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负心郎[古代架空]——BY:p876543

作者:p876543  录入:07-23

「血浓於水,那是李婕妤的孩子,我怎麽能够抢过来?」商柔毕竟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他摇头道:「罢了,他能宠爱我多久就多久吧。」



黄昏时,商柔正躺在床上伸展着手指,他的伤口碰不得风,整天只能待在房间里,虽然是无聊至极,但他也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唯有静静地待着。
商柔正打着瞌睡之际,感到室内的玉蕤香香味更浓郁了,他睁开眼睛,只看见一身锦紫色展袍的牧晚馥一手持着五色漆胎香盒,另一手拈捻着香珠,正在专心地看着紫铜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他把香饼放进香炉里的瓷片里,然後便从一旁的珊瑚香瓶里拿出香匙,伸进香炉里细细地把香饼铺平。
牧晚馥轻轻弯身,一手放在铜炉上方,以确认温度适中。他的侧脸平和娴雅,眼眸里是柔和的笑意,唇角浅浅地翘着,彷佛只是个为夫君红袖添香的贤妻,而并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
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竟是如此绮丽风流的一事。
商柔看着看着,不禁看痴了。他想起那个平凡的小雨,温柔随和,言笑晏晏,先帝所倾心爱恋的,想必也是这个温柔体贴的晚馥。
他又想起现在的牧晚馥,处理政务时的一丝不苛,保护自己时的冷静坚定,开心时那甜美娇媚的撒娇,生气时那足以刺伤自己的淡漠矜持??
还是喜欢的,任何一面的他都是深深地喜欢的。
小雨丶牧晚馥,从来都是同一人,同一个让商柔许以一生情深的人。
那是自己的情深,他没有必要报以同样的温柔忠诚。
早在铜雀宫献身起,就明白这股逆伦的激情终有一天会焚毁自己--若是如此,那就任由自己化作飞灰吧。
「醒来了?是朕把香珠加得太快了,那味道实在太浓郁,把你弄醒了。」牧晚馥随手把香匙插回铜瓶里,失笑道:「许久没有亲自焚香了。」
这天下间能令这绝色美人素手焚香的先帝,早就化为一缕幽魂了。
商柔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牧晚馥。
「手指还痛吗?」牧晚馥坐在床边,轻轻地捧起商柔的手。
「好一点了。」商柔看着自己的双手,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就使他的双手褪去劳作时留下的厚茧。
「听说你把朕赏给你的人参都给李美人了,你不必这样做,田太医会照顾好她的,这宫里又不是第一次有女人生孩子。」提起李琳依,牧晚馥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李美人首次怀孕,她年纪还轻,想必是很徬徨的??」商柔说到这里,又想起合和公主,她怀孕时的妊娠反应很大,时常半夜里盗汗醒来,情绪起伏都很大,突然就会哭起来。
怀孕生子本就不容易,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惜合和公主终究是熬不过去。
商柔看着牧晚馥,他的神色淡漠,明显猜到商柔在想什麽。
「皇后娘娘怀孕时也很辛苦,对吧?」商柔立即提起一个没那麽敏感的人,免得又吵起来。
「南宫家的大小姐,没有你想像中那麽脆弱。」牧晚馥的唇角噙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商柔一怔,他不是不知道牧晚馥和南宫雪只属政治婚姻,但无论如何,南宫雪终究是牧晚馥的发妻,牧晚馥还是灵王殿下时只属先帝禁脔,自是没有纳妃,所嫁南宫雪是在他登基之後才嫁给他的。
南宫雪是牧晚馥亲自把凤印交到她的手里,封她为皇后的女人,之後这女人拚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却始终无动於衷。
自己几乎当了一个父亲,就算那个苦命的女儿这辈子也没机会叫一声爹爹,但商柔仍然不时梦见她的容颜,牧晚馥膝下有两子一女,大皇子聪慧丶二皇子勤奋丶三公主活泼,亲情却似乎无法打动他,他是天生的亲缘淡薄。
「怎麽对皇后那麽好奇?」牧晚馥鼓嘴道。
商柔失笑道:「臣妾就是问问而已。」
牧晚馥稍稍蹙眉,彷佛想起些什麽, 然後又微微笑着,那笑意却有种异样的残酷。
「怎麽了?」
「没什麽,就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牧晚馥仔细地把软枕放好让商柔舒服地躺着,然後自己也躺到床上道:「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躺躺吧。」
商柔靠着牧晚馥,想起自己祸不单行,膝盖冻伤了,十指都被夹伤,别说是侍寝,连靠近也不容易。他抿着嘴唇道:「陛下,那个??」
牧晚馥在商柔颈边蹭了蹭,说道:「你说。」
「最近臣妾不能侍寝??」
牧晚馥抬头,如同猫般用鼻尖碰了碰商柔的鼻尖,说道:「朕又非色中饿鬼,两个人静静地在一起也挺好的。」
他抱着商柔道:「还记得在村子时,朕与你一同钓鱼吗?」
商柔没想到牧晚馥还记得那段日子,那是最初的日子,却早就恍如隔世。
「那时候朕就说了,朕喜欢钓鱼时的平静??」牧晚馥亲了亲商柔的发鬓道:「那种平静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商柔心中温暖甜蜜,不自觉地靠在牧晚馥怀中。
「朕见你最近总是没精打采,刚才问过凌绿了,你不要再吃那些药,好好休养吧。我们在村子时没有这种关系,不也过得挺开心的吗?」
商柔一怔,他没想到牧晚馥早就看出来了。
牧晚馥的额头抵着商柔的额头,柔声道:「小狐狸虽然很可爱,但朕还是喜欢看到健康快乐的商柔。」



百草权舆的浓春已至,商柔的伤也渐渐痊愈,前几天总算可以亲手拿筷子吃饭了。
这天,商柔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懒洋洋地在床上转了一圈,被铺上还带着几天之前牧晚馥残留的茉莉花香,他抿唇笑着,又紧紧地抱着被子,心里想着,现在陛下在忙些什麽呢?
想了一阵子,商柔就有点饿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凌绿不在屋子里。平日凌绿已经早就在房间里打扫忙碌。商柔偏头想了想,便披衣下床,穿上木屐,走过安静的走廊,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後青草的芬芳。
商柔来到影墙後,影墙的另一边是宫门,凌绿正好在跟外面的一个小太监说话。他等了一阵子,那太监便离开了,凌绿转身看见商柔,先行了礼,然後说道:「公子,李婕妤希望跟您见面。」



「跟我见面?」商柔一怔,他一向避免跟後宫女眷接触,上次跟李琳依见面就是如芳殿一事—他甚至不敢回想那件事,只把那件事当作是一场恶梦。
没有人可以忍受亲眼目睹自己喜爱的男人把另一个女人压在身下百般风流,颠莺倒凤。
然而当夜牧晚馥的温柔多情,李琳依的清纯羞涩却一直深深地印在商柔的脑海里,使他确实地明白到,就算以後牧晚馥在床笫之间再是体贴,那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给商柔的好,很快就可以给予另一个女人。
「最近宫里早就有许多谣言,说陛下有意把李婕妤的儿女交给您抚养。」
「我已经拒绝了。」
「公子您是拒绝了,但陛下会否这样做就是另一回事。李婕妤出身低微,又是由公子亲自举荐的,要是陛下想把她的儿女过继给您也不足为奇啊,而且??」凌绿叹道:「小的知道公子心善,不欲让李婕妤骨肉分离,但平常人若是在公子的位置,恐怕都会答应此事,所以宫里都在说公子这是以退为进呢。」
「还是不见她了,免得陛下不高兴。」商柔无奈地道:「总之我是不会接受陛下的建议,哪有一出生就强逼母亲跟子女分离这种事。」
合和公主一尸两命,婉儿出生後不久就商诗就病死了,商柔比谁更明白这骨肉分离之痛。


商柔虽然拒绝跟李琳依见面,但他却不能控制李琳依不来找自己。
虹桥宫附近有一棵樱花树,虽然不及梅影宫那棵樱花树般修剪有致,却也有种天生天养的随性。商柔散步至那棵樱花树下,向凌绿说道:「这樱花开了,玉妃想必欢喜得很。」
「小的听说上次公子去烟柳宫之前还遇见玉妃娘娘,要是小的当时在那里,一定会请公子好好折杀她的傲气。」凌绿不服气地说道,想起之前商柔失宠时,这玉姬就不时来找公子麻烦,心里实在怨恨这女人。
「就是个小女孩而已,别跟她计较。」商柔想起上次玉姬的问题,叹道:「我靠的不过是陛下暂时的庇荫而已,大家半斤八两,我又凭什麽教训玉姬呢。」
跋扈狠辣如闻萧伶,不也被牧晚馥的三言两语弄哭了。
商柔以前对於宫里这弯弯绕绕的事情也是不懂,毕竟乡村生活哪里有这麽复杂,现在却也被逼学会在宫里生活。
二人说到一半,却看见一行人朝樱花树走来,正是李琳依,她已经怀胎五个月,小腹也隆起来,但她的脸庞依然是巴掌大小,手臂也很纤细,并没有发福太多。她的乌发松垮垮地绑了个坠马髻,身穿一袭粉红色的织锦束胸襦裙,跟後宫众妃相比,自有一种出众的清淡素雅,怪不得闻萧嫣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一着棋。
商柔行了礼,他没有名份,虽得牧晚馥独宠,但一向都对众妃恪守礼仪,可是现在连闻萧嫣在家宴上见了他也得回礼,他的地位基本上是仅次皇后了。
李琳依回了礼,她上前道:「妾身一直想跟公子见面,公子却借病相拒,幸好今天总算能够见面。」
「陛下一向不喜欢我跟後宫女眷来往,男女毕竟有别,请李婕妤见谅。」商柔退後半步。他不讨厌李琳依,但她总是使商柔想起如芳殿一夜,那绝对不是愉快的回忆。
李琳依柔柔地说道:「妾身有几句话要跟公子说。」
商柔蹙眉道:「若李婕妤想问的是过继一事,我绝无此意。若李婕妤不相信,尽管向陛下求证此事。」
他无意让李琳依难堪,也明白她心中的焦虑,若她真的如此在意,她应该找牧晚馥问清楚。
「若非公子举荐,妾身也不会有幸蒙受陛下的恩宠,妾身只是想向公子表达谢意而已。」李琳依的态度依然柔和。
商柔知道再是拒绝就是自己矫揉造作了,唯有说道:「请李婕妤带路。」


樱花树的一侧是红砖六角亭,春风送暖,树影婆娑,斑驳地投落亭顶上,粉红色的樱花花瓣也洒落遍地,
「请问李婕妤有什麽指教?」商柔转身说道。
李琳依握着衣摆道:「妾身听说,公子的妻子是难产而死的。」
「她是怀孕期间病死的。」商柔脸色发白,合和公主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这是连牧晚馥都不能触及的禁地。
「妾身也听说,公子有一个侄女,现在养在许丞相膝下。」
「是的。」
李琳依抬头看着商柔道:「公子,想必是极为喜爱陛下的。」
商柔默然。
「难道公子不会想跟陛下一同抚养一个孩子吗?」李琳依凝视着商柔道:「合和公主乃是长姐,陛下为幼弟,他们血脉相连,妾身腹中胎儿,跟公主殿下不幸胎死腹中的孩儿份属同一血脉。」
「妳为何要提醒我?」
「公子总有一天会想到的。」李琳依苦笑道:「难道公子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吗?」
商柔望向外面翩翩起舞的樱花,再度没有回答李琳依的问题。
「陛下知道公子的遗憾,他是如此宠爱公子,怎麽可能让公子难过??」李琳依轻抚着小腹道。
「妳的意思是??」
「杀母留子,并非难事。」
商柔一怔,他惊讶的是,他并不觉得李琳依在胡说八道。他想起上次牧晚馥淡淡的那句拿走李琳依的孩子,他就知道牧晚馥对於人命有多漠视。
李琳依突然重重地跪在商柔面前,一手抓着他的衣摆道:「妾身求求公子,若陛下真的??杀母留子,请公子好好抚养妾身的孩子??至少让他知道,他有妾身这个母亲??」
「傻孩子,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商柔想起合和公主临死前抓着自己的衣袖,凄然说道:「商柔,我要先走了一步,却连一个孩子也无法留给你??」
此时此刻,李琳依凄然欲绝的容颜和合和公主的重叠在一起。
商柔全身僵硬,视线一片模糊,直到一股血腥味涌进鼻里,他才回复清醒,只看见李琳依的裙下沁出一大滩鲜血—
合和公主首次病发时,就是在花园散步时突然晕倒,然後裙下不断地渗出鲜血。
一切都跟那天一样。



一众在不远处等侯着的宫女太监连忙把李琳依送走,凌绿却只是扶着商柔的手臂道:「公子?公子?您听到小的说话吗?」
商柔的眼神渐渐回复聚焦,他看见地上的鲜血,便急急地抓着凌绿问道:「李婕妤呢?」
「宫女带走她了。」凌绿皱眉道:「她莫名其妙地找公子,然後又突然流血了??真不知道她是什麽用心。」
「一个怀孕的女人担心我会带走她的孩子,能有什麽不良用心?」商柔罕有地沉着脸,他道:「去如芳殿看看吧。」


商柔身为男子,本就不能出入後宫,但李琳依是被他连累成这样,他一定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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