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花满楼面上带着微笑,眉宇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回头看了小楼一眼。
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也不知惊醒了陆哥没有。
他复而踏入门内,发现了另一股气息,正是来自于站在楼梯的白衣青年。
“嫂子。”他脸上显露出愧疚的神色,“陆哥被我吵醒了吗?”
“没有。”太子长琴冷漠的目光落在上官飞燕的身上,他已经认出了对方是之前马车上的那个少女,“下面有动静,我下来看看。”
那就好。花满楼顿时松了口气。
“是你!”太子长琴气质出众,是属于那种你见过就再也难以忘记的人。上官飞燕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她不禁失声喊了出来。嫂子?她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对于花满楼的称呼极为不解,但看着花满楼神情露出的困惑,她忽然想到,不仅今天没有做易容是个错误,那日主动出手去吸引那个黑衣青年的行为更是个错误。
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原本的计划出现了意外,上官飞燕咬了咬唇,谁会想到花满楼会与这两人有关系呢? 目标编号020
122.琴心剑魄今何在28
陵越和陆明琛师兄弟二人均是挂念百里屠苏的伤情, 望着床榻上的人,看见他面色惨白, 一瞧便知受伤不轻的模样, 两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沉重。
待到太子长琴诊完脉后起身, 说道百里屠苏的伤势虽是不轻,但服下丹药再歇息个几日便无事后,陵越和陆明琛两人心中的担忧总算是少了一些。
陵越原本是依照师门命令, 携着一众弟子下山, 前来把“潜逃”在外的百里屠苏带回天墉城, 调查清楚他和肇临受伤之间的事情。
师门虽没有限制陵越等人归去的时间, 但总归是愈早愈好。
然而如今百里屠苏因为救助镇上平民, 同那无名村的妖物战斗受了重伤。那么在这段需要卧床静养的日子里,陵越这一行人总不能强拉硬拽地把百里屠苏给绑回天墉城。
于情于理,这番举动都算不上合适。更何况,百里屠苏乃是陵越的同门师弟,情分到底不同, 纵使其他弟子想要这么做,陵越自己也会出手阻止。
“……你好生休息, 切莫再运用真气了。”陵越看着自己的师弟, 于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沉声对他说道。
百里屠苏知晓陵越此行是来带自己回去正如记忆中他私下山门, 在铁柱观遇见对方一般, 他原本以为师兄弟两人免不了一场战斗。只是如今却因为一场受伤, 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他清楚该来的总是会来,但这勉强算得上因祸得福了罢。
百里屠苏垂下眼眸,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陵越的话。
“都先出去罢。”陵越对着身后欲言又止的弟子说道,语气沉稳,听着便叫人产生了一股信服的感觉。
天墉城弟子听师兄弟二人的言语,便知晓了自己大师兄的打算,这会儿暂且是不打算带百里屠苏回到山门了,可他们此行的任务该作何解释?难不成就在此地等待百里屠苏伤好么?这岂不是空耗时间。
天墉城的一众弟子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其中几人悄悄地抬起了眼睛,轻轻瞄了床上的人一眼,却不想恰好对上陵越平淡的目光。
“我会写信同掌门与戒律长老说明此事,事出有因,此为无奈之举。”陵越管束一众弟子的时间已久,心思通透明澈更是远胜一般之人。见着几人面色古怪,张口欲说的模样,无需多
想就知晓了这些人弟子的心中约莫在想些什么事情。
身为大师兄,积威深重的陵越本可以不用解释。只是这番以“势”压人的举动长久下去,不仅会叫人心生不满,还会令人对自己的师弟产生怨愤。
陵越知晓天墉城诸多弟子当中,尤其是以戒律长老的入门弟子陵端为首的这一拨人,因陵琛和百里屠苏拜入师尊门下从而嫉妒不满。近几年这些人因知晓自己这两位师弟剑法不俗,不好惹从而收敛了许多,然而在陵琛他们入门不久的那段时日,却还是受到了陵端这些人的欺压。
诸如此类事情,因平日里事务繁忙,两位师弟又皆不是什么爱同自己诉说委屈的人,陵越原本是不大了解的。若不是他的师妹芙蕖偷偷告知了自己,他怕还是会被蒙在鼓里。
自小便受师门看重,长大之后又被门中长辈赋予重任的陵越,责任心本来就比寻常人重了许多。身为紫胤真人为数不多的徒弟,年龄又是师兄弟三人之中最长的那一个,陵越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好好照看自己的师弟。
只是陵琛和一男子,还是身份与他天差地别的国师纠缠不清。
而另一位师弟,违抗师命偷偷下了山,似乎对自己身上的罪名不大上心的模样……
这一个两个加起来,叫陵越简直惆怅万千,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陵琛的事情,他现在不好管。
至于百里屠苏……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肇临师弟会是自己的师弟所下毒手,师弟如何品行,身为师兄的他自然清楚,对方断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刀剑相向。只是他们这些亲近师弟的人相信,旁人却不会相信他。
天墉城门户森严,寻常之人不得随意进出,若是想伤肇临,一是门中弟子,二是修为高深远胜掌门和诸位长老之人。
前者肇临出事之时,百里屠苏恰巧身处经阁与其单独相处,除却他无人在场,看守经阁的弟子也说外头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如今肇临濒死昏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已经遭人怀疑的师弟是却在此时私逃下山,不清楚其中内情的人自然会更加相信这罪行是师弟所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