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土豪完本[gl古耽]—— by:东方句芒

作者:东方句芒  录入:11-04

郦老太太幽幽道:“我原以为你办事妥当……”
邓嬷嬷脸色即刻一变,连忙说自己老糊涂了,她这就去按照老太太说的办,说完,弓着身子,快速地退了下去。
——
一路上,沈婉都在想翠竹刚才说的话。
若是翠竹交待的话是真的,翠竹说,是自己五叔收买她,教她说自己跟景兰相好的话的。
那么,她五叔沈正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跟景兰相好呢?
难道是金陵沈家之内,有人发现了什么,才透露给她五叔?
但四房的五叔沈正的手是不太可能伸得这么长的,退一万步说,他真能伸这么长的手,自己身边有沈正的眼线,发现自己跟景兰相好,他不是该掌握了这把柄向自己讨要好处吗?
可沈正却是跑去苏州沈家老宅找到翠竹,通过收买她,让自己跟景兰相好的事情从翠竹嘴巴里说出来。
为何他要多此一举,不图财,非得要让自己跟景兰相好的事情被老太太得知,让自己失去景兰?
而且此举,还会得罪自己,自己虽然是一介女流,可自己的父亲是沈家族长,自己的兄弟之后也将执掌沈家。他就不怕以后自己报复他,通过自己的父兄不给四房好果子吃?
沈婉觉得要是自己是五叔,通过他的眼线发现了自己跟景兰磨镜,多半会写封匿名信来大大地敲一笔竹杠,图财才是她五叔这样的人该干的事情。
可他五叔却选择了不做他该干的事情,这里头显然有内情。
沈婉接着想,自己跟景兰相好的事情被人揭发,对谁最有利呢?
不用说,她想到了她二叔,还有她堂弟沈世连。
难道是她五叔跟她二叔父子勾结,她二叔让她五叔来揭发此事,他们父子暗中坐享渔人之利?
让自己心慌受打击,无心去查弟弟世思受伤的缘由,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即便以后弟弟世思伤愈,也无法帮他接掌沈家……
沈婉肯定,这一次她跟景兰被迫分离,多半还是她二叔父子是主谋,她五叔只不过被她二叔父子收买,才出面来揭发自己跟景兰相好。
推断出谁才是这一次害得她跟景兰被迫分离的幕后主谋,这并没有让沈婉松一口气,相反,她的神色更加严峻了。
因为,翠竹交待的话,让她想到了自己身边有眼线,这眼线还是她二叔那边的。有这样一个人,或者不止一个人,隐藏在她身边,发现了她跟景兰相爱的秘密,还继续隐藏着,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实在是让她如同芒刺在背。
无论如何,要尽快揪出她二叔那边的眼线,不然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在她二叔父子的掌握之中,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利。
于是回到女楼之后,她亲自去拿了钥匙,开了她的库房,从里头选了一件商朝的青铜器,一幅宋代的名画,包裹起来。
拿出来,叫秋云和秋雯拿着,她回身锁了库房。
然后叫来了夏妈妈,低声在她耳边如此如此一说,夏妈妈不断点头,最后让她放心去办事,这里就交给她了。
接下来,沈婉带着秋云和秋雯走了出去。
去见金陵织造太监胡泉,肯定是不能空手去的,而那些金玉之物,沈婉认为太普通,胡泉肯定瞧不上的。
再加上,胡泉曾经在先帝跟前伺候,眼界定然很高,也唯有她挑出来送去的东西能入他的眼。
胡泉的妹子胡氏,一直当沈婉是救命恩人,后来跟沈婉成了忘年交,写信给其兄对沈婉大加夸赞。
不用说,沈婉回到金陵去见胡泉,他一定会对沈婉礼遇有加,但沈婉不认为自己就可以空着手去见胡泉这么一个在金陵官场炙手可热之人。
坐在去金陵织造衙门的车上,沈婉要求秋云和秋雯回去之后,不能对任何人说跟着自己去见胡泉的事情,当然除了老太太之外。
秋云和秋雯答应了,并说她们知道规矩,这些年在老太太跟前服侍,从来都是不多言多语,否则老太太也不会说她们办事稳妥了。
到了金陵织造衙门,沈婉让同行兼做马夫的小厮平安去见外头守门的官差,递上自己的帖子,求见胡泉。
平安这几年跟着景兰,各种衙门不少进,很明白怎么跟那些守门的官差打交道。
便见平安上前去,哈着腰一边将沈婉的帖子递过去,一边摸了银子塞进守门的官差手里,并且说出主子的身份,还说了提督大人的妹子跟主子是忘年交。
守门的官差收了银子,听了平安的话,虽然半信半疑的,可看在平安出手大方的份儿上,还是进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那官差笑嘻嘻地跑出来,很客气地对平安说,他家提督大人请平安的主子进去说话。
平安麻溜地跑回去,在车下将官差说的话禀告给了沈婉听。
沈婉戴上帷帽下了车,让平安将马车赶去一边等着,这才领着秋云和秋雯进了金陵织造衙门。
因为提督金陵织造的胡泉是太监,也没有家眷,故而从京城里来金陵上任之后就住在织造衙门里。
一进金陵织造衙门,另外有胡泉手下的太监过来领着她们主仆三人东拐西拐,去了衙门后面的一间书房。
在书房外,那太监让沈婉等人稍等,他进去禀告了,这才去而复返,领着沈婉主仆三人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一张紫檀大书案后,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蟒衣,头戴三山帽,面皮白白,身材适中,看上去异常清贵的中年男子。
第128章
陆家, 福海堂。
冯氏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儿媳妇袁氏再说下去。
她肃然道:“媳妇,咱们这么多年可是被那张天师给骗了, 景兰被害得流落在外多年,你来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对自己的亲孙女说如此让人心寒的话, 实在是不应该!”
“……”袁氏闻言脸上露出错愕之色来, 她没料到婆婆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当着自己的孙子还有才回陆家的景兰,这实在是让她觉得脸上无光。
她吃惊地看向冯氏,好一会儿才赧然问冯氏为何会这样说。
冯氏看向袁氏问:“道一真人你晓得不?”
袁氏想了想,说自己知道,是不是在城里清虚观那个老道长,当年在先帝跟前伺候的。
冯氏“嗯”一声,把从重孙子成泽那里听到的故事, 还有自己叫道一真人来批命的事情都对袁氏说了。
听完婆婆的话, 袁氏瞪大了眼, 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在想, 自己当年果真是被那个张天师骗了么, 然后害得自己的孙女景兰被抱出陆家, 这十几年来都长在外头。而且因为景兰被抱走,自己儿子的元配谭氏很伤心,生下孙子成泽之后, 没几个月就病殁了。
袁氏很清楚,婆婆这话要是真的,那么她真算得上一个罪人了,信了那张天师的胡说八道,间接造成了谭氏的死,直接造成了景兰的离家。
而且,婆婆接景兰回家之后,自己二话不说到福海堂来,见着景兰就在言语上暗示她是陆家男子的克星,不该回陆家来。
难怪婆婆听了,会指责自己。
可是袁氏也觉得非常委屈,因为她哪里知道当年的张天师根本就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光知道骗钱。当年张天师的名声在金陵很响,陆家宅子里又有流言,说景兰是克星,她才让手底下的管事婆子辛氏去找个金陵城里批命厉害的道士来算一算景兰的命。辛氏就去找了张天师来,张天师批的命跟宅子里的流言差不多,袁氏就信了他的话。
她觉得无论哪个女人站在自己的位置,都不会把张天师说的话当作不存在,她有夫有子,冒不起那个险。
将景兰送出陆家是最稳妥的办法。
她也知道儿媳妇谭氏失去了长女会伤心难过,但那有什么办法,必须得这么做。至于谭氏难产,生病,这些她这个婆婆也不想的。
最后,在见到流落在外十五六年的孙女景兰后,婆婆也没先对自己说找道一真人重新批命的事情,她这个做祖母的为了陆家的男子们着想,对景兰不客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袁氏低下头,暗中撇了撇嘴,对自己婆婆这么晚才告诉接回孙女景兰的真相有些不满。
然而等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诚恳的认错之语。
她对冯氏道:“娘,若真如你方才所说,那张天师是个不学无术胡说八道,只知骗人钱财的假道士,那么景兰真是受苦了。她既不是带煞的命,并不克咱们陆家的人,那么,您让人接她回陆家,这是最好不过的。媳妇之前那样也是为了咱们陆家的男子们着想,并不是不喜欢景兰……”
这些话,在一旁站着的景兰,听得出来袁氏说得很勉强。
景兰觉得,她的亲祖母袁氏非但不喜欢她,还无比淡漠。
关于这一点儿,景兰也能理解,自己这个孙女从小就被送出陆家,这十五六年来对于袁氏来说就跟个陌生人一样。再加上自己可是曾经威胁她的丈夫儿子的煞星,自己的亲娘又已经早亡,她对自己有感情才怪。
冯氏听完了袁氏的话后说:“你能这样想甚好,景兰这些年在外流落乡间,吃了许多苦,现如今回来了,咱们要对她好些,好好补偿她。”
袁氏忙点头说好,她一会儿就亲自去给景兰安排居处,亲自挑稳妥能干的丫鬟婆子过去伺候她,至于给景兰置办衣裳首饰这些更不用说了,陆家的小姐们有的景兰一样也不会少。
冯氏听了不断点头,末了说:“那就照你去说的办。”
袁氏道好,接着说:“那媳妇这就去安排一下,一会子好了叫人来接景兰。”
冯氏“嗯”了一声,袁氏便告退。
景兰和成泽恭恭敬敬地送她出去。
袁氏转身才走几步,冯氏忽然叫住了她,问她:“当年是谁向你举荐张天师来咱们陆家替景兰批命的?”
老太太问这个……
难不成是怀疑有人跟张天师勾结,故意举荐张天师到自己跟前来说了那些对景兰不利的话,害得景兰被抱出了陆家。
当年那个人,袁氏当然记得,是她手下一个得力的管事婆子辛氏,只是这个辛氏于前年冬天,快要过年的时候,忽然感染风寒,没几个月就一病而亡了。
于是,袁氏就转身,朝着冯氏恭敬回禀:“那人是媳妇手下一个管事婆子辛氏,只是此人感染风寒,去年开了年就病亡了。”
冯氏一听袁氏说当年可能跟张天师勾结的管事婆子辛氏病亡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唇,她淡声道:“你去罢。”
袁氏:“是,娘。”
却步退出了福海堂后,袁氏直起了腰,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她想,老太太这方才问那个话,该不是怀疑她害了自己儿子的元配谭氏吧?
毕竟当初去找张天师进陆家来给孙女景兰批命的管事婆子辛氏,是她的心腹,况且这人去年又死了,这就死无对证了,老太太说不定疑心更重。
要是老太太真怀疑自己,那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天底下若真有害死儿媳的婆婆,那足够称得上恶毒,别说什么真凭实据指证了,光是这种话传出去也够她喝一壶。
天地良心,她真没干这种事情啊!
但当她走回庆元堂坐下,有管事婆子进来向她禀告,她的兄弟命人送了一盒子东西来,并呈给她,她打开后一看,霍然坐起来,暗道不好。
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里是一盒子拇指大,个顶个浑圆,大小一致的珍珠。
三四个月前,她的兄弟袁永福来瞧她这个阿姐,她对兄弟提起,她今年想要一盒子上好的珍珠来做珠链珠钗,可惜去金陵城里有名的银楼和首饰作坊看了,没看见好的。
袁永福听了便说,他最近要去一趟泉州,那边有很多南洋商人,他可以替她找一找好珍珠。
几个月之后,他兄弟就派人送来了这么一盒子好珍珠,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一出手就是价值千两以上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也算是大手笔了。
袁家并非什么豪富之家,袁氏能够嫁进陆家,还是当年她祖父是个举人,跟陆家老太爷有交情,才定下了一门娃娃亲。
等到她及笄之后,嫁进陆家才两年不到,她祖父就亡故了。
袁氏的祖父一死,袁家一蹶不振,坐吃山空,很快日子就过得窘迫起来。这时候多亏了袁氏拿着自己的私房钱贴补家里,袁家才能继续维持诗礼之家的体面过下去。
袁家真正变得有钱起来,还是在谭氏死了之后。
谭氏死后,因为她所生的孩子,一个女儿被送出了陆家,剩下一个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她带来的大笔的陪嫁当然是由她跟她儿子接管。
袁氏管了两家丝厂,五间绸缎铺子,她儿子陆学善管了那个占地三百多亩的田庄,十一处宅子。
她一个从来没做过买卖的妇道人家,才接管了已经病亡的儿媳妇谭氏的陪嫁之后,一开始还是用的谭氏的人。后来嘛,她的叔伯兄弟轮番上门来说,这些买卖应该由袁家人来帮她做,交给外人实在是不放心。
袁氏听进去了他们的话,逐渐的把以前谭氏的人都给换了,安插进去了她的亲族。之后不过两三年,袁家人就取代了谭氏生前任命的那些掌柜和管事们,五间绸缎铺子,两家丝厂全部是袁家人在管了。
自从袁家人接管了唐氏陪嫁里的这五间绸缎铺子,两家丝厂,到年跟前算账的时候,赚的钱就一年比一年少,后来甚至需要将铺子典当出去维持买卖。
袁氏也不懂买卖,她的叔伯兄弟给她拿来账本告诉她,哪里亏了钱,哪里折了本,她也是看天书。
反正袁家人一年比一年的有钱,她的叔伯兄弟们买宅子纳小妾,呼奴使婢,穿金戴银,还给她不时送上稀罕值钱的礼物,围着她大拍马屁。
袁氏就也不管这些亏空了。
她也不是傻子,大概还是猜到她的叔伯兄弟们是蛀虫,把已经病亡的儿媳妇谭氏的陪嫁给私吞了不少。
但她并不想阻止他们这样做,好歹他们私吞了本该交给她,再给孙子成泽的银子,就不会象从前那样来找她哭穷诉苦,让她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贴补他们了。
袁氏认为,已经病亡的儿媳妇谭氏的陪嫁多,被娘家人私吞一些,剩下的等成泽长大,给他的也不会少。
因此用不着在这件事情上头跟自己的叔伯兄弟们较真儿。
然而随着孙女景兰回到了陆家,老太太开始过问起当年是谁请张天师到陆家来批命害了景兰。进一步,老太太怕是要怀疑她这个做婆婆的人,觊觎儿媳妇谭氏的大笔陪嫁,才叫辛氏去请张天师来胡说,让谭氏因为失去了女儿伤心过度一病而亡。
偏偏她的叔伯兄弟们是真侵占了谭氏的陪嫁,私吞了那些铺子赚的银子,老太太要知道了……
袁氏开始坐立不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评论,其实我有时候看到讨论剧情的也想回复一二。只不过我又怕留评的亲会觉得我挑着回,为什么回了别人的,不回我的,然后生气。
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总之我对于留评的亲很感谢。如果你们不会因为我没有全部回复评论而生气,那么,我会回复一些。
这种类型的百合文,我只写这一本,所以我会有始有终,尽量发挥最好的水准,把它写完。
最后非常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小天使们,mua!
第129章
戚氏回到同春堂之后, 又是小丫鬟卉儿跑来偷偷向她禀告,说她婆婆已经从福海堂那边出来回去庆元堂了。至于景兰,还在福海堂呆着, 跟三少爷成泽一起陪着老祖宗。
“你再去那边打听着。”戚氏吩咐道。
卉儿应了,快速地退了出去。
戚氏等卉儿走了, 想了想,便站了起来, 去妆台前坐下, 让身边的丫鬟盼巧来帮自己梳头。
梳好头,她站了起来打算再去一趟庆元堂,向其婆婆袁氏打听消息,看老祖宗是怎么说的,为何她会说张天师误了景兰?
只有知道了这个,她提起的心才能放下。
谁想她带着两个丫鬟盼巧和判珍刚走到同春堂门口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丈夫陆学善。
陆学善这辈子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好女色, 一个就是爱赌钱, 只不过他这赌钱属于文赌。
所谓的文赌, 就是通过下棋来赌钱, 他酷爱下围棋打双陆, 然而棋艺却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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