥哥的肩膀说。
“你……你要抛弃我?”封时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真是可怜又好笑。
“咱们得先把电闸修好不是?你看宇文先生一个人,找东西效率就太低了,我去搭把手嘞。乖,不怕,啊?”封时岭哄孩子似的,半拖半抱把封时崖送回房间里。
“有小丑怎么办……”封时崖缩在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问。
“那就给他吃棒棒糖。”封时岭翻了个白眼说。
“没有糖……”封时崖委屈地说。
“你这不是?”封时岭拍拍哥哥的腹部下的倒三角区。
“呜呜……被咬掉怎么办?”
“那就变性去。”
“变成女人了你还爱我吗?”
“爱爱爱!老子爱你!”封时岭说着,在哥哥额头上亲了一口:“乖,等我回来,你个傻鹅子。”说完轻轻拍了拍封时崖身上的被子,从一旁的背包里翻出手电筒,就跟宇文出去了。
两人打着手电在阁楼杂物堆找东西,一边交流着。
“我觉得那个阮先生有点怪怪的。”封时岭说。
“我也觉得,这人之前来过这儿吧?连房价都不问一下,一甩手就是几百块,这些钱从哪儿来?”宇文说。
“不是钱的问题,他刚才说什么东西来了,还有,他说来这里找偏离了长生的东西?那是什么?”封时岭翻开被遗弃的椅子堆,发现了一个盒子。
“刚才的话题说一半,封先生,你和你的哥哥来这里,是不是听说了不老人的故事?”宇文想了想,干脆直击重点。他觉得这时候隐瞒事情真是不明智的选择。
“没错,听说这个村子里有个不会老的人,如今已经活了七八十年了。但是我俩就是在这村子里出生的,却从没听过这档子事。”封时岭说着,用手扫扫盒子上的灰,轻轻掰开盒子上的金属扣,打开来,只见盒子里放着两枚尖牙,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犬齿,但是不长,特别短,也不算锋利。
“说实话,我也是见小报纸上报道这个,但是却从没人证实才过来看看的……嗯?你发现了什么?”宇文凑到封时岭身边,用手电照了照那个盒子。他见盒子里放着两枚犬齿,也心生疑惑:“这东西真奇怪?谁会把牙齿放在这么好的盒子里?这是天鹅绒的吧。”宇文摸了摸盒子的底衬说。
两人正被牙齿吸引,突然听到有人踩着木质楼梯上来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手电光照在来人脸上,搭配那人笑嘻嘻的脸,这诡异一幕真是把人吓得不轻!
“阮先生你到哪去了!”封时岭看清来人的脸,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
“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听你们说要找保险丝。喏,这里。”阮怀因笑着摊开手掌,只见他手心里躺着两枚全新的保险丝。
宇文站起来,笑着走过去说一个就够了,拿起一个保险丝就下了楼,往电闸那边走。
“您在哪找到的保险丝?”封时岭一边问一边合上盒子,把盒子拿起来。
“我自己带的。”阮怀因笑着说。
封时岭愣了一下,他站起来,上下打量阮怀因。
“下雨,打雷,停电,烧坏保险丝,不是套路么?”阮怀因笑着说完,耸耸肩就下楼去了。
电算是回来了,屋子里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
封时崖裹着被子从房间里出来,张开手臂,用被子把坐在客厅里研究那两枚牙齿的封时岭包起来,吓得封时岭差点就要打人。
“喏,阮先生,您说是什么东西来了?”宇文给几人泡了杯茶,坐下来问阮怀因。
“你们没在门口看到那玩意儿吗?”阮怀因问。
“那玩意儿?”宇文摸不着头脑。
“那东西,像个稻草人,咧着嘴呢,瞪圆了眼睛朝我笑。应该只是个假人吧。”封时岭说。
“那个啊,你看到的那个倒是恶作剧,还不危险。不过你们要小心,我看看啊,明天,后天……你们要不然就快点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了。”阮怀因一边说一边掐手指算着,活像一个算命先生。
“那个到底是什么啊?”封时崖眨眨眼睛问。
“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等它出现了再说,现在我想先找到那个家伙。”阮怀因说。
众人见撬不开阮怀因的口,也没办法了,只能闭上嘴不再询问。
不过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倒是都明确了,就是要找那个传说中长生不死的人。
“你们外边收集的情报很有限吧?毕竟有些东西是你们看不到的。这样吧,这几天你们要是不想走,我倒是可以带你们玩一玩。”阮怀因笑着说:“作为交换,长生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封时岭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既然能够让我们稍微了解点东西,那就,看看您带我们接触的那些值不值得我们放弃寻找长生人了。”
阮怀因笑了:“你这男娃娃算盘不小,行,就看着吧。我也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