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强壮,休息这么久,好了许多。
太医说:“李将军身子大好,过不了几个月就可痊愈。”
萧琮邑特别的开心:“赏!太医院都赏!”
李孤要起身被直接摁下:“你别起来,手臂和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外头天冷。”
太医附合道:“李将军,皇上这二十多天每天亲自喂药,从来没见对臣子如此厚爱。”
李孤:“……”看了一眼萧琮邑,他有点暗自得意的样子。
萧琮邑摆手让太医下去,端起药准备喂他,虽然这些天李孤不太清醒,可是每次有点意识的时候舌苔都是苦味,并不想喝下去。
萧琮邑佯装生气:“喝!”
男人认为喂来喂去很尴尬难为情,看样子他执意如此,便端着碗一口干了,面无声色。
萧琮邑哄孩子一般:“不错,不错。”
李孤刚才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四处找衣服准备走人,萧琮邑从他醒来就觉察到这人第一件事不是问他好不好而是要走,可能恨透了他,真是胸口一阵闷气。
他就算错了,可不能睁开眼睛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待人,可怜巴巴的问:“你要去哪?”
李孤:“找人。”
萧琮邑很冲动的说出口:“这世上除了我,你还有什么人可找?”
李孤眉间抽动,寒气逼人,说不出话来。
萧琮邑特别生气:“我从小到大没这么对过一个人,从来没这样过,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要不然你刺我几剑高兴高兴?”
听着他的语气毫无愧疚之心,振振有词的样子,李孤冷声道:“皇帝”
“皇帝虚伪冠冕堂皇,什么话不能当真。”萧琮邑抢过话替他说出来,“李孤,真正虚伪口是心非是你!当初一眼就知道我是皇家之人是皇子不还是拼了命救我吗?”
“那是你拉着我的腿苦苦求我。”李孤说出就后悔。
萧琮邑一脸震惊。
之前曾经无意间说过当时昏迷脑子混乱,不记得当时的事情,李孤不愿再提。
萧琮邑紧绷着脸,死死盯着李孤不说话,最后好像丧了气起身离开。
当时的情况的确还真不是李孤说的单纯萧琮邑苦苦哀求才救人,说出来完全是气话。
那时李孤在大漠休养一年第一次出去,刚坐下来还没吃上两口肉喝几口酒仇家互杀打了起来,本来这小镇向来不太平打架仇杀很正常。
可偏偏那位少公子使出来的招数尽数是李长卿传他的东西,原本李孤以为真是自己找的李氏后人,一直注目没移开眼睛。
后来听得李悝无意间喊他太子方才知道找错了人。
可不是找错人了吗?李家是北方族人,长相明显特征,有些许混着外族痕迹,轮廓很深。萧琮邑却是柔和清丽,淡淡感觉。
于是不再关注自个低头吃饭。不知是不是气场足够强,客栈其他人全部走完唯独李孤这一桌毫发无损周围没事一般,无人可以靠近。
其他人全部死之后,萧琮邑独自支撑没多久倒在地上,嘴角含着血被踢到在李孤身边。
一看就是金贵不谙世事的贵公子,被打成那样硬生生站了起来继续战斗,表现出极强的求生欲望。
所以全身血再次倒在地上,意识不清中不知鼓了多大勇气伸手拉了下李孤的裙摆,眼睛纯洁无欲到说了一句“救…”
“我”字没出来就昏了过去。
这种眼神李孤从来就不会有,心莫名很大的触动。
萧琮邑之所以开口求人,是感觉到这个人有关注他,可能会出手相助,所以在快死的时候不得已为之赌一把。
赢了。
李孤的确有急事要做,胳膊上缠了很多圈白布包扎着,伤口虽然大但是并非到这么夸张地步。
全部尽数拆开。
云峰实在看不过去,说道:“李少侠,这是皇上今天早上刚包好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李孤还在拆:“你告诉他,多谢了。”
云峰道:“李少侠真的要走?”
李孤:“我还有事。”
云峰都开始着急了:“少侠好不容易和皇上能在一起,你走了皇上肯定伤心哭不成。”
李孤这才停了手:“他哭什么?”
一个皇帝,一个大男人,每天恨不得话噎死他怎么可能哭?
云峰道:“自然是担心少侠的安慰才哭的啊,想跟少侠每天在一起练武练剑。”
“练武练剑”这词说的很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嗯~~~
第39章 半夜
萧琮邑唯一可以赌气生气的人就是他,特别害怕他真走了,没多久就回来。
“你在找什么?”
萧琮邑一眼看见李孤四目来回看像是找东西。
李孤回头问:“我贴身衣物呢?”
萧琮邑道:“洗了?”
“里面的东西?”
萧琮邑故意说道:“什么东西,没发现。”
李孤些许着急:“信物。”
萧琮邑:“什么信物,只看见我送你的东西。”
“还有一封信。”
萧琮邑摇头:“没看到。”
其实他帮忙收起来了。
李孤颇为难过和失望。
萧琮邑看他这样表情幽幽的说:“哪个姑娘给你写的情书?”
李孤快气疯了,他还在开玩笑。
“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李孤:“什么?”
萧琮邑:“好了好了。”
他觉得没意思从案头拿出来递给他。
李孤看了眼放在衣内。
萧琮邑:“不拆开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一眼没瞧。”
李孤:“无需,父母书信及……其他。”
萧琮邑听后对自己有点一言难尽。
本来李孤把东西在胸口放好,又拿了出来:“你看看。”
萧琮邑拒绝:“不了不了,你爹妈的东西我不需要看。”
其实他真的很好奇。
见他递着手,于是鬼神时差接过来,包裹很严实。打开深蓝色丝绸布,里面一个小香囊,还有一封书信。
书信到底看不看?纠结着手已经打开。
“雁沉吾儿。
为父经去三年有余,因故久未书信,不知儿可安好。沉已长大可护得母周全,等父杀尽曹狗速来团聚,享受天伦。”
信纸泛黄,却无褶皱,收藏的极好。
寥寥几个字,刺痛人心,永远等不到归人。
萧琮邑看了他一眼并无异样表情,也对,十多年了有伤痛也消失了。
忽然看到信头两个字,“雁沉”
“雁沉,雁沉。”萧琮邑默念几句,“你娘是要你长成沉鱼落雁之姿吗?”
李孤以为他会生气自己没告知自己的字,却不想开了个玩笑。
“……不知。”
萧琮邑想调动下气氛:“不过长得的确沉鱼落雁,哈哈。”
这样的空荡荡殿内尴尬的笑声,他很会转移注意力,香囊是深红色,特别秀美,一看就是女孩子做的东西。
萧琮邑想当做没看到,又特别想看。
于是还是拿出来,无所谓态度说:“谁送的?还贴身放在心口。”
语气都有醋意。
打开的时候听见李孤回答:“我母亲的。”
里面是两缕头发,不算长但也不短,男人手掌那般大,颜色不同,一深一浅,系在一起。
萧琮邑脸色变了又变,迅速装好还给他。
接着上前捋开李孤的胳膊说:“怎么回事?谁疤还没结痂完,动作一大就裂开又要出血。”
这什么情况,话题转的太快。
李孤回答:“没事。”
“不行!”说着拉着他坐在床上包扎起来,手都有些抖。
“我错了。”
萧琮邑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大概只能咫尺之间可以听到。
李孤没有答话。
他抬眸,声音稍大道歉一句:“我错了。”
李孤:“你不必说这些。”
萧琮邑:“我不说你不原谅我。”
李孤轻呼了一口气,低头看他还在缠绕,动作极轻。
不知多久前,大约认识没多久两人动手刀削去一缕青丝,却没想到他日日放在身上。
本来两个人并排坐着,萧琮邑歪着头咬了下他的嘴唇,见对方没反应探进去舌头侵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