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面颊红了红。
眼前少年身体明明青涩的很,但说出来的话,却叫她……
何朝炎还是坐在榻上,一只手撑在床榻边,另一只手则抓住浮香的小腿,轻轻一扯,浮香就跨坐到他的身上来。
并没有那些人说的冲动,反而更多的只是好奇,
真的很舒服嘛?
浮香垂下眼睛去解何朝炎下身的衣裳,何朝炎就歪着身子看着她的动作。
下身的衣裳散开了,那一处颜色也淡的很。
何朝炎看她胸口有一抹红色,就伸手去捉了一下,浮香被他这忽然的一下惊的捂住胸口‘啊’了一声,随即她又马上松开。
何朝炎将她胸口那艳红的丝帛扯下来,捉到自己手中。
浮香捂着胸口,与他只有咫尺的距离。
何朝炎却并未看他,反而怔怔的盯着从她身上扯下来的贴身衣物。
“红色。”何朝炎若有所思。
“公子……”
两人几乎赤诚相对。
何朝炎抬起眼来,瞳色很深,幽潭一般。
浮香呼吸一紧,伸手按着床榻正欲跨坐上去的时候,忽然见眼前的少年低下头,望着她的手眉头一皱。
她后知后觉的望过去,见自己的手按着何朝炎脱下来的衣物。
何朝炎将散在床上的衣裳掀开,捡出一支蔫儿掉的花来。那花苞已经被揉烂了,只有一支花茎。因为藏在怀里,将那贴身的亵衣都染上了浅淡的红色。
何朝炎看见那花,忽然一下就失了全部兴致,将身上的浮香推开,站起身将衣服披起来。
浮香坐在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看他动作。
何朝炎穿好衣服之后,才想起回过头来看她。床榻上玉体横陈的少女实在动人的很,只是……
为什么,乏味的很呢?
第157章 金雀翎(157)
玉真公主婚期将近,百里安还以为往后都再难见她,没想到皇上赐婚几日之后,玉真公主就派了贴身的侍女来请他去紫微宫。
百里安到的时候,正听到寝宫里传来碎瓷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就听到玉真公主在里面大发雷霆。
“都给我滚出去——”
百里安走进去,就看到玉真公主坐在桌前,桌上的杯盏全都碎在地上,有宫女想要去收拾,却因为玉真公主不敢上前。
“皇姐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百里安道。
玉真公主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来。她想和百里安说什么,但身旁又站了许多宫女,她最后也只是负气的冷哼了一声。
百里安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向那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你们都出去吧,我同皇姐说会话。”
紫微宫里,哪个伺候玉真公主的不知道,玉真公主和六皇子最亲,能让六皇子将发脾气的玉真公主安抚下来,是最好不过的。所以她们听到百里安说的,陆续都退下去了。
百里安也坐了下来,桌上茶盏都摔的差不多了,连个倒茶的杯子都没剩下。
“怎么了?”百里安贴近了去看玉真公主涨红的脸,哄她一般的口吻,“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玉真公主带着怨气的开口,“不好看最好,那样就不用嫁人了。”
百里安一听,就知道玉真公主这是对皇上赐婚心存不满。但他还没张口劝慰她,玉真公主就倒豆子一样,将满腹的委屈全都倒给他了,“都逼着我成婚——我成婚有什么好的么?”
百里安知道女子都希冀嫁给自己心仪的人,玉真公主又是金尊玉贵,受尽万般宠爱,现在忽然让她嫁人,她心里自然不满良多。
“怎么还红起眼睛来了。”
玉真公主将百里安伸过来的手打落,红红的眼睛望着百里安,“母妃也逼我,父皇也逼我——”
“我没逼你呀。”百里安最最受不得美人在自己眼前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玉真公主的面颊。
玉真公主本来还未落泪,被他这样温声安慰两句,竟真的落下泪来。
“皇姐,父皇也是宠爱你,你看别的公主,不是送去和亲,就是下嫁给父皇的宠臣,父皇是舍不得你,想将你留在身边,才下旨赐婚的。”百里安安慰起女人来,确实都是贴着心坎说的,“以后那状元郎,也是在朝为官,你还是照旧住在宫中。在宫里,皇上替你撑腰做主——不比其他的公主都要风光?”
玉真公主现在正是执拗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我不嫁!”
百里安听这玉真公主干脆利落的三个字,就知道自己说的她现在也听不进去,索性也闭口了。
“皇弟。”玉真公主自己擦了眼泪,“你帮帮我——如今母妃连紫微宫都不让我出了,你帮帮我。”
百里安听这个央求实在头疼,“皇姐,父皇连你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的?”
玉真公主消沉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最后一丝希望,“皇弟,你去求求太子——”她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行不通,但现在她又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听说那罗闻佩,和太子走的近,你让太子叫他悔婚。”
“悔婚可是大罪。”百里安皱眉,“更何况——太子哪里会听我的。”
“那怎么办?”玉真公主咬着唇。
百里安摇头。
打心眼里,他觉得玉真公主嫁给那状元郎,比嫁给那些人模狗样的官宦子弟好。
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听外面宫女通禀,说那罗闻佩到访。
玉真公主本就心里抵触他的很,哪里会愿意见他,直言道,“让他走,我不见。”
宫女低着头,生怕公主责罚,“公主,是——是娘娘的吩咐。”
玉真公主脸色微变。
百里安也知道是玉真公主母妃的主意,是想叫这将要成亲的两人先熟悉一二,“皇姐,你还是见一见吧。”
玉真公主霍地站起来,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叫那罗闻佩知难而退。
百里安还坐在桌前,就感到手上一紧,玉真公主将他拉了起来,“皇弟,你和我一起去。”
“啊?”百里安一愣,就被玉真公主生生的拖拽出去了。
罗闻佩换了衣裳,淡蓝色,和百里安今日的衣裳一样。
只是百里安身上是云纹,他衣裳上绣的却是竹。
她看到玉真公主出来,微微颔首,“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只睨了他一眼。
百里安看眼前这状元郎眉目淡淡,即便被玉真公主如此怠慢,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不满的神色。
玉真公主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反而转过头来问百里安,“皇弟,你渴不渴?”
百里安正在看那罗闻佩,听玉真公主的问话,反射性的就说了一句,“不渴。”
玉真公主已经端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到他手里,“今日外面日头很大,皇弟一定渴了。”
百里安手中被塞了一杯茶水,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玉真,又看了一眼座下被晾着的罗闻佩,“皇姐,他……”
玉真公主却不等他说完,“皇弟,你上次和我说的那衔唇茶,是怎么做的?”
百里安可不知道玉真公主会突然对茶感兴趣,上次他和玉真公主说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想来现在问是为了故意将到访的罗闻佩晾在一旁。
“皇姐,我改日再和你说,我想起我宫中还有些事——”百里安想离开。
玉真公主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你和我说说嘛。”
百里安看还站在一旁的罗闻佩,心情就更复杂了。
眼前这位可是以后的驸马。
“衔唇茶,是用女子红唇,在茶树抽芽时,衔取最嫩的茶叶,用露水泡之而成。”百里安也不敢讲细了,怕耽误太多时候。
玉真公主故意问,“只能用女子,不能用男子吗?”
百里安被她问住,“这……”
站在一旁的罗闻佩到此刻,也是觉出了自己的多余,他此次前来,本就不是自愿,听玉真公主和旁人相谈甚欢,就告辞道,“玉真公主既然有事,那在下先告退了。”
玉真公主听他要走,心里一喜,摆了摆手,“嗯,快走吧。”
罗闻佩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了,玉真公主才松开按在百里安肩膀上的手。
百里安站起来,“皇姐,你这一回太任性了些,人家怎么说,也是状元,又是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