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遖宿有千里之遥,你们是怎么过来?”陵光有些好奇。
“我们一路快马而行,也赶了有三月的路程。”毓埥叹道:“到了钧天,才发觉与我遖宿国不同之处甚多,也算是大开眼界。”
“公子千里迢迢赶来钧天求学,也是求知若渴之人。那我便带你们去夫子的屋中,你们可以与夫子详谈。”听到有人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钧天大学求学,陵光也觉得身为学校学子,与有荣焉,因此看这二人也觉得顺眼不少,反正他接下来也没课,帮他们一下也无妨。
毓埥善谈,捡了遖宿一些风物趣事和陵光说了,陵光从未去过遖宿,听到这么些迥然不同的风俗习惯,也觉得有趣极了。不知不觉间,二人就到了夫子楼。
“诸位夫子都在这边,还有一些学校的助教。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询问他们。”陵光道:“我便先告辞了。”
“等等!”一路同行,听着陵光轻柔悦耳的声音,鼻尖萦绕着缕缕清香,毓埥只觉得心猿意马,近观美人,竟比远观还要多出些惑人心弦的滋味。
“你还有事?”陵光转头。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毓埥笑道。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8 当前是第: 2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牖ネㄐ彰!绷旯馕⑽Ⅱナ祝愦抛宪客芬膊换氐淖吡恕?br /> 毓埥失笑:“当真颇有个性。”说罢,对身侧的长史使了个颜色,长史会意,拉了旁边一个徘徊的学子,问道:“请问,这位兄台知不知道刚才那位公子是谁?”
被拉住的学子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不认识陵光?那他为什么会和你说话?”
长史奇道:“我们请他帮我们带路,他便允了,有什么奇怪。”
那个学子捂着胸口:“你们怎么这般好命?我等平日里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惹他生气,他从不理不相干的人,怎么还会给你们带路?”
长史还想再说什么,毓埥却忽然问:“是那位天璇城主之子,天璇第一美人陵光吗?”
那学子点头道:“当然,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般天仙似的姿容?唉,不过我劝你们也别打他的主意,这位早就名花有主了。”
毓埥挑眉:“哦?他已经成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定了下月,夫君便是我们钧天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公孙钤,二人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那学子见毓埥二人茫然无知,来了兴致,便着实八卦了一番。
“看来钧天人甚是空闲呢,对别人的事竟然了解的一清二楚。”好容易打发了这位多话的仁兄,长史好气又好笑。
毓埥看着远处,问道:“长史觉得这陵光如何?”
“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人。”长史实话实说:“这钧天的坤性,确实姿容礼仪都比我遖宿要强些。”
毓埥摇头:“我遖宿的坤性性格洒脱,干脆利落,钧天的坤性却是婉约柔和,各有各的好处吧。只是这陵光,当真让人难以忘怀。”
长史笑道:“王上,您这是想与钧天联姻?”
“长史以为如何?”
“甚好,若得了这天璇第一的美人,既能消受美人,又能藉由这个名头让吾国为更多人所知。况且,由这陵光将钧天礼仪带到吾国,与吾国大家贵子多多交流,想必也会受益颇多,真是一举数得。”长史越想越觉得自家王上若是娶了陵光,便是再好不过。
“善!”毓埥笑道:“只是这钧天的坤性不知喜欢什么样的乾性,那公孙钤又是何人?”
“自古美人爱英雄。”长史也笑道:“王上得万千遖宿坤性心悦,想来这钧天的美人也会折服王上的英姿,老臣就先恭贺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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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
第89章 荣华易逝34
陵光却不知自己已经快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他进了宿舍,喝了一杯茶,便开始温习功课,可是看着看着又不由走神。公孙钤被启昆帝派去北荣商讨战后事宜,使团已去了十来日,也不知道现今情况如何。
紫芸看着陵光又在桌前发呆,不由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自家少爷最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如果倾心与谁,便恨不得将全身心都献给他,执拗极了。所幸现在不再像对裘振少爷那般是一厢情愿,而是与公孙大人两情相悦。盼只盼他这一腔热忱,能够得偿所愿,不被辜负罢了。
自从慕容离上次下河救人,落了风寒,调养了多日才算是稍稍恢复了些,只是仍然有些恹恹的。
执明端着药碗,非要亲自喂他喝下去,慕容离拗不过,只得随他去了。
“你平日里看着挺精明,”执明放下空药碗,叹气道:“这春寒料峭的,自己身子这么弱,却还头脑发热往水里跳。”
慕容离低着头:“那日情况紧急,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莫澜公子被水流卷走吗?”
“那些侍从都是死的不成?”执明气到:“一群没用的废物!”
慕容离知道他也是在意自己,这些日子执明不假人手的照顾,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心中慨慰,方抬头柔声说:“公子无需挂怀,其实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身份比那些侍从也高不了多少,怎好随意使唤他们?”
执明挑眉:“阿离,你这样说便不对了,你是我府上的客卿,也算半个主子才是。”
慕容离失笑:“公子说笑了,当日我因何入府公子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公子好心,才不曾揭穿我罢了。”
执明摇摇头,慕容离实在聪慧,什么事都看的通透,在他面前隐藏,也是毫无意义。
思及此,便忽然握了他的手说:“阿离,若是···若是我求娶,你愿意嫁给我吗?”
慕容离乍闻此言,不由呆住了。
执明接着道:“我会禀明双亲,明媒正娶,你来做我的正君好吗?”
反应过来,慕容离急急抽出手,勉强笑道:“你我身份悬殊,公子还是莫要玩笑了。”
“怎么是玩笑?”执明复又急急捉了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真心诚意,绝无虚言。”
慕容离看着他,执明一收往日懒散敷衍的神色,倒是说不出的严肃正经,他不禁也有些心动,能嫁给这人,是目前他最好的选择,可是真的可行吗?
执明见他久久未语,有些着急,不由出声道:“阿离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心里还想着公孙兄?”
慕容离原本心绪浮动,闻言又不由气恼,呛声道:“公子何出此言!公孙大人不过帮过我几次,我感念他的恩情罢了,你又何故这样编排我?”
“若非如此,为何你一向都对我不冷不热,只有提到他,你的脸上才会出现不同的神 情?”提到公孙钤,执明心里就像浸了一坛醋,隐隐发酸。
慕容离心中确实是仰慕公孙钤,只是对他来说,公孙钤便是那镜中花水中月,与他人生之途中惊鸿而过,终究不是同路,细思量便知是空一场。而执明,这么长时日的相处,虽然平淡无波,但对他来说早已如白饭开水一般,不可或缺。现在想来,自己对公孙钤只是一种憧憬,而对于执明却早已经是默然心许。
叹只叹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不仅是身份悬殊,还有他一开始就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哪家的家长会看得上一个为了钱财就抛弃所有尊严廉耻的坤性?
执明见他脸色苍白,仿佛被自己戳中了痛处,心下钝痛,颓然站起身来便推门离去。
慕容离其实很想拉住他,对他说说自己的心事。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直到自己身子被人推搡了几下,才回过神来,抬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莫公子?”慕容离惊讶后仰:“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澜一屁股坐在床沿,道:“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呐。”说罢啧了一声,掏出帕子:“你俩吵架了?”
慕容离接过帕子拭去泪痕,稳稳心神,方道:“慕容离怎敢和公子争执,只是迷了眼睛罢了。”
莫澜哼了一声:“少匡我了,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