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之癖?”
“就是……咳咳,男子间互相爱慕……”金奉友看着他,“所以阿思你是喜欢万……咳,喜欢那个与你过度亲密的男子吗?”
“喜,喜欢?!”何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更红了,“我……”
“你怎么又来了!”万崇锋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金奉友见到他,站起了身拱手,“万少爷,上次的事情多多包涵,今日我打算动身去江南,临走前来看阿思一眼,顺便带上宋公子,看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告辞……”
金奉友很合时宜地告辞了,何思站起来送他,“奉友兄,祝一路顺风。”
金奉友朝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宋竹君早已经在外面的马车上侯着了。
屋里只剩下何思和万崇锋两个人,万崇锋的心情突然不爽起来,什么阿思,什么奉友兄,这两人亲密到这种程度了?然后突然瞥到了何思手中的那块翡翠玉佩,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送的?”万崇锋的语气冷得像块冰。
“咦,”何思自然听出了他的语气异样,但还是老实回答了他,“是……”
一股火气猛地冲上了万崇锋的头顶,冲着何思大叫了一声:“扔了它!”
何思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万崇锋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大的火气,皱了皱眉头,“万少爷不要无理取闹……”
“你给我!”万崇锋动手去抢,何思一愣,反抗着他,两人扯着那块玉佩不放,最终还是万崇锋的力气大,抢了过来,然后一把扔到了地上。
何思见状,立马蹲下身把玉佩捡了起来,玉佩还算结实,可万崇锋的力量也不小,硬是摔碎了一个角,何思看着金奉友刚刚送给自己的玉佩竟变成了这样,自己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扔了它,我给你一个更……”还不等万崇锋把话说完,就看到何思回头瞪着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万崇锋一时哑口。
何思最近经历了小弟的事情,虽然因为怕人担心,表面上没有常提,但心中的的确确还是压抑着一股悲气,加上万崇锋这么一闹,平日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万少爷,”何思流着泪,却生气地瞪着他,“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万府就是了,又何必这样惹人嫌呢?”
“你!”万崇锋指着他说不出话,生气地跺了一下脚,就离开了。
什么破玉佩那么宝贵,还值得让你哭?我明明有更好的!
万崇锋冲进自己的房间,找出了那块自己鬼迷心窍买下的羊脂玉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玉恰好摔在了刚进门的左小虎的脚边,左小虎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然后捡起了玉佩。
玉佩硬是被万崇锋摔成了两半,龙和凤的图案恰巧被分开了。
“扔了它!”万崇锋怒吼。
“是是是!”左小虎立马把玉收好离开,他知道万少爷生气的时候听不进去任何话,只能顺从他,让他先降降火。
左小虎离开没多久,月儿走了进来,给万崇锋沏了一杯茶。
“滚,谁让你进来的!”万崇锋不客气地说。
“少爷消消气,喝杯茶降降火,奴婢这就退下。”月儿转身离开屋子,却始终没远离门口。
左小虎拿着玉佩,想:这玉佩不是要送给何公子的吗?怎么说摔就摔了?难道万少爷和何公子闹矛盾了?
左小虎赶到何思那里,看到何思的手里也捧着一块碎玉,左小虎搞不清状况,只好把手中的玉交给了何思。
左小虎看何思什么话也不说,向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退下了。
何思看着手中的两块碎玉,良久不语。
第三十八章 失控(1)
在金奉友刚离开金府没多久,金侯爷就出门去了何府。
“不知金侯爷,此次又为何事而来?”何震这次真的是无法再强颜欢笑了,家中丢了两个孩子,近日的行商又不是很顺利,只等着何求这次带商队去江南赚一笔,才能勉强捞回本。
“何震,”金侯爷直呼其名,“我开门见山地说吧,这次我来,给你两条路。”
“什么?”何震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金侯爷又出什么幺蛾子。
“把你家二公子送给我。”金侯爷直言不讳地说。
“金侯爷,您不要想了,何思现在在万府那里,您若是有能耐,去万府要人。”
“哼,”金侯爷冷笑一声,仿佛何震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第二条路,把你家女儿嫁到金府。”
“什么!”何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金侯爷,“嫁去金府?嫁给谁?你家公子?”
“呵,”金侯爷继续冷笑,“何震你也太天真了,嫁给谁?当然是嫁给我这个癞蛤蟆了!”
“你!”何震用手指着他,气得发抖,“简直荒谬,白日做梦!”
金侯爷用手拍开何震指的手,说:“贵府是不是近日走丢了儿子?”
“你什么意思!”何震睁大了眼睛,“是你搞的鬼!?”
“本来应该是我来搞鬼,”金侯爷不紧不慢地说,“可不知是你的哪位仇家捷足先登了……”
“你休想骗我,把儿子还给我!”何震冲动地勒住了金侯爷的衣襟。
“我骗你作甚,我要是手中有你儿子,早拿来威胁你了,”金侯爷丝毫不慌张,“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不肯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哦,对了,你大儿子是不是打算去江南经商了?”
何震的手一松,露出一脸颓然的表情,他失去谁都不能失去何求啊,何求可是自己操劳了大半辈子的何氏商户的顶梁柱啊!
金侯爷整了整衣襟,留下一句话:“后天我派人来迎娶你家女儿,何兄看着办吧。”
当天下午,何求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动身去江南,恰好遇到了前来送东西的肖阳。
“你回来干什么?”何求记得他,他是那个曾在万丞相面前多嘴的仆人。
“大少爷,”肖阳从怀里掏出一捆熏香,“这是二公子要我带给你的,说是有利于头痛和安神。”
何求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熏香,准备上马车。
肖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上了马车,突然大喊起来:“大少爷的心果真是铁打的,二公子平日对你那么好,却连你的一句感谢都换不来!”
肖阳喊完这句话便转头跑了,何求猛地一震,沉默了一会儿后,对马夫说:“启程!”
何震在临走前特地嘱咐何求要注意安全,没有告诉他有关金侯爷给的两条路,何震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委屈三女儿,毕竟何思的背后还有万府的支持。
“夕蓉,”何震和颜悦色地对女儿说,“父亲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你看行不行……”
“不行!”何夕蓉立马回绝,“我非金奉友不嫁!”
“巧了,”何震装作吃惊的样子,“父亲给你安排的就是金府的亲事!”
“什么,真的吗?”何夕蓉喜出望外,拽着何震的袖子问,“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是啊,你还记得那天金侯爷来访吗?他觉得你是个美丽又端庄的女子,今日特地来上门求亲,让你嫁入金府……”
“父亲,我同意啊,”何夕蓉以为自己嫁的人是金奉友,兴奋地点着头,“我一万个同意!”
“好好好,”何震和气地说,“明天我就给你准备准备嫁妆,后天就嫁过去……”
“太好了,多谢父亲!”何夕蓉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了头脑,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为何父亲这么仓促地把自己给嫁出去。
何震看着欢呼雀跃的何夕蓉,那装笑的眼眸不禁黯然,似乎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
还在因为那玉佩而愤怒的万崇锋感到嗓子眼冒火,把桌子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摔了茶杯。
守在门外的月儿听到茶杯破碎的声音,愣了一下,又立马冲进了屋子,收拾起来茶杯的碎片。
万崇锋看到月儿进来,本想训斥她几句,却突然感到心脏猛地跳动起来,浑身上下燥热无比。
万崇锋站起身来,感觉头脑有些发胀,猛地把桌上的茶具全部推到了地上,丁零当啷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月儿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万崇锋,柔声问:“万少爷您还好吗?”
“滚!”万崇锋一掌拍开她,月儿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冲出了屋子。
可恶,好热……万崇锋感到身体燥热又亢奋,便用力扯下了自己大半的衣服。
何思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刚刚平复下来心情,一抬头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万崇锋站在门口。
“万少爷,你……”何思突然感到有些恐慌,他看到万崇锋面色狰狞,脸都涨成了红色,眼中也布满了血丝,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
万崇锋上前一把抓过何思,把他扔在了床上。
“万少爷,你要干……啊!”不等何思把话说完,万崇锋就扯破了何思的衣服。
“住手!”何思拼命反抗,万崇锋的力量却大得出奇,轻易地就制服了何思。
万崇锋疯狂又粗鲁地亲着何思,何思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异常高。
“住手,你怎么……呜!”
万崇锋一口咬上了何思那脆弱的脖颈,然后往下,何思突然想到那天看到万崇锋露出虎牙的笑容,现在这个伏在自己身上又咬又舔的万崇锋就像是一头饿狼。
“唔……住……呜!”何思抵抗不了,只能感受到自己被咬的疼痛。
万崇锋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扯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不,不……”何思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的确感到恐惧了,“万少爷,你醒醒!”
第三十九章 失控(2)
等到万崇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万崇锋撑起了身子,看到了身下的何思,满身都是吻痕和咬痕,甚至还有淤青,何思也醒了,睁大了红肿的眼睛,用力地瞪着他。
“小,小狐狸?”万崇锋有些不知所措,昨晚发生的事只能隐约地记起一些片段。
啪!何思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虽然万崇锋感觉上并不痛,但却冲击到了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甩自己巴掌。
“你干什……”万崇锋刚按住了何思,何思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可恶,好痛……”何思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转过头不去看万崇锋。
万崇锋从他的身上起来,向身下看了一眼。
“滚!”何思因他的动作而疼得不行,忍不住吼了他。
万崇锋愣了,向来和气的小狐狸居然让自己滚?万崇锋感觉自己的心猛然坠落到万丈深渊,“你听我说,昨晚做的事,我都不记得……”
“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何思颤抖着声音,仿佛气若游丝。
万崇锋看他这幅样子,没再说什么,披好衣服走了出去。
何思心灰意冷,果然,自己只不过是万大少爷手中的一个玩物罢了,什么真心,什么爱慕,都在此刻消失殆尽了,自己终究是个没人疼爱的可怜鬼。
没多久,万崇锋带着一位老大夫出现了,何思紧紧地缩在被子里。
“呃……”老大夫为难地问道,“老夫需要看一下伤口,能否……”
“小狐狸,给大夫看……”万崇锋扯着被子,何思拼命地死死拉住。
“不要!”何思哭着叫出了声,万崇锋一听,于心不忍,便再没有去扯那被子。
“那……”老大夫说,“公子回答老夫几个问题……伤口处可还疼痛?”
“……疼。”何思回答,下面是火辣辣地疼,仿佛十几年的痛楚叠加在了一起。
“可有流血?”
“……有。”何思的声音微弱。
老大夫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从药箱里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依据公子的描述和推断……这里有一些药膏,每日轮番涂抹三次,不久伤口可痊愈……还有,近来最好只吃一些清淡的粥类,忌辣忌油腻……”
万崇锋点点头,似乎听得很认真。
“还有,”老大夫轻轻地咳了了咳,小声地对他说,“万大少爷您还是克制点,依您所言,这位公子是第一次被……被您宠幸,第一次便这样惨烈的话,很可能影响到日后的床笫之事,更可甚者会留下心理创伤,以至于不举……”
万崇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万少爷,您以后对公子还是温柔一些,太粗暴会令公子受伤,而且也不能使他感受到行房的乐趣……”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万崇锋难得向别人认真道谢,虽然大夫说的话自己有大半没有听懂,但万崇锋心里也明白此事怪自己,实在是不知昨晚为何突然发狂,还弄伤了小狐狸。
“小狐狸,掀开被子,我给你清理伤口……”万崇锋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要……”何思蒙着头躲在被子里发抖,“不要靠近我,请万少爷出去。”
“可是你还得上药……”
“求求你,”何思露出了半张哭脸,还带着哽咽声,祈求着,“放过我吧……”
万崇锋一怔,似乎昨晚何思就是这么在自己身下求饶,可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地侵犯他。
“那……药在枕边,过会儿我让仆人给你打盆热水送来……”万崇锋看何思又蒙上了被子,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一日后,大街上出现了一顶花轿,只是几个劳力扛着它,没有敲锣打鼓的人。
“哇,那是谁家女儿出嫁啊?怎么这么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