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着你为我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凭什么用你帮忙,收起来你的自以为是,我讨厌你替我做决定,讨厌你,唔…”
傅壬章自己都奇怪,究竟什么时候对他生了情,如此浓厚,如此坚定不移,手掌用力,将他整个人拖起来往案桌那走,唇舌纠缠的水泽声漫布整个正厅,仿佛许久没有过的,朱珏贪恋的抓着他靠近自己,舌尖挑逗着他下齿,放肆自己徜徉在男人编织的情.爱中。
许是酒后,朱珏特别的主动,傅壬章有些招架不住的按着他的手滑下来,钳住他下巴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嗯?”
低哑磁性的嗓音敲击着朱珏的心身,磨蹭着贴近他,眼神湿漉漉的勾引人犯罪,“傅壬章,你个混账,这回不准绑我的手,我想摸着你,唔…”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小红豆。
钟奶娘哆嗦着抱着个暖炉想回房去,正好跟傅壬章走个对面,廊下的灯笼不太亮,眯了眯眼没看清他怀里抱了个什么,问,“殿下还是快回去安歇了吧,病才刚好,别再惹了风。”
傅壬章全神贯注的盯着怀里的人呢,刚才在前厅,他俩亲的天雷地火,朱珏差点晕过去,过后了小声的念叨要回房去,傅壬章当然喜不自胜,抱着人就往外来,又怕把人冻着,给他围上自己的大氅,结果,朱珏还捣乱,扒拉着他胸口的前襟里将冰凉的小手伸了进去,尤其,还专门揪着那处来回的揉捏,他受不了这般挑逗,停下斥他,“别乱动。”
钟奶娘被他这声吓了一跳,走近几步细细的瞧,“殿下怀里抱的是什么?”
“一个不听话的东西,奶娘快去睡吧,对了,晚间不准任何人出入我的院子,听明白了吗?”
朱珏也急,他以为是上辈子,上辈子傅壬章也大病了一场,好多天两个人都没弄过,趁着今夜酒兴,能彻彻底底的解次痒,小嘴里伸出来舌头舔了下傅壬章的喉结,男人身躯一震,受不了般的疾行回屋。
钟奶娘看着人影逐渐没了,心里头合计,这般急急忙忙,再者,那个影子,好像是,豫恩伯?
不行,不行,赶紧几步追上去拦住傅壬章,“殿下,殿下,别,别…”
傅壬章正心痒难耐呢,闻言只睇过去个眼神,示意奶娘让开,可,钟奶娘也是有苦说不出,这路,真不能让,“殿下,怀里的是不是豫恩伯,若不是,奶娘不拦你,若是,奶娘是必须拦的。”
朱珏还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掀了大氅露出来脸,钟奶娘一瞧,顿时如遭雷劈,这,这,抖着手让傅壬章把人放下来,“小伯爷,你怎么样,嗯?”
朱珏摇摇头,还笑的天真烂漫,指着她问,“傅壬章,这个胖胖的婆子是谁?”
钟奶娘近了才闻见酒味,估计着是喝多了,站着都歪歪扭扭的,傅壬章搂着别让他倒了,眼眸狠厉的看向奶娘,“奶娘为何拦我?”
“哎呦喂,殿下,小伯爷这是醉了,您若是趁人之危,等明个儿人家醒了,不得有的闹呢,再者,你准备干什么啊,小伯爷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可不能出来坏名声,你们,你们不能那样。”
虽说之前钟奶娘是想让傅壬章随着朱珏多读读书,但,那仅限于干干净净的,绝不能坏了规矩,最主要的是,这可是豫恩伯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再造孽。
傅壬章仍旧扶着人,长长的眼尾扫着他兴致勃勃,“奶娘,他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是我强迫的,你想管也管不了…”
说罢,直接将人抱起来,大氅扔地上,踢开门进寝室。
钟奶娘在外头直跺脚,嘴里直念叨孽缘孽缘。
屋里朱珏进来就缠着傅壬章索要,小手也不老实,傅壬章抱着他去多宝阁上找东西,他还记得太医的话,不能硬碰硬,得慢慢来,然而,这个慢慢来,很费劲,首先,朱珏不配合,他只顾着胡乱的吻做一团,也不脱去衣裳,两个男人累的头顶都是汗,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做,真的,只是亲来着,朱珏可能累了,磨蹭会儿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睡之前还不忘嘟囔,“我不是外人,我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珏:我不是外人。
傅壬章:对,你是我的内人。
☆、性向
傅壬章看着熟睡的朱珏,按捺住想抽打他的冲动,伸出食指点了点他额头间的红痣,真是个磨人精,这话自然也是跟着话本子学的,刚才拿的这堆东西也没了用处,傅壬章看着闹心,干脆都挥脚踏上,他脱了衣裳躺朱珏旁边,闻着美人的香气,逐渐进入梦乡。
傅壬章这几天都没个好觉,他一贯的失眠,又经常作息不规律,这般快速进入睡眠也是少有,只半夜的时候还是折腾醒了,朱珏睡姿不老实,一条腿已经跨到了他腰上,把他腿拿下去,一会儿手臂又搭他胸前,真是,想给他拿个绳子捆上,如此,到了早起。
朱珏头疼的半睁眼睛,这一夜睡的极为不舒服,浑身都疼,撑着坐起身来,听下边凉凉的来一句,“你醒了?”
傅壬章忍了半夜,小红豆再怎么香甜,可他这睡姿太差,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睡眠,按着太阳穴,撂起眼皮睇他一眼,“醒了就快滚。”
朱珏气的一哽,这他妈是谁的地盘,你跟谁说滚呢,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四周,嗯?他怎么在傅壬章的寝室里,如此奢华,他可没银子布置。
“你是怎么把我掳来的?”
边整理衣袍边眯着眼看他,心底里阴森一片,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毕竟上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没有一点的异样,心里还是堆积着火,所以直接质问他。
傅壬章忍着困意,见他离开床,眼里冒出来亮光,也不回答,干脆直接脱了靴子盖好被,根本就不回他的话。
这头钟奶娘撇下唠叨的总管进来,一瞧屋子里的样子,心里头的大石放下,先问安,“小伯爷,醒酒了吗?要不要来杯奶茶?”
呃?醒酒?是了,朱珏想起来了,他昨日在杨镇府中喝酒来着,属他喝的最多,然后呢,他怎么回的府,为何又在傅壬章这儿,敲了敲脑袋,还是没有头绪,索性不想,转身往外走,“不必。”
几步回去,柴伯在门口等着着急,“爷啊,您怎么一夜未归呢,昨个儿回来非说要去找九皇子算账,老奴拦不住,怎么这会儿才回?”
朱珏觉得这脸一定丢大了,偏他还什么都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喝酒误事啊。
“没事,柴伯,让你担心了。”
自从告御状以来,柴伯感觉天天都提心吊胆的,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小厮过来,“爷,您身边一直没人伺候,老奴特意挑了个,来,你抬头让主子爷瞧瞧…”
底下的一身灰衣的小厮直起腰,抬头,恭敬的喊一声伯爷。
朱珏看他长相还挺清秀,只个子不高,他自己就比同龄的矮上一截,这人该是不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长青,今年刚十三。”
说话也算溜道,朱珏想洗澡,浑身一股酒味,“你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柴伯可算安排上个人,心里头舒坦不少,亲自伺候着他换衣裳,嘴里劝着,“爷啊,您出门就让他跟着,否则堂堂一个豫恩伯,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说出去,以为咱府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呢。”
柴伯就是能操心,朱珏没管过府里的银钱,却也知道不富裕,毕竟,他家没多少佃农。
“好,知道了,是不是该准备年礼了?”
每年这时候各家都得送礼,需他亲自写好礼单,柴伯点点头,“对,都已经准备好了,爷先用膳,然后再写吧。”
那头上来早膳,简单的清粥和青菜,朱珏酒后胃疼,只稍微喝了几口粥,就坐书案前动笔写单子,一直忙到午后,才站起来伸伸腰,站廊下看落雪,昂着头闭上眼,感受着雪花飘落下来的温度。
杨镇没让人提前通知,披着灰墨色的大氅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隔着纷纷的雪花,男子的面容逐渐模糊,可杨镇就是记得清楚,稍微一想,就能描绘出来他的模样,手指抬起对着他的轮廓细细的比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多么幼稚。
“朱兄,你吃雪花解渴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朱珏一跳,拍了下胸脯,抬头买埋怨他,“你是鬼啊,走路没有声音。”
杨镇低头笑了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好,我错了,你不请我进去?”
“请,您快请进。”
朱珏镇定下来,半扶着他胳膊进屋,柴伯沏茶,杨镇扫视一圈,看样子在九皇子府中也不算难过,起码一应俱全,“朱兄这字体,确实风流倜傥。”
书案上摆的乱糟糟,朱珏也不怕他看,直接坐椅子上奇怪的问他,“从进门就开始夸我,怎么,有事?”
怪不得祭酒说豫恩伯有副玲珑心,果然,一语破的。
杨镇也是被三妹妹给催的,她那个粘人的劲头拿出来,他可不敢不从,这不,母亲也让她给说动了,让他来提前探个消息,只是,这话该从何说起呢…
“嗯,确实有一件。”
杨镇坐他旁边,手中端着茶盏,用余光看他的反应,“不知,朱兄可有意中人,或是即将提亲的人家?”
朱珏收敛了笑意,他没想到,杨镇会来问这件事,上辈子从来没有人来问过他,傅壬章就那么霸道的把他的性向公布出去,那么现在呢,他要怎么,才能回绝掉?
杨镇见他的表情,心底一沉,许久才听他涩然的回答,“没有。”
没有为何是这副表情,杨镇不解的放下茶杯,神色和缓,“你不必紧张,是我家嫡亲的妹妹,自那日见过你,就神不守舍,若是没有,不若我们两家结了亲家,以后也好…”
朱珏脸色惨白着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杨大哥,我,暂时没有结亲的意向,而且春闱在即,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话语比较婉转,但杨镇还是听出来拒绝的意味,怎么,难不成嫌弃他家?
“那也好,春季过了才是花开的时候,改日我请你去寺庙上吃素斋,你肯定喜欢。”
朱珏心神松下,却有些不是滋味,想想又回去那个话题,“杨大哥,你的嫡亲妹妹,必定是各方面都好,不如找个比我好的,你看我没有父母,家里孤寂,还是个空爵位,你,去看看别人,行不行?”
杨镇觉得这个话题展开的不好,或许是,跟他差不多的感觉,两个人都不认识,然后就要共度一生,多像个笑话,以己度人,他能明白他的感受,“我这次来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并不是要就此定下,你也没个像样的长辈,否则就不用咱俩这么面对面的,太尴尬了。”
朱珏终于把绷着的小脸露出来点笑意,吐口气,继续说,“而且,你看我这副身体,也不是个能长命的…”
可不吗,上辈子都没活过三十,正吐槽呢,听杨镇突然严肃起来,语调抑扬顿挫,“不许胡说,快呸两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朱珏拄着手臂指指自己,杏眼眨啊眨的,“大哥,我都十五了,还童言呢,别骗老天爷了。”
对于他,杨镇实在是没法子,还是默默的嘟囔两句,起身要走,“行了,这件事你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先回,府里还等着呢。”
朱珏送他到大门口,回身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今日还得回去拜拜祖宗,看看豫恩伯府让那帮人给弄成副什么模样,喊了长青,坐着马车过巷子口。
下着雪的路面湿滑,往豫恩伯府走的那条路没人清理,还没到呢,朱珏就得被迫下来走过去,长青在后头跟着,两人一步深一步浅的进了伯府。
里头已经被拆的稀巴烂,朱珏低头看了看湿了半截的裤腿,把帽子拉了拉挡住额头,回身让长青在这等着,他自己一个人进去。
工部的人不敢拆祠堂,而且还特意新罩的棚顶,朱珏进去了才感觉有点暖和气,捧着暖炉呵口白气,对着日头光看看自己的家,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家,他父亲是个文人,在他的印象里,非常儒雅朴素,常常给母亲描眉画唇,会举着他骑到脖颈上,驮着他四处的走,快了,快了,他就要去看他们了,别人家的年味都是欢庆喜乐的,可他不是,他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听见了父母战死沙场的噩耗,自此以后,他最讨厌的就是过年,但最喜欢的也是过年,因为,他固执的认为,他父亲母亲会在过年的这一天陪着他,酸涩的擦了把眼泪,回身鞠躬上香。
傅壬章这几天都在宫里,因为快过年,皇帝想念几个孙儿,特令大皇子带着两个孩子单独觐见,其中那个小的出言不讳,拽着皇帝的龙袍问,“皇爷爷,为何,我们要管九皇叔叫元王千岁,而剩下的几位皇叔却没有呢?”
景历帝慈爱的抚摸着他头顶,心里头明镜,估计又是娴妃嚼的舌根子,拿这么点的孩子当枪使,真是没个心计,手里从瓷盘里抓了一大把糖块塞他兜里,悄悄指着那边规规矩矩的老大说,“乖孙儿,这些都是皇爷爷偷偷给你的,不给你大哥,记着,只能自己吃,谁也不能给。”
小不点似犯了难,疑惑的眨着大眼睛,“谁都不能给?那皇爷爷呢,也不能给?”
景历帝抱着他亲了下脑门,挤了挤眼睛,“不给,都是你的。”
傅壬章在旁边看着,手里把药着两个玉核桃,唇角勾起个邪性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珏:你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