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陆小凤说道,满脸的担忧。他绞尽脑汁,把自己脑中所有的东西都过了一遍也没有想到什么武功或是□□,可以让人惧怕声音的。“看来要找到无法无天问问她究竟对司空做了什么。”
“没有这个必要。”柯子年突然说道。
“柯兄?”花满楼转向柯子年。
“陆大侠,你可有注意过……司空公子的后颈上是否有大片的淤青。”柯子年对陆小凤说道。
“我没留意。”陆小凤说道。因为担心小丈夫做出什么事情,他光注意检查耳后是否有异常,后劲被发丝掩盖确实难以让人注意到。“柯公子你知道些什么?”
“刚刚司空公子的表现我三年前也有过。三年前无法无天找上我和兰陵的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有的时候什么也听不到就像是耳聋了一样一片死寂。有时候却又是连风吹过耳边的声音也会变得震耳欲聋,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会难以忍受。如此反复无常痛苦不已。并且如鲠在喉无能言语”柯子年说道。
“柯公子你是怎么医治好的。”陆小凤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说实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当年都是兰陵他在做。不过我记得兰陵他……”柯子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咬着唇,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红晕和些许的失落。
“柯公子?”陆小凤见柯子年突然又不说了,唤道。
“……”柯子年一下被唤回了神,接下来的话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他与南宫兰陵的关系在坐的人都知晓。可那种私密之事拿出来说他柯子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就算他肯说在场的人有能否做到呢。再看陆小凤那焦急的神色,想起之前所见。“这法子在礼数上恐有不妥,但若是陆大侠你的话不妨一试。”
柯子年走到陆小凤身边在他耳边用最小的声音慢慢的道来。而陆小凤倾听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样子似乎不敢相信。
“……最后兰陵又花了几日帮我将脖颈之后的淤血推开便无事了。”将难堪之事轻声说完之后,柯子年离开陆小凤耳边。
“柯兄你……”陆小凤看着柯子年露出一副‘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显得颇为尴尬的神情。
“柯某知道这种法子确实有很多不妥之处,可是当年兰陵确实是如此帮柯某解除痛苦。而陆大侠你的眼神就和当年兰陵的眼神一样。所以柯某就想会不会……”柯子年说道。“若是柯某误会了先向陆大侠你道歉。司空公子的病不能再拖恐有危险,若是陆大侠着实不便的话,不妨交给柯某来或是……”
“不用。多谢柯公子你了。”陆小凤连忙说道,拿过一边还未来得及更换的外衣便套上。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隔壁走去。
另一边
在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静。司空摘星就连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听不到,让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自然也不会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陆小凤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走到床边看着蜷缩着侧卧在哪里的人。在床边蹲下身。
“猴精……偷儿……”陆小凤轻声的唤道,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在他耳边打一个响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陆小凤更加确认柯子年说的都是真的,而现在司空摘星什么也听不到,是正好的时机了。
陆小凤转身走到桌前掏出一块绢布,用手背试试看桌上水壶的温度,倒出一些水将绢帕侵湿,再攥出一部分水。这才来又回到床边,轻轻的将侧卧的人放平并向床榻里面推推,给自己腾出地方。在床边坐好。细细的用绢布擦去司空脸上的脂粉,露出被掩盖起来红肿发紫的痕迹。将左眉角沿着眼底到鼻翼类似于蝎尾的图样也同样拭去。陆小凤突然觉得闷得慌,他认识司空摘星这么久了,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司空这么狼狈无助的摸样。就算是一个多月前从河边将他捞回来也没这般惨。
洗过脸后,陆小凤又拉起了司空的手,将微微攥拳的左手摊开,可以看到沿着掌心到手腕上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却还是看着痛。这伤口是司空摘星自己弄出来的,就在伤陆小凤的那一晚,司空摘星知道怎么样杀人是最致命的,也同样知道怎么样的伤口不过是看上去致命。那一晚让陆小凤看上去半死不活满身血迹,更多是司空的。这就是他的小把戏。
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之后,陆小凤将躺在床上的人拉起来,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抱在怀中。撩开头发脖颈的后面果然有一大片不正常的淤青。决定先用柯子年说的法子试试看。
陆小凤在司空右侧的太阳穴落下一个吻,然后突然含住上耳廓,沿着耳朵根慢慢向下。这并不是一般的轻吻,而是用力的吮吸,一直到肌肤出现了红肿才被放过。折腾够耳坠之后再一路顺着面额骨走。
在咬伤脖颈的时候,陆小凤突然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动静,想要挣脱。更用力的抱住将人扣死在怀中。将脸埋在脖颈之中,以同样的方式一路吸吮啃咬继续向下,一直到锁骨。
终于在陆小凤快要吧锁骨吸出血之后,陆小凤才算满意的抬起头,鼓动两下腮帮子,往刚刚的绢布上吐了一口东西。看一眼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满嘴苦涩的药味让陆小凤皱皱眉头,再看看自己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血色痕迹,和盯着自己看的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及同样红的要滴血的脸颊。
司空摘星又不是死人被陆小凤这样折腾就算真的睡死了也会清醒。看到陆小凤又凑过来的脸,连忙伸胳膊将两人隔开。
‘你这个陆小鸡搞什么?还来。’司空摘星不满的看着陆小凤,他现在觉得半边身子都烫的要命。
‘我是为你好,把毒吸出来就好了。’陆小凤将绢帕摊给司空看。
看着陆小凤刚刚吐出的东西,暗红色有些像血却要粘稠的多,其中还掺杂着黑色的细沙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草药味道。摸摸自己的左耳,虽然被陆小凤这一番这折腾烧痛的很,但是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被什么东西塞住的阻塞感。试着在耳边打两个响指却还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司空摘星自己偏过头,拨开头发将脖颈展现给陆小凤。陆小凤注意到在司空左脖颈上有道淡淡的血痕,不难猜出这定是刚刚于禄求义交手留下的。没有太多感概,重复之前所做的陆小凤咬住耳廓。
司空摘星虽然对男女情爱之事没有太多兴致和经验,在他感觉来抱女人远没有去赌去偷来的更刺激有趣。可他也是正常的男人,一个有着正常感觉的活人。虽然明知道陆小凤现在本意只是为了帮他吸出毒,可是如此充满挑逗意味的方式。感觉着温暖柔软的双唇触碰带来的灼烧感,还有陆小凤那两条眉毛扫过皮肤的微微刺痛,还是让人难以控制不去产生一些反应。
当陆小凤咬上脖颈上那道伤口的时候,灼烧加上痛楚刺激着作为人最原始的本能。双手扣上比自己壮实宽厚不少的后背,让自己整个人更贴近这个本不应去享受的怀抱。并随着陆小凤的动作而配合的转动脖颈改变姿势。被碰触过的每一处皮肤都变得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热且疼痛,好像会滴出血一般更像是永远也不会消退。
最后在锁骨上留下一个印记,陆小凤抬起头。被陆小凤搞得浑身灼热的人,用手臂环着陆小凤的脖颈,对着那双唇就要吻下去。看着亲过来的人陆小凤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司空推开。当然不是陆小凤不想要继续什么的,而是不能。
将口中含着毒吐掉,陆小凤走到桌边提起茶壶灌上两口水,鼓动腮帮子漱口。
被拒绝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态,脸怕是要比被陆小凤折腾过得耳朵还红。连忙躺下身,背对着陆小凤,将自己的衣襟裹紧遮掩住那些暂时难以消退的印记。
过了片刻,司空感觉到床铺外侧有微微下沉的感觉。跟着一只手将他脖颈后的头发拨开,温暖厚实的手掌抚上脖颈,开始有规律的揉压。微微的刺痛和酥麻感传来,而这却只让司空觉得昏昏欲睡。
第30章 二十六、知否
二十六、知否
八月二十南宫门
阴沉的天空,乌云将阳光遮掩的一丝不透。
这样的天气难免给人一种今日太阳缺席并未能照常升起的错觉,就好像在提醒着人们昨夜的恐惧疑团仇恨还未结束,新的一天还未到来。
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的南宫琳琅就有这种感觉,未结束便无法开始,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逃出了地狱逃离了那个恶鬼。他既不能将已经发生的一切当做是一场噩梦淡忘去,也不敢断言自己不过是进入到了另一场梦魇之中。是好是坏还是未知。
‘果然还是一场噩梦。’
南宫琳琅发现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意避开他,绝不正眼看他,是不忍还是不敢,亦或只是单纯的对于他感到厌恶不耻。就连上苍也会有吝啬阳光的时候,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凡人了。
南宫琳琅他分不清也不想去分。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看到现在的自己,看那恶魔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合上眼不去看,然而黑暗却让恶鬼的声音在他耳畔想起,那声音那些话就像被深深地刻在了脑中。
‘你要狠,就去恨那个杀死了你大哥的人。’
——害死了大哥的人
‘如果南宫兰陵没被杀死的话,你现在也不会承受这些了。’
——我,不因该12" [陆小凤]绘颜11" > 上一页 14 页, 是我的错。
‘是谁为了什么杀死南宫兰陵。’
——如果不是他,大哥就不会死。都是他害的,是他的错……不是我……
“都是他害的,是他柯子年……”
南宫琳琅的这份指责,不消片刻便传到了南宫门主哪里。
已过午时,太阳却依旧不见踪影。人们总是会被天气影响到心情,夏日炎炎的躁动,云雾蔽天的阴郁。即便是花满楼这样看不到的人,也一样会被天气所影响。
稍早前南宫门主命人来请他们的时候,花满楼没有去叫醒陆小凤与他们一道。他觉得现在的陆小凤只怕无心理会这些。可是他又很快后悔了,如果陆小凤与他们一同的话或许这种局面就不会发生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可收拾。
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花满楼就忍不住皱眉。
南宫琳琅指责是柯子年帮助九纹龙害南宫门。而柯子年却毫不否认甚至承认,无法无天能在一个月前能够那么轻易的就找到并抓走南宫琳琅确实有他的帮助。
随即又反嘲笑南宫门主既然能在三年前将打算做出有损南宫门声誉的南宫兰陵杀死,现在有为何对着已经将南宫门俩面丢尽的小儿子下不去手。这一切本能在三年前就结束,可是他们却自己杀了唯一的救星。名或命,三年他们为南宫兰陵选择保住名声夺走了他的命,而今日南宫琳琅是保住了自己的命却彻彻底底的让南宫门丢掉了名。
‘要不是你们之中有人杀了兰陵,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一切恩怨都可以在三年前结束的。’
对于柯子年的这些话,自然引来了南宫门的不满。即便抓住了顾飞,可是南宫门的人依旧坚信是九纹龙杀死了南宫兰陵,一切得罪都是那可怕的女人造成的。
而柯子年也坚信自己的判断,甚至表明了自己的杀意,终有一日他会让南宫门偿还这条命。
南宫门后院的小亭之中,虽然柯子年说了如此的话,可是南宫门主却似乎并不在意。毕竟老虎又怎么会将一只小猫的威胁放在眼中。南宫门主并没有立刻赶走柯子年,只是让司马青城和欧阳云德看好他,直到他愿意离开。
“柯兄……”花满楼斟酌再三之后对着坐在石桌对面的人开口。
“花贤弟,你不用说了。这命是他们欠了兰陵,兰陵想为这个家好为,想救他们所有人的命,而在他们眼中名却比命更重要,这条命是他们欠了兰陵的。”柯子年说道。
“可是柯兄关于南宫兰陵的死。”花满楼又想到了昨日的谈话,现在谁都不敢说南宫兰陵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是一个需要答案的谜题。
“花贤弟难道你可以给我别的答案吗?”柯子年也说道。“若是不能,除非你能杀了我就请不要阻止我。”
“……”花满楼明显被柯子年的话吓到了。
“这一次不行,我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直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说不定等的时间太久了我也会变得像那女人一样日复一日的思考着如何去讨债复仇,最后对此上瘾甚至是乐此不疲。”柯子年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似乎已经能看到那样的自己。
酒越窖藏就会越甘美也越醉人,而仇恨会不会也如此。一直在心中藏匿幻想它的味道,待真正打开的那一刻,只是小小的一口就将人灌醉,喝醉的人如同疯子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不敢做的?
‘结果,柯兄你还是恨错了人。’花满楼明白,柯子年现在最恨的那个人其实还是他自己,他认为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南宫兰陵,才害他被那些为了名而活的人杀死。
明白,可是花满楼却不敢说透,他怕一旦说透了柯子年就会伤害到他自己。恨别人终归是要比恨自己更简单不是吗。现在柯子年要想讨要的命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亲手结束掉南宫兰陵生命的凶手的。可若是被他说破了让柯子年开始用自己命去偿还南宫兰陵,那又要如何阻止。就像柯子年说的那样他可以等,等一辈子。一个人一辈子都要恨自己那将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呢,花满楼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