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和齐大人有要事谈?我先出去等吧。”萧禄道。
太子长琴出言拦住他,“殿下,臣这就要离开了。”他看了陆明琛一眼,见他点头后,自己退出了门外。
见太子长琴离开了,萧禄这才来到了陆明琛的身边,把自己刚才一直带着身上的功课拿了出来。
陆明琛瞥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们不谈这个。”他见萧禄满头大汗,跑得似乎很急的模样,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问道:“这是刚从哪里过来?这幅满气喘吁吁的模样。”
萧禄白皙的俊脸红了红,出现了几分窘然,压着声音,低声道:“刚出了崇文阁,就被母后叫到了宫中。”他停顿了一下,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母后拿了一些女子的画像,说是让我看看有没有满意的人选。”
陆明琛闻言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想明白了太后为何有这番举动,看来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太后紧张起了萧禄的妻子人选。
他勾了勾唇角,也不出言安慰萧禄,眼中带了几分狭促之意,说道:“原来阿禄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
萧禄本来就红润异常的面色因为陆明琛的调侃变得更红了几分。
“母后简直……简直是……”他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抬起头看向陆明琛,道:“皇兄你都还没有立后,她不急你,反倒来催起了我……简直是胡闹!”
陆明琛笑了起来,“这可是母后的一片心意。”
萧禄低头嘟囔了一声,“可是我还年轻,母后好端端的急这件事情做什么?”
陆明琛自然不会把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说道:“你的功课先放在我的桌上,来,和皇兄一起出去走走。”
萧禄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刚吃过饭过来的?”两人一边走,陆明琛问道。
萧禄嗯了一声,说道:“正是在母后那边用完了才过来的。”他顿了顿,开口问道:“皇兄,听闻北方那边妖族来势汹汹,八皇兄他们应付得过来吗?”
“你八皇兄身边能人众多,不必担忧。”陆明琛说道。
萧禄皱着眉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妖族才能退去。”
陆明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快了。”
萧禄皱眉想了一会儿,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无论如何,他的兄长还在身边,万事有他,大越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他安心地想道,眉宇间的褶皱渐渐松了开来。
兄弟两人聊了一会儿,也许是聊到了开心之处,萧禄的面上开始出现了几分笑意,全然不复刚才的忧心忡忡。
陆明琛看着他,心道果然还是少年心性,这烦恼来得快也忘得快。
两人沿着书房出来,一路向上,而后在一处花坛旁停了下来。
前面便是钟楼,几个小宫女们正拿着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口三人合抱尚且不及的古钟。
萧禄正是少年好奇之时,平日来来往往,总能看见这口大钟,对于它的来历很是感兴趣,不过往日都找不到人来问,一回到宫中又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心中的疑惑一直没有解开。
今日和陆明琛一齐走到此地,他按捺不住好奇心,便问起了陆明琛这个古钟为何摆在这里,却又从来不曾听它响过。
陆明琛瞥了一眼那口古钟,翻了翻记忆,还真从脑海中翻出了关于它的事情。
当年的萧琛也曾好奇过,便向永元帝问起过。
永元帝告诉萧琛,这是太`祖晚年寻访仙道之时,从海外仙山不惜耗费了众多财力,才叫人运回京城的古钟。
群臣曾因此进谏,太、祖一概不理,对众人道这是大越国运至宝,上天所赐,绝不可放弃。后来又请了诸多高僧道人为其作法,择定了皇城中风水最好的一处,将这口古钟供奉了起来,并勒令子孙后代,决不可移动这口古钟。
旁人不明白太`祖的话,也感觉不到这口古钟任何神奇之处,不过后来的大越皇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曾移动过这古钟半分。
“皇兄,这古钟真的是国运至宝?”萧禄的眼里流露出惊讶地神色,望着那口钟,语气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敬意。
陆明琛听得好笑,道:“你说是就是。”
可萧禄又否定了自己的话,摇了摇头,道:“这么一大口钟,再显眼不过,放了这么多年,如果是什么宝贝的话早被妖族的人偷走了。”他的母后告诉过他皇兄的事情,这妖族既然都能潜进来毒杀太子,偷走一口钟算是什么事情。
萧禄一语言中,这么大一个目标,又是什么传说中的宝贝,妖族的确派人来仔细探查过,不过的确发现不了什么特别之处,偷走这口钟动作太大,容易暴露那时潜伏在宫中的同类,很快就放弃了。
“走吧,这里风大。”陆明琛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恐怕要下雨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禄同样抬起头,感叹道:“又要变天了,真希望妖族的事能够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