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夏却有些犹豫,“这。。。这如何是好,傅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是王爷送给您的。。。”
“哎,叫你拿着你便拿着,我这辈子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去到滇南。若真有一天能去,再管你们王爷要一个便是。”
呼夏激动得脸都红了,“谢谢傅大人!您是我和普顿一生的恩人!”
傅承瑄浑浑噩噩地辞别了呼夏和普顿,回到城中之时已近黄昏,他让樊义回了家,自己骑着马在城中缓行,待缓过神来,已经在睿亲王府之外了。
门房了人又见到他,连忙迎上来,“傅大人!我们王爷寻了您一天啦,刚刚回府!听陆大人说,马上要作法寻您啦!”
傅承瑄将缰绳交给他,大跨步进了府中,此刻他只想赶紧见到骆修崇。
果不其然,骆修崇已然在后院厅堂中开始焚香了,看样子又是找不到自己,急得火上房。
傅承瑄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低声在他身后唤道:“崇哥。”
骆修崇猛地回头,见是傅承瑄,立时喜上眉梢,迎了过来,“瑄弟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傅承瑄几步迈过去,一下扑到了骆修崇怀里,二人紧紧搂住对方,却都没再说什么。
半晌,骆修崇才说道:“瑄弟,我与那苏姑娘,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也从未打算娶她。苏家用唐家威胁皇兄,也让你不高兴了,我在酒宴上,稍使了些手段,现在已然无事了。”
傅承瑄从他怀中出来,“我知道了,之前误会你,是我不对。”说完他抓起骆修崇的手腕,见仍是缠了好几圈的棉布,他想起在太极殿时,在桌下摁着骆修崇,正是摁在了他手腕处的伤口上,才令他疼得白了脸,“当时在宴会上,可按疼你了?”
骆修崇道:“无妨,都是些小伤。”
“你又放血祈福了?”
“嗯,听闻南方发了时疫。”骆修崇撒起谎来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傅承瑄不出声了,像有人正攥着他的心,疼得发慌。自己何德何能,能受骆修崇这样用命去照看,而自己呢,却不信他,疑他,伤他。他转身,拉着骆修崇往卧房走,进了屋子,砰地关紧了门,回头狠狠亲上了骆修崇。
骆修崇被傅承瑄难得的热情冲昏了头,待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只着中衣了,傅承瑄仍在扒他的衣服,待傅承瑄坐到他的怀里,蹭上了他,他才喘着粗气,红着耳朵轻轻移开傅承瑄的脸,“瑄弟!”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等,等洞房之时。。。再。。。”
傅承瑄的水汪汪的嘴唇嫣红一片,轻声问:“你能忍住?”说完,退下身来,低下头去。
骆修崇眼睁睁看着傅承瑄含住了自己,又温又软的刺激让他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挣扎了半天却还是舍不得推开他。待缓过神来,傅承瑄已然笑着凑过来,“顶到喉咙了。”
骆修崇愣了愣,急忙将自己的中衣团成一团凑到傅承瑄嘴边,“吐出来!”
傅承瑄眨着被顶出眼泪的双目道:“吞了,有点咸,我想喝水。”
今天的事全不在骆修崇的所知范围,他愣了愣,才赶紧翻下床取来茶杯递给了傅承瑄。
傅承瑄抬手摸摸他的下嘴唇,“怎么都是牙印?刚才自己咬的?怕喊出来?”
骆修崇被说中了,脸又腾地红了,“怕被人听见。”
傅承瑄问:“府中上下都是你的人,难道还能出去乱说不成?”
骆修崇道:“乱说自是不敢的,但他们在心中想一下你的不好,也不成。”
傅承瑄心酸得发疼,在这人的心中,自己何时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他又过去凑在骆修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惹得骆修崇又有些呼吸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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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三月初六,皇家的聘礼一箱箱被抬进傅府,京城的人看见这场面,都议论纷纷,看来九王爷不愧是皇帝的嫡亲弟弟,礼部预备的聘礼可真是气派。这其中,礼服也为两人准备好了,毕竟傅承瑄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自己亲自绣礼服。
傅夫人看着满院的箱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和傅怀砚感叹到:“自从长生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临到了,还是觉得这心里呀。。。”
傅怀砚安慰道:“孩子们啊,都有他们自己的人生,儿孙自有儿孙福。”
转眼到了三月初六当日,骆修崇天没亮便醒了,确切说整个晚上也没怎么睡着,想了一晚上的心上人。起得太早,又激动难耐,只好拎着湛卢,想要跑到院子里去练剑,刚要推门,却听见外面有仆人的说话声。
“哎,晴微,你干活可轻点儿,也就是我们王爷脾气好,等王妃嫁进来,你若还毛手毛脚的,吵着了王妃,可有你好果子吃!”
晴微道:“惟仁大哥,你可别吓唬我,我们王妃也是男子,才不会像那妇人一般斤斤计较。”
惟仁道:“你看看,说你你还还嘴,真是没有规矩了。”
晴微道:“规矩是什么,我可不认字,惟仁哥可别吓唬我。若论规矩,王妃一个男子为何要嫁给我们王爷?这也算是规矩?”
惟仁道:“你懂什么,去去去!小点声,别把王爷吵醒了。”
骆修崇将推门的手又收回来,若有所思,之前戚云舟在太极殿嘲笑傅承瑄的话,他后来也有所耳闻,如今在自己府中,竟然也有如此的传言了,傅承瑄虽不见得会在意这些,但自己何尝能容忍这些风言冷语落到傅承瑄身上。骆修崇坐下来想了想,出门将陆凛叫来吩咐一番。
陆凛听了惊诧不已,问到:“王爷确要如此做?”
骆修崇点头:“去办吧。另外,在内院伺候的,那个叫晴微的,让她去外院吧。”
陆凛拱手:“是。”
天还没大亮,傅承瑄便也起身了,洗了把脸,换上了大红色吉服,头上系上同色镶了宝石的抹额,虽不做过多打扮,也端得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昳丽俊秀,风雅翩然。傅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想到他这就要“嫁”出去了,心里顿觉不舍,鼻子一酸,眼泪蓄在了眼眶中。
傅佩瑶见母亲如此,连忙上前搂住了她,“母亲莫伤心,王府又不远,坐马车都用不了两柱香的时间。再说,我们可是和皇家攀上了亲,多少人还羡慕不来呢。”
焦芸宁也扶住了傅夫人,“今日是长生的大喜日子,娘该高兴才是。”
傅夫人知道女儿和儿媳是在安慰自己,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拍了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不要担心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了结婚了。预告:下章抱璞居士要搞事情了,非常精彩。
☆、青庐帐
到了吉时,傅承瑄稳坐在屋中,心却早已飞了出去,好不容易等来飞奔进屋来报信的竹葵,却见他神色一片慌张。
“老爷夫人,少爷,王爷。。。王爷他到了!”
傅怀砚道:“到了便到了,你急什么。”
竹葵一脸的惊讶,眼睛瞪得溜圆,简直要掉出来,“王爷他,他!”
“他什么?”
“他坐轿来的,刚下了轿子,头上,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这回轮到傅家一家子人惊讶了!
傅承瑄赶紧站起身来,冲了出去,还没到大门口,便透过门看见一个身着吉福,盖着红盖头的身影站在门外,若不是身形高大,肩宽腰窄,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待嫁美娇娘!
站在门口的傅承瑾,周辰庄,赵吉川等人也是傻了眼,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准备堵门,难为难为骆修崇,却不想他这副打扮来到傅府,这一看便不是来接新人的,明明是要自己“嫁”进傅府!这如何还能为难他?
傅怀砚,傅夫人,傅佩瑶和焦芸宁也跟了出来,见骆修崇这副模样,也一时没了主意。傅府门前全是看热闹的京城百姓,此时也都议论纷纷。
百姓甲:“这是九王爷?”
百姓乙:“是啊!我从王府便一直跟过来的,亲眼见他这身打扮上了轿!”
百姓甲:“九王爷不是要娶傅家小少爷吗?”
百姓乙:“看着架势,是九王爷要嫁到傅家!快看!傅家小少爷出来了!”
傅承瑄慢慢走到骆修崇面前,停了下来,小声道:“崇哥这是作甚?”
骆修崇掀起盖头一角,冲傅承瑄笑了笑:“崇弟可愿迎我入门?”又对傅承瑄身后的傅怀砚和傅夫人道:“父亲母亲,可否帮忙在府中收拾个新房给我们?”
傅承瑄惊得胡子一抖一抖:“王爷!不可!”说完,忙拽着袍角走出来,“这是什么道理,我去寻两匹马,你们俩骑着回王府吧!”
骆修崇道:“我都已经来了,父亲还要赶我走吗?”说罢,回头对陆凛吩咐道:“去帮帮忙。”
陆凛答是,冲身后一招手,一群家丁手拿端着各色装饰和吉物,从傅府大门鱼贯而入,有人扛着喜被,有人端着龙凤烛台,有人牵着红绸,还有人抬着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檀木箱子,骆修崇甚至还将礼部送来的酒席和厨人都带了来,不知所以的众百姓还以为九王爷这是把家都搬了来!
骆修崇道:“该拜堂了,众位亲眷可要拦我?我这样,便不用准备催妆诗了吧。”
傅承瑾反应过来,知道了骆修崇这是在做低帮傅府找颜面,一时间内心感慨。他走过来道:“父亲母亲不必拦着了,可别误了吉时,还是快让王爷进屋吧!”
正说着,正阳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来,“哎,傅大人,我这徒儿对你们家小子深情一片,你便不要再拦啦!”
傅怀砚和傅夫人一见是正阳道长,赶紧迈步迎接,话说正阳还是傅夫人和傅承瑄的救命恩人,二人连忙将正阳请入了傅府。
傅承瑄何尝不明白骆修崇此举之意,心中早已甜蜜得一塌糊涂,一把掀了他的红盖头,“盖着这个该看不清路了,崇哥个子这么高,若是摔倒了我可扶不住你!”说罢,牵着骆修崇的手便进了厅堂。
众人搀扶着傅怀砚和傅夫人坐在了厅堂上首,又在旁边摆了太师椅请正阳道长坐下,二人的高堂便算齐了,骆修崇和傅承瑄站在下首,听着唱和声拜了天地。
王府的家丁井然有序,动作快速,已然将傅承瑄的卧房装饰成了洞房。酒席也摆满了傅府外院,原本去到睿亲王府的客人,也被引到了傅府。左相杨敏中乐呵呵地下了轿子,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也带来了皇帝的赏赐,傅府中一片欢声笑语。
杨敏中低头在傅怀砚耳边道:“九王爷这是给足了你们傅家面子啊,竟然将自己‘嫁’入了你们家。”
傅怀砚也甚是感慨,“我们家是不在乎谁说什么,不过王爷能做到如此,我是感激涕零啊!”
傅府热闹了一天,骆修崇“嫁”入傅府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众人都惊异纷纷,皇宫里也知道了消息,皇帝听了,只是大笑数声,“我这弟弟啊,可真是太看重那傅家小子了!难为他想了这么一出!”
晚上,骆修崇和傅承瑄总算歇下了,二人白日行礼敬酒,忙活了一天,才叫竹葵伺候着,沐浴更衣,躺倒了床上。
傅承瑄侧过身,看着骆修崇道:“我还是喜欢你府上的床,够大。”
“你这床也不小,怎么?不够你滚的?”
傅承瑄凑到骆修崇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朵,“我从前做梦,便梦见过在我这床上被你。。。”
骆修崇红着脸:“东西我也带了。。。”
傅承瑄低声问:“什么东西?”
骆修崇道:“一会你可别太大声,叫父亲母亲听见了,明日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傅承瑄打趣道:“怎能没有好果子?做了我娘子,我吃什么,你便吃什么,如何还能亏了你?”
骆修崇宠溺地揪住傅承瑄的鼻子,用嘴堵上了他的,傅承瑄半天才挣扎开,“喘,喘不上气了!”
骆修崇道:“这便喘不上气了?那你多喘喘,一会儿求饶时,我可听不见。”
傅承瑄章鱼一样攀上了骆修崇,“来呀,看看我俩一会儿谁先求饶。”
后来,到底还是傅承瑄先讨饶,骆修崇也真的没听见,还坏心思地堵上了傅承瑄的嘴,求饶声变成一串呜咽,落到龙凤喜烛里,烧成了一缕青烟。
翌日一早,骆修崇便起了身,洗漱完练了会剑,才回屋叫傅承瑄起床。
“瑄弟,起来了。”
傅承瑄连眼睛都睁不开,嘟囔道:“起不来。”
骆修崇催促着:“快起,还要向父亲母亲敬茶。”
傅承瑄翻了个身:“礼节你倒是知道个全。”
骆修崇吻了吻他的鬓角,“起来吧,若是让父亲母亲知晓我新婚第一天便折腾得你下不了床,以后便不待见我了。”
傅承瑄抻了个懒腰,不知牵动了哪里,疼得呲牙咧嘴,“啊!疼疼疼!”
骆修崇揉了揉他的腰,“可是这里?”
傅承瑄又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他的按摩,这才缓缓起身,“你怎么能起得来?话说你要是怕我爹娘嫌弃,为何还巴巴的嫁过来?在王府便不会有人管你。嫁过来便嫁过来了,若是怕我爹娘埋怨,为何昨晚。。。昨晚还那么折腾我?”
骆修崇道:“你之前也问过我,我现在回答你,我忍不住。”
傅承瑄见他回答得这样直白,抿着嘴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骆修崇看了喜爱极了,轻轻吻了上去。
两人吻了半天才分开,傅承瑄问:“你这样到我家来,就不怕世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