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高皇[古代架空]——BY:词却惊怜

作者:词却惊怜  录入:06-14

  习曜便挺直了腰板,走到他旁边坐下,“大白说后天就要启程离开了。”
  韶伶久点头,“我知道啊。”
  看他一脸犹豫不决默默踟躇的样子,韶伶久只好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习曜便道,“你要跟我们走吗?”
  敢情白褐伧还没跟他说?
  韶伶久心头一喜,面上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我好像还没玩够呢,后天就走,太早了吧?”
  习曜一听他可能不跟着,便有些就急了,“你跟我们走吧,大白把陈府的刘师傅都挖走了,你要是不跟我们你到时候没有点心吃。”
  韶伶久笑道,“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跟你们走呢?你爱上被我鞭策的滋味了?”
  这些都是他从话本上看来的句子,他用起来完全不知道对错与否。正好习曜也是一个没出过门的人,他也听不出来。
  “我……”习曜突然红着脸道,“说好的互帮互助呢?”
  韶伶久一听,心想对哦。于是他便道,“要是我跟你走了,你又像上次一样咬我呢?”
  “不会了。”习曜举起一只手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咬你了。”
  见他这么认真的发誓的样子,韶伶久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习曜以为他是在嘲笑他,僵着声音道,“你不愿意就算了,逗弄我做什么?”
  说着他起身就跑了,韶伶久诶了一声,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看他转身消失在院门口。
  韶伶久默默的起身转移到躺椅上晒太阳。过了一会儿长青走进来,坐在他旁边,突然出声道,“公子,真要跟着他们吗?”
  韶伶久不解道,“为什么不能跟着他们?”
  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讨厌习曜,他又道,“是不是习曜哪里惹你生气了?”
  长青摇头,“没有,只是问问,公子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只需要跟着你就行。”
  韶伶久点头,阳光照得有些刺眼,长青站起身来,面向太阳遮住了阳光。韶伶久眨了眨眼睛,道,“长青你这样面对太阳你不嫌刺眼睛吗?转过来呗。”
  长青慢慢的转过了身,居高临下,将韶伶久因为他转身时又受到阳光照射而反射性眯起的眼睛收入眼底。他立刻低下了头去。
  韶伶久全然不觉,侧过身子像猫儿一样蜷在躺椅上,才刚吃过饭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长青你就这样站着吧,阳光太好,我得补个觉。”
  这话他天天都在说。
  长青嗯了一声,韶伶久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第22章 招了麻烦
  天气晴朗,正是出发的好时候,白褐伧安排了几辆马车,停在陈府门外等着他们出来。
  陈老爷子在门外与他们话别,莫名消失了几天的陈婳玥也出现了,巧笑嫣然的与他们挥手。习曜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四周,出声问道,“林九呢?”
  白褐伧道,“已经差人去叫了。”
  还以为他真不来了呢,某人暗自放了一颗心。
  过了一会儿,长青扶着还睡眼朦胧的韶伶久走了出来。一看到那副样子,习曜便想起了上次听到的呼噜声,他不免想,“要是待会路上他睡着了怎么办?”
  陈婳玥笑着看向韶伶久,“林公子,可是陈府照顾不周,床铺太硬了没睡好?”
  韶伶久迷迷糊糊的正要回答,长青便道,“公子惯常睡得时间很久,一般要正午时候才会清醒。”
  “嗯。”韶伶久附和着点点头,陈婳玥便道,“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韶伶久整个身子都软靠在长青身上,闻言,挥了挥手,拖着声音道,“陈姑娘保重。”
  长青将他抱进了马车,习曜走进为自己准备的马车。行驶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听到了不可忽略的声音,他转头看向白褐伧,后者八分不动。察觉到他的视线,白褐伧便道,“这就是你说的呼噜打得震天响?”
  习曜赶紧点头。
  白褐伧凝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依我看,林公子这嗜睡的毛病不像天生的,倒像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被种了什么蛊。”
  习曜一听,不敢相信道,“林九是中毒了?大白你说的是真的?”
  白褐伧点头,“好歹行走江湖多年,这都看不出来?”
  习曜站起身就要掀开车帘,白褐伧拉住他,“你要干啥呢?”
  “那还用问?去告诉林九啊。”
  白褐伧将他拉回位置上坐着,“你以为人家是吃素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你别管太多。”
  习曜不甘示弱,“你不让我说,如何知道人家不需要帮助?”
  白褐伧悠悠看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你能帮人家什么?”
  习曜顿时噎住了,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白褐伧只好又哄他,“你啊,先让自己成长起来,到时候,你想帮谁那都是绰绰有余的。”
  习曜还是没有说话,微微挺直了身板坐着,闭目养神。
  确实,他这个啥能力都没有的大少爷根本帮不了别人什么?别人家少年成名的比比皆是,而他这个已及了弱冠的人,连一样可以拿得出去的旧事都没有。
  真是失败!
  这样想着他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以前在洛溪城毫无察觉现在出来了才发现,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这点小本事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一事无成。
  越想心里越憋闷,白褐伧见状,赶紧拿了一盘糕点递给他,习曜抬眼瞟了一下,又低下头去了。
  白褐伧面上尽显得担忧,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子,终于知道反省自己了?终于知道自己啥都做不成了?真是得好好感谢林公子啊!
  正午时分马车停下来休息,几人从车上下来,找了个茶棚喝茶休息。
  一看到韶伶久活脱脱的一个人,习曜闷了一早上的性子终于好了些,他走到韶伶久身边问道,“林九,你觉得你身体怎样?有没有什么毛病啊?”
  韶伶久接过长青递给他的清茶,闻言反问他,“我身体为什么要有毛病?”
  习曜一听,还以为韶伶久压根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大白说你可能是中毒或者是中蛊了,你不知道吗?”
  “哦。”韶伶久心里顿时明了,“我知道啊,只是一直没查出来是什么蛊,就一直在吃药压制,算起来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习曜一听心里放松了一些,“你知道中蛊了就好。”
  “怎么?”韶伶久一挑眉,“习大少爷这么关心我?”
  要是换做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肯定是管都懒得管,他中蛊关自己什么事?,而如今他不仅是心里担心了一上午,下了马车还特地来提醒他,这实在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意味了吧?
  习曜顿时语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见他不说话,韶伶久凝眉仔细斟酌了一番,终于得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可靠的结论,“习曜,你不会是……”
  习曜心里头莫名一紧,眼神躲闪,“是什么……”
  韶伶久一看他这反应,更加确定了,“你是不是想要趁机报复我?”
  “什么?”顾不上莫名的失落感,习曜声调都拔高了,“我趁机报复你?你有什么好报复的?”
  一看他反应如此激烈,韶伶久存了作恶欲,假装很不敢相信一般,指着他控诉道,“好你个习大少爷,居然报复心这么强烈,咱们算起来都是同路了快半个月了,共患难也有过一次了,你居然……”
  想不起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韶伶久干脆假装自己很痛心,捂着胸口直咳嗽,“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
  看他装得真像是那么回事,习曜简直半天说不出来话,长青正在与白褐伧商量路线与途经的城镇,听到韶伶久声泪俱下的表演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白褐伧递给他的路线图。
  过了好半晌,习曜终于回味过来,“你这是在话本里学的?”
  韶伶久点头,“对啊。”
  “在《卿卿子衿》里学的?”
  韶伶久立刻放亮了眼睛,“你也看过?”
  两个人顿时就像是难得一遇的知己一般,别人正忙着喂马儿吃草,商量路线,准备充足的干粮。他们两个挤在一张椅子上,侃侃而谈似多年不见的老友,简直是相见恨晚。
  两人正说得欢畅,耳旁忽地有风拂过,习曜完全无所觉,韶伶久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他正准备站起身来,腰身被人捞起,只是一瞬间他便远离了刚才所坐的地方。
  他抬眼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半抱着他行得飞快,脚底生风一般。韶伶久一手握紧月辉,声线不稳道,“你是谁?”
  男子专心致志运着轻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这人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韶伶久一想,还是抽出了月辉,对他道,“你把我放下吧,你掳走我暗卫必定会追上来,你带着我根本跑不远。”
  男子一听,笑了起来,将他放在一处高瓦房上,转身一跃离开。直到那人不见身影,韶伶久都不敢相信,对方真的将他放下了?这么好说话的?
  随后跟来的长青看他站在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公子?”
  韶伶久将月辉放回鞘内,“长青,现在的坏人都这么好说话的吗?我说把我放下他就放下了?”
  长青不说话,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周身,确认没有一点损伤,便习惯性的将他抱起,“先回去吧。”
  韶伶久半分不适感都没有,在长青怀里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问道,“长青,我记得你的轻功已经是很好的了吧?那个男人的轻功比你还好?你都追不上。”
  长青道,“确实能力不及,只是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好玩呗。”韶伶久一语见地。
  几个视线转换,两人又回了茶棚。一看到他们回来,习曜简直差点喜极而泣,“林九,你终于回来了,差点以为你被抓回去了。”
  韶伶久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刚刚被抓的人,他仔细想了想,道,“那个人好像不是为了抓我,走到一半就把我放下来了,估计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习曜一想,难不成是抓我的?那岂不是又连累别人了?
  白褐伧走上前来,似是打量了一会儿,道,“既然已经回来了,便先上马车吧,现在启程,应该能赶在訪桦城关城门之前进城。”
  几人转身上马车,习曜突然道,“大白,我想和林九在一个马车。”
  白褐伧头也不回,“你想去就去。”
  韶伶久一听,站在马车门边,雀跃的朝他招手,“快上来,快上来,咱们的戏本子还没说完呢。”
  习曜赶紧屁颠屁颠的上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合拍,只把自己这些年来看的所有戏本都说了个遍,还演绎了好几次。长青坐在车门外赶车,面无表情的听他们欢声笑语说个不停。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白褐伧这次特意将马车往后了,怕是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白褐伧的马车内,原本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却突然多了一个姑娘,长得既小巧又可爱。
  “我原本以为是小曜给他们几人找了麻烦,现在看来,倒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之间接手了个大麻烦。”
  小姑娘静静的听着,不开口。
  白褐伧继续道,“姈儿,还是拜托你去查查这几人的身份吧。”
  姈儿一听,雀跃的点头,一双大眼睛笑起来闪着光,白褐伧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姑娘立刻像是得到了极大地鼓舞,站起身来,立刻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去的。
  几人离开的茶棚内,一个黑衣中年男子漫步走进来,坐在刚才韶伶久坐的位置上,倒了一杯茶便轻啄了几口,清茶入喉,他将茶碗一方,便道,“小老二,你这茶也太难喝了吧?”
  正在煮茶的男人走过来,将搭在肩上的长布巾丢到了他的脸上,“入戏太深。”
  “嘿嘿。”男子咧开嘴笑,将茶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把他成功带走了又放回来了?”被叫做小老二的人不解道。
  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问,男子抬起手指勾了勾,小老二便凑了过去。
  “你猜。”
  小老二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男子眼睛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像是怀念一般,透过这条路看向一个人,“他与他娘真是像,被抓了还认真地跟我讲道理,太单纯了。”
  小老二哦了一声,“所以你就把他放回来了?”
  “不是。”男子摇头,“现在带他回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无思绪的解药到现在都没有制出来,他也不会信,不如让他好好玩玩吧。”
  “你高兴就好。”
  小老二将身上的破布衣裳脱下直接往地下一扔,从一直带在身边的包袱内拿了新的衣物出来。男子抬眼一瞧,立刻大惊失色道,“哇,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换衣服的,好不要脸。”
  小老二白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懒得搭理,说不清。
  他想了想刚才韶伶久装得好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终于断言道,这一家子的人都那么会装模作样!
  天才黑透,几人终于进了訪桦城,街上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韶伶久掀开窗帘往外看去,整个城里黑漆漆的,简直就像是一个死城一般。
  习曜跟着他往外看,两人一致认为,这里好无聊。
  马车行到客栈,他们便陆陆续续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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