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执明睁大眼睛。
“当真。”慕容离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只是面上却悄然升起一抹红霞。
“阿离,你真好。”执明忽然一个翻身,嘿嘿笑着将他压在身下。
慕容离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舒展了身子,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执明低下头,在他颊上落下一吻,喃喃道:“阿离,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只要看到你,我就心生欢喜。”
慕容离看着他带笑的面庞,眼中深情缱绻,不由伸出手来,附上了他的面颊。
“慕容有幸,得公子真心,定不相负。”他的声音很轻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执明低头,蓦的捉住了他的唇,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吻,虽然执明口中还有着烈酒辛辣的味道,但是他终是在这吻中尝出了化不开的甜意。
执明的手挑开衣衫,抚上他的胸膛,慕容离只觉得被他抚摸的地方像是燃了一把火,要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这只手越来越下,直至解开他的腰带,慕容离只觉得身子一凉,衣衫尽皆滑落。他的脑中嗡的一声,这一刻忽然酒劲上涌,让他顿时生出一种晕眩之感,只能紧紧攀着身上这人,不然就如溺水之人一般,下一刻就要被汹涌的浪潮湮没。
只是当他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时,身上这人却忽然停了动作,慕容离只觉身子一重,抬眼看去,却发现执明竟然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仍挂着大大的笑容。
慕容离不由失笑,伸手要将他推开,哪知这人从他身上滚下去,却在睡梦中长臂一,伸又将他搂进怀中,二人离得极近,呼吸交缠间,慕容离只觉得心弦散乱,情难自已。微微抬头,入目便是他俊朗的眉眼,这个怀抱温暖安逸,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整个身心,一阵阵睡意袭来,慕容离终是沉沉睡去。
待到天光放亮,执明被这日头晃了眼睛,皱着眉头醒过来,方觉额角疼痛,想要起身,手臂一动,却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他吓了一跳,忙侧头看去,才发现是慕容离静静躺在他的身侧,他睡颜恬静,面色柔和,和醒着时那个清冷的人全不一样。
执明模模糊糊记得昨日慕容离是带了人去清风苑寻他,不过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听到响动,慕容离也醒了过来,看到执明,不由展颜一笑,柔声道:“你醒了,头疼不疼?”
执明唬了一跳,这么温柔可亲的慕容离,他何曾见过,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半晌,方小心翼翼问道:“阿离···昨日···我对你···那个了?”
慕容离知他意思,不由面上一红,摇摇头说:“不曾,公子只是搂了我睡了一夜罢了。”
执明这才安下心来,还想说什么。却听门声一响,几个小侍走进来,端着水盆手巾,道:“少爷,慕容公子,可要洗漱?”
慕容离欠起身子,道:“你们放下吧。”
小侍看了看二人,又互相对视几番,终是掩口笑着走出去。
慕容离穿好衣衫,下床湿了帕子递给执明,道:“公子,可要慕容服侍你穿衣?”
执明睁大了眼睛,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离为何一改往日的冷淡,对他如此关心,还丝毫不在意府中下人的目光?
慕容离看着他愣愣的神情,唇角勾起,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阿离,你···”执明欲言又止,半晌方带着些惧意结结巴巴道:“莫不是···莫不是被什么妖怪上身了?!”
慕容离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几步走到床边,俯身自上而下看着他道:“公子,你昨日说的话莫不是都忘记了。”
执明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你说你要娶我,许我正君之位,这话还当不当真?”
执明点头,“当然,我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慕容离展颜一笑:“既如此,阿离也愿一生一世伴君左右,绝不负君!”
“真的?”执明一瞬间简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只着里衣便从床上跳下来,握住慕容离的双肩:“阿离当真已做了决定?”
慕容离看着他溢满欢喜的眼眸,柔声道:“公子,今后莫要再怀疑阿离。虽然我曾经倾慕过公孙大人,可那只是崇拜之情,慕容至始至终只心悦过公子一人。”
执明没想到慕容离竟然这般大胆又直白,低头只见怀中佳人眉目含情,粉面飞霞,此刻一双眼眸中印出的满满皆是自己的身影,他只觉的一时间说不出的快活,索性一把抱起慕容离。
慕容离没防备他忽然动作,不由吓了一跳,“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阿离,我好快活!”执明将他抱着转了几圈,慕容离见他赤子心性,便由他去了。
执明放下慕容离,在他两颊各印下一吻:“阿离,你既然心许与我,那日后,你便再不许对我冷冰冰的了,我见你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慕容离被他搂着,索性顺势靠在他怀里,点头道:“公子放心,今后慕容定会顺君之意,体君之情。只是,不知公子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
执明道:“阿离,你休要担心,既然我心悦你,是我要娶正君,别人又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赞成还好,若是他们挑剔,咱们就去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哪里要管他们这么多?”
慕容离窝在他怀中简直失笑,这番话还真符合执明这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个性。不过想到他为了自己,竟连家人的意见都能不顾,一时间又觉得君恩深重,自己几乎难以回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OK,执离HE
卷四 聚散茫茫
第92章 聚散茫茫1
蹇宾得知齐之侃遇刺的消息时,正和杨氏一起用饭。
听到下人急急来报,他手中的瓷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启昆帝将齐之侃父子安置在太医寮,由主治外伤的御医专门看护。杨氏和蹇宾匆匆更衣进宫,看到双腿皆断的齐庸和满身是血的齐之侃时,杨氏一时间惊惧交加,郁气攻心,登时晕了过去。
蹇宾急忙让宫人扶了他躺下休息,自己近前查看齐之侃的伤情。
日夜思盼,却没想到再见时,齐之侃竟是这般模样。他立下大功,得胜回朝,本应被嘉奖封爵,风光无限,可谁又料到等待他的竟是这鬼门关上走一遭的际遇。
蹇宾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慢慢握住了齐之侃的手,几乎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弄疼了他,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齐夫人。”太医看到满面泪水的蹇宾,也是于心不忍。这位钧天的少年英雄,没有在战场上受伤,却被自己人行刺,真是可悲可叹。再看看齐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到头来落个双腿残疾,怎能不让人心声哀怨,唏嘘不已。
“齐中郎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陛下已拨了最好的药材,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如初,你莫要忧思过重了。”
蹇宾闻言,方定定神,拭去泪水,起身施礼道:“有劳太医了。”
“你们齐家一门忠烈之士,我等必将竭尽所能,为两位医治。”众位太医拱手道。
“真是岂有此理!”启昆帝一把将案几上的竹简扫落满地,众宫侍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的,在一旁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
“父皇!”公子蠡急匆匆跑进来,看到这一幕,也登时止了脚步。
启昆帝揉揉额角,对宫人道:“你们退下!”
公子蠡方才走到他身边,道:“父皇,您是不是在为齐中郎的事情发怒?”
启昆帝平复半晌,叹了一声,方坐下道:“真是难以想象,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袭击回朝将领。呵呵,好啊,这是公然向寡人宣战了!”
“父皇这是何意?”公子蠡不解。“难道您已经知晓行刺之人?”
启昆帝唇边挂着冷笑,手指沾了水,在案几上划过一个字。
“苏!”公子蠡睁大眼睛,“难道又是苏上卿?”
启昆帝点点头,“想来我近来的举动已经逼得他们铤而走险了。”
“真是乱臣贼子,包藏祸心!”公子蠡一张小脸气的通红,“父皇何不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