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臣下[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青云碎月

作者:青云碎月  录入:07-08

  “梅公子有心事?”舞姬善解人意,刚才在楼下就觉得梅争寒眉宇间心事重重。
  梅争寒笑道:“确实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哦,那公子不妨说出来我听听。”舞姬巧笑嫣然,媚态横生。她生了一双凤眼,自带风|情妩媚,笑的时候更是迷|人。
  梅争寒看着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一双迷离的桃花眼,他禁不住大笑起来,提过一壶酒仰头灌下去。等酒壶见底,他挥开舞姬道:“不必,我想明白了。”
  说罢转身离去,回到楼上雅间。梁简醉梦不醒,俊美的容颜多了丝薄薄的红晕,恰似雪中一点红梅,叫人挪不开眼。梅争寒用手描摹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这个世间有无数的美人,看不尽的美色,他喜欢也欣赏,但心底想要的只有一个。和这一个相比,其他的都黯然失色。他以为那是好美之心作祟,到头来发现是情爱下蛊,教他满心欢喜离不得。
  别的美色看一眼就够了,唯有面前这个百看不厌。以前不明白不敢生出亵渎的念头,现在却只想让他为自己失控。
  “梁简,别负我。”
  梅争寒俯下身在梁简的唇上落下一吻,挥掌灭了四周的灯火。
  夜的喧嚣还未褪|去,月明梢头,屋内暖意如春。


第86章
  梁简是被痛醒的, 身上忽冷忽热,全身乏力, 头疼欲裂。他睁开眼盯着房梁愣了许久才想起昨夜发生什么, 叶白衣似乎把梅争寒给请来了, 他抱着梅争寒不肯撒手, 还说了不该说的话。梅争寒没有回应他, 亦或者是他说了什么但自己记不清楚。
  梁简心里一惊, 猛地坐起来, 不料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加强烈, 只觉得面前天旋地转。他抬手撑着额头,太阳穴阵阵刺痛,喉咙也有一些不太舒服。他顿觉不妙,自己这个情况像是染上风寒。缓过那股眩晕恶心的感觉,身上凉意阵阵, 梁简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
  他无力地躺回床榻, 看出自己还在绿倚楼, 这里是昨夜的厢房,梅争寒并没有把他带走。难道是梅争寒被他的心意吓到无法回应, 所以把他留在这里冷静?那是谁把他挪上|床, 换了他的衣服。
  梁简想不起来,宿醉加风寒,他现在难受得很。
  白天的绿倚楼不做生意出奇的安静, 就是掉根针在楼道里也听的清楚。梁简趴在枕头上,用被子捂着头, 他是真的难受,眼皮沉重仿佛下一刻就会合上。
  他的衣服不在身边,这个样子那儿也去不了,只能在屋子里干等。他有些烦躁,情绪上来了心里不痛快,重重地砸了一下床板。
  砰的一声传出老远,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梅争寒端着醒酒汤开门进来。
  梁简听见声响以为是绿倚楼的人,在被子瓮声道:“出去。”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自己呆一会儿。
  梅争寒走到床边,端着瓷碗道:“你把醒酒汤喝了我就出去。”
  梁简一愣,这分明是梅争寒的声音,他从被子探出头,看着面带笑意的梅争寒,声音卡在喉咙里。梅争寒没有丢下他,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笑容温暖和煦,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连忙裹着被子坐起来,伸出赤|裸的手臂接碗。
  梅争寒见他神色不对,把碗递给他后手背贴着他的额头,道:“你在发热,身体不舒服吗?”
  梁简含糊的应一声,把醒酒汤一口喝完。他昨天晚上没穿外衣就跑出来,又开着窗户吹了许久的冷风,多少有些受寒。一碗醒酒汤下肚,梁简还是昏昏沉沉的难受。他强打起精神想多看梅争寒几眼,梅争寒却端着汤碗出门。
  梅争寒还是那个梅争寒,有说有笑,恭敬礼貌,可是梁简总觉得那儿不对劲。太平静了,在经历昨天那些事后,以梅争寒的性格不会那么平静地翻过去,他肯定会问点什么。可是他没有,梁简心里不太踏实。
  他盯着门口望眼欲穿,就怕梅争寒把他丢在这里一走了之。等待的时辰异常难熬,梁简以为过去很久,但实际上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都有些撑不住,要坐着睡着时,脚步声又一次传来。
  梅争寒带回来一套衣服,是叶白衣找给他的唯一一套不是白色的锦衣,还有一件兔毛的披风。梅争寒把衣服递给梁简,道:“兄长的衣服酒味太重,我让他们拿去清洗了。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衣服,只好让兄长穿叶白衣的衣裳。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的身高,应该可以。”
  梁简接了衣服但没动,他现在全身赤|裸,并不想在梅争寒跟前宽衣。梅争寒误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没力气,靠过去道:“我帮你。你这病情看起来有些严重,回府让盛雪好好看看。”
  梁简神色复杂起来,昨日叶白衣的话尚在心头,他压住梅争寒的手欲言又止。他往日脱衣服梅争寒都会回避,如今却不躲不闪还主动帮他,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梅争寒被梁简压住手腕,抬眸道:“兄长这是何意?难不成这衣服我帮你脱得穿不得?”
  梁简一愣,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沙哑:“争寒,你可知我心中所想,知我心中所喜,知我心中所忧。”
  梅争寒道:“倘若我说不知,你是不是就不跟我回府?”
  梁简的眸光黯淡下来,心里酸涩脸上还维持着一点笑意,倒像是自嘲。梅争寒这是婉拒他的心意,佯装不解其意,维持兄亲弟恭的表象粉饰太平。他果然不该抱有那些期望,此刻的梅争寒对他确无兄弟之外的情感。
  他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化作苦涩消失在薄红的脸上。他伸手试探自己额头的热度,知道自己这次病得不轻,明日还要接待武试的三十人,他若还困于情爱之事非要找梅争寒问个究竟,只怕无心养病,明日要让人看笑话。
  他稍敛心中的失落,违心道:“不知也好……”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梅争寒,眼尾带着一抹淡红色,高热让他的眼神有些朦胧迷离,欲哭未哭,倒是把心底的不甘泄露,怎么也遮掩不住失望。梅争寒面不改色,冷静自持。梁简触之,只觉得凉水透心,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终究还是没能在他心上留下一点波澜,梁简更加难受,从梅争寒的手上抽走衣服,一言不发地开始穿衣。梅争寒在旁协助,帮他系上衣服带子,整理头发。青丝披散,垂于手指间,梅争寒将其松散地在脑后辫起一部分,发箍固定。若是梁简垂首,耳边还会垂下些许。
  梅争寒甚少为人挽发,手艺有些粗糙,但因为梁简尚在病中精神不振,这样看起来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他仔细替梁简披上披风,那一圈雪白的兔毛围在脖子间,披风掩盖身形,长发松散,更衬的面容俊美无双。若是不细看,只怕要徒生认错的误会。
  梅争寒忍不住笑起来,梁简不满道:“看我生病你还挺开心。”
  话说的有些酸涩,像是有意迁怒。
  梅争寒更乐了,道:“怎么会?我可是心忧不已。只不过心有邪念,横生不该有的欲|望,好奇你失控而难以自持的模样。”
  这话说的直白,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梁简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梅争寒忽然就靠过来,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道:“我不知道兄长有何可忧,情爱之事顺从心意,喜或不喜只有问了才知道,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
  梁简所想,所喜,所忧在梅争寒看来都只是隐藏于心中不可言说的执念,无端自寻烦恼,所以他说自己不知。但见梁简心情郁结不解其意,他又忍不住给出答案。想来也是奇妙,在他面前无所不能的梁简偏偏对处理感情有所欠缺。
  梁简猛然惊醒,梅争寒的俊脸近在眼前,眼底的笑意压不出,溢出些许得意。他的回应来的突然又温柔,把梁简刚才的猜想击的粉碎。他并非是要粉饰太平,而是接受了这份爱慕之情。他的心底也藏着欢喜,才能两相交融。
  两世飘零的感情一朝落地,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喜悦之情尚未冒头,倒是羞赧和薄怒先上心头,梁简推开梅争寒,道:“你刚才是故意戏弄我。”
  明知他的心意还装作不懂,看他为此失落而发笑。
  梅争寒被推开也不生气,笑着凑过来道:“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只想欺负你,我能怎么办?我为了你心里砰砰直跳,要是不做点什么肯定会兴奋的不知所措。”
  情|人之间的调|情之语梅争寒张口就来,梁简被他磨的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梅争寒那么嘴贫。
  “好了,是我的错。兄长不满意尽管骂我便是,别跟自己过不去,气坏自己让我心疼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事可不行。”
  梁简还没开口,梅争寒又来一句,这下彻底把他堵的无话可说。他看着面前人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笑,心道明明是自己先喜欢上,一直占据先机,怎么刚表露心意就失去主动权,变的如此被动。长此以往,他还不得被梅争寒吃的死死的,真是白白比他年长十二岁。
  梁简心里有了危机感,他深吸口气把心里矛盾的情绪都压下去,不接梅争寒这话,转移话题道:“先回去。”
  梁简病着梅争寒不敢让他吹风,雇了马车接人。绿倚楼的姑娘们都在休息就寝,剩下个无所事事的叶白衣送他们出门。梁简神情疲倦,梅争寒喜笑颜开,叶白衣不用问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他不久就要离开红叶城回天音阁,今日送他们出门也算作别。
  梁简太阳穴突突直跳,强打起精神听叶白衣说话,知道他要走,略一沉吟,道:“这本是你天音阁的事不该我一个外人多言,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给你提个醒。你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假借你名义行事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你匆匆而去抓出诱饵又有何用?背后垂钓之人依然看不见样貌,反而是你自己落入迷雾之中走不出去。”
  听音阁之乱梁简曾参与其中,和叶白衣结下交情,不然前世以听音阁的中立也不会帮他。背后主谋梁简虽然知晓,但前世和今生很多东西都发生改变,他贸然说出来非但帮不了叶白衣,还会横生枝节,只能隐晦地提醒他。
  叶白衣谢过他的好意,道:“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养的雁啄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你们是不是问过我关于小梅花前世知不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事。
  我先解释一下,因为后期可能写也可能不写。
  小梅花前世是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但是因为立场不同,梁简又不肯背叛徐良川,小梅花就把感情隐藏起来。单崇飞死后小梅花追不愿臣服徐良川,本想死在梁简手上,但没想到梁简执意救他。
  论感情之事,小梅花比梁简明白,


第87章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梁简自负身轻体健,可是这一病还是把他折腾的够呛。风寒之症可大可小, 他偏偏是最严重的一样。江盛雪前来给他诊治时脸色阴沉的很, 絮絮叨叨半天, 让他少思少虑多休息, 不可熬夜操劳。
  梁简没什么精神, 基本上江盛雪说什么就是什么, 左耳进右耳出, 记下的没有多少。梅争寒倒是很认真, 只差把江盛雪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江盛雪本来想问他们昨天半夜出去干了什么,见梁简精神不振便忍住话题,亲自去帮梁简煎药。她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倒也不需要借下人的手。
  梅争寒替梁简盖好被子,让他今日就在床上好好休息, 城主府的事情他会去处理。近日城中安防为重, 是梅争寒拿手的事, 交给他也无妨。
  梁简心满意足,一放松下来就开始犯困, 并未和梅争寒多言, 不一会儿便睡过去。梅争寒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等梁简睡的安稳才起身离开。他去厨房找到煎药的江盛雪,让她好生照顾梁简。
  江盛雪不解道:“我照顾梁哥, 那你干什么去?”
  梅争寒在江盛雪额间轻弹,道:“我当然要去巡视城中动向, 免得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作乱。”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绿倚楼杜绝内部的人多嘴,也难保昨夜所在的客人不会出去和人八卦。不能小瞧探子和谣言的威力,即便梅争寒想留在梁简床前照顾他,也不能丢下城中的正事不管。他们二人中需要有一个出去震场,免得在城内逗留的那些武人趁虚而入。
  武将之事落在梅争寒的肩头,文官之事自然就是宋远的担子。自从梁简上位就没得过几天清闲的宋远早就习以为常,不管梁简丢下多少烂摊子在他手上他都不会奇怪。只不过今日他难得起了黑眼圈,像是一|夜未眠。
  梅争寒瞧见了觉得稀罕,打趣道:“宋大人昨夜难不成是去夜会瑶台仙子,乐不思蜀,忘了休息的时辰。”
  宋远翻个白眼,早就给自己编了个理由:“和朋友小聚喝了两杯,酒量不行头疼了一宿。”
  嘴上虽然是如此解释,但实际上只有宋远心里明白,他这失眠都是被叶白衣闹的。那张作为罪魁祸首的丹青图他毁不得扔不得,看着又来气,只好卷成筒随手扔进柜子里,像是把自己的心也砰一声关起来,教它不能乱了心智。
  梅争寒想到自己家里也有一个醉酒加风寒的病人,心里暗笑一声没有多言,和他在院中别过。
  红叶城的两个副统领一个负责城内,一个负责城主府,二人分工合作相处和谐。梅争寒巡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便去城内最大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这种酒楼一般都会请说书先生来编排一些时下的趣事助兴,大家听着图个乐呵。在城内的武人也会凑在一起,让说书先生点评昨日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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