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向我提亲[古代架空]——BY:城玉

作者:城玉  录入:06-19

比如说,沈仪束发时,会束的稍松一些,让他不会有紧绷感,还有发冠上的玉簪会十分平直,没有丝毫歪斜,花纹一定是向着正前方,还有前额会帮他挑出两缕碎发,显得风流倜傥……
看着琉璃镜中,小丫鬟的手艺,裴钰下意识抬手正了正发簪。
转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心中一堵。
他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挥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等人走后,他转身拂手将梳妆台上自己的簪子摔了一地,最后还是不解气,将博物架上,珍藏在檀木盒子中——弱冠礼上“沈小姐”送的那支玉兰簪摔了个粉碎。
末了还用力踩了几脚,才愤愤的出门了。
到了书房,欧阳敬已经已经在厅中翻着书,啜着茶了。
裴钰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让先生久等了。”
欧阳敬放下手中的茶,颔首致意,面上笑眯眯的:“无妨,新婚夫妇难舍难分,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先生。”
裴钰面色有些尴尬,他咳了几声:“先生见笑了。”
见裴钰无意多言,欧阳敬也没有深究,便道:“我们开始吧。”
裴钰立于案前,握着毛笔,悬肘于纸约一尺。
书法本就就要勤加练习,因着成亲的诸多事务,裴钰已经许久没有练字了,乍一握笔,顿时有些生疏。
欧阳敬俯身圈住他,调整了他的几个动作,温热的胸膛贴在他的背上,手指与手指互相接触,耳边还有对方温热的吐息。
“笔要垂直于纸,背要直,精神集中……”
若是没有被沈仪开发过,裴钰对此或许毫无感觉,只是经过了前几的天的事情后,裴钰甚至因此想起了自己被沈仪强硬的压制着,圈在怀中,动弹不得的情景。
而欧阳敬虽是他的先生,实际上只比他大了三两岁,外形也是强壮的青年男子。
恰巧欧阳敬的移到了他的腰上,那里……昨夜的时候用了不少了气力,将腿盘在沈仪的腰上,以及支撑着上半身的力量,也是疲累不堪。
此时忽然被碰到,裴钰猛地抖了一下,随后便向一侧移了一步,拉开了同欧阳敬的距离。
看着裴钰的动作,欧阳敬也没有问缘由,只是很坦然的问:“方才我讲的要点可否理解了?”
裴钰则被自己方才下意识的动作整的有些尴尬,因此只是点点头。
随后按着欧阳敬的要求开始运笔。
随着一副字的写完,欧阳敬摸了摸下巴,点点头称赞道:“果然是个有天赋的,多日不练,写出来竟有所进步。”
裴钰笑了笑:“多亏先生指点有方。”
这时欧阳敬问道:“你可是遭遇了什么事?或者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非是方才自己的动作露出了什么端倪,沈仪嫁进来的事情暴露了?
裴钰心中顿时起了惊涛骇浪,他面上强作镇定:“先生何以见得?”
欧阳敬伸手指了指他的眉心,道:“愁眉不展,隐隐有郁结之色,而且你今日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裴钰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没什么,先生费心了。”
欧阳敬看着他,认真道:“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同我商议,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的。”
裴钰道:“多谢先生,不过是没休息好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欧阳敬笑了笑:“无事便好。”


第37章 帽
到了傍晚, 天边泛起了红色的云霞。
欧阳敬踱步, 看了看院中的日晷的时刻, 道:“时辰到了,我该离开了。”
裴钰起身相送:“先生慢走。”
这时欧阳敬又道:“你我也算师生一场,你也是很得我真传的弟子, 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寻我解答。”
欧阳敬此人在京中也是风云人物,几场盛行的文会都有他的参与, 文思敏捷,出口成章。而且观点角度犀利,一针见血。
很受京中文人书生的追捧,连当今圣上看了他的文章都赞不绝口, 直道是栋梁之才。
更何况他样貌俊朗儒雅, 长身玉立,也是俘获了京中一票少男少女的心。
这样一个前途无量,堪称光芒万丈的人,为什么要主动帮助自己?
况且,教习自己书法一事,他也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 并且还分文不取, 他的目的是什么?
莫非是贪图自己的美貌?可是看他坦然的样子,并不像。
裴钰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不再想,开门见山的问:“先生为何想要主动帮我解忧?”然而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见裴钰有些戒备的模样,欧阳敬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他注视着裴钰的眸子,自然而亲近的搭上了他的肩膀,笑着解释道:“其实一开始同意教你书法时,只是想看看为什么一个男人,竟能担起第一美人的名头。看到你本人之后,这一切的疑问都消散了,是我之前狭隘了,美是不分性别的。”
莫名奇妙的被自己的老师夸了一顿,裴钰不自然的咳了几声,随后锲而不舍的追问:“这与先生帮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敬微笑看着裴钰:“那是因为我同你在一起时,便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有种仿佛看到幼弟一般,总是涌起一股想要照顾的心情来。”
闻言,裴钰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看到他呆愣的模样,欧阳敬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喊我一声兄长。”
这种长辈式的关怀让裴钰心中一颤。
脑海中回荡着欧阳敬的话,裴钰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对方对自己如此真诚,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低头,闷声道:“先生心善,是我狭隘了。”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还是那么见外。”
裴钰抬眸,看着对方,认真道:“多谢欧阳兄。”
欧阳敬笑的开怀:“恩,裴弟。”
最终,裴钰仍是什么都没有对欧阳敬说,毕竟满心欢喜娶得女子变成了男子,还把他上了,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何况,他也不认为欧阳敬一介书生,能帮的上什么忙。
送别了欧阳敬,裴钰便被请到了内院用膳。
用完膳后,裴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开口:“裴钰啊,你现在也是成了亲的人了。”
裴钰有些懵的点头:“父亲说的是。”
所以呢?
看着自家蠢儿子不开窍的样子,裴老爷子一阵头疼,他揉了揉眉心,道:“男子成家立业,你如今已经成家了,是时候立业了。”
裴钰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问:“怎么立业?”
裴老爷子叹了口气:“咱家家大业大,的确不用你来立业。不过,你总要证明下你的能力,不能总在我的庇护中生存,不然将来怕是难以服众,宗族人才辈出,总是不甘居于人下的。”
“那该如何证明儿子的能力?”裴钰问。
裴老爷子道:“我会给你一笔银子用来做本金,一年为期,看你能用这些本金赚取多少利润。”
裴钰转了转眸子,笑着点点头:“儿子明白了。”
看着裴钰的小模样,裴老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他补充道:“为了防止你舞弊,用自己的银子充数,你的私库暂时封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打开,每月的例银由我来发放,并且要上缴一笔账目,记录你的例银去处。”
“爹,不要啊!”听完裴老爷子的话,裴钰瞬间苦了脸色。
然而裴老子对裴钰的哀嚎充耳不闻,他低头啜了口茶,道:“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明天我便派人将本金银票送到你的房中。”
裴钰:……
*
第二日,裴钰收到了裴老爷子给他的本金。
五千两的银票。
裴钰有些头疼,如何将这些银子活用而不亏损是个大大的难题。
包船出海贸易倒是暴利的,只是风险太大,时间太长。
开赌场从中抽水?倒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过裴老爷子定然不会同意的。
裴钰托着腮想着,接连否定了,投资风月场所,放贷等主意。
倒不是裴钰不想规规矩矩的,只是其他的产业裴家都有涉足,而且都是占据一定地位的,裴钰乍一涉足,定然是比不过自家有底蕴的产业的。
倒不如另辟蹊径,想出个新奇的路数来,说不定能有奇效。
只是裴钰冥思苦想,却仍是毫无头绪。
在闭关几天后,裴钰决定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能有头绪,他还派给给薛麒送了信,邀他小聚,其实也是想让他帮忙参谋参谋。
地点定在了清风楼。
薛麒到的有些迟,裴钰差不多已经独自小酌了几杯了。
好在是清甜的果酒,并不醉人。
“近来事务繁忙,有些脱不开身,我先自罚三杯。”薛麒进门便道。
裴钰坏心的给他斟的慢慢的,眼睁睁看他一地不漏的饮了。
才问道:“是什么事务?连你都脱不开身。”
别看薛麒平时也是吃喝玩乐,一样没落下,但是与裴钰不同的是,薛麒一直都在管理薛家的生意,年纪轻轻,在京城商会也有一定地位。
虽然裴钰对此很不屑,但他对薛麒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因此才有此一问。
薛麒纠结了一下,然后犹豫道:“十日前,我帮家里争取了铁矿的经营权,这几日交接事务,还有招工什么的,事务比较繁杂,人手不足,因此由我去看场子。”
裴钰盯着薛麒,看的薛麒心中有些毛毛的。
“十日前……可是我成亲的前一天?薛二你真有能耐!”
听了裴钰的话,薛麒心都要跳出来了,难道裴钰发现自己之前隐瞒他的事情了?现在跪下道歉还来不来的及?
——我也是被逼无奈,沈仪他威胁我!
在他正准备全盘托出时,裴钰道:“仔细看,确实黑了一些,看来确实辛苦,多吃点补一补。”
裴钰竟然没有怀疑他。
薛麒愣愣的点头,手上顺从本能同裴钰碰杯饮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是裴钰,原本还想同薛麒取经,参考一下意见,转眼就见他为薛家立下如此大的功劳,裴钰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都是同辈,他不愿承认自己不如薛麒。
因此来时揣着的话,都随着酒吞进了肚子。
两人就着菜,喝着小酒,闲聊着。
裴钰没有讲成亲后的感受,薛麒也没有主动去问,裴钰因此倒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薛麒问起,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随着天色渐晚,薛麒开始频频的看向窗外,显得有些焦急的模样,只是看着面色红扑扑,已经有些醉意的裴钰又放心不下。
裴钰难得看懂一次脸色,他问:“薛二你还有事?”
薛麒不再遮掩,道:“其实我几日前便同清言有约,约的今晚。”
“还好着呢?这么有情分,何不把他娶回家?”裴钰笑着调侃。
听了裴钰的话,薛麒叹了口气:“家父是绝不会允许卖身在烟花柳巷的人过门的。”
裴钰无言,过了一会,他问:“你可是要去逐月楼?”
逐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进行以男色为主的皮肉生意。
清言栖身于逐月楼,不过薛麒早就给清言赎身了,只是仍然居住在逐月楼,日常开支由薛麒付账。
薛麒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裴钰该如何安置,要不然还是先把他送回裴府吧,他想。
这时,裴钰忽然道:“我也去,带上我!”
薛麒惊了惊:“你去逐月楼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去给沈仪带一顶大帽子啊!


第38章 楼
“新婚不足一月你就去花楼, 你置沈小姐于何地?”薛麒头疼的扶额。
关键是他若是带着裴钰去逐月楼的事情被沈仪知道了, 对方绝对会扒了他的皮!
酒壮怂人胆, 此时裴钰脑海中幻想着沈仪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那还顾得上别的,让他先解气了再说。
他横了薛麒一眼:“我同他之间有点矛盾, 怎么,还不许小爷去发泄一番吗?”
薛麒正要说什么,却被裴钰伸手按住了唇。
“十多年的交情, 比不过将军府的权势吗?”
薛麒顿时僵住了,后背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裴钰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现在才开口?
不不不,冷静。或许事实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薛麒若无其事的拂下了裴钰的手:“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偏向你的。”
裴钰睁着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他。
薛麒心虚的不行。
“那你带我去逐月楼。”裴钰道。
看来是没发现什么, 薛麒悄悄松了一口气。大概猜测出裴钰可能是被沈仪那大尾巴狼欺负的惨了, 准备报复呢。
若是不让他抒发一下,指不定会憋出病来……
“好吧。”薛麒一脸为难的答应了。
裴钰面露喜色:“走走走。”
二人到达逐月楼时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周遭0淫声浪语不绝于耳。其中不不乏熟悉的面孔,还有京圈中贵族。
裴钰此时已经有些怂了, 他抬袖拂面, 快步紧跟在薛麒身边。
这时余光只见一抹摇曳生姿的身影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哎呀呀,是薛公子, 多日不见,薛公子又清俊了许多。”是个男声。
只听, 薛麒笑了笑:“清言可还安好?”
“公子既然吩咐了,奴家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薛公子里边请。”
这下裴钰算是明白了,此人应该是逐月楼的老鸨。
裴钰不由收了收袖子,悄悄打量着那老鸨。
虽是男子之身,可竟像女子一般涂脂抹粉,衣着艳丽,虽有些怪异,勉强也算是有几分姿色。
那老鸨察觉到视线,余光悄悄瞥向了裴钰,顿时面露惊艳之色。
逐月楼从来不缺美人,可是眼前之人又哪里是区区“美人”能概括的。
“这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敢问如何称呼。可需要奴家寻几个倌儿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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