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站起来,走到床边,然后蹲下来,在伊文警惕地注视下伸手捞过它,将头枕在那还沾着水珠的毛皮上,然后,深呼吸——
“可爱。”然后在毛发里闷闷地说。
本来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伊文:“……”
收养人,或者说,它未来的铲屎官,貌似是个表面高冷实际沉迷吸猫的猫奴。
白辛笺是个不好接触的人。
他的外表总是沉默而过于冷硬,职业产生的需要又让他能够顺理成章地不和任何人交流,虽然平日里的他和工作状态的他都会分割成两个人,但不论是买家、陌生人、他收养的妹妹、甚至是他自己——
都觉得他大概就是那种永远不需要与其他人产生交往的注孤生的存在。
这样的白辛笺,最近却养了一只猫。
买家们就连他的真容都没见过——并且衷心希望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却还能察觉到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某天和他在线上进行即时通讯交流的时候,出现了某个事故,于是消息便传开了。
“Elef?你最近都没回邮件。”
“这个月的指标还有名额吗?我很需要。”
“FYYJGUJFHTESKMK》》》》》》》》》hhhhhh”
“??Elef?!”
“%¥%HUCXxjsixjlcj”
提着刚下楼去买的宠物用毛绒毯的白辛笺皱着眉头看着兴致勃勃在他的电脑键盘上跳来跳去的伊文,还有在猫脚下发出痛苦哀鸣的键盘,叹了口气,跑过去提着它的后颈把它拎起来,在伊文不快的叫声里瞥了眼电脑屏幕。
“抱歉,我的猫。”
“有事等会儿再说。”
然后他无视电脑屏幕的对面一脸震惊的买家,把伊文放在地上,蹲下来,对着它深吸口气,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很无聊吧?”
“……喵呜。”跪下来道歉还能接受。
白辛笺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今晚给你做白水鸡胸肉。”
“喵呜!”
能够给他的手指舔舔舔,对于这只傲娇得可以的猫来说大概就是奖赏了,白辛笺看着它欢欣雀跃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却不知道在伊文眼中他就是个特好糊弄的傻子。
在白辛笺看来,他的猫虽然脾气坏得可怕,其实本性就是个好猫,当他仰面朝天,哼哼唧唧的时候,就是要求他放下手里的事给它揉揉肚皮——虽然是看得起你才给你露肚皮的傲慢态度。
当它求摸的时候,不论他正在为夜晚的工作忙着多重要的事,都必须以及一定不能拒绝,更何况,毛绒绒软乎乎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肚皮手感好到爆,每次都能让他的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软和成一团。
但对伊文来说全都不是这样。
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会突然变成猫,就一定能够重新便成人,而按照过往的惯例,与他接触最多的这个雄性人类,必定就是解开他身体秘密的关键。
杀掉他,就能解决这一切。
它挤、它踩、它揉、它蹭。
绝对不是撒娇,也绝对不是卖萌!
——伺机寻找临时铲屎官的弱点,然后将其一击致命。
今天也在做着谋杀演习的伊文,也一如既往地幸福沉迷于白水鸡胸肉的美味中。
白辛笺发现了一件特别的事情。
当夜幕降临,他踩进家门,把手套扔进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想着等会儿把它清理的时候,听见了屋子里痛苦凄惨的猫叫。
他愣了一下,本来平静的脸上立刻变得凝重而冰冷,迅速冲进屋子里。
本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的家伙,或者是他的猫不小心伤到了自己而郑重其事的白辛笺,却看到那只黑猫正在他的床上拼命翻滚、叫喊。
看到他进来的时候,伊文从床上跃起,猛地扑到他身上,在白辛笺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的同时,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正顶着他。
然后、
他沉默地看着他的猫下面的某处。
白辛笺带着询问语气地说:“明天带你去绝育?”
“喵!!!”
一向聪明了过了头的导弹今天也炸着毛回答了他。
老实说,白辛笺对于这件事也十分懵逼。他习惯了沉默寡言,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又因为工作的缘故,几乎不会允许自己沉迷于会失去冷静的事情中,所以就连自己动手都很少。
更何况,是猫。
可是看着伊文在他怀里难受得直哼唧的情况,他还是皱了皱眉头,抱着对方坐到床上,拉着它的后腿打开,开始给他的猫帮助。
导弹最初似乎有点不爽,但过了一会儿就不挣扎了,反倒发出愉快的咕噜声,躺在他的怀里,上身扭动着,下面则抽动着,明明看上去就很愉快,却隐隐显出有点害羞的样子,眯缝着眼睛偷偷瞄着他。
白辛笺承认自己是真的被萌到。
但随着导弹在他腿上舒服得不停蹭蹭蹭,向来高冷的青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情。长期无感于欲望的身体在那柔软多毛的猫身下渐渐有了某种感觉,身体上还穿着的牛仔裤束缚着,让他觉得绷紧又难受,皱着眉头想要把猫换个位置。
但这点却激怒了以为白辛笺要停止服侍的伊文,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它立刻挣扎起来,生气地向身下恶狠狠地拍了几下。
“……!”
奇怪的声音。
伊文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神情窘迫的白辛笺,突然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猫笑。
哎,这就有意思了唉。
抱着既然对方看到了它的丑态,就干脆让对方显得同样难看的心理,伊文装作克制不住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在铲屎官身上滚来滚去拍来拍去,白辛笺一边想要阻止它,一边却顾忌着伊文的情绪不敢用力。
结果、
身下人类的身体突然打了个寒颤一样的抖了抖,然后踩在他身上的伊文,沉默地看着自己爪子下的裤子如同被水打湿了一样不断润湿开。
它抬头看了眼白辛笺,看到对方平时冷漠的脸上一片通红,还有不敢直视它的游离眼神。
这家伙,是、变、态、吗。
伊文郑重思考了一下,它真的,非常非常不愿和母猫在深夜里对着月亮嚎叫。
……居然能够对猫硬♂的铲屎官也是不行的。
但是,它拍了拍白辛笺的腿,生气的喵叫了一声。
不管铲屎官是不是变态,反正它可还没得到满足!
第二天,白怜发现她的养兄从房间里出来时一脸难得的憔悴。她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钟,犹豫片刻后,问:“哥?”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兄长晚上在干着什么活,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给对方准备器材和勘察地形的搭档,但白辛笺的自控力向来强大,就算回来得再晚,也不会到这个点才起。
还一脸仿佛身体被掏空。
——这句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白怜端着一张脸,认真告诫自己一定要在哥哥面前表现得非常JK,不能污不能污不能污。
白辛笺看了她一眼,声音奇妙的嘶哑和疲惫:“如果猫不绝育,发情期什么时候会结束?”
白怜:“????”
伊文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今天晚上白辛笺回来的时候一直显得很疲惫,在它跳到门口高高兴兴迎接他的时候,也只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血腥味。
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它也不再是无法从各种味道里敏锐察觉血腥味的普通人。白辛笺显然处理了身上的血味,却还是被它敏锐地感知到,并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
但显然疲惫到极点的白辛笺并未察觉到它的情绪,只是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到还差里衣就能脱光的时候,才意识到什么,有点怪异地回头看了眼蹲在桌子上看着他的伊文,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
然后就是水声,直到现在。
白辛笺的身上有水雾的味道,就连发丝都还是湿漉漉的,以至于连那双冰冷深沉的黑色眼睛,都仿佛湿了水光。伊文凑到他身边,仔细嗅了嗅。
果然,还是有血味。
好像是从腰部传来的。
“……唔!”白辛笺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捂住自己的腰部,向这边投来了凌厉尖锐的眼神,就连试探对方伤情,猛地撞上他腰间的伊文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