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细微的动静,秦惜转头。
屋脊的另一头竟然已经立着一个人,身形精干如劲松,一身黑衣,几乎要溶入到夜色里。然而秦惜十分清楚,对方能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实力绝不能小觑。
甚至局势已经无法逆转了。
“他是王府的护卫统领,”颜婴朝说,“他出现了,另外十七个护卫必定已经出动。他们并不止守着内院,也常常会藏身王府周边。”
死生往往只是一眨眼的事,并没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也没有品味的过程。没有人比秦惜更清楚了。
他转回目光,望向灯火洋溢的王府,静静地道:“奚明雅呢,这个斩草除根的时候,他不该看着吗?”
侍卫安静,只有火把晃动喧嚣。片刻,王府内的人群自发地向两边分开。
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负手缓慢走了几步,面孔因为背着光,看不清楚,声音却沉稳雍容,带着养尊处优,久居上位的一点漫不经心:“……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入春的缘故,夜风里掺了一丝暖意。秦惜的头发和衣袂被轻轻撩起来,又缓缓落下。
他孤身站在层层杀机里,仇人近在咫尺。似乎败局已定,又似乎雪恨触手可及,只是在冒一场性命的险。
秦惜忽然纵身,跃到了王府的院墙上。
王府中侍卫大为紧张,弓箭摆得更为紧密。护卫统领则停在了方才秦惜站立的位置,他身旁又出现了另外三个护卫。
奚明雅一步也没动,淡淡地道:“想知道什么,过来,我告诉你。”
人群又分开一条道,他径自转身离去。
秦惜握着短刀的手用力至极,关节发出剧烈的疼痛。奚明雅的背影消失在灯影里,接着秦惜跳下了院墙。
灯火柔和,秦惜终于看清了仇人的模样。
奚明雅长得并不凶神恶煞,妹妹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他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面容如玉,修眉星眸,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乍一看恍然多情。
“我是你舅舅,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了,”奚明雅也在打量秦惜,目光从他的眉毛逡巡而过,像在审视什么精美的物件。
秦惜不言不语。
奚明雅长眉极其微小地皱了皱,他抬起胳膊来,食指顺着秦惜的左脸侧滑过,落到他的下颔上,指节轻轻地抬起,仔细地端详着,而后轻声道:“你长得很像明懿。”
秦惜垂下眼睫,抬眸的一刹那冷光毕现,右手倒握着短刀朝奚明雅的颈侧扎过去。
电光火石间,奚明雅面不改色地攥住他的胳膊,同时秦惜身后已经冒出数个护卫来。
“试探我?”奚明雅手指一错,拧脱了秦惜的手腕。
短刀落在地上。
奚明雅把秦惜推给了护卫,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刀:“我要你的性命,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那十年的滋味都忘了么,连武功都不用就敢对我动手?”
秦惜目光冷硬,身上好似还有少年人的不甘与倔强。
奚明雅注视着刀锋上幽蓝的光:“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很恨我吧。一见到仇人,都失去理智犯起傻来了。”
秦惜挣扎了几下,又被狠狠地按住,他终于红了眼睛:“我早晚杀了你。”
奚明雅轻笑着摇头,随手把短刀扔在了地上:“这次先饶了你。这样吧,听说你父亲有一把名震武林的剑,叫做‘白露为霜’,你把它给我拿过来,我就放过你,说话算话。”
“我若是不呢,”秦惜说。
奚明雅并不在意:“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要是没拿回来……你就回来承受你该有的下场。”
言语轻淡,对性命漠不关心。
以往是秦惜对刀下的人如此,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了他为鱼肉的时候。他心里清楚得很,奚明雅没有道理放过他,白露为霜只是个戏弄他的借口罢了。
更深夜浓。
秦惜接好了脱臼的手腕,他握着短刀站在昭王府外的夜色里,像找不到来路与归处的孤魂野鬼。
“你怎么不问问,王爷跟郡主到底有什么误会……”颜婴朝说。
“我没有打算原谅他,所以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秦惜漠然。
颜婴朝又道:“你不像是冒失的人,怎么会贸然就动手呢,还一点内力都没用……”
“用了内力却又杀不死他的话,我必死无疑,”秦惜仍然一动不动,“……我还不想白死。”
“……你,果然又是装的,”颜婴朝抚掌,“王爷叫我监视你,关于怎么盗出来白露为霜,你有办法了?”
秦惜并不理他,脚步一移,踏着漆黑夜色远去了。
他现在只想尽早赶回七毒门,免得蛊虫醒来,谢临发现他不在那里。至于谢临是不是已经到了七毒门,得知了事实,他不愿意再去想了。
第92章
颜婴夕刚刚从昏睡中醒来,雪白的头发垂在苍白的脸侧,没有了那种妖异的感觉,羸弱了许多。
“他找了你一起来骗我,”谢临丝毫不顾颜婴夕是不是重伤在身,语气半点也不客气,“实际上却报仇去了?”
颜婴夕抱着膝盖,无声地点头。
“你们给他解了生死蛊?”谢临含怒转向白谭。
“没有啊,”白谭耸肩,“只是让它暂时睡一会儿,那东西不好解,不过我答应了他会试试……”
“你敢,”谢临冷冷地道。
“你不用生气,”白谭善解人意,简直精明得与外表严重不符了,“他办完事情还会回来七毒门,拿生死蛊的解药。喏,给你这个……”他摊开手心,细如红线样的东西在蠕动,“傀儡虫,让它钻到秦惜的脑子里,他就永远听你的话了……”
林楹听着这些邪术,已经皱起了眉。
“你们到底帮谁?”谢临道。
“谁有趣就帮谁,”白谭道,他眼睛转了转,笑容有些调皮,“谢公子需要一间屋子么?”
秦惜到七毒门的地界,静立了片刻,才走上那条小道。颜婴朝说要监视他,如今却没跟上来,秦惜也无暇去猜他去了哪里,只想着谢临此时不要在七毒门。
日渐黄昏,他已经行了一天一夜,蛊虫早就醒了。
穿过茂密的丛林,温泉前的大树下站着林楹。她冲秦惜点点头,开口便道:“你跟……谢临是什么关系?”
她在这,谢临莫不是也来了?秦惜心下微沉,不欲说话。
“恕我冒昧,谢临对我很重要,”林楹语气缓和了些,“我想知道,秦公子是什么来历?如果只是简单地出身楼外楼,应该与他走不到一处。”
秦惜早猜出她与谢临的关系,又因为谢临以前的身份身死时与自己家有关,便出了声,自觉态度算得上很好了:“我的来历跟你无关。”
林楹垂眼一笑,并不恼怒:“我知道了……谢临他在等你。”
秦惜刹那间心生一丝踟蹰。
石砌的屋子上攀爬着许多绿藤,看起来优美幽静。
实木的门大开着,谢临坐在屋中央,正低头看着手里两个物件,秦惜走进去,才看出是两颗雕碎花的白玉球。他多看了一眼那碎花球,便听到谢临说:“回来了。”
听来并无不悦,秦惜也不愿这时候惹他,有意多说:“我见到了……”
“报完仇了?”谢临站起身来,把门合上。
“没有,”秦惜道,“我……”
“过来,”谢临牵起秦惜的手,带他走到里侧的床榻边,自己先坐下来,手指一挑一拉,便抽了秦惜的腰带。
衣裳倏忽没了约束,花瓣盛开一样散落开来,秦惜下意识用手去攥衣襟。
谢临扯下眼睛上的白绫,唇角含笑,眉间冰凉。他把秦惜扯到床上,牢牢地按着他的手腕:“说要我来救你,是哄我的,是不是?”
秦惜:“你不该掺和进我的仇事……”
谢临拿起扔在一旁的白绫,干脆地勒进秦惜的嘴里,在他脑后打了死结,而后轻轻地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接下来也别反抗,生死蛊醒了对不对?无忧丹也差不多失效了吧,我不想让你疼。”
他本该是欣喜的,因为秦惜心心念念的人原来是自己。这欣喜在发现秦惜不在七毒门后荡然无存。秦惜是早就认出了他,对付别人的手段却也能毫不心软地用在他身上。
裤子先被扯了下去,秦惜微微挣了下。
紧接着谢临把他抱起来,让他跪双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云淡风轻地说着叫人面红耳赤的话:“自己用下面吃下去,知道怎么做么。”
秦惜的两条腿都光裸着,大腿内侧的皮肤直接地蹭在了谢临的衣物上,衣料与敏感处的摩擦让秦惜几乎颤抖起来。他慌张又羞耻地想从谢临身上下去,眼睛根本抬不起来。
谢临擒住秦惜的双手,不让他下去:“不知道就摇头,知道就做。”
秦惜还是想挣扎。谢临笑了声:“没听懂我说的话?还是要我教你。”
“……”秦惜别过脸去,良久,极其细微地摇了摇头。
“那好,”谢临竟然十分宽容,他下了床榻,俯身把秦惜抱了起来,往窗边走去,“不肯做这个,就换一个,可是你自己选的。”
木质的窗子大开着,俯视是层层密林。已近黄昏了,霞光从天际铺过来,仍然明媚耀眼。
谢临把秦惜按在窗台前,让他自己站稳。
秦惜上身只一件白色的里衣,下`身寸缕不着。
金粉色的霞光晃得秦惜闭了闭眼睛,他从窗子看出去,能看见七毒门的门人在底下走来走去。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正不知廉耻地站在大庭广众下。
秦惜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想推开谢临,甚至眼睛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祈求来。
“不行,”谢临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我刚才说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而且,不让你长长记性怎么行。”
谢临单手握着秦惜的腰侧,一手探到秦惜的后`穴开始做扩张。
酸涨的感觉一层一层从下`身传来,秦惜闭着眼睛,手指抓紧了窗栏。
“下面的人,应该能看到你吧,”谢临说道。
秦惜全身紧绷起来,后`穴的嫩肉一下绞紧了,紧紧地吸附着谢临的手指。谢临在那白`皙莹润的后臀上打了一巴掌,响起令人难堪的清脆响声。
谢临开拓了三指,便托起秦惜一条大腿,把硬胀的性`器顶了进去。
秦惜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勒口白绫的阻隔下听起来又轻又软,直钻到了谢临心里。
谢临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狠狠地一记顶撞,整根没入:“……他们能发现你正在被人肏吗?”
单腿根本站不稳,尤其是秦惜现在两腿发软,他几乎要瘫倒在窗台上,身子随着被操干的动作小幅度的起伏着,整个人都被钉在了贯穿身体的那根东西上。
眼睫早就被泪水打湿了,白绫也被唾液弄得湿漉漉的,秦惜低微的呻吟像在抽泣。性`器前端时不时地蹭在冰凉的墙面上,与麻热的后`穴交加成一场酷刑,迷乱得不知今夕何夕。
后`穴里那处软肉突然被大力顶弄,秦惜剧烈地颤抖了下。他的喘息间带了哭腔,身子弓起来,却在要泄身的一刹那被谢临握住了性`器。
秦惜痛苦地仰起头来,他想抗拒,但手指连抓住窗栏的力气都没了。身后恐怖的快感层层累积,却得不到发泄,好像巨大的沼泽一般把他吞没。
甚至自己要被活活操弄死了一样。
“在被谁肏,说出来就让你射,”谢临解开秦惜嘴上的白绫,拉着他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秦惜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单个的字都勉强能听清:“不,不要……”
谢临不再动作,只细细摩挲着手里的性`器,揉`捏着秦惜胸前的乳尖,不让他发泄,却不断地施加刺激。
秦惜更为难受,泪水顺着脸颊落到窗台上,全身的皮肤都在细细地颤栗。他终于崩溃至极,意识只剩下本能:“……谢,谢临……”
“乖,”谢临微笑,接了满手黏腻的液体,尽数抹在了秦惜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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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秦惜的身子往下滑,又被谢临抓住肩膀翻过身来,面对着他。
谢临托着秦惜的后腰,就着这个姿势又插进了已经红肿的后`穴。性`器进出间带出白腻的细沫,水声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来,清晰又淫靡。
秦惜很快又泄了一次身,两条腿无力地垂着,面色潮红,眼睛里的水光像映照着花影,迷离又昏沉。他腰间全是淤青和红痕,小腹上的白色浊液弄脏了皮肤,正缓缓往下淌着。
像雨水抽打过的海棠花,清艳诱惑得致命。
谢临又一次整根抽出插入后,把精水射在了秦惜身体里。
秦惜大腿内侧的肌肉颤抖起来,他扭动了下`身体,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谢临低头亲秦惜,咬住他柔软的下唇厮磨。尖细的疼痛唤回一些神智,秦惜偏着头要躲,整个人突然凌空,他迷茫地紧抓住谢临的衣袖,接着被放到了床上。
秦惜直直地看向谢临,他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便往床角退去,手肘撑着床榻移了一下,就被谢临握住一只纤细的脚踝拖了回来。
两腿合不拢,私密的部位便暴露在谢临眼前,后`穴经过方才的蹂躏,不再是紧紧闭合的状态,沾露花苞一样微微蠕动着,时不时吐出浊液来,顺着秦惜的大腿流下去,落到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