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你身材走形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温如寄

作者:温如寄  录入:07-06

  这么多年以来,他把自己的心练得如同悬崖峭壁上的孤石,他以为自己不会有期待,却还是会贪恋一颗糖的甜,想要一个人的好。
  他低着头,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那我长大以后能不能?同你欢/好……”
  ◆05
  裴子浚愣了一下,随即桃花眼微弯,露出两颗虎牙道,“当然好啦。”
  小小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羞耻的事,只是互相交换了谁都不知道的糖。
  马车外的风沙是在后半夜里忽然变大的。
  他们都没有出马车,却觉得风声贴在耳边鬼哭狼嚎,裴子浚看着窗外混沌的天色有些担心,因为他娘还没有下山。
  忽然,谢珉行说,“你听,好像有哭声。”
  裴子浚也不说话,静下心里来,也真的听到了哭声,断断续续的,一声一声,有些像小幼童的啼哭。他们到底还是鼓起勇气探出头去,却发现那声音是从鹿木河的那边传出来的。
  “不是小孩儿,是幼鹿。”
  “暴风沙就要来了,得把他们引过河去。”谢珉行说,北邙山鹿群稀少,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眼前这三头小鹿显然是落了单,鹿这种生物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脆弱。
  可是落了单的幼鹿却只有死路。
  可是幼鹿却不知道,无论谢珉行怎么引诱,他们就是不肯过河来。
  “喂,我帮你。”裴子浚朝着他眨眨眼睛,一边说,“你这样,它们才不肯跟你过来呢,看我的。”
  他说着,就在马车上翻箱倒柜起来,终于翻出了一个绳索,像河那边一甩,就套在了最小的鹿的脖子上,他朝着谢珉行喊,“你快来帮我呀。”
  谢珉行觉得对鹿这样粗鲁不好,却还是帮着他把小鹿牵到了对岸。
  他以为剩下的鹿也要如法炮制,却听裴子浚说,“你看着吧。”
  风又紧了一些,就在他以为其他鹿大概会吓到四处窜逃时,却没有一只鹿,他们自愿的踏入河里,朝着小鹿的方向而来。
  等所有的鹿都过了河,裴子浚才解开那头最小的鹿,它们在这暴风沙中一路奔去,去寻找原来的鹿群。
  是了,鹿是群居动物。
  可是谢珉行不是。
  所以他不知道没有鹿会抛弃自己的同伴,他默默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却听眼前的少年说,“我娘还没有下来,我想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去。”
  “你可以帮我照看马车吗?”
  黑灯瞎火,前途未卜,会遇到什么困难,谢珉行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想陪眼前的少年一起去。
  可是他却不要。
  谢珉行只好道,“好。”
  于是裴子浚便独自上山去了,上山之前,他还调笑说,“你不会驾了我家的马车逃走吧?”
  “当然不……”谢珉行还没有说完,只见少年将那本《白鹿英雄传》撕成两半,把前面半本丢给他,后面半本自己收起来,“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等我回来。”
  说完便消失在夜路茫茫中。
  可是后来的谢珉行,再也没有等到那个少年回来讲完剩下的故事。
  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鹿木河一别,他们没有互通姓名,也不知道彼此是谁,终究是缘悭一面。
  ◆06
  后来的境遇,裴子浚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后来遇到刑三娘时,已经在暴风沙里跋涉了许久,他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托上了后背,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一直到天亮沙尘暴结束才醒来。
  “父亲,娘。”
  他没有想到父亲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那任性的爹娘的路上显然已经和好。
  “我们是在哪里啊。”
  “当然是在回家的路上啊。”
  他朝着马车外面望去,离北邙山已经很遥远,昨天的事好像一场梦,不肯过河的幼鹿,触手可及的星星……
  可是他怀里分明还揣着他亲手撕开的后半本书。
  他的头酸胀不已,只好又睡过去。
  马车颠簸,他断断续续的听见了爹娘的谈话。
  他爹问他娘,“三娘,那个和尚千方百计把你弄到关外来,到底是上白鹿门送什么宝贝呀。”
  “是一把剑?”
  “哦?什么样的剑?”
  裴小公子刚经历了一场风波,十分困倦,并不是听得很真切,她娘说,“雪铸霜锻,绝世无双……”
  马车摇晃,裴小公子就要睡着去了,却忽然间听到了剑的名字。
  “哦,对了,那把剑,叫做……知寒。”
  ◆07
  当夜谢珉行没有等到裴子浚。
  以后的很多夜,他都没有等到裴子浚。
  他只好守着他留给他的马车一日又一日的等下去,熬过一整个冬天,他终于知道,那个少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做了一辈子乞丐,好不容易挖到一箱财宝,却被一场暴风沙弄丢了。
  他十分后悔没跟他一起去。
  那场沙尘暴空前绝后的大,那个少年多半是葬身沙海了,可是他也不放弃他可能还活着的希望。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白鹿英雄传》的后面半本故事是什么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昔日孤独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俊秀的剑客,在唐三小姐的婚礼上,一个锦衣青年冒冒失失的分开鱼贯而入的人群,朝着月光深处狐氅灰袍的剑客微微一笑。
  “谢……知寒客。”


第75章 番外、千里贺君行(上)
  ◆01
  天阑四年, 当窗外一树海棠重新沉甸甸的缀满了枝头,裴七公子,伸了一个懒腰,经一场大梦中醒来。
  这一日, 裴家收到了一封来自北邙山的请帖。
  ——请他前去观礼。
  裴门主把素净的请帖递给裴子浚, 裴子浚一边认真看了一遍请贴,一边把他脚边上试图抱着腿往上爬的幼子抱起来。
  “阿浚,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不想去,家中备上厚礼送上白鹿门便是。”
  裴子浚缄默,忽的轻笑了一下,“谢兄的大礼怎么能不去, 去, 当然要去。”
  裴道修看着儿子刚复原的身体,沉默不语, 可他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 看似温和,可是定下来的事情便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便什么也说,给他收拾了一份厚礼, 便由着自己的独子上路了。
  马车晃晃荡荡, 在夕阳下疾驰, 似乎就这样走过了一辈子, 他想起很多年前, 他尚是少年, 也是在这样的天色下探出头来,然后,他遇到了一颗星星。
  而现在,他要去把那颗星星抢回来。
  为了成就这件事,他特地带上了阿衣。
  ◆02
  裴子浚赶到的时候,新掌门继任典礼已经开始。
  白鹿门到了这一代,其实人丁已经日益稀落,可是白鹿门依然是个传奇,他始于这穷山恶水,也坚守在这穷山恶水之中,几代人冰雪磨砺,镇守在这西南一角,却始终没有想过退居关内。
  纵然后世无英雄,但冰雪精神存于剑鞘。
  到了这一代,剑遇上了谢珉行。
  临鹤老人故去,唐忱柔归唐,宋孤鸿又常年云游,剩下的唯一一个人,继任掌门也是意料之中。
  更何况前些日子谢珉行大胜洛京之役,经历了种种污名与坎坷,昔日的少年剑神又被重新回到了神坛。
  典礼之后,就是盛宴。
  裴子浚作为宛陵裴门的代表被请到了上座,他静静看着今日的谢珉行,穿着掌门的道袍,在觥筹交错间微微涨红了脸。
  许多人都向这位年少有为的新任掌门敬酒,有送上继任贺礼的,有为自己小门派需求庇护的,有想让自己的儿女拜入白鹿门的,甚至有给自家小闺女牵线搭桥的,想成就一段好良缘的。
  那么多人敬过来的酒,他都一一喝下了,却偏偏不向裴子浚的座位看一眼。
  裴子浚觉得那说媒的声音甚是刺耳,却没有听到谢珉行的婉拒,心中有些不乐。
  阿衣已经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看见什么都忍不住嚼嚼自己的小舌头,鹦鹉学舌一番,看见众人如此热闹,也忍不住起哄,“啊——呀——”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纷纷到了始终不说祝词安静喝酒的裴家公子身上。
  裴子浚把怀里不安分扭动的阿衣拉回来,站起来,目光注视着新掌门,盈盈笑道,“谢掌门,失礼了。”
  谢珉行恍惚了一下,又听那人说,“对了,为了庆贺谢掌门继任,家父特地让我备下薄利,”他看了看谢珉行魂游的神情,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挥舞着小手,就要冲过去要抱抱的捣蛋鬼,笑了,“当然,礼物不是我手上的犬子。”
  众人都笑了。
  谢珉行这才把自己不知不觉盯着阿衣的眼神收回来,看着抬进来的一箱珍宝,心不在焉的道了谢,“多……多谢。”
  裴子浚这便坐了下去,一晚上再也没有说别的话。
  ◆03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安排众位宾客下山或者就寝,谢珉行才得以稍微喘息一下。
  他带着几个小弟子,穿越后院时,要回到自己的房门时,忽然看见那殷红灯笼下坐着一个娃娃,手上攥着几朵绸花,自己玩得起劲。
  这孩子也丝毫不认生,看见一群人过来也不害怕,摇摇晃晃的就爬到了谢珉行的腿边,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举着绸花啃啃唧唧,“呀呀——啊——抱——”
  谢珉行愣的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阿衣了。
  他竟是已经会说话了吗?
  这时身后的小弟子有人认出阿衣的。
  “大师兄,这好像是裴家的小公子。”
  谢珉行不说话,心里却是有想把某人的耳朵拧下来都有了。
  把小孩子单独放在这里,真是太不知道轻重了。
  但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吧。
  要不还是先把阿衣带回去再说吧
  谢掌门扶额,严肃道,“裴家是我们白鹿门的贵宾,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裴公子,就先把小公子带回掌门房间,稍作休息。”
  众人点头,其中有一个弟子年纪甚小,弱弱道,“可是掌门师兄,你并没有找过裴公子啊。”
  谢掌门,“……”
  四周一片死寂,陷入了奇怪的缄默中,这位小弟子还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师兄们向他投以了关爱智障的目光——把实话说出来,是不想混了是吧。
  他到底还是抱着阿衣送到了房里,白鹿门这些年来很少收新弟子,师兄弟中更是很少见这么小的奶娃娃,几乎把糕点家底都掏出来喂小孩子了,谢珉行怕阿衣吃坏牙齿,把众人都遣散了,他还有些事宜要处理,就哄着阿衣睡着了,把他抱回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开。
  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谢珉行已经困倦不已,如今师父不在,师姐也不在,他离独当一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回到卧室的路那么短,他不过走了一瞬,就走完了。
  他怕吵醒孩子,没有掌灯,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月光从窗户里斜射进来,照在被子鼓起的小山丘下。
  他在床边站了许久,眉头微皱,他有些奇怪,阿衣小小的身体怎么能够撑起这样鼓的包。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勇气去掀开被子,就想转身离开。
  可是他终于还是没能顺利逃开,被子里伸出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就把他拉进了被子里,反客为主,将谢珉行压在了床上。


第76章 番外、千里贺君行(下)
  ◆04
  “你——阿衣呢?”
  原本的小小婴儿忽然变成了这样一个高大的青年, 还撑着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让谢珉行很不自在。
  谢珉行觉得他们实在靠得太近,想要起身,裴子浚却不让他起来, 他没有回答谢珉行的问题, 反而问他,“谢兄你为什么对我一直这么冷淡?”
  “并没有。”谢珉行看了他一眼, 飞快的躲开了,他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怕再多看一眼, 就会被烫伤了。
  他挣扎不得, 飞快的望了一眼窗外, 窗外的声音由远即近,似乎有人经过, 又似乎是像他的卧房而来的, 他心里悬着一根弦,害怕下一秒窗外的人就要喊一声“掌门师兄”了。
  青年却置若罔闻, 把头抵在他的脖颈间, 呼吸一撞一撞的, 挠得他心彻底慌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用很凶的眼神瞪他——宛陵公子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可是除了这件事, 他却想不出还有别的可以做的事。
  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漱雪决九重的白鹿门新掌门会推不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浪子?他知道的, 只要他愿意,南裴北谢可以再打一架,而不是这样,在青年的怀抱里,身体软成一滩泥。
  索性门外的弟子并不是来找掌门的,渐渐走远了,“这里是掌门房间,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裴子浚勾唇一笑,道,“那谢兄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晚上骑到我身上,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又是在做什么?”
  谢珉行想起,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确是做过那样的事,他中了瞌睡蛊,他总是盼望着他能够早些醒来,便自己做主给他强行运功打通了几次脉,死马当活马医,有用没用总要试试。
  他没有想到那时候裴子浚竟然是有意识的,要是知道这样,他打死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想不到你脸皮这么厚。”谢珉行有些恼,为什么话到他嘴边变得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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