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信自觉上来打下手,东方不败也不推辞,算是默认了般,毕竟这次是他做事疯狂,若现在就见墨肱玠,对方定然会与他生气,甚至撵他回去,而既然已经出来了,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不打算更改。
况且,定边王妃,也就是他的婆婆,也在边城,对方一介柔弱女子,也没有离开不是?再说了,虽然把黑白带来,也不一定会有机会,让他上战场,毕竟只要边城不失,定边王府就在,可以直接把黑白留在家里,哪里伤得了他?
东方不败不像他们那样,大惊小怪,也没觉得儿子金贵,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一家人共患难,同进退,却是必要的,所以他来了,而且不会给墨肱玠,让他回去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全是快马加鞭,又是精英出行,比之墨肱玠的粮草队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直到临近边城时,东方不败才放慢了行程,提前派出属下去打探情况,先看看边城目前是如何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边让属下搜集消息,边等待墨肱玠的经过,又放出了盟主令,传讯给江湖上的群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对抗九越国这件事上,欢迎他们伸出援手。
只是,他虽对边城情况了若指掌,苦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墨肱玠和押送粮草的队伍,不禁在下榻的客栈,蹙紧了眉头,想着是不是出了意外,又拖慢了他们的行进速度。
☆、群匪伏诛
东方不败这边暂且不提, 先说墨肱玠那厮,他带兵押送着粮草,本想着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不料会遇到一窝土匪,非常之难缠,而且勇猛异常,根本不像寻常人等。
这窝土匪打着十万石粮草的主意, 与墨肱玠交了两次手,都没有得惩,也没有沾到什么好处, 按说该是会察言观色,知道他们是行军的队伍,不好招惹,然后避之锋芒, 躲着走,然而他们却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队伍不可能停在此处剿匪,并且墨肱玠有仔细观察那座土匪们所盘踞的山峰,地形险要, 易守难攻,他们时间紧迫,不宜在这些事之上,占用太多心思, 所以墨肱玠思考再三之后,只派了几名属下,前去打探,其他人依旧照原来的速度行军,向着边城而去。
可这些土匪着实有些气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扰乱押送粮草的队伍,你若追赶,他便跑,你若不理,他便上来抢打,很是无赖缠人,让墨肱玠直接气黑了脸。
明知他们有问题,墨肱玠不可能不办,本来想着放过这些人,他们应该有几分眼色,却不曾想,是自己太天真,这些人明摆着打算拖着押送粮草的队伍,让他们耽误行程。粮草事小,贻误战机,却是大罪。
墨肱玠趁着休息的时间,招来一众属下商议,最后觉得,若想一劳永逸,只能灭了这帮土匪,然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做手脚。然后,第二日,墨肱玠就找了一名与他身形相似,背影相仿的士兵,乔妆打扮过后,穿上了他的衣服,假扮自己,领着押送精草的队伍前行。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个小队,几人动身前往那个山寨,偷偷潜了进去,打算摸清里面的情况,再打探一下这些土匪的目的。这些人也是托大,他们完全没想到,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山寨,会被人轻轻松松摸了进来,当墨肱玠听到山寨里,有陌生的说话口音后,还是听出了九越国的痕迹。
闻言,他支愣着耳朵,仔细得听着,以前身在边城,也学过一些九越国的话,算是多少能听懂些,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说九越国话的人,被称为使者,是这帮土匪的客人,由别人带上山来的,身上还携带着任务。
再偷偷细听,那个别人,却是九越国安插在白国内的间隙,此人还是个四品官职的文官,此次目的是尽量拖延押送粮草队伍的行程,若有机会,一举夺下十万石粮草。压下升腾而起的怒气,墨肱玠没想到,九越国一早就把手伸到了白国,还险些破防成事,这若是让对方得手,自己失了这些粮草,岂不是罪大恶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粮草没了,后续的援军,不知要靠何物来充饥,饿着肚子,又长途跋涉,即使援军到来,也于事无补,届时,九越国不费炊兵之力,便能入侵白国,占有其土地,他和此行所有的将士,都会成为罪人。
想至此,感受到九越国的歹毒,墨肱玠眸子黑了黑,他向着几名属下示意,悄悄抽出自己的长剑,分头行事。而他自己,则一脚便踹飞了面前的门板,迎面直直对上匪首,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长剑横扫,剑光所到之处,九越国使者倒地不起。
再又唰唰两剑,那名四品文官,也同样的瘫了下来,但不同的是,墨肱玠只挑断了对方的脚筋,让那人无法逃跑,之后对于他的制裁,身为朝中官员,自会有朝廷来为他定罪,不管他是九越国探子也好,还是叛国也罢,都跑不了全家灭门之罪。
匪首反应过来,抽刀迎上墨肱玠,力气之大,来得突然,震的墨肱玠手上一麻,险些把剑扔了出去,但他手腕一翻转,把剑抽回,已知不能与对方进行力量的硬碰硬对抗,那便换了剑招,挽了个剑花,瞬间一道极强的剑气,带着杀意,向匪首汹涌澎湃地袭去。
对方没想到墨肱玠剑法造诣之高,已经达到如此境界,躲闪不及,生生被削去了一层头皮,感觉到疼痛,然后哗啦一下,对方的头箍已经被剑气斩断,断发散落地上,整个人也变得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似的。
匪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墨肱玠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这才打了第一个照面,对方就心狠手辣,差点削掉了他的脑袋,所以害怕地转身便想逃。
“尔等作恶多端之辈,不思报效朝廷,却落草为寇,通敌卖国,该诛!”
话落,又一道剑气袭出,这次是直接拦腰斩断了那匪首,墨肱玠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些人,收起长剑,转身走向那四品文官。
对方现在看墨肱玠,就好像在看一个恐怖的杀人狂魔似的,别说被挑断了脚筋,就是正常情况下,他也早吓得腿软了,人更是直接吓尿了,整个屋子除了他,其他人瞬间都死了。本来,这四品文官吓得瑟瑟发抖,可就是无法昏过去,所以他面容失色又带着警惕地瞅着墨肱玠,完全失去了从容不迫,和身为四品官员的气势。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有四品官职在。
眼看着墨肱玠向自己走来,那四品文官甚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但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他脑袋转的飞快,想着应对之策,告诉自己,如今落到定边侯手里,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那九越国的探子,否则必死无疑。
“呵——九越国之人,如今尔等有侵我白国之心,又阴谋诡计,想要拖住援军,简直死有余辜。”
看对方吓得面如土色,墨肱玠直接上前,把人拎了起来,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发现有股尿骚味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拎着人走将出去,“本侯暂不杀你,会派人将你押送至京城,交给岳父大人,相信到时侯,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都比本侯的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也算是对尔等九越国之人的震慑吧?”
这回那四品文官是真的不晕也要晕了,实在是墨肱玠说的太吓人,直接被吓破胆了。
“哼,无能之辈。”
墨肱玠瞥了一眼对方的怂样,猛然把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向众属下,“情况如何?”
“我们办事,将军放心。”
那些属下们,朝着墨肱玠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他们已经完成对方所交代的任务,换句话说,这座山寨的所有匪徒,已经伏诛。
☆、茶馆久侯
墨肱玠仔细地扫了一眼众属下, 发现并没有受伤者,心下缓缓松了一口气,但眼见其中带头的那位,神色略有些犹豫,似是吞吞吐吐,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不犹得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想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
“何事如此支吾,犹豫不决?”
对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手下的兵, 墨肱玠轻叹一声,还是开口询问,毕竟在此处,他们不宜耽搁太过长久, 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与主力军队汇合, 否则身为粮草押运官,却擅离职守,若是传将出去,被外人知晓, 即使招不来麻烦,也会被朝中非亲派关注,惹来颇多微词。
看到将军墨肱玠盯着自己,那属下眼神闪烁, 只犹豫了一下,便张了张嘴,终是说了出来,“将军,此处可是土匪窝。”说了等于没说,含糊其辞地仿佛想要让墨肱玠猜测他的意思。
“?”
墨肱玠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定定地瞅了那属下半晌,又环顾一圈周围,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想起来,蹙着眉头不悦地再次看向对方,催促道,“你是想表达什么?”
“我说,哥们儿,你这打的什么哑谜,没见将军都生气了么,小心过后削你。”
其他属下极其有眼色,早就来回打量扫视着两人,如今见墨肱玠脸色不善,表情不悦,立刻拍了拍身旁的那人,搂着对方的脖子,大大咧咧地警告对方。
虽说是警告,其实更多的是提点,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对方,不要跟将军玩花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将军已经一副不耐烦地样子了么?
当然,那名打圆场的属下,也很是聪颖,他不敢正大光明说墨肱玠对属下严厉,更不敢直接说出被其修理的话来,就连那句‘小心过后削你’,都是他压低了嗓音说的,保证墨肱玠只能听个大概,却听不真切内容。
果然,墨肱玠瞧了两人的动作,直接挑毛病地叱喝他们,“嘀嘀咕咕,成何体统,有话此刻便说,否则——”眼睛瞥视着面前的属下,他没有说完之后的话,有时候未尽之语,不知道的惩罚比确切已知的更可怕,更让人畏惧。
言语逼迫之下,那属下没有再吞吐不清,犹豫不决,而是很快地说明了,他所负责那边的新发现,“将军,我发现了大量的兵器,以及其他军需之物。”
说到这里,那属下仿佛还想着,当时看到所有东西时的讶然,然更多的则是惊吓,毕竟端王之乱虽已过去,但显然时间还没有长到,让人忘记那段记忆,讨厌战争的情绪,所有人都是一致的,所以当发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反而出现了,这些不得不让人警醒。
“嗯?”
墨肱玠轻疑一声,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眼下与九越国开战在即,却被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大量兵器,此事,想要不怀疑敌国都难,再说被他杀死的那几个九越国使者,他冷笑着吩咐众属下,“送上门的东西,本侯岂能放过。”
“传令下去,细细搜索此间贼窝,若有得用之物,尽情取之便可。”
命令传达,墨肱玠丝毫没觉得,这雁过拔毛的作风,有何不妥,况且在他看来,给土匪盗贼留下东西,就是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因此,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就这般,墨肱玠带着属下,中途悄悄地离开,去剿了一次匪,顺便杀了九越国的探子,然后又抄了土匪窝里所有的东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大概这土匪窝与往日所见的占山为王者不同,所有人皆是土匪,并没有见到什么无辜的人,更别说连做饭的火头儿都是一脸的横丝肉,凶恶的狠。
之后,整理了此处所得的一应东西,众人搬的搬,抬的抬,加上土匪窝里本就有马车,正方便了他们行事,遂墨肱玠也不用再找人来收拾这里的所得,而是让属下尽快装车,一切都弄好,随着墨肱玠一声令下,众人启程离开。
回来的时候,因着他们带了不少的东西,遂并不是静悄悄地回来,而是大张旗鼓,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墨肱玠是去迎来人,还有不少好奇的士兵围了上来,帮着搬搬抬抬,马车上的物什,很快便被他们打理好了。
连那马车上的马儿,都被一位士兵,去喊了马夫,把白得到的马匹,拉去喂食,好好照料。马夫拖了缰绳,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牵着一排马车走了。
翌日,墨肱玠这个押运粮草的正主,已经顺利回归,不用他的属下再易容乔装,惹人生疑,遂整个行进队伍加快了速度。而另一头,东方不败久等人不到,不禁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对方日夜兼程,担心粮草被劫,也来到了此处,正巧路遇墨肱玠等人经过。
那亲信立刻给东方不败飞鸟传书,然后说明了自己所见到的情况,却不知墨肱玠已经遇到了一次危险,但多少对方也有所计较,生出些许猜测。
东方不败给他所传达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得到回复之前,那亲信就暗中跟着墨肱玠一行人,倒也没人发现。只是偶尔,他也会看到墨肱玠向着自己的方向瞧来,吓得不禁僵直了脊背,连眼睛也游移开来,不敢再监视。
“将军,怎么了?”
墨肱玠频频回头,专注又若有所思地盯着一个方向,他的属下大头兵们,有几位好奇,开口便问,也不拖拉,更是话语干干脆脆的,掷地有声般。
“无事,让队伍继续行进。”
他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出错,只是冥冥中,好像有人在监看着众人,但对方好似没有恶意,一路行来都安然无事,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突发事件。
“哦。”
那属下从墨肱玠这边,没有问出什么,他便没有多加思考,转头专心致志的赶路,众人越来越接近边城,心情也不由得从紧张,变成了微微放松。
又过了两日,东方不败在客栈等侯已久,他的亲信来禀报,说最迟半日,墨肱玠率领的押送粮草的队伍,便将途经此城,只是很可能,他们人多眼杂,并不方便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