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暑假虽然是第一次见徐桤杨,但不是第一次听说此人。
但是这么孩子气的“恼了”,徐草是怎么说出口的?
路鸣问:“为什么?男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解决?不行了来一炮,屁事都没。”
徐桤杨手插裤兜长腿向前迈,“说得好像你跟男人谈过恋爱似的。”
路鸣哎一声,“老子安慰你,你还要怼老子。”
徐桤杨笑一声,“没多大事,晚上就能和好。”
路鸣目光在他脸上循环,“我听这话,怎么好像吵架都是你预谋好的,徐桤杨要不要这么有心机,我陈哥可是实打实的太子爷,你别玩脱。”
还预谋?徐桤杨踢一颗石子,不过,他转头问:“什么太子爷?”
“嗯……”路鸣支支吾吾,“哎……”
徐桤杨并非一定要知道,说道:“我没玩。”
*****
陈斯善要是听到这些话绝对不会胡思乱想,他正问李铭砚:“你女朋友经常跟你闹吗?”
李铭砚点头,当然闹,历任女朋友经常闹小脾气,天晓得他哪句话说错了,一般都是买个包完事。
“怎么?”
“怎么哄?”
李铭砚心中震惊程度不亚于发生一场地震,“你真的谈恋爱了?”
陈斯善:“嗯。”
又嫌他大惊小怪。
李铭砚问:“谁啊?没见你和谁约会。”
按理来说,李铭砚作为陈斯善最好的朋友,应该作为第一知情人,然而有人的爱情始于精虫,陷于肉体,忠于荷尔蒙,都不太好意思拿出来说这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的倒数第二章 ,我悄悄立的日更flag依旧打脸。让我卡着吧
第24章 第24章
陈斯善答应李铭砚返回长安后介绍“女友”给他认识,也没告诉他是谁,陈斯善不知什么想法,李铭砚也没有追问。
二人之间气氛如前,李铭砚为好友出谋划策,与路鸣如出一辙,“提前准备个礼物,送她,随后开房,按在床上,强势一点,她肯定就不生气了。”
陈斯善问:“不问问她生气的原因?”
情感大师李铭砚说:“女孩子生气,多半是自己脑补过度的结果,没有什么是一个礼物外加一场啪啪啪解决不了的。”
第一次谈恋爱的陈斯善表示受教。
小黑裙吉田田慢走几步与陈斯善李铭砚同行,Lion全体能搭上吉田田这跟人脉,全仰仗陈斯善与吉田田过硬的交情,过硬的私人交情。这两人没有具体交待过,只知道此二人交情长达十五年,后来李铭砚凭借出色的外交技能,成功与二人打成一片,日后的铁三角今日已初见雏形。
铁三角之一吉田田说:“听黄曼瑶说,你们下周也放假,去欧洲玩一圈怎么样?我觉得我需要购物。”
李铭砚之前也邀请他出国玩,照理来说不能拒绝,三人同行不止一回,是惯例。
“让李铭砚陪你去,我这回就不去了。”
李铭砚说:“好呀,陪陪陪。”
其他人在荣盛魁里边转悠,陈斯善和李铭砚美院出身,却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导游说什么也不太听,旁边还有出售《青木川》这本书的摊位,陈大牛有十足的学者风范,家里客厅有一面墙整个装成书架,摆得全是陈大牛的书,陈斯善掂一本拿在手里,掏钱付费。
吉田田跟他一样,掂了一本,特自觉地朝老板说:“不用找了,拿两本,正好。”
李铭砚笑话这两个不爱看书的人,“不看书买什么书?掉什么书袋子?”
陈斯善嘴角噙一抹笑,“书是好东西,有利于缓和父子关系。”
吉田田弯出一个最大弧度的假笑,“同理可得,书是好东西,有利于缓和父女关系。”
李铭砚半信半疑,“真的?”
他掏出一张红票,“我拿四本。”
然后抱着四本书在怀里,老板特别贴心地给他一个袋子,透明色,软得一塌糊涂。
除了个别外卖袋李铭砚还没用过这么劣质的手提袋,但是总比抱着四本书强,盘顺条靓精英范的李帅别无选择。
陈斯善与吉田田对视一眼,同时把书甩给李铭砚,李铭砚特别担心手提袋一个撑不住哗地散成四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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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盛魁其实是一处烟花之地,又叫“旱船房”,是国内少有的船型建筑,里三层外三层,每层包厢若干。一行人分散开,陈斯善虽然对这些兴趣不大,但是来都来了,干站着也不太好,身边的李铭砚和吉田田一个转眼就不见人,他独自上三楼,木制楼梯看着有些年代,他按住胸前悬挂的相机小心踏着。
个别包厢还有地下室,大多数人看一眼便会离开,他偏顺着木梯走下去,光线有些暗,转头见木梯上又下来一人,不是徐桤杨又是谁。
逆光走来,别有一番意境。
陈斯善忙举起相机拍他下楼梯的动作,由于抓拍及时,半脸阴影半脸光明,光线中灰尘颗粒清晰可见。
初学摄影他第一次拍到这么成功的照片,一时有些欣喜,喊道:“快过来看,这张拍的超棒!”
“恼了”的某人慢慢走过来,看着说道: “拍的很好。”
陈斯善关掉相机环住他腰,“这里没人。”
两人身高相差不到十厘米,接吻正好,徐桤杨轻轻咬他上唇,随后舌头入侵,舌尖舔他舌根处,由里向外,一阵酥麻,又用舌尖舔动他舌尖,画圈似得,陈斯善只觉得腿软。
“哎!这里还有个地下室。”
听见有人说话,还对着木梯口拍照。
陈斯善想躲一下,被徐桤杨抱得更紧,吸住他舌头,似吞非吞。不知道对方吻技一日千里般的突飞猛进,这时瘫在对方怀中。
“我下去看一下。”
陈斯善不敢把推人的动作放大,第一次知道陆楼楼好奇心居然这么重。
鞋底与木梯接触的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近,徐桤杨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地下室不就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刚刚隔壁那个下去看了,不都一样?”
这是朱晓雅的声音。
“反正我不下去,楼楼你别看了,快上来。”
黄曼瑶的声音。
陈斯善特别感激黄曼瑶,寄希望她把陆楼楼拉上去。
然而,陆楼楼:“我就看一看。”
陆楼楼继续扶墙往下走,徐桤杨紧紧箍着他腰,忘我地吻他,丝毫不在意。
终于走到底,陆楼楼站到地面,满脸好奇地环视一圈,忽然像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那背影,是徐男神没错吧?
怀里那个,是陈司花也没错吧?
第一次见男男现场直播,她一颗心脏咚咚直跳,恨不得多看几眼。
陈司花朝她看过来,陆楼楼不好意思继续观摩,扶着墙回到上面,还听到朱晓雅说:“看你白下去一趟吧,还不是和刚刚那个一样。”
陆楼楼点头,还在回想刚刚目睹的一幕,“一样,一样。”
地下室黑暗中的陈斯善松口气,瞪着不知轻重的男友,伸手在他腰间掐一把。
*****
三楼外走廊阳台,举目四望入眼皆是白墙青瓦,视野开阔沁透古意,视线可达山上的辅仁中学。
陈斯善举起相机拍几张,又将镜头对准徐桤杨。
徐桤杨在镜头下宠辱不惊,每个像素点都特别帅。他站一边看陈斯善到处拍,突然间笑一声。
“笑什么?”
徐桤杨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该集合了。”
才从楼梯上下来,猛不防后方伸来一只胳膊,李铭砚左拥右抱,硬插在二人中间,陈斯善习以为常,李铭砚开始叨叨讲话。
黄曼瑶在大门口朝里望,咯咯笑道:“砚儿好福气哎,左手校草右手司花。”
朱晓雅少女捧心,道:“想嫁。”
陆楼楼笑着看三人,心想朱晓雅想嫁也只能嫁李铭砚了。
吉田田笑问:“想嫁哪个?”
朱晓雅道:“哪个都好。”
吉田田则不以为意,说道:“你司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砚儿情场浪荡居无定所……”
朱晓雅猛然一笑,竖个拇指:“吉总高见。”
黄曼瑶问:“那么徐草呢?”
吉田田笑道:“想嫁徐草至少再等五年。”
陆楼楼不禁莞尔,几人口中的三人已经走过来,陈斯善偏头朝她挤挤眼,她食指比个叉在唇上以示封嘴。
陈斯善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
在导游的带领下,顺着长街一路走,最后来到东边山脚,回龙阁已出现在视线中。
走到半山腰,陈斯善忽然停下,朝队尾的李铭砚问:“书呢?”
李铭砚回想三秒,“……搁荣盛魁一楼大厅……忘带了……”
他问:“应该没人要吧?”
已经爬到半山腰,下去一趟再上来有点难。
吉田田也停下,“书忘在荣盛魁了?”
陈斯善耸肩,李铭砚摊手,“下山后再去拿,大不了被别人拿走。”
随后队伍继续前进,陆楼楼注意到徐桤杨拿过陈斯善手里的□□短炮,帮他提着,徐桤杨体力相当好,女生们中途歇息过一两次,男人们呼吸有些重,只有他呼吸平稳,如履平地。
连吉田田也注意到这点,她笑话李铭砚,“看你喘的,看看人家徐草,仿佛传说中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这体力……”
李铭砚不以为耻,“爸爸能战一夜,体力还不够好?”
吉田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爸爸现在还是好汉一条!”他在徐桤杨身上扫视一圈,笑得促狭,调侃道:“不过徐草这轮廓这体力,以后你媳妇有福享了……”
刚灌进去一口水的陈斯善呛到,狠狠地咳了一分钟。
徐桤杨默默帮他拍背,李铭砚朝徐桤杨抛个媚眼。
徐桤杨对他说:“谢谢。”
围观一切的陆楼楼抿嘴偷笑。
李铭砚心情大好,帮陆楼楼提着包,抢过陈斯善的矿泉水牛饮,“走!”
山上风景甚好,俯视整个青木川,金溪河如玉带分割两岸,民俗青瓦连成一片,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汉中号称“小江南”,那么青木川则是小江南中的小江南。
导游帮这群人拍合照,人多且叽叽喳喳吵得厉害,笑声在三里外都能听到,讲解词在吵杂中消弭,只有安静如财务部邓滢才认真细听导游介绍。
陆楼楼大部分时间也在听,但是总被李铭砚那边吸引,明明也是男神模样,偏偏有些孩子气,时而幽默时而搞怪,无形中的魅力最为吸引人。
陆楼楼的女款双肩小背包悬挂在他宽阔的背上,有些滑稽,却不突兀。
陆楼楼有些感激,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遇到这样的团队,有贺帝宏这样没有领导架子的老大,邵易的阳光开朗,李铭砚的风流倜傥,陈斯善的才华横溢,黄曼瑶的幽默大气,朱晓雅的风趣细心……
人有时候会站在生命界线之外与生命相对静止,来回望这一路遇到的人、经历的事,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是一种拥抱生命的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万的存稿都不够我挥霍,一卡文就回到解放前,到这里是真的没有存稿了。
没有存稿还好,主要是还在卡。
不得劲。
第25章 第25章
西北医科大门口。
校门口人来人往,前排坐着的人不敢公然亲密,从青木川回来,陈斯善没回家,直接将徐桤杨送到校门口。
徐桤杨周内从早到晚满课,请假或者逃课都不明智,他的专业需要严谨认真,他除非必要,否则绝不缺勤。
反法西斯胜利七十周年举国同庆的情绪感染到假期前夕,学校门口已经飘扬起红旗,这是今年最意外的假期,众望所归。
学生党唯一兴奋的是,刚开学三天,将迎来第一个小长假。
“我在家等你。”
徐桤杨道:“开车注意安全。”
看着徐桤杨走进校门,陈斯善才离开,转道去接吉田田和李铭砚。
这两人归途中一拍即合决定飞欧洲,晚上的飞机,由陈斯善送两人去机场。
*****
期间,钱嘉诚打电话过来沟通工作,咖啡馆的后续工作远远没有完成,还有七位校草没有见面,创意部与活动部各有一人留在公司加班。
李铭砚与吉田田的出行特别简单,一人拉一个小皮箱,轻装简从。
一上车,两人笑得有些奇怪,他没在意,问两人:“打算玩几天?”
吉田田说:“一周吧。”
陈斯善说:“到时候帮我买点东西。”
吉田田看着李铭砚笑,回答有点不走心:“好呀。”
李铭砚坐在副驾驶,手却一直在不停地切换歌曲,顺带吐槽:“怎么都这么温柔,慢腾腾的,没有快节奏的吗?”
他翻了半天列表,最后选择连接自己的手机,随着DJ扭来扭曲。
还在市内,车速不快,前方车主约摸是个新手,占道不说,开得慢悠悠,李铭砚指着前方白色轿车,“堆他!我负责!”
陈斯善白他一眼,吉田田哈哈大笑。
李铭砚又将车窗摇下来,对着路边骑车的美女吹口哨。
过了会同行有辆车,与陈斯善车型颜色一致,李铭砚还跟人家打招呼。
“嗨哥们!”
对方:“嗨哥们!抽烟吗?”
吉田田摇头笑道:“李铭砚你可真是……贱贱哒。”
等红灯的时候,右侧车道车主左手夹根烟,搁在车窗上,李铭砚问:“你说我把他的烟拿过来怎么样?”
陈斯善假笑:“你拿啊,不拿你是狗。”
吉田田皮笑肉不笑,“动手啊,反正到时候就说你是滴滴顺风车的载客,我们不认识。”
他一路搞怪不消停,到咸阳机场停车场,陈斯善说:“到了,一路顺风。”
李铭砚把他从车里拉下来,“送我们登机呗。”
陈斯善无奈,“好吧好吧。”
吉田田朝李铭砚比了个“OK”的手势,李铭砚才把拉着人的手松开,微笑道:“我去取箱子。”
陈斯善帮吉田田拉着箱子,李铭砚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三人同排,吉田田走在中间,进站的路上相当惹眼。
李铭砚将身份证递给吉田田,她一手包揽取票换登机牌等事宜,二人背着陈斯善打手势,某傻白甜还一无所知。
等到候机安检,陈斯善才发现不对劲。
他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机票登机牌:“???”
李铭砚揽住他肩膀,“惊不惊喜?”
陈斯善点头,惊,但是不是喜,是吓。
吉田田走在后头笑。
*****
登机后,吉田田靠窗,陈斯善次之,最边是李铭砚。
陈斯善突然想起应该给徐桤杨发个微信。
——徐草啊,我被李铭砚和吉田田拐走了,首站巴黎,我可是什么都没带……
李铭砚看见他发微信,问:“给家里那位报备?”
他伸过头来看,发现备注的名字他认识,一时有点震惊。
“徐桤杨?”
他也有点诧异自己会脱口而出本来不记得名字的那位校草。
本不该是在这种场合下出柜的,陈斯善此刻唯有点头。
吉田田也看过来,她的关注点在于:“你真的和徐桤杨在一起了?”
陈斯善点头。
李铭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藏得很深嘛司花。”
吉田田笑道:“就说你当初目的不单纯,还在我这否认,兄弟脸疼吗?不过徐桤杨那外型,你心动太正常。”
陈斯善心累,合着他就一颜控?
李铭砚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当晚徐桤杨代驾送他回家,他貌似说了一句……上楼坐坐?
他一个激灵,觉得这句话需要尘封。
“什么时候的事?”
陈斯善想了想,“上周日。”
算算不过才一个星期,吉田田说道:“斯善一直在这方面兴趣不大,我现在感觉……非常奇妙。”
李铭砚嘴角保留着笑意,身体较大脑已先摆出一种姿势,老实说这个消息冲击很大,心里面有点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人有时候自己会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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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并非一定要逛遍所有景点,以舒适开心为首要选择,像是铁塔、卢浮宫、圣母院之类的著名景点当然有必要看一看,随后就是两位男士陪同吉女士购物,累了坐在街边咖啡馆享受时光。
陈斯善本来还埋怨二人这个惊喜让他竟然都没来得及带上单反,然而不知何时吉田田已经把陈斯善车里的相机装到行李箱,如今初学摄影的陈斯善时不时给吉女士来几张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