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写我……”
三郎和迦尔纳的相性度并非仅仅高在与人交流方面,还有他们看待自己时的态度:即使他们都称得上是名人,但他们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三郎认为,特殊的是“织田信长”,他也是为了“织田信长”的历史才那么努力,而在结束了织田信长一生的现在,他觉得自己虽然无法摆脱织田信长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属于普通人的三郎。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的刀剑们要是知道他这个念头,估计会声嘶力竭地喊“您一点都不普通啊信长大人快醒醒!”吧。
就连莎士比亚也不赞同他的想法,在打听出他的名字后,就更加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聊了起来。
于是这两个绝对不会上战场的家伙就开始蹲在了角落里长蘑菇。
“……那两个人指望不上了。”亚述的女帝刻薄地说,“身为御主的三郎本来也不该上战场暂且不提,Caster真是……”
天草四郎安慰她:“没关系,这都在计划内。”
太阳落山了,急速前行的移动堡垒终于被黑方所发现,大战一触即发。
天草四郎教会了三郎如何与迦尔纳视觉共通,但三郎只看了一会儿迦尔纳的视角就断开了:仿佛第一次见识到3D大片的老年人,三郎感到了强烈不适。
好在他的视力很好,虽说比不上从者,但在信仰之力的加成下,看清下面的战场大致发生了什么还是没问题的。
赛米拉米斯也留守在空中花园里,倒是天草四郎跑下去跟黑方的Berserker对决了。
三郎找到天草四郎的战场后,忍不住多关注了一会儿对方的战斗。
“……他手里的刀剑是被你加强过的吗?”三郎问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自豪地说:“没错!是附魔,原本就是强大的名刀,经过我莎士比亚的‘创作’后,已经达到了宝具级别的机能!”
三郎对此颇感兴趣:“那个刀里有付丧神吗?”
“不清楚,但既然已经概念化为宝具,应该就是没有了,我也说不准。”莎士比亚的视线落在了三郎随身携带的两振刀上,“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制作一把。”
“……我的确很感兴趣。”
三郎犹豫了一下,考虑到童子切到底是本体还是复制品目前身份不明,他担心里面有付丧神,于是他递出了绝对安全的压切长谷部:“这一振可以吗?”
莎士比亚信誓旦旦:“没问题,即使是路边的小石头在我的‘创作’下也能成为宝具,只是等级低一些而已,这刀看起来很不错,应该能达到御主手里那把的程度吧。作为必要的条件,还请告诉我有关你和这一把刀更多的事情。”
莎士比亚的附魔技能是通过以「现在就让吾辈仔细明白告诉各位这东西有多厉害,请各位别觉得无聊仔细听好」为开场白,然后不断地念出华丽如诗文般充满足以感动听众的文学性的表现来增强物体。
至于他所说的对事物知道的越详细越好到底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还是的确有这方面的要求,就没人知道了。
于是莫名其妙地,三郎在圣杯战争中开始跟著名文豪聊起了自己与压切长谷部的过去,守卫在他身边的物吉贞宗感觉这一场面十分荒诞。
莎士比亚边听边不知道在本子上记些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你把他送人之后,却以意外的形式再度回到了你的身边吗!多么戏剧化啊!我有灵感了!”
“作为实战刀他其实非常好用,不过被我送掉后应该就只是被供起来了吧,有点可惜。”三郎叹气。
“迷惑!悲叹!不满!爱恨交织!啊……真是收集到了不错的素材!我想要问一句,你对此进行的措施是?”
“你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
莎士比亚一脸正直地回答:“我认为有必要。”
“…………我现在觉得不用强化压切了,这样就挺好的。”
虽然三郎的身体已经被信仰之力强化过,但毕竟还是属于人类的身体。就算迦尔纳曾经说过以御主的资质来看,三郎算得上是极其优秀,可迦尔纳的耗魔还是太过强大。平时还好,一旦开始战斗,三郎虽不至于被抽干,却也感到了疲惫。
再加上耳边还有莎士比亚的碎碎念当摇篮曲,尽管想看个全程,三郎还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睡眠,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晚战况如何?”三郎醒来后就立刻问迦尔纳。
迦尔纳也如实回答:“大圣杯已经到手。”
“……结束的有点太快了。”
说好的持续七天的战斗呢?他以为大决战肯定要到第六七天的时候呢。
迦尔纳知道三郎误会了,解释道:“并没有结束,只是暂时把大圣杯拿过来了而已。”
只是这样说的话三郎还是有点搞不太清楚现状,于是他慢悠悠地洗漱后准备去找天草四郎问问。
不过在路过王座之间的时候,他被阿喀琉斯叫住了。
“喂,Lancer的御主!等一下!”
三郎不在状态地停下脚步看去:“唔,早上好。”
“早……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这悠闲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阿喀琉斯差点被三郎带歪,“我有话想问你。”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诶……算了,你先问吧。”三郎小小地抱怨了一下就好脾气地同意了。
阿喀琉斯神情严肃:“我问你,你和那个神父是一伙儿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连一旁的Archer也关注起了这边。
“我们是同盟啊。”三郎和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问的不是这个……”阿喀琉斯烦躁地说,“那个神父、天草四郎时贞,他对其他御主所作的事你清楚吗?”
昨天三郎直接睡过去了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天草四郎名义上是其他御主的代理人,其实暗地里对其他御主下了毒手的事终于曝光了。
因为在拿到大圣杯后,天草四郎就觉得用不着御主供魔了,大圣杯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就控制着其他的御主把令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契约转移这种事当然瞒不过从者们,不过Caster莎士比亚只想看大戏,对此没有任何感触;Lancer迦尔纳确认三郎没事后也对这行为不做评价;Archer阿塔兰忒遵从丛林法则,觉得是没能察觉到天草四郎下手的御主自己的问题;只有Rider阿喀琉斯对此十分不满,昨晚只是勉强被说服,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事三郎没问迦尔纳也就没特意说,所以他这时也只能茫然地问:“他做了什么?……等等,天草四郎时贞?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看到他这个反应,阿喀琉斯松了口气:“你也不知道啊……奇怪了,怎么就你特殊待遇。”
迦尔纳负责解答三郎的疑问:“天草四郎时贞,这个名字似乎属于来自日本的一个行使奇迹的圣人,因为是同国的所以御主在哪里听说过吧。”
三郎忽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救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哈?”
“这么说来的话难怪觉得他长得眼熟啊……头发剪了颜色也变了,肤色也变了……”
物吉贞宗:“……???信长大人你什么时候跟天草四郎有过交集?他是江户时期的人啊!”
“你还没来的时候的事啦。”三郎解释,“他好像被卷入了什么桃色纠纷里,因为长得和一个人暗恋对象很像,被当成替身利用差点就要死掉了呢,还好没成,不然历史就要改变了。”
所有人:“…………………………”
阿喀琉斯仿佛活在梦里。
桃色纠纷?那个算计了大家的天草四郎时贞吗?居然因为桃色纠纷差点死掉?
虽然他很讨厌那个神父,但因为这种理由而差点被杀,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心生同情了……
不过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只有这个人是特殊待遇了,因为救命之恩吗……知恩图报,再加上那个救济全人类的愿望,果然不是什么坏人吧,就是手段太糟糕了。
阿喀琉斯没发现,自己心中积攒的对天草四郎的恶感,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