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健谈之人,只能劝阻,“三皇妃饮酒多伤身,适量为好。”
“皇嫂是对谁都这么温柔么?难怪让太子殿下如此念念不忘。”
一提到肖瑾,慕容循就安静了,甚至想提起衣摆就跑。
季予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将酒一饮而尽。
“我与肖瑾会散不关皇嫂的事,皇嫂不用觉得愧疚,要愧疚,也应该是他愧疚。”
“你与肖瑾……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循记得,当初两国联姻,在谈及联姻对象时他更倾向于肖紊,因为肖紊不是太子,生孩子后他要走也更容易些,但不知左云那里出了什么事,联姻对象就突然换成了肖瑾。
季予歌摇了摇酒杯中的圆月,开始回想,“我想想我们发生了什么…… 嗯,从小我就入宫当了肖瑾的伴读,相伴十五年,顺理成章在一起,婚期都定好了,然后去年他突然落水,醒来后就变了,变得冷淡了,也不再见我,拖延婚期。因为心情不好,我去喝了些酒,结果被肖紊趁虚而入,失了清白,然后在我无助的去找他时,他跟我说要解除婚约,他不想娶我了,他走的那么干脆决绝,丝毫不顾念我们十几年的情谊。”
慕容循见季予歌又喝了杯酒,往事虽然被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但他看得出对方心里还是难过的。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不像是如此绝情的人。”
“呵,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他觉得我脏了,配不上他了,所以第二天他在跟皇上说要解除婚约时顺带求娶了你……一个是脏了身的丞相之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琉羽国皇子,是人只要不傻都知道要怎么选。”
慕容循还是觉得不可能,肖瑾曾经为了他以身犯险,还为他挡过刀,不可能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想来是季予歌醉了,在说醉话,“……我们出来那么久,三皇子应该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季予歌拨开他的手,继续要喝酒,“我没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知道么,肖紊为什么要娶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我,不是,是因为他以为肖瑾喜欢我,他从小就喜欢抢肖瑾的东西,而但凡他碰过的,肖瑾都不会再碰,从小时候的玩具到大了的人,都这样……我们去求证婚的时候,肖紊发现肖瑾不喜欢我了,就对我没兴趣了,娶回去后直接将我当做一件物品束之高阁,不再理会……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才会那么苦。”季予歌仍下酒杯,拿起酒壶直接对嘴喝,慕容循赶忙过去拦他,结果下一秒酒壶被砸到地上,他人也被按在了石桌上。
季予歌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而那帕子上被下了软经散。
许焕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去,看到了季予歌威胁的眼神,以及手里的匕首。
慕容循想张口问他为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肖瑾吧,我本已不想过问你们的事情,可他却偏偏揪着不放,硬要说我要谋害你,既然如此,我便真动手如他所愿。”
“你说,如果你身子也被肖紊碰过了,他还会要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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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季予歌是好的,他与肖紊就是一好面子又爱作死攻(一次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和外冷宠攻受。
肖紊认为,生命不息作死不止,能给皇兄添堵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做!(比如找人装鬼吓慕容循,嫂子过不好,他哥肯定也过不好,但事实证明他哥后来过好了……然后这件事依旧由季予歌背锅)
季予歌是最强背锅受,无论肖紊做了什么大部分都是他背锅,前期季予歌喜欢肖瑾,在遇到慕容循,看到慕容循的悲催之后,后期他只有一句话送给肖瑾:谢壮士不娶之恩!
【番外小剧场】
婚前。
那段趁虚而入:
喝酒的季予歌:肖瑾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肖紊如小恶魔般在一旁絮絮叨叨:我皇兄就是一混蛋,整□□三暮四招蜂引蝶水性、咳咳,总是就是一混蛋!他不理你,你也别理他!让他坏!
季予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又不会纠缠不放你说是不是。
肖紊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靠近他的人,往旁边坐了坐。
季予歌: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肖紊有些惊恐的看着抓着他衣领的季予歌,他只是来跟对方说一下皇兄的坏话而已,他乐衷于各种给皇兄添堵,所以能不能放开他?
季予歌: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这么烦我?
肖紊:我、我突然有事要离……你做什么扯我衣服,你再扯信不信我喊人了!QAQ我不喜欢你的!你别过来!
季予歌:你……不喜欢我?
肖瑾猛地点头。他只是想借季予歌整一下皇兄而已。
一阵强啪啪啪经过……
事后。
季予歌:你竟然趁我醉酒趁虚而入?!
肖紊:???我没去官府告你强哗民、皇男你就应该拜神了!
然而面对肖瑾,肖紊表示:我与予歌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皇兄不会生气吧?
肖瑾微笑着将事情转告给父皇。
赐婚圣旨下来后,肖紊蹲在角落画圈圈表示:他为什么要作死,为什么要嘴贱,明明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去皇兄面前嘚瑟,好想掐死昨天的自己。
婚后:
季予歌:昨天你皇兄来,我带他去喝酒了。
肖紊:这件事你告诉皇嫂了没有?不行我要马上写信告诉皇嫂你和皇兄旧情复燃,让皇嫂罚他跪祠堂!
季予歌:……我喝醉后直接回房休息了。
肖紊:这件事皇嫂知道后说不定会带着侄儿回琉羽,皇兄又要追了,真可怜。
季予歌看着一脸兴奋跑去写告密信的肖紊,觉得他才是真的可怜。
季予歌和肖紊属于先婚后爱型,刚成婚那会季予歌有点佛,结果架不住肖紊不停作死连累他,他就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教训的结果是,肖紊还是能蹦能跳的,他就各种悲催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生气,各种生气!
被放在偏殿的大床上,双眼被蒙,慕容循并不害怕,虽然许焕被制服,但他来左云前皇伯父就在他身边安插了暗卫,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但当他听到一个脚步声走近,粗.喘.着气,解开他腰封的时候,又有些不确定了。
来人似乎心情不好,扯下腰封后几乎是直接用手撕.开了他的衣服,然后粗.鲁的在他身上摩.挲。
慕容循尝到了酒味,苦涩的,撬.开.了他的唇.舌。他讨厌这般无助的感觉,被蒙上的双眼让他更清晰的感受到来人对他的qin.犯是如此肆意妄为。
但他只迟疑一刻,还是软下了身子。
这惹得来人动作更为粗鲁。
肖瑾凶狠的咬.上了慕容循的锁.骨,手也不停的将碍事的亵裤扯开,却半点消除不了他心中的嫉妒。
你明知道不是我,怎么敢、怎么敢就这般让人予取予求?!莫不是无论是谁都可将你压倒呷..玩?!那秦旭是否也这般对你过?!
“……肖谨,我疼……”
肖谨停住了,抬头看,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泛红,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些许血。
“肖瑾,我疼。”慕容循声音透着无力,药物未散,让他连推拒都做不到。
肖瑾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个虚浮的脚步声在靠近偏殿,当下给慕容循盖好被子,跃上房梁隐藏。
在他隐藏好后,一个人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挥退宫人的肖紊习惯性走到偏殿休息,主殿太大,总让他有不安全感。
往日偏殿是不留人的,但今日当肖紊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时却意外看到了一个人。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摇了摇头,再看,还是有人,只是眼睛被蒙上了。
“皇嫂、你、呃你怎么会在这?”肖紊伸手拿下慕容循眼睛上的布条,放在手中左右看看,似乎在思考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看了半天,咧嘴一笑,“嘿嘿,我知道了,皇嫂、你、你偷偷私会情郎对不对?嘘……我不说,不说。”
肖紊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布条‘咻’的一声当作飞镖飞了出去。
“爬墙好啊,我也想爬墙……我跟你说,我对着季予歌、完全没感觉、完全……从我们成亲到现在还没同房过呢,我一见着他就想跑…………唔,皇嫂你进去些……”
似乎坐着有些累了,肖紊躺上床,屁股一拱一拱,愣是将慕容循拱到了里面,然后继续絮絮叨叨,“然后吧,我偷偷找过大夫……大夫说,是我俩的第一次、给我留下了心病、难治、很难治,说不定、还治不好……我都跟季予歌说了不要、不要,他非不听,非要,非要,还给我灌酒……他那是什么破技术,不说我还以为是狗啃呢……不、狗啃、也没有啃那么多口的,他当我是、肉骨头么…… ”
慕容循脸越听越红,感觉他今晚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随即他看到肖瑾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脸复杂的盯着醉酒的肖紊,不知在想什么。
…………
……………………
…………
当肖紊醒来时,入眼就见到季予歌那张平静淡然的脸,他下意识抓紧衣领尖叫一声,蹭蹭蹭的往后退。
他以为季予歌又要对他不轨了,但季予歌只是看了他一眼,坐正身子,重新跪好。
这时肖紊才注意到周围并不是他的寝宫,而是祠堂,他以前一做错事就会被罚进来跪着,但他近期好像没做错事呀。
“喂,我俩怎么在这?”
“昨夜皇嫂醉酒,我扶他到你偏殿去休息,忘了跟你说,然后半夜太子没找着皇嫂,带人搜宫,还好你昨夜睡在主殿,未铸成大错……但父皇还是罚了我俩跪祠堂。”
肖紊听着这解释总感觉哪里不对,“季予歌你整我是不是?皇嫂醉酒你让人送回东宫啊,往我那带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呸,龌.龊。”知道大概来龙去脉,并且确定不关他事之后,肖瑾没心理负担的拿下供台上的葡萄吃起来,并开始对季予歌挑刺,“你跪标准些,抬头、挺胸、收腹,虔诚些,跪不好就不给起来。”
“……皇上说是我俩罚跪。”
肖紊哼了一声,“你做错事凭啥要我跟着跪,我吃完就去父皇那里告状,这事因你而起,你自然要全权负责。”
季予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两声,“三皇子怕是忘了,当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回门时,是你派杀手在胡杨林里伏击他们的,朝堂上那些弹劾奏折也是你授意人做的,还有东宫的闹鬼事件,那些坊间对太子不利的传言……这桩桩件件可都是你的手笔,结果太子却以为是我因嫉妒心怀叵测教唆你做的,全部罪名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肖紊越听越心虚,刚放下梨子两秒又炸了,“不对,你说的这些皇兄根本没有证据说是我做的,不然他早就告到父皇那了,没有的事他怎么算在你头上?你别唬我!”
“如果不是皇上压下这些事顺带甩锅到我这,你今天又岂会安然无恙的在这与我说话。”
肖紊叉腰,“季予歌你真当我好骗是不是,父皇一向重视皇兄,他如果真知道那些事是我做的,早就罚我了,又怎会帮我隐瞒?”
季予歌闭上眼默念清心咒,不再与他交谈,不然真怕一个不小心就弑夫了。
而以为说赢的肖紊又继续心安理得的开始吃梨子。
“吱呀。”
祠堂的门被打开,肖紊以为是父皇派人来放他了,结果刚起身,又看到讨厌的人了。
肖瑾捧着圣旨走进来,眼都没瞟他一眼,公事公办的打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肖紊年已长成,故封为平南王,赐封地夜兰郡,即日启程前往,不得有误,钦此。”
肖紊顿时有些慌了,封地那么远,又与发配何异?
“父皇不可能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皇兄你假传圣旨?!”
肖瑾将圣旨递给他,冷声道,“是不是假传圣旨你看了便知,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父皇说了,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肖紊不接,气闷的低头快速啃果子,脑袋也在飞快思考着。
肖瑾也不动,维持着递圣旨的姿势。他原本是想置肖紊于死地的,但看在对方没有碰过慕容循的份上,他勉强能容忍肖紊在远离他视线范围的地方活着。
祠堂里安静了许久,直至啃完果子,肖紊才终于动了,只见他朝肖瑾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问,“皇兄,不知皇嫂现在如何了?昨夜臣弟喝多了,下手不知轻重,别伤着了皇嫂为好,伤着了臣弟可要心疼死了。”
“你昨夜在主殿睡的,伤着什么。”
“谁知道我去主殿前有没有先去过偏殿,毕竟偏殿躺着个美人,经过见着,不进去不像我的性子。”
明知不可能,但肖紊的一句话还是让肖谨难得压下的杀意又升了起来,但未等他动作,一旁原本安静的季予歌突然冲上前按着肖紊领旨谢恩。
“靠季予歌你造反啊!”
“闭嘴。”季予歌瞪他。从国都到夜兰路途遥远,如果因肖紊一时口舌之快让肖瑾起了杀心,那么离克死异乡也不远了。
“臣谢主隆恩。”
“……你看好他,若他再敢乱说话,孤就拔了他的舌头!”
“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