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没想到白珍珠会送他对戒,还是自己设计的,他在惊讶过后笑了笑:“谢了。”
白珍珠这么做,可以说是很有心了,祝福的同时,她也表明了自己作为白家人的态度。
爱情讲究缘分,强求不来,这是她的认知。
陆城去完卫生间过来,瞥见青年瘫在椅子里,他停下擦手的动作:“都拍好了?”
顾长安说:“就等你了。”
“那走吧。”陆城说,“我们去一趟商场,给你买秋衣,你那两套起球起的太厉害了。”
顾长安耸肩:“我所谓。”
陆城睨他一眼:“我有所谓,摸着扎手。”
顾长安瞥过去:“那你别摸。”
“不讲理。”陆城宠溺的看了看他,“走了。”
顾长安懒洋洋的伸出手。
额角隐隐抽|动,陆城把纸巾扔进垃圾篓里,握住青年的手把他从椅子里拉起来,让他走在里面,避免他跟进出的工作人员碰撞到。
角落里的两个小姑娘目睹这一幕发生,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偷偷录了视频,不发微博跟朋友圈,自己看也养眼,而且还能激励自己,看看,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不要去妥协,也不要自暴自弃,在好男人出现之前先努力提高自己,明天会更好。
“别人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同感。”
去商场的路上,顾长安就把戒指拿出来戴到了陆城手上。
陆城愣怔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过会儿就伸出手看看,跟个傻子一样,不但如此,晚上还兴奋的失眠了。
顾长安被他烦的也没睡着,开了灯坐起来吃东西。
凌晨三点多,顾长安吃掉了两袋雪饼,一袋橡皮糖,一根火腿肠,喝了半杯水,顺便把瞌睡虫也一起吃掉了,他整个人无比清醒。
“不是我买的,你也能激动成这样?”
“意义是差了点,但影响不大,主要是你给我亲手戴上的,我心里高兴,以后我不会把它取下来。”
顾长安先是愣了愣,之后就抿了下嘴角,这不是他设计的,也不是他弄出来的,更没花一分钱,他在里面没做出什么努力,一想到陆城要一直戴着,就不是很爽,然而比起不爽,内疚的成分要多几倍。
自从谈起恋爱以后,他也没对这人有多温柔体贴,对方不提,不代表就没发生过,他的意识问题有点严重,需要重视。
陆城察觉到青年身上的气息变化,揶揄的问:“谁惹着你了?”
顾长安随口说:“明儿我拽几根草给你编一个。”
陆城的眸色一深:“好啊。”
顾长安古怪的问:“你真要?”
陆城说:“要。”
顾长安翻白眼,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他靠在床头打哈欠:“冬天的草不好,编起来不结实,等春天到了给你编。”
陆城对他勾唇笑道:“不好的我也要。”
顾长安被男人那笑容迷||惑了好几秒,天天看,也没看厌。
这只有“喜欢”可以解释了。
“刚才我说笑的,戒指还是要取下来,我一个人戴没劲。”陆城说,“下次我们一起去挑一对儿。”
白珍珠送的对戒里面,陆城戴的那枚合适,剩下的一枚顾长安戴着不合适,他的手指细长,戒指的尺寸大了一圈,戴了容易掉下来。
顾长安作劲儿犯了,嘀咕了句:“买什么戒指啊,你不如转账给我。”
陆城的眼眸微眯:“你说什么?”
顾长安直接亲了上去。
这招很有用,有效期是永远。
戒指顾长安给陆城编了,被陆城放在了皮夹里面,有事没事拿出来看两眼,宝贝的不得了。
陆城看戒指,顾长安看他,心里被一种情绪充斥着,是幸福。
当天下午,何吕跟施张住进了隔壁陈阳家里,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沟通工作,陈阳一家都回了老家,给他俩腾出了房屋。
第二天一早,顾长安在水池边刷牙,何吕端着饭碗来串门,站他身旁稀里哗啦的捞面条吃。
那碗很大,衬的他那张娃娃脸很小,显得有几分滑稽。
何吕把额前的头发抓起来扎了个揪揪,两边的耳朵上新添了个耳洞,戴的黑色耳钉,一身嘻哈风,随时都会来个哟哟哟切克闹,要是他跟人说自己在有关部门工作,斩妖除魔的,大概别人会当他是二百五。
顾长安吐掉牙膏沫,拎水瓶往盆里倒热水。
何吕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打了个饱嗝:“长安,你刷牙没出血啊,我每次刷牙,吐出来的牙膏沫都是红的,带着点血丝。”
顾长安不走心的说:“这么惨?”
“惨。”何吕啧了啧,“你有什么保护牙齿的秘诀吗?”
顾长安说:“还真有。”
何吕好奇的凑过去:“什么?”
顾长安洗把脸,声音模糊的说:“多吃零食,尤其是甜的,每天不定时的吃点儿,夜里要是撒尿,也来两口。”
你特么逗我?何吕的脸抽抽:“这跟专家说的完全不……”
顾长安说:“全世界最多的就是专家。”
“……”何吕无话可说,服了。
何吕半天咬牙切齿的出来一句:“我不能吃,老张会没收。”
顾长安擦擦脸:“你不是大师兄吗?”
何吕唉声叹气:“只有西游记里的大师兄厉害,我这儿的大师兄比小师弟菜。”
顾长安说:“那你节哀。”
鱼缸里忽然飘出施张的声音。
“妈,你想多了,何吕只是我的师兄。”
“我不谈朋友,不是因为他。”
顾长安怪异的轻扯嘴角,施张应该是在隔壁打电话。
何吕发现顾长安在看自己,眼神很奇怪,他差点把碗给摔了:“卧槽!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怪渗人的,我汗毛都起来了。”
顾长安露出关爱弱小的笑容:“祝你好运。”
何吕一头雾水的回隔壁,疑惑的问:“老张,长安跟我说,祝我好运,几个意思啊?”
施张刚跟家里通过电话,他站在原地,目光望着虚空,好像在发呆。
何吕在他眼前摆摆手:“师弟,你魂儿呢?”
施张闷声说:“丢了。”
“丢了?”何吕跟他急眼,“丢哪儿去了?你不赶紧去把魂找回来,还在这儿想什么呢?”
施张说:“找不回来的。”
何吕:“……”
一个两个的都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名堂?
☆、第64章
陆城背部跟肩头的伤都好了。
这一好, 他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就按不住了,想搞事情。
顾长安让陆城找点事情做,别跟个想吃糖的孩子似的, 围着他转。
陆城不想找, 确切来说, 他最近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做, 就想跟顾长安待在一起。
顾长安盘腿坐在床上,他想看会儿漫画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发现你来这里以后,就没看过什么书, 做过什么功课,也不打坐增进修为,前段时间还早出晚归, 看起来挺忙的,这段时间干脆一天到晚跟着我,当族长靠脸就行?”
“在没来这里之前, 你说的那些我日复一日的做, 极度的枯燥乏味。”陆城微阖眼帘,语气平淡道, “现在我累了。”
他叹口气:“至于修炼, 我本人也挺无奈,这里就没什么灵气。”
顾长安表示怀疑:“不可能吧?那狼予跟立春他们怎么生活下来的?”
“就因为没有灵气,不是有关部门的搜查目标,他们才能安稳的生活很多年没有被发现。”陆城说, “图的东西不同,比起修炼,他们更想要的是安全。”
顾长安掐了掐眉心,立春已经到北方的一个城市了,也找到了旅馆,她准备一直沿着北方走,碰到喜欢的地方,觉得适合定居就停下来,没有碰到,就继续向前。
他看过立春发的照片,一成不变的蘑菇头烫了,也染了,多了几分女人味,像变了个人。
前方的路怎么走,要看她自己,他们已经离的很远了,他是帮不上的。
陆城在青年后面坐下来,张开手臂将他圈在自己怀里,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面,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低声说:“她就算再不修炼,也是妖,只要不惹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