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八百里加急骑兵探子在殿外驾马疾驰而来,小喜子赶忙一路小跑结果急报便呈见圣上。
朴灿烈不耐烦地接过,翻开浏览一遍,抬手就撕了奏折往地下一摔,“废物!都是废物!年年几千万两几千万两的军饷,朕是养了一堆什么东西!”
“皇上息怒!息怒啊!龙体为重啊!”小喜子被皇上一声怒吼惊得赶忙下跪叩首安慰道。
修长漂亮的手指伸过来拾起了地上破损成两半的奏折,边伯贤一身便身白衣,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微微冲着门口抬了抬头,小喜子领意,带着旁边伺候的宫女儿们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大殿的门。
边伯贤将破损的奏折拼起来看了一遍,果然又是南边的战事吃紧。
自从那天朴灿烈一言不发带着边伯贤就回了宅邸,立即吩咐着众人启程回宫,不等片刻休息,南边金国就开始在南境频频挑衅,半个月来,竟已失了两座城,再加上南边本就蠢蠢欲动的昌夷和柯什洛两个小国,一时之间,南境竟战火弥漫还呈现了大齐的颓败之势。
边伯贤把奏折叠好放在桌案之上,走到朴灿烈身后,把挂在臂弯的披风摘了下来给朴灿烈披上,“皇上,夜里风凉,怒气伤身。”
朴灿烈心里憋着气,但看着边伯贤也不好发作,只得又瞥了那奏章一眼,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握拳愤愤地狠锤了一下桌案,“一群废物。”
边伯贤看了一眼乱成一瘫全被勾得红圈交错的加急奏报,又看了看被朴灿烈直接扔在一旁连批都没批的折子,无奈苦笑了一下,估计这些才是给朴灿烈火上浇油的东西。怕是里面都是参他边丞相的本。
如今,民间大肆流传金国如此突然宣战皆是因他边丞相杀害了金国公主,当朝贤妃的缘故。一传十,十传百,这风言风语就混乱了起来,他边伯贤现如今从一代贤相竟已沦落为众矢之的佞臣小人。每天的早朝之上,平日不敢言语的老臣们开始口诛笔伐,渐渐地整个朝堂随未点明,竟也形成了反他的阵势。
朴灿烈已经不知多少次都是以拍案而起,怒斥妄言,拂袖罢朝而去了。
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朴灿烈现在可谓内忧外患,处境堪忧。
“如今南境形势虽城颓态,但也并不说明我大齐就必输无疑。”边伯贤扯过纸张,一撩袖子悬腕垂笔,几笔勾勒,简洁的南境地形跃然纸上,又添几笔,简简单单的兵力标明,“现如今我军驻守边境可调用五万大军,算上折损,凑成四万有余。征兵情形良好,不出十日,可有两万兵力发往南边。”
边伯贤又抬手执起红笔,在对军地带点上几点,勾连成线,“据探子回报,金国大抵四万余兵力,昌夷和柯什洛两个小国叫嚣而已,比不上金钟仁拿着全部身家来拼,撑死三万兵力,保守估计一万有余。”
边伯贤放下笔,看向朴灿烈,“这样一比,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战可胜。”
朴灿烈闭了闭眼,“你说的没错,可现如今我军就是一直败!一直败!”
“因为我们没有将。”
边伯贤点了点桌子,“若夫攻城必拔,野战必克,将帅之事也。一良将可抵千军万马。”
“你说的这,难道朕没想到么?”朴灿烈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朕本登基不久,朝局刚稳,良将之才少之又少,老将一个个老奸巨猾,都是吃着军饷不干实事儿的东西!新起之秀怎可贸然委以重任。世勋一个人......”
朴灿烈说了一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边伯贤,见着那张云淡风轻好看的脸,顿时心中郁结之气去了不少,他牵着边伯贤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握了握,柔声道,“别担心,我可以的。总会解决的,大齐不可能败在我手里,不会,我也不允许。实在到了万般无奈的地步,朕御驾亲征。”
“万万不可。”边伯贤心里一惊,“皇上您刚登基不久,几个亲王虎视眈眈,保不齐趁乱作怪,您不坐阵京都怎可安心天下!”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万一。”朴灿烈笑着拍了拍骤然变了脸色的边伯贤,“抱歉,本想带着你南下避暑顺便弥补你今年的生辰之礼,却遇上这种事儿。没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贺礼,待明年,四海安定,我定好好补偿你。”
边伯贤任朴灿烈握着自己的手,他微微低头沉思。半晌,边伯贤拂开朴灿烈握着的手,抬步走下台阶,站在大殿中央,正对圣上龙椅,抬头望对龙椅上黄袍加身的年轻君王,抬手一撩衣袍,双膝跪地,俯身叩首。
“臣,请愿!赴南境战场,担将帅一职。”
啪!
朴灿烈怒然起身,龙袍一挥,桌案上的玉瓷茶杯落地尽碎。
“朕不允!”
“皇上!国事为重!大敌当前......”
“朕不允!”朴灿烈气极地打断边伯贤的话,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眦目毕露,“朕带着你回来,你竟还要回那虎狼之地!边伯贤!朕不允!不允!你听见没!”
边伯贤直起身子,直直地看向朴灿烈,眼底清明,“皇上,臣自幼习武,从师天下第一剑庄庄主,绝世扶柳剑,出鞘必胜。家父当年当朝第一宰相,臣自幼与皇子共读,兵法军策样样被大学士大将军夸赞,南境之将,臣有何不可!皇上为何不允!”
“那金钟仁什么心思,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朴灿烈大踏步带着怒气走下来,走到边伯贤身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边伯贤。
边伯贤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不言良久,微微敛眸,“既然皇上也知道他什么心思,何不直接当时便了了,也免了天下纷争......”
“边伯贤!”朴灿烈大掌攥着边伯贤的衣领就是狠劲儿一提,“你敢再说一遍?!”
边伯贤话一出口就后了悔,也是一时之间气到头了,他缓了性子,目光柔和看向朴灿烈,略带安抚道,“是我失言了。当时的两个选择,就算你不带我走,我也一个都不会选,让我去死,或者被他带走,都是离开你,这不可能。朴灿烈,我的选择只有你。”
边伯贤的话让朴灿烈渐渐放松了手劲儿,边伯贤喘了口气,眉梢染了一点笑意,看着朴灿烈,又带着一些认真说道,“朴灿烈,我的选择只有你。所以,皇上,臣的选择也只有您的江山。”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坚定又温和得一如既往的干净眼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渐渐半俯下身子,单膝弯曲,与边伯贤平视而望。那些隐晦的,艰涩的情感细密地在心底发酵,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边伯贤却望着他点了点头,他知道他都懂。
“皇上,如今不仅缺将帅,还不稳民心。流言蜚语已搞得朝堂民间混乱不定,而臣就是那个导火索,攻破流言的最好办法不是逃避,是面对。圣上将臣藏起来,藏不了一辈子,躲不了众人日日渐升的讨伐。唯一的办法就是臣去面对。臣站在风口浪尖打下所有的兴风作浪之时,便是天下安定,还臣清白之日。”
边伯贤抬起手覆上朴灿烈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转了转,隔着光洁的表面描摹着刻在内里的贤字,轻启薄唇,“灿烈,我执一尺剑,为你守一方水土,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夙愿。”
朴灿烈终于再也忍不住,他长臂一伸,揽着边伯贤就狠狠扣进怀里,寻着那人的唇就吻了过去,唇齿相贴的温热似乎也侵染了整个大殿,不自禁的情欲混着心胸之中阵阵回响情愫浩瀚成海。
朴灿烈双手搂着边伯贤的腰低头亲着他,双手相扣像是恨不得把边伯贤揉进自己怀里一样,边伯贤被朴灿烈激烈的吻亲得有些透不过气,他微微喘着气,撑不住地向后栽去,朴灿烈顺势护着边伯贤的头就压在了地上。
朴灿烈的黄袍披风霎时顺风而起,覆住两人,在这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央,有情人交颈而欢,明黄的黄袍之上精致的龙张扬地盘踞,耳鬓厮磨的甜腻禁忌中硬生生增添出一抹威严,仿若他们的欢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朴灿烈大掌抚过边伯贤的身体,流连到腰间,有些迫不及待地扯开了腰带,热烈的亲吻沿着嘴角一路侵袭到边伯贤白皙的脖颈,朴灿烈埋头在边伯贤的锁骨上嘶咬,边伯贤被朴灿烈挑起了情欲,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搂住了朴灿烈的头。
有些微凉的手探进半解的白衣,贴上已然被欲望点燃灼热的身体,冷热交加,让边伯贤一阵瑟缩。朴灿烈微微抬起身子,拉起边伯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边伯贤领会地帮他宽了衣。
赤裸着上身的朴灿烈骑在衣裳半敞的边伯贤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因他而情动的边伯贤,平时清明的眼底带着些迷蒙却混着最浓重的爱意看着自己,朴灿烈蓦然心里一疼,这么多年来,边伯贤究竟有多少次在他身后这样看着他。
朴灿烈心中大动,他该用什么样的爱才能比得上这人给他的一切。或许,连着天下都不可以。朴灿烈一把扯下边伯贤的亵裤,伸手覆上那已经半抬头的下身,揉捏了两下。边伯贤本就不是沉溺情欲的人,被朴灿烈弄得浑身像起了火一样。他微微闭上眼,哑着嗓子不由自主地舒服呻吟出声。
却还没等他舒服几下,就倏地感觉下身被包裹进一个温热的环境,边伯贤猛然睁开眼睛,受惊般地半起身,一眼就看见那人含着自己的下身。边伯贤的脑中一时之间像无数的炮仗炸开一样,他慌张地去推朴灿烈,却被朴灿烈偏头躲开,还不怀好意地重重地吸了一下,惹得边伯贤一下子软了腰,边伯贤挣扎着开口,“朴......朴灿烈!......皇上!万......万万......万万不可......唔......嗯......”
边伯贤一边推拒着,偏生朴灿烈愈加放肆得厉害,忍着不舒服,来了几次深喉的动作,又加速着手里动作在边伯贤下面力道恰好地揉捏着,边伯贤心里的冲击和感官的享受交叠着加倍袭来,没过一会儿就泄了身。
朴灿烈凑上来吻边伯贤,边伯贤还能感觉到朴灿烈口中那自己的味道,脸一时涨得通红,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朴灿烈,似乎想要把这人的一丝一毫都一分不差地刻入骨子里一样。
要说朴灿烈对于边伯贤来说是什么,边伯贤找不到形容的东西。他的天,他的命,他的所有,在他心里都比不得朴灿烈。若是非要说个一二,大概朴灿烈珍贵得让他舍不得他成为他的什么,却又因为拥有了朴灿烈他感激他前后三生的运气。
边伯贤想着想着便抬手狠狠搂住朴灿烈的脖子压向自己,舌头撬开朴灿烈的齿关,长驱直入。边伯贤大概一辈子的热情都用在了这人身上,邀着那人唇舌共舞,甜腻的津液已分不清彼此,恨不得融为一体的迫切。
良久,边伯贤微微撤开,喘着气息,看着朴灿烈,分开腿抬起夹住朴灿烈的腰,“抱我,灿烈,就现在。”
朴灿烈有些惊讶,却一时之间被边伯贤的的主动撩拨得下身又硬挺了几分,涨得发疼,却还是耐着性子轻轻吻了吻边伯贤的眼眸,又吻着额头轻声道,“还没润滑,你会疼。”
边伯贤搂着朴灿烈的手却愈加使了力气,压着他贴着自己不离分毫,用着自己的下身故意磨蹭着朴灿烈已经坚挺的物什,“进来,直接进来,我要你疼我。”
“朴灿烈,只有你能让我疼。”
朴灿烈一低头对上了边伯贤分外认真的眼睛,沉声暗骂了一句,“疼了别求饶,求饶也停不下来了。”说着便伸手握着自己那处贴近了边伯贤的后身。
边伯贤眨了眨眼,忽然弯了笑眼,“停了是你不行。”
“天杀的。”朴灿烈被边伯贤这一笑蛊惑得理智全无,一个挺身就全根没入。
边伯贤闷哼一声,死死咬着唇,脸色疼得发白。朴灿烈不断地在边伯贤脸上,身上落着细细麻麻的吻,试图分散着边伯贤的疼痛。
边伯贤渐渐缓着气,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嘶着声道,“好了,可以了。”
朴灿烈却依然不敢动,纵然他已经忍得快要爆炸,却依然在乎着身下人的感受,说是只有他才能让他疼,可边伯贤疼,他也疼。
“灿烈,可以了,动吧。”边伯贤依然是那样清亮的笑,带着眼底一点狡黠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只感觉到被温热包裹的下身突然被紧了又紧,终于眼底风云骤起,再也忍不住,双手一提边伯贤的大腿,就深深地将自己埋了进去,开始一场情深至死的缠绵。
“边伯贤,自从我爱上你那一天,就停不下来了。”
皇都禁城寂静的夜晚,只有皎洁的月色如水,却亮不过天下君主的议事大殿,大殿之中烛火齐放,却暖不过那身心紧密贴合的一双有情人。
他们拥抱,他们贪欢,他们柔情缠绵,似要把所有的爱恨不得在这一瞬之间让对方感知,又怕透支了所有的以后而小心翼翼。
圣耀五年,当朝宰相边伯贤任南境主帅,世子吴世勋任副帅,率两万征兵,发兵南境,平定南夷金国之乱。
边伯贤出征那天,铠甲里未穿他一向喜爱的白衣,只因那人说,白色不吉利。
换上了一袭湛蓝锦服,朴灿烈伸手替他带上额带,正中央一枚透亮的绿翡翠,“据说很灵,可保平安。”
边伯贤笑了笑,抬手与朴灿烈十指交叉,“放心,我去去就回。”
朴灿烈低头轻轻吻了他一下,“知道为什么让你穿蓝色么?”
“嗯?”
“你在我眼中,本就是天空。”
边伯贤眉眼尽弯地笑了起来,好似夜空中最温柔的星火,又似清晨里绽暖的初阳。
烽火骤焚燃,策马整军待。
情义牵,山河在,此去踏关山千重。
拂袖一刹那,秋风萧瑟起,莫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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