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平日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准做的,为何不准,除了他们男妻的身份之外,也有不少家中的因素在里头。
童潼虽然也想跟着下去挖莲藕,但是顾恩第不许,只让他坐在小舟上头,顾恩第挖到哪里,他就把童潼的小舟给牵到哪里,原本还有些不悦的童潼,在扭头看向其他人后,他一脸的不悦,瞬间又变得欢喜起来。
他看见,摄政王妃趴在小舟上面,伸手去拨水,结果被摄政王抓住,给他推了回去。还有那个小墨弟弟安安静静的坐在小舟上头,但是跟前摆满了许多的莲叶,身后放着两朵盛开的莲花,明显是被摘下不久的。还有那几个男妻主子,于飞、王梓书、江月他们几个人,他们虽然只有小厮陪同,但是他们几人的脸上也全是笑意。尤其是江月,他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了花瓣洒在头顶,他自己都不知道,只专注得挖莲藕,倒是惹的其他两人一脸的憋笑。
这一幕一幕,看得童潼眼神愈发明亮,他朝顾恩第说:“相公,我喜欢他们”。
顾恩第掏了个莲藕出来,洗干净放到小舟上,他听童潼的话,笑道:“要是喜欢,以后无事可以跟他们多多来往”。
童潼双眼闪闪发亮:“那我也可以请他们来家里玩吗?”。
顾恩第朝他鼻尖一点:“当然可以”。
童潼满是欢喜,他抓着顾恩第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你真好~!”。
顾恩第失笑,扶着他,让他坐了回去:“小心坐好,仔细一会掉下来”。
这一场玩闹,天快黑了,才到大家各自散去的时辰,童潼今天玩得开心,在用过晚饭之后,就开始打起了小哈欠。
子房咬着筷子,担忧的问他:“弟弟,你病了吗?”、
童潼微微甩头,立即打起精神:“没有呐,嗯,我今天很开心”他腼腆的笑着。
子房就笑得有些张扬,眸光闪闪发亮:“我也开心,以后还常一起来玩”。
其他几人自然愿意。
倒不是说跟着子房能趁机攀上摄政王妃这颗大树,而是跟着子房,他们就像是被禁锢已旧的笼中鸟一样,忽而就自由了一般。
散席的时候,童潼困得已经开始打盹,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撑不住就朝顾恩第怀里钻:“相公,困……”。
顾恩第轻笑,将他抱住:“那你睡着,到家了我再唤你”。
童潼应一声好,他揉着眼睛,还不往跟众人打招呼,而后才安心的窝在顾恩第怀里睡了。
离开时,就如崔南观说得那样,子房给他们都准备了礼物,不过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将大家送到门外的时候,子房最不放心的还是童潼,他叮嘱顾恩第:“你们回去吧,回去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他太嫩了,像嫩豆腐一样”。
顾恩第只能道了一声一定。
摄政王从门后过来,再顾恩第抱着童潼将要转身的时候,他盯着顾恩第怀里的童潼看了须臾,无声一叹。
摄政王妃抱胸站在边上挑眉看他,那神色,活像是出来抓奸的一样。
摄政王低低一笑,朝他走近,道:“顾恩第今日请凑了一件事情”。
摄政王妃狐疑:“什么事情?”。
摄政王说:“他请奏,准许男妻可以参与科举,为国效力”。
摄政王妃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一样,只惊愕着,怔怔的扭头,朝顾家马车离开的方向看去。
摄政王轻轻一哂,又说:“我之前已经让他回去拟个详细的章程出来了”。
意思也就是这件事,通过是毫无悬念的,但看顾恩第能做到什么程度。
摄政王妃没有说话,他垂了眼,想着之前童潼的那样子,而又确是低低一笑:“童潼没有说错,他相公对他……真的很好……”。
这种事情,千百年来,从没都没有人去为这些男妻争取过,所有人都认为男妻理所当然的要避嫌,要像那些女妻一样在家里相夫教子,甚至是连女妻都不如……他们也都忘记了,这些男妻,在被逼家人之前,也曾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
马车里顾恩第搂着怀里已经熟睡的童潼,他回想着之前,他刚到崔府,看见童潼的模样时,他的心里忽而就拧了起来。
如果童潼知道自己今天请奏的事情,他会高兴吗?
然而这件事没有尘埃落定,顾恩第却也不敢明说。
~
顾恩第请凑的事,不出两天,就传得整个京城,人人都知了,这件事在京城引起的轰动不小,有人反对也有人赞同,双方的声音闹得很大,在这些声音吵闹得十分厉害的时候,有几幅画,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传出去。
那是童潼画的。
在崔府玩闹的那天,他显得十分高兴,饱饱得睡了一觉起来,就兴致高昂得画画,连顾恩第都不理了。
他画的是那天大家玩闹的场景,一人两幅,只有子房跟摄政王妃手里得到的是三幅,因为当初进门,是摄政王妃带他进去的,他多画一副以示感谢,而子房是他‘哥哥’更是理所当然的要多得一副。余下的都让人送去了其他几位的府上,他们都是人手两幅。
童潼这画送得十分极时,他画送到那江月几人的府上时,他们几人都在被自己夫家的老夫人为难着,这画送来,原本不在意的老夫人一听是那个“崔夫人”的弟弟送来指明要送的,老夫人们全都懵了。
他们可以不把送画的童潼当一回事,但是童潼的“哥哥”他们不能不当回事,那是唯一一个请动了摄政王妃赴宴的人,裙带关系一来,再想到童潼与他们几个的交好,再想要为难都要掂量几分了。
至于顾恩第那边,他也蒙圈了,他蒙圈的是童潼送给子房的画卷,居然被摄政王带到了朝会上头,专门以供那些持反对声的大臣观看。
众人仔细辨认,一个个都焉了吧唧,像是有些哑了。
崔南观站在顾恩第身边,他一扫诸位大臣,只凉凉说了一句:“以此画卷的笔锋走向,精髓风格,能与之一较的,想来恐怕也只有南山居士了”。
这个话,啪啪啪得打得那些反对男妻参加科举的大臣脸颊通红,也让顾恩第震惊了。
他知道南山居士,甚至还很是钦佩。
南山居士的画作,在市面是千金难求的上上品之作,甚至于有时有钱都不一定买到,就顾恩第所知,他的老师司徒闻人的小竹屋里,就挂着一幅南山居士的真迹。
顾恩第被崔南观的评价惊住,有些回不过神,他的前头,连四皇子也开口了:“如此人才,不得入朝,确实是我朝廷得一大损失”他朝摄政王作揖:“王叔,我朝已经错失了一个南山居士,可不能再错失另外一个,甚至是更多的‘南山居士’了”。
朝中而后又发生了怎样的事,外头的人都暂时还不知道。
顾府里,童潼沉浸在作画里面,他小脸绷着,一脸认真。珠江过来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还是珠江无奈,又放大声音的说:“夫人,摄政王妃来了,正在等您呐”。
摄政王妃?
童潼终于回神,忙放下笔,就朝外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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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雯
摄政王妃来找自己的事,童潼是真的意外及了,以至于在大厅看到摄政王妃的时候,童潼就惊呆了。
摄政王妃倒是挑眉,问:“怎么?不喜欢我来吗?”。
童潼回神,立即小跑着上前:“没有没有没有,我可喜欢啦,刚才、嗯刚才就是太意外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摄政王妃轻笑,他看徐氏跟顾岩尉在一边,都一脸的小心与拘谨,就干脆朝童潼道:“走吧,我们去花园里随便走走”。
“好~!”童潼欢喜着,立即引着摄政王妃去了花园。
徐氏看着,她急忙吩咐下去,去花园的凉亭里面备上茶点,一会方便童潼与摄政王妃用。
花园里,童潼与摄政王妃并肩走着,他看着院子里的景象,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多年没来过这里,这里变化倒是不大”。
童潼怔愣,问他:“王妃,以前来过我家吗?”。
摄政王妃朝他一笑,说:“我叫谢雯,你叫我一声雯哥就可以了,不用王妃王妃的喊,我不习惯”。
童潼点头,乖乖喊了一声:“雯哥”。
谢雯笑着,抬手揉了揉童潼的头:“前几日,你让人送去给我的画,我收到了,你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真的呀?”童潼惊喜着:“雯哥你喜欢就好,我都害怕我画不好,画得时候可小心啦”。
谢雯问他:“你除了会画画,跟拆字联意外,你还会什么?”。
“嗯?”童潼抓抓头,有点迷糊,想了想才说:“我会钓鱼算不算?”。
谢雯失笑:“玩闹得不能算”。
“那……那我不知道了”童潼说得有些迟疑:“我好像也就只会这些吧”。
谢雯想了想,道:“过些日子,等有灯会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灯会”。
如果是去灯会,那就是人多的地方。
童潼为难着,抿了抿唇。
谢雯问他:“怎么?害怕?”。
童潼点头,而后小心的问:“可不可以不去啊?”。
“要是不去,那以后不找你玩了”。
“啊?”童潼发急,当下忙道:“那、那我跟你去,你别、你别不跟我玩,我喜欢你,喜欢哥哥,还有大家的,我喜欢跟你们一起玩的”。
谢雯轻笑,他与童潼在凉亭处停下,看着凉亭里摆放着茶点水果,谢雯顺手拿糕点,他咬了一口,又问:“听说你不止给我送了画,你也给江月他们都送了画?这些画都是你一个人画的?”。
“是呀”童潼一笑:“我房里还有,刚出来的时候都还在画哪,不过我画的是小王妃哥哥,还没画完哪”。
小王妃哥哥……
想到这个小王妃哥哥,谢雯脸上一笑:“走,带我去看看”。
童潼就喜滋滋的领着谢雯回了房间。
案桌上,那摊开的宣纸上,明显还有一副只完成了一半的成品,不过画中人的模样,倒是已经清晰的印刻了出来。
画得极其传神。
“当真是九溪那小子”谢雯轻笑。
童潼狐疑看他。
谢雯解释说:“你的小王妃哥哥,就叫九溪,李九溪,以前他还是专门伺候你哥哥的小厮,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倒是飞了”。
童潼疑惑:“飞了?可是……我看他没有翅膀呀?”。
“虽然没有翅膀,但他也飞得很高”谢雯故意逗他:“下次见到,让他给你飞一个看看”。
童潼呐呐点头,他眼珠一转,不知想起什么,又从旁边的大花瓶里,抽了一副画出来:“雯哥,这个是我画得小宝宝,嗯,是小王妃哥哥的宝宝,你看看像不像?”。
谢雯明显怔愣,他打开画卷,而后,一个活灵活现的肉团子就出现的画卷上头。
是这肉团子那天在毯子上吭哧吭哧往前爬的样子。
这幅画,让谢雯脸上笑意更浓,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忽而朝童潼说:“童潼,以后我的宝宝,你也帮他画副画吧,嗯满月的,周岁礼的,还有以后长大的可以满地跑的时候,怎么样?”。
童潼当然的爽快答应,不过……
他狐疑:“雯哥,你有宝宝么?你宝宝在哪?怎么没看见呐?”。
谢雯轻笑,他摸了摸肚子:“他在这里,还小呐”。
童潼明显一呆,而后哇了一声:“宝宝在你肚子里呀”。
“是啊,三个多月了”谢雯一脸笑意。
童潼看得满是羡慕,而后他也急忙去摸自己的肚子。
谢雯狐疑:“你在找什么?”。
“找宝宝”童潼老实的说:“我想看看,我会不会也有宝宝”。
这个话,让谢雯一怔,随后笑了:“这宝宝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有些人能有宝宝,那是因为他们的血脉里,是消失已久的哥儿,所以也能有宝宝的”。
童潼又蒙圈了:“那……哥儿是什么?”。
谢雯说:“是一种也可以生下宝宝的男人,不过这种人已经很少了”。
童潼眨眨眼,又问:“那小王妃哥哥,跟雯哥你也是吗?”。
谢雯失笑:“你的小王妃哥哥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不过那天的那个小肉团子不是他亲生的,这个我也知道,至于我,我也不确定”。
“为什么呀?”。
“我有用过药的”顿了顿,谢雯说:“我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药,是我自己研制的生制药,当初还差点把命给搭上了”。
一听这话,童潼就心疼了,他还说了一句:“好可怜”。
谢雯失笑,他拍拍童潼的头,又问:“你与顾恩第成亲多久了?”。
“没多久啊,就才成亲的而已”。
珠江在两人身后立即补充:“其实夫人五年前就跟大人成过亲了,只是后来他们分开过”。
童潼意外的朝珠江看去,一脸迷茫。
珠江想了想,还是凑近谢雯身边,小声的说:“其实,在以前,小得曾隐约听到宋离少爷说过,我家夫人在五年前的时候,好像……小产过一次,只是他自己全都忘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