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侧的人浑身颤抖,毓骁勾唇笑道:“慕容,你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望王爷怜惜。”回复的声音却小的像蚊蚋。
毓骁有点奇怪,慕容离素日性子沉着冷静,况又不是未出阁的,两情相悦下这种事有什么可怕?可是这当下脑子昏昏沉沉,迷糊间觉得是二人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以钧天的礼教,怕是他心下一时难以接受吧。但为了自己,他还是来了。想到此不禁又心下怜惜,不由将他抱到怀中,动作轻柔地解他的衣衫。
慕容离的身上也有着好闻的香味儿,毓骁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蔼蔼沉香包裹着,脑中充斥着说不出的兴奋,而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此刻却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手下所触肌肤温热滑腻,鼻尖嗅到他口唇间气息如兰似馥,毓骁只觉意乱情迷,情难自抑。
沉重的低吼声和压抑不住的呜咽□□随着这初春的凉风飘散在夜里,院中墙角边,一株红梅开的正盛。
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门内走出。
慕容离已经等在院中,看见他出来,便走上前道:“辛苦你了。”
晓红摇了摇头,垂首掩饰住眼角的泪水。
慕容离温声道:“后院里已备好了热水香汤,你去沐浴一番,好好休息吧。”
“是。”晓红低低应声。
二人擦身而过,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慕容离进了卧房,解下披风,只着中衣,伸手推开了窗棂。清晨的风吹进来,消散了屋内积重的暧昧气息。
毓骁只觉得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与仙子共赴巫山,几度雨云,颠鸾倒凤,一整夜说不出的快活畅意,简直让他不愿醒来。
直到呼吸间嗅到晨间清新的气息,脑中旖旎才渐渐消散。毓骁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慕容离正坐在妆台前梳发,青丝如瀑,长发直垂到地面。
昨夜刚刚肌肤相亲,毓骁现下看到慕容离,便觉多了份亲近之感。
披了一件外袍走下床,握住慕容离的肩,铜镜中便出现了二人相偎的剪影,毓骁怎么看,都觉二人般配无比,不禁笑道:“慕容,你待执明回来,便与他和离了吧。”
慕容离放下犀角梳,勾唇道:“哦?难道王爷是要娶我为王君?”
毓骁摇摇头道:“王君,也不过是个称谓罢了,我身为一国的王爷,这个位子便也不是我自己能定夺的。我将你迎回王府,定会给你锦衣玉食,荣宠尊贵,绝不次于王君,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是美事?”
慕容离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横枝窗前,初初打苞的早梅,道:“王爷厚爱,慕容先谢过了,不过慕容倾慕王爷,是因为王爷是个英雄,倒并不奢求那些虚名。”
毓骁也走过去,靠在窗边,有些痴迷的看着慕容离的侧颜:“我知道慕容是个出尘脱俗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只是我却不能忍受另一个乾性与你日日相对,夜夜相拥。”
慕容离掩唇道:“他毕竟是我拜了天地的夫君,怎能说舍就舍?王爷还是给我一些时间吧。”
毓骁伸手覆盖上他的脸庞,喃喃道:“慕容,真是一日不想和你分开。”
慕容离耳尖微动:“王爷这话何意?若是想慕容了,召我过去便是了。”
索性已经行过周公之礼,毓骁便彻底卸了心底最后一丝防备,叹道:“慕容,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的,前瑶光国金矿的传闻吗?”
“记得。”慕容离点头道:“慕容谨记王爷的吩咐,并未将此事告诉旁人。”
毓骁道:“你可知,这传闻竟是真的?”
“啊?”慕容离小小惊呼一声:“可是那里十分荒僻,若是真有金矿,当地人怎么会生活如此潦倒?”
“不知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毓骁伸臂拽过一枝梅花,折下来放在慕容离手中:“宝物,是要等有缘人的。”
慕容离听出了毓骁语气里的沾沾自喜,笑着施了一礼:“王爷说的极是,慕容就先恭喜王爷了。只是,慕容还是不明白王爷刚才话中的意思。”
“你不知,那钧天确是要乱了,朝臣离心,已求到我遖宿来了。”毓骁沉吟道:“我国准备派出兵力取道越支山,进军天璇,以襄援助。”
“什么?”慕容离满脸惊讶之色:“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是谁敢如此作为?”
毓骁看了他一眼:“终归是外国的国事,他们相争,我们遖宿正好得利,对我国来说,还是件好事。”
慕容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毓骁觉得久站窗前,有些寒意,便关了窗,拉着他坐下,道:“本王袭爵以来,并无什么功绩,便想靠着这次出兵钧天边境,得个战功,况且那金矿的事,王兄还未知晓。慕容,你一向聪慧,你说,本王此去,是否妥当?”
说完,便看着慕容离,等他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月无心投了一颗地雷,谢谢
明天作者菌要开始做年终决算了,估计会很忙了,又没法日更了,请大家见谅。
第175章 乾坤已定46
慕容离早已将毓骁的心思看的八九不离十,当即便道:“慕容不过一个深宅坤性,哪里懂得这些?王爷的所思必是对的。不过定要我说的话,我认为,这事是遖宿的机会,也是王爷的机会。”
“怎么说?”
“王爷领兵前去,若钧天的反臣成功,不费一兵一卒,便有襄助之功,若不成,他们逃亡边境,到时候王爷把他们捉了,送给启昆帝陛下做个人情,无论怎样,对王爷都是有有利的。况且,若是真的挖出了金矿,相信就连陛下,也要对王爷另眼相看了。”
“慕容所言,句句是我所想,不愧是我的知己。”毓骁握住他的手紧了紧:“王兄如今被那钧天的公主迷惑,就连我也是疏远了,可叹我只是个闲散王爷,人微言轻,几次诤言相劝,王兄非但不领情,反而越发与我离心。我与王兄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世间再没人可以亲厚过我们这样的血脉关系,王兄糊涂啊!”
慕容离察觉他话中虽表面上句句是在表达对毓埥的不满,但充斥其间更多的心痛和不甘,可见在他心中,倒从未有仲堃仪所推测的忤逆之意,大概更多是因意难平吧,想要毓埥的信任,想要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永远以他为重。
思及此,慕容离已有了计较,不动声色顺势道:“遖宿王陛下是位难得的明君,只是是人总有疏忽,有王爷这样一心为国的皇室宗亲,相信陛下终会认识到王爷的良苦用心。但是,机不可失,王爷要想有更多的话语权,此次倒是非去不可了。”
“正是这个道理。”毓骁将他拉坐在腿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嗅着他身上的浅香,叹道:“我常听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还不信,可如今,我却是片刻也离你不得。”
慕容离轻轻挣了出来,笑道:“我如今已是王爷的人了,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暮之间?况且,王爷得胜归朝,相信提出什么要求,遖宿王陛下也不会拒绝吧?”
“慕容,你···”毓骁睁大眼睛,只觉心头一阵喜悦:“你愿意改嫁于我?”
慕容离微微一笑,眉目温和:“哪个坤性不渴望他的英雄呢?”
慕容离晚间带着晓红从别院回府时,已是掌灯时分,执明仍在外地未归。
看着站在面前,低头不语的晓红,慕容离拉了他,叹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恨。”
“奴侍不敢。”晓红的语调倒听不出情绪。
“你是替我受这38 当前是第: 4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一遭罪,我怎能不重谢?我会将你的奴籍返还,另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慕容离问。
晓红摇摇头:“奴侍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求夫人解答。”
“你且说。”
晓红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容离,他的眼睛红红的,想必昨夜是流了不少泪:“奴侍不明白,为何夫人有家主这样真心对待,却还要招惹这遖宿的王爷···家主这样深情厚谊,夫人,夫人到底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