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没摸透这华柯的心思,做了武将,好似哪有战争就往哪钻?东方不败想到此处,不动声色的给了墨肱玠一个眼神,果然发现对方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一时间两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有了这个插曲,华柯轻装上阵,跟随着东方不败等人,大军继续赶路,浩浩荡荡向被叛军扰乱的城池而来。他们的第一站是松阳府,这个地方位置特殊,猛一看来,好似只有这一处叛军,孤立于此。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到来的时候,看了地貌情形,发现其易守难攻,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难啃的骨头。
松阳府这个地方,三面环水,一面是山,而水里种满了芦苇,可以说东方不败带领的八千军士,全部猫进去,也看不出来,但相对的,大片的芦苇对于他们这些非本地人来说,极其容易迷失在里面,若是敌人隐在暗处,届时他们进去还能有好?
别说八千军士,恐怕就是再多一两倍,人生地不熟的,进去也得损失的七七八八,所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注意到这个问题后,便把视线放在了那面山上。
可这山问题也不小,直上直下,非常险俊,寻常士兵根本无法翻越,更别说攀登上去。
众人面临困难,纷纷沉思,最后东方不败看了看大家,询问各自都是怎么想的,“此地水绕山险,易守难攻,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山上过不去,看来只有从水里硬闯了,但有一个问题,过水必须用到船,我们到哪里去寻来如此多的船?况且,如今水面虽说结了冰,但冰层太薄,根本无法下脚,实在不是良好的时机。”
“有道理,我们可以想办法,做些筏子,将大军编成小队,就像撒小鱼般的,潜进去。”
“此言差矣,鱼儿在水里不会迷路,那里天生就是他的主场,但我们不同,大面积的芦苇,看哪里都是一样的,若我们迷失在其中,连汇合的机会都不曾有,就会被敌军全锅端了。”
“这样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发言,有道理的,没道理的,都有很认认真真的给划出一个道道来,但终究没有讨论出办法,只有一人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
“有话讲来,无需顾忌其他。”
东方不败瞅了那士兵一眼,对方好似是个百夫长之类的,看到自己被发现不妥之处,还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边说出自己的主张,边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就怕别人说他的办法有问题。
“其实属下想着,可以火烧芦苇,这样水面上的障碍就会被清理掉,届时冰也会化开,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迷失方向。”
“不妥,此地芦苇如此多,想来有不少人冬季烧火做饭会使用,若我等冒然将其毁去,断送的是此城百姓的生存,而且若真做了,火引起的目标太大,浓烟滚滚,让城内叛军有了防备不说,以后战乱平定,会被城中百姓所诟病。”
墨肱玠闻听那士兵之语,立刻否决,火烧芦苇的想法,他也有,只是刚产生,就被打消了,他与东方不败未来必是夫夫一体,肯定会为对方名声着想,若果真这样做了,皇室的好名声可能就被毁了。
平王给他们这路军的定义,说白了就是解救叛军肆虐的城池,安抚百姓,就是不攻打城池,无所作为,他们也不能让百姓连生存都出现问题,现在是冬季,没有干柴烧火,大体是会死人的。
那百夫长,被墨肱玠说的神色一变,低垂下头,再也不敢言语,觉得自己出了烂主意。
众人皆皱着眉,挖空心思地想办法,却一时再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墨肱玠扫视众人,见他们愁容满面,不禁询问道,“为何尔等不想从山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
以前墨肱玠领着自己的近卫营,没少打土匪山寨的主意,那些匪徒大多占着山寨地形特殊,让官府头疼至极,无法尽数剿灭,从而逍遥法外,猖狂不绝。他当初还是少年意气,风头正盛,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地形,只是这松阳府与匪徒山寨,区别在大小的问题。
“那山连多高都不知道,看着陡峭无比,要如何上去?”
有人反驳墨肱玠,觉得他的主意也不美,在很多将士眼里,那座山想要征服,不知要废多少时间和力气,而他们没有诸多时间浪费,不能一直拖在此处。
“自然是飞上去,我与东方两人先去查探一下,之后再来决定要从哪处下手。”
墨肱玠身手已经少有人敌,看问题的角度就与他们不同,加上东方不败的绝世轻功,两人是夜就延着山壁,噌噌地连飞带爬的,上了那崖壁。
山确实挺高,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安然而上,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两人俯看着松阳府的全貌,静静地沉默无语,原来这个山就像一个天外飞来之石般,牢牢地杵在松阳府的一面,若是想要空降神兵于此城,还得想想下山之法。
也就是说,现在若真的从山上翻过去,他们得同时解决上山和下山的问题。又到处看了看山顶上的地形地貌,两人手牵着手,纵身跃下,安然回到地面。
用绳子攀跃上去,未勉有些过慢,而且八千军士,即使上去几百人,也得花不少时间,再用绳子下山的话,恐会引起注意,害得为数太少的士兵,刚落地便被俘。
东方不败睡前正沉思着,脱下身上的战袍,无意中看到腰间的挂饰,忽而想起他手里的木造机关术,就不知里面是否可以找到什么方法。这下子他功也不练了,觉也不睡了,赶紧翻阅那本神奇的机关术传承,还真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利用纸笔记录下那一页的信息,东方不败思忖着,等第二天醒来,交予墨肱玠,再听听对方的想法,集各家所长于一起,一定能有最适宜的办法,来解决掉松阳府里的叛军。
躺在帐篷里,外面有巡逻的士兵,还在闲谈,东方不败运转内力调息,被迫偷偷听了几句,直到夜深,这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天降神兵
翌日, 东方不败将謄抄下来的东西,交予墨肱玠,待对方看过之后,说了几点建议。然后,他又召来诸位将士商议,经过再三讨论,终于定下路线。
八千军士只留下一部分, 由一位老将率领着,盘踞在原地,目的是监视松阳府城内叛军的动向, 以防敌人闻风而动,从芦苇荡的水上逃脱,也算遥遥的援助主力军队。
东方不败则率领大部主力军队,驻扎于松阳府背靠的山峰后面, 众人伐木造器,在各位将领与士兵的互相配合之下, 于山壁上每隔一段,就会凿出几个洞,然后塞上木头,用以支撑, 最后做出一架紧靠在山壁上的机关天梯。
天梯以木板为台,可以一次承载二十人,遂他们便用此数为组,将士兵运上山峰。同时每个士兵身上, 都绑着新制作的机关风筝,能够让他们从峰顶滑翔而下,还可以控制方向,调整降落地点。
所有的一切做成之时,趁夜,东方不败下令行动,士兵们准备好,便纷纷走上机关天梯,没多久就顺利到达峰顶,然后按照先前实验的那般,利用机关风筝,稳稳地进入了松阳府城内。
到天亮时分,隐于松阳府城内的平叛之师,已经达上千人之多,可增兵还在陆续从天而降。
东方不败吩咐了银琰与染一恺呆在峰顶,指导并帮助士兵们的动作,他和墨肱玠率先用轻功,飞下峰顶,早早来到了地面,组织士兵们集合。
为了这次行动,东方不败并没有打算将主力全压.在这里,而是采取的一半制作机关,一半抓紧时间休息,轮流着来,现在跟着他到了松阳府城内的,恰恰是经过好好休息,全都惊神奕奕地那批士兵。
大家趁着清晨前后,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包围了松阳府的府衙,以及兵栈、驿站,然后放出攻击的信号,好让守在芦苇荡外的将士们知晓,以便他们随时应对逃跑的叛军。
山峰另一侧的士兵们,也在听到信号的那一刻,知道了战斗开始,默默在心里念叨着,盼望着大军胜利拿下松阳府的叛军,而被安排参与此次战斗的士兵,纷纷加快了速度,余下士兵刚用机关风筝落地,便二十人一组的集合,然后以小组一队的模式,向三个地方就近增兵集结。
就这样,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率领下,士兵们很快砸开府衙大门,冲了进去,地毯式地搜索一番,遇到轻微反抗,但到底胳膊拧不住大.腿,快速便被天降神兵镇压下来。府衙内的叛军为数并不多,包括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总共一百多口,除了反抗被杀者,其余全部被俘虏。
东方不败命令属下,将这些俘虏绑了,扔在府衙院中,又派一小队士兵看守着,就领了其他士兵离开,转而增援兵栈和驿栈。
据他与墨肱玠所猜测,府衙里抓到的那位叛军头目,应该只是其一,另外两处才是重中之重,遂增援之师行动的很快,待来到兵栈不远,已经听到了喊杀之声,显然兵栈的撕杀正激烈地进行。
“让后面的人加快速度,本座与阿玠先行前往。”
东方不败朝着身后的一位百夫长吩咐道,然后看向墨肱玠,使了个眼色,两人凌空飞起,以轻功迅速向着兵栈的方向掠去,转瞬就来到近前。
他们轻飘飘落于兵栈的一处观望塔楼,观察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发现叛军数目不少,足足有六七百人,与己方打的势均力敌,都互相有伤亡。
“下去吧,速战速决,还不知驿站那边是何情况。”
墨肱玠当先跳进人群,快速拔剑而出,白刃进,红刃出,已经撂倒了一个身后袭来的叛军。东方不败一身红色战袍,同样的不甘示弱,从天而降,在空中已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绣花针清理了一波叛军。
“小王爷已经到了,诸位杀啊——”
不知是哪位喊叫了一声,平叛之师奋起杀敌,瞅着比方才更加震奋人心。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这么快出现,也不是无地放矢,他们二人在观望塔楼上,正巧看出了叛军的几位将军,瞧着杀人很是威猛,遂下来其实存了擒贼先擒王的心思。先把这些个叛军头目诛杀了,然后再威逼余下的士兵投降,缴械不杀,可以避免己方损失,还能节省时间。
眼看着,一个叛军头目轻巧地躲过了自己的绣花针,东方不败闪身上前,与对方斗在一处。他暗暗打量着对方,发现此人应该是江湖中人,身上没有军中士兵的正义之气,招式也没有他们的干脆利落,反而透着邪侫奸祟之感。
再观其所用兵器,乃是双刺,刺尖上闪着蓝色的幽光,东方不败微一皱眉,猜测着对方手中的双兵,应该是淬了毒液,沾上一点便会了不得,所以他眼神冷嗖嗖地瞅着对方,心道,端王也就会收罗一些江湖败类,他今日要为民除害了。
绣花针磕在双刺之上,叮叮当当地响着,对面的叛军头目,有些洋洋得意,他的兵器利用陨铁所铸,一枚小小的绣花针,也敢与之对抗,但身为星尘砂,本就不是凡物,拥有自己的意识,还能吞吃其他兵器,随着东方不败的意识,也超级厌恶淬了毒的双刺,直接就把那兵器,给磕出了几处坑。
看着自己双刺上的麻子眼儿,叛军头目表情甚是诧异,一双眼睛狐疑地瞅着东方不败手上的绣花针,此刻因为挨了双刺上面的毒液,东方不败为了保险起见,以星尘砂变幻出了一双手套,隔开了那枚针。
“小子,你那是何兵器?”
能够把陨铁都磕坏,显然是什么宝贝,但对方手里那枚绣花针太小了,这位叛军头目又不敢太确定,所以忍不住多嘴询问东方不败。
“自然是杀人的武器。”
东方不败并不欲和对方多费唇舌,手微微一动,绣花针再出,拖着红色的丝线,使的却是剑招,一招一式都逼的人无路可逃。
那叛军头目没有得到东方不败的答复,见他不打招呼,上来就是狠的,手忙脚乱地接招,双刺舞的虎虎生风,也如一面盾般,把自己的前方,罩的密密实实,让绣花针无法突破。
见状,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身形闪动,红影飘飞,瞬间来到那叛军头目的身后,一拨红线,绣花针转了方向,朝着对方背后袭来。
“跑的到是快,但你能快过本座的针么?”
叛军头目看到东方不败挪动,就吓得汗毛直竖,整个人警惕万分,感觉背后有危险,大脑不加思索,就先一步躲了开去,正好错过绣花针的攻击。
东方不败再拨动红线,绣花针神出鬼没,小而难辨,叛军头目躲得满身大汗,脸色难看至极,没多久便疲以应对,双.腿沉重,步子慢了下来,一个不慎,着了道。
感觉到脸皮被绣花针划破,毒液见血蔓延,那叛军头目僵了一瞬,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唰唰两下,又在其脸上留下痕迹,接着便听得惨叫声起。
原来叛军头目双刺上的毒,煞是厉害,一点点就可以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是被东方不败用绣花针划伤了好几处,对方痛得倒地不起,来回打着滚,双手捂着脸颊,使劲地狠狠抓挠,只顷刻间,整张脸已经被抓的烂兮兮的。
“解药,解药,快给我解药——啊——”
东方不败听那叛军头目嘴里嘟嘟哝哝地喊着,竟是没有解药么,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知那是何毒,制毒之人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心思应该甚是歹毒,若日后能够遇上,还是除去为好,免得留下祸根。
转头不再管那叛军头目,东方不败嫌弃地看了看那枚绣花针,手轻轻弹出,绣花针飞到半截,转而拐了个弯,要往回飞,但突然感受到东方不败的心意,瞬间无力地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了土。然后慢吞吞地飞到一个尸体上,用其身上的衣服,磨擦着整个绣花针,看其意思,大概是要擦干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