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乱世[古代架空]——BY:轻鸿落羽

作者:轻鸿落羽  录入:07-09

  用错了的忠心,不如没有。
  “呵,你谁啊?一个奴才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吧?你连这种尊卑秩序都不懂?”许幸言是谁,那是和翁老爷子打一个半时辰嘴炮而不落下风的男人,连白佑澜敢上去就打的人,“白佑澜看病时都不敢回半句嘴,你谁啊?比东辰太子也都厉害是不是?”
  “惜福,道歉,退下。”顾景冷着张脸。乱世当头,这兵荒连年,能救人性命的大夫地位自然不低,不是惜福一个小厮能惹得起的。“对不起。”惜福憋着一口气,退出房间。“王爷身边的人可该管管了,”许幸言这几天看的话本剧情突然浮现,“诶,他是不是想娶亲了?”
  顾景:???
  莫谷尘:???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顾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经验在许幸言这里有点派不上用场,他不敢说能准确预测每个人的心理动态,但基本的走向应该还是能猜出来的。不然他也没法在南夏这一团乱麻里支撑这么多年,但……
  不过仔细一想,可能真的是是这个原因。因为顾烨顾旻的阻拦,顾景不仅未婚妻被送来东辰和亲,之后跟他订婚的姑娘总会各种各样的意外,再加上他糟糕透顶的名声,顾王爷理所应当成了大龄单身青年。而他各种俗务缠身,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养病,没时间也没心思操心别人的婚姻大事,于是形成了一大堆单身青年抱团现象。
  正把着脉的许幸言察觉到一丝怨毒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也没都想,天塌下来还有白佑澜顶着,他怕个啥子嘞。
  “许大夫,怎样?”莫谷尘见许幸言收回手,没忍住出声问道。之前所有大夫都说王爷的身子除了再无别的办法,许幸言作为白佑澜身边的首席医者,应当是有办法的。“没得治,”许幸言不紧不慢的喘口气,一脸淡定,“得养。”先天不足,后天过劳,看来顾景还真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莫谷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浪费这么过时间,不还是没有办法?早知道就应该把他关在外边,王爷也能早些休息。“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个大夫又不是阎王,哪能改人的命数?再说你家王爷的是先天不足,”许幸言不乐意了,“就像每个人都是一个桶,里边盛着水,没水了人就死了。我充其量能往里边倒水,又不是木匠,上哪儿给你把桶再扩大了啊?”能不能讲点儿道理?真当大夫是灵芝,能生死人肉白骨?别说灵芝了,人参都不行啊。
  “但其实想活久了也挺容易的,啥事别管,静养,太劳心劳力的对自己不好。不是我说,福王,就你现在这名声,累死也不会有人说你半句好。还是自己的命实在。”许幸言叹口气,“整天勾心斗角的累不累?歇歇呗,南夏没你一时半会也没不了,没了又怎样?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有你也得看住,适当的工作有益身心健康,过度的能死人的。”
  被点名的莫谷尘嘴角抽了抽,他哪能劝动这位大爷?
  “又一个不听话的是吧?”许幸言一看莫谷尘的反应就知道,“没事,我有经验,以后还要来呢。现在王爷您先回去休息,我跟你的大夫有点话交代?”
  一不留神就被当成大夫的莫谷尘:……老子是打手。
  被催促走的顾景:感觉自己前途堪忧。
  大夫什么的,脾气还是温柔点儿好。
  顾景日后就会明白这是一句多么正确名言。


第3章
  福王府。
  送完许幸言,莫谷尘收好许大夫交代的药材使用说明,进了顾景的房间。
  “王爷。”看着又在批示条文的顾景,莫谷尘也没了脾气。“没事的。”顾景笑了笑,“你对许幸言很失望?”“还以为他能一下子调养过来。”莫谷尘摇摇头,“谁知道还是这些没用的废话。”“这可不是没用的废话。”顾景放下笔,“莫谷,你结合一下许幸言的立场。”“立场?一个大夫有什么立场?”莫谷尘挑眉,“他不是白佑澜那边的么?”“他脾气直,可人不傻。”顾景伸个懒腰,“他今天逾越的地方多了,明明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却说了太多的话。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我放弃南夏。”
  莫谷尘皱着眉,仔细回想之前的对话,现在想起来,确实是有让王爷不再插手南夏的意图:“可那不是他的正常反应么?”莫谷尘记得许幸言到太子府的第一天,就下药把白佑澜迷晕,让人在床上躺了五天养伤。这样一对比,今天许幸言还算客气。“不一样。白佑澜当时还有谢正微和翁逢弘给他撑着,他又只是一时受伤。”顾景清楚莫谷尘想到了什么地方,“莫谷,我若是像白佑澜那样,南夏可还有我容身之处?”他的病,必须是长期修养才有成效,可除了他,谁还能支撑那个硕大的摄政王府?谁又能做他的庇护伞?
  不是他不想偷懒,是他不能。
  他若休息,只怕会连尸骸都不剩。
  所以他再讨厌那个和人虚伪盘蛇满心算计的自己,他也必须全心投入。
  他没有资格休息。
  这样的境地,就算许幸言不懂,白佑澜还不明白么?白佑澜那个人精会放任许幸言不知轻重地随口乱说?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许幸言是来替白佑澜来的,他能有什么意图?”顾景揉揉眉心,“他只是把白佑澜的吩咐按照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莫谷,你觉得跟在白佑澜身边这么长时间的许幸言会是个蠢人?”许幸言的出牌套路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所以白佑澜才会让他来。遇到新情况,顾景向来是观察,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白佑澜把他研究的很透啊。
  可有时候,不是了解你的对手你就会赢的。
  白佑澜,你想做我背后的靠山,有那个资格么?
  次日早朝前,御史台。
  “王大人,”沈长清恭恭敬敬地进了御史大夫的办事阁,“这是折子。”
  白纸黑字上明晃晃的两个名字,让王守敬捻捻胡子。
  一个八皇子派的李阁老,一个太子阵营的户部赵左中郎。
  白佑澜下手还真是狠,为了拖下一个李安靖,不惜牺牲自己这方的赵谟。
  东辰朝堂大体分为三派,太子、八皇子、皇党。三方的势力相持不下,各有优劣。
  太子有谢相翁老的支持,在舆论上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谢正微是两朝元老,有口皆赞的贤相;翁逢弘是帝师,当世四位大儒之一。这两位资历老,名声高,所以把持着决策核心----春元阁。一共九人的春元阁,除了一位皇党两个八皇子的死忠,皆是太子一系。就算不是死忠,也难以动摇他们的立场。毕竟到了这把年纪,名声有权力有,真不是那么好动的。
  这是白佑澜的优势,也是他的弱点。
  谢正微权高位重,自然是东辰帝重点防控对象。两人死磕多年,六部中的中高级官员几乎被柳瑞包了圆。直到白佑澜十六岁那年开始参与政事,太子的势力才慢慢的渗透进来。但柳瑞经营多年,岂是一时可以撼动?
  至于皇党,本着好钢用在刀刃上的原则,东辰重点在御史台。虽然御史台现在混进沈长清这个异端,但是不能否认皇帝的影响力。毕竟御史台职能特殊,历来是直属于皇帝。除却皇命,唯有御史大夫有权管理御史台内部事务。吏部、丞相,没有资格过问。更何况“言官不获罪”,唯有贪污、谋反等类似这样的罪行,其他时刻,御史的身份就是一个免死金牌,每年还有丰厚的养廉银。
  待遇很好,要求亦严。朝堂上下,无论官阶如何,皆有可弹劾御史。只要属实,从重处理。但若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弹劾之人按律入狱。每年御史台内部也有审核,优异者升官发财,低劣者降官外调。
  福王府。
  莫谷尘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转过头狠狠盯着顾景。顾景盖着羔羊毛编成的毯子,翻阅手中的信函,佯装不知:“这还是我第二次看见雪。”
  他父皇出殡那日,大雪压了满城。
  那是他第一次见雪。
  这场雪带来的,是个漫长寒冷的冬天和抑制不住的流言。
  天降异象,仿佛证明着他不该接手朝政。有比他资历高,有比他年岁大的,有比他得民心的。无论怎样,都不应该是他这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成为摄政王。
  严寒饥荒,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内外交困。
  可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也挺了过来。
  一个人挺了过来。
  莫谷尘深深地看了眼顾景,叹了口气,起身去找厚实的毛裘。
  也是,依着顾景的性子,一场大雪,又怎么能阻止他去赴白佑澄的约。
  朝堂。
  例行公事结束后,王守敬上前一步:“臣有本要奏。”
  “准奏。”东辰帝眉心一跳,最近才将李卫之事告一段落,王守敬又跳了出来,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就不能安分点么?
  “臣劾二人。一为春元阁阁老李安靖,一为户部左中郎赵谟。”
  得,澄儿太子,一个没跑。
  “御史台查知,李安靖纵容其子李卫于阜平郡内抢掠民财、收受贿赂、罔顾人命、欺诈巡察使,先后派人截杀上访百姓三十四人,暗杀定察使,并协助其子欺瞒巡察使及夐州牧,致使阜平郡定察使一职空虚两年。臣请立狱。”
  李卫在阜平郡担任郡守两年八月,收受贿金五十五万两,致使六十八人冤死狱中 。此案当时震惊朝野,李卫已被判斩刑,李安靖停奉两年并出资五十五万两返回百姓。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竟另有隐情。
  暗杀朝臣,欺瞒朝廷,截杀百姓。哪一条都是重罪。
  “户部左中郎赵谟,任户部官职九年四月,贪污近二百万两。按律当斩,三族流放。”
  这两条弹劾一出,满朝静默。
  东辰帝在台上气的手抖,李卫一事便已触碰了他的底线,没想到,没想到......
  他这些臣子,还真是一腔热血为国为民。
  散朝后,刑部大牢。
  沈长清缓缓步入刑部的牢狱,见个人,对于他这个御史来讲,还是挺容易的。御史台虽然没有自己的监牢,但是有权时刻监督案件的审理。况且赵谟作为他们这一系的重要成员,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看一眼。可不能让外人说太子无情无义不是?
  虽然是他亲手写的劾文,虽然太子一派没有任何救援行动。
  毕竟有的事,是不能被容忍的。
  “赵大人。”沈长清恭恭敬敬地拱手,就像他们之前见面一样,双方身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沈御鉴前来,可有何事?”赵谟一身囚衣背手而立,从背面看,倒是有无穷的风骨。“赵大人不怕沈某携着刀来?”沈长清弯着双眼,随口开了玩笑。“沈御鉴不是傻人。”赵谟冷哼一声,他清楚沈长清为何而来。不就是那些被他藏起来的古玩字画?当初自己接过别人手中的东西时,就设想过这一天。只是那密室不仅隐蔽,还坚固异常,不知暗语,绝对打不开。
  “赵大人,沈某若说对此事全不知情,定是谎言。”沈长清微微苦笑,“只是沈某不曾想到王大人竟对此事调查如此之深,想必是勒令御史台上下瞒着沈某。沈某只身于御史台,不敢轻举妄动,方才错过时机。害了王大人不说,还牵连了王大人的家眷,沈某心之有愧。”“事已至此,赵某还有什么好说的?”赵谟叹了口气,转了过来。太子能在御史台中安插眼线实属不易,他也能掂量其中的轻重。只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弃子,心中到底不甘。“沈御鉴,明人不说暗话。”赵谟不偏不倚地跟沈长清对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就看沈长清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北地严寒,又靠近边关。”沈长清敛去笑意,“今年又是大雪压城,只怕百姓的日子不会好过。”赵谟听了,沉默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东方有柴,应是可以取取暖。赵某力薄,再无什么难得出手的了。”“多谢赵大人。”沈长清长辑而去,还不忘替人关上牢门。赵谟盯着沈长清的背影,五指成拳。
  北地险要,先前是谢相三子谢峤镇守,谢峤战死后,白佑澜又在此屡立战功。从另一种意义上讲,靠近北漠的这一带,是太子的地盘。
  太子府。
  沈长清才入房内,一股清香的酒味迎面扑来。眉毛一挑,沈御鉴对歪歪斜斜没个正形的太子爷进行谴责:“你什么时候也学起来长风?翁老爷子的酒可经不住你们这般惦记。”“那你不要喝,”白佑澜有损形象地翻个白眼,晃晃酒杯:“老爷子偷喝酒,被外祖发现了。这不,还有一坛送到你那儿去了。听说老爷子要和外祖拼命呢。”“翁老爷子也不年轻了,一天到晚的和谢相拼命,也不累。”沈长清端起酒杯,浅斟一口。“也许是无聊吧。”白佑澜耸耸肩,“别看了,长风被许幸言带到城外采药去了。许幸言特意叮嘱不用给他们留饭。”
  然后太子爷成功抢得羊肉一块。
  许大夫脾气不好,而且有两样东西绝对不能动,一是话本,二是草药。比如上次长风看完自己的话本,想去许幸言那里搜刮两本。
  然后长风大半夜的跑到院里跟树来了很多亲密接触。
  太痒了。
  而且许幸言这人还有点不太讲理,比如他看上一根野生的草药,那就是他许某人的了。采摘的时候但凡有一星半点的损伤,许幸言那一张嘴可是不饶人。只是苦了长风,他武功好,经常被抓去当苦力,可是有的人只要有一项天赋技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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