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鹰扬:“!!!”
比豆腐还好吃的魂魄就这么送到他的唇边,实在太美味了。
迟鹰扬捧起凌灏渊的脸,用冰凉的舌,把凌灏渊的牙齿碰开,把凌灏渊那炙热的舌头,连同魂魄,都统统汲取过来,放在口腔里,像捣碎豆腐花一样,捣动凌灏渊的魂魄。
太好吃了,迟鹰扬用了好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把凌灏渊的魂魄给吞进肚子里。
而对凌灏渊来说,这感觉,简直了!
不知怎么的,他被攻略城池,连魂魄都被侵占了,一贴住迟鹰扬的唇,他就好像被夺走了,变得好像一出生就呆在迟鹰扬的嘴里一样。
凌灏渊的所有意识都被剥夺了,只剩下了迟鹰扬那冰凉的唇舌。
可那也太冰了,他得帮迟鹰扬暖暖,灼热的呼吸都被夺取过去,连他的意识,都想顺着迟鹰扬的喉咙钻下去,去暖一暖他的胃……
就这样,因为接吻,冰凉与炙火交汇在迟鹰扬的口腔里,魂魄和温度都热情地交融在一起。
迟鹰扬:“……”
他都忍住不吃了,凌灏渊怎的还要钻进来给他吃?!
凌灏渊对他不但不设防,还主动给他吃!
迟鹰扬舌尖和手掌同时一推,把凌灏渊给推了出去。凌灏渊还沉浸在情迷意乱当中,久经沙场的坚稳身躯竟然被推得踉跄几步。
凌灏渊最后把自己定住,手背捂住了自己那该死的、好色的、湿润的嘴唇,然后一动不敢动,见到半闭着眼的迟鹰扬,还有迟鹰扬那湿润的唇,凌灏渊做贼心虚,小心翼翼地准备认错:“先生,我——”
迟鹰扬念了好几遍静心咒,才睁开眼睛,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在北国战场上,也就是杀了北国大将军的战场上,是不是流了点血?”
这是肯定的语气问的。
古战场不一定会产生太多鬼魂,可却形成了那么壮实的魂冰,连迟鹰扬都竟然要慢慢吃,不能把那阴将一口吞掉。那地儿,肯定有凌灏渊流过的血!
此时凌灏渊道歉的话卡在嘴里,愣了愣,才回道:“对,他战力很强,我拼着被他砍了肩膀,才把他的头颅割下来。”
说罢,凌灏渊又忽然觉得,他说的话太血腥了,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豆腐先生,正在懊恼当中,忽然却见到迟鹰扬站了起来,把头上的束冠松开。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柔顺、亮泽、纯粹,映衬得迟鹰扬那白皙的脸更加俊美了,又给他绝美的脸添了几分魅惑。凌灏渊的喉结不禁滑动了一下,吞咽下渴望的口沫。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可能,在渴望着,像刚刚亲了迟鹰扬那样,被迟鹰扬吃掉吧?
迟鹰扬一步步走近,食指在自己某根发梢处一勾,狠狠地把一根长发给扯了下来。
接着,迟鹰扬命令道:“伸手。”
凌灏渊不知道该伸哪一只,干脆把十根手指都递了出去。
迟鹰扬捏住了凌灏渊的右手手腕,乌黑的发丝绕了上去,一圈一圈,总共绕了三圈,又在凌灏渊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而发丝的另一头,则绕在了迟鹰扬的食指上。
一簇幽黑色的冰焰凭空出现在迟鹰扬的食指处,顺着发丝烧了过来,凌灏渊的手腕一冰,打了死结的发丝好像被烧掉了,也好像还存在着,不知道去哪了。
凌灏渊问道:“这是什么,先生?”
迟鹰扬幽幽道:“你占了我的便宜……”
凌灏渊紧张地绷紧了全身,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迟鹰扬接着道:“就是我的人的,死了而是我的。你的魂魄对鬼魂来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补之物,所以才有那么多鬼怪跟着你。我给你做了标记,其他鬼要吃你之前,先得干掉我。”
凌灏渊听了,十分感动,却又为迟鹰扬担心起来:“先生,那么多鬼跟着我,你能行吗?”
迟鹰扬淡然道:“无妨,你今晚睡在我房里。”
吞了三十万阴兵的大将军都能搞定,被凌灏渊的煞气震慑过的鬼魂,不算什么。
而凌灏渊:“!!!”
凌灏渊瞬间羞红了脸,还好黑夜看不出来。
……
凌灏渊想得太美。
迟鹰扬说得睡,不过是让凌灏渊躺在床板上,像向他打开了魂魄一样,把煞气收敛起来。
而迟鹰扬一夜没睡。
他隐在房间的角落里,故意隐藏了气息,来一只鬼,就给搓圆一只;来两只鬼,就给压扁一双。
一夜过去,迟鹰扬收了好多粮食,凌灏渊却睡得挺美。凌灏渊一觉醒来,天清气爽,跟随着他的、他的煞气都杀不到的阴魂,竟然统统不见了,凌灏渊从来都没有这么舒爽过,要不是怕迟鹰扬害羞推拒,凌灏渊挺想和迟鹰扬亲个嘴儿。
一直到上值,到训练兵马,再到下值,凌灏渊都飘飘然的,一会儿绷着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苦恼起来。
副将叶季歌见他反常,便悄悄问他:“将军,您今天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灏渊更加反常地避开了其他兵将,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才压低了声音,愁眉苦脸的说道:“我骗先生了。”
叶季歌:“!!!”
叶季歌低声喝道:“你骗先生什么了!”
凌灏渊躲闪着他的眼睛,做贼似的羞愧道:“我骗色了。”
从山里出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白嫩豆腐先生,就那样轻松地被他瞒骗过去了。
叶季歌:“???!!!你——”
这是他发小,是他将军,叶季歌没法说。
将军的动作这么迅速的吗?
叶季歌问道:“你骗了什么色?骗了多少?”
凌灏渊更加心虚了:“我是登徒子,占了先生便宜,还骗他,现在的双儿都是这样的。先生信以为真,还把他的头发给我了。”
怪不得都说美色误国,他都下值了,连比武切磋都不想,就想早点去别院去,和先生亲嘴儿。
也不知道今天先生愿不愿意。
叶季歌听了,稍微放心:“修道的人头发很重要的吧,你竟然骗走先生头发了!一定要好好保管,别被人拿去了。”
凌灏渊这个倒是不担心,反正昨天那头发都不见了。
叶季歌忽然醒悟过来,问道:“不对,你占了先生什么便宜?”
凌灏渊也没瞒自己发小,除了羞愧,实际上,在发小面前炫耀一下,他还挺开心的:“我舔了先生的脸,还亲先生了。”
叶季歌:“!”
他没机会了!
这还不止,凌灏渊扔下了更加劲爆的话语:“我还骗得和先生在同一间房里睡了,一夜。”
叶季歌:“!!!”
他枯了。
他的将军是流氓!!
凌灏渊瞄了叶季歌几眼,深感满意,还现出一脸荡漾的笑容,捧着自己的腹肌,声线腻歪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孩子?先生的清白都被我夺走了,总之,他是我的人了。”
叶季歌听不下去了,策马就走:“再见了,将军,我得去找人比武。”
凌灏渊目送着叶季歌的背影,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他自己说得好听,然而,实际上,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在他亲先生的时候,没亲多久,先生还把他给推开了。
所以,凌灏渊还是苦恼得很。
凌灏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虽然先生把他推开了,但是,先生承认他是先生的人,还帮他无偿抓鬼,应该是愿意的吧!
凌灏渊重新现出笑容,准备策马到别院找先生去。
只是,半路,凌灏渊就被太后的人截住了。
一夜不归,外宿在住了男人的别院,甚至睡在同一间房,怎能不传到宫里去?
章节目录 第31章 天仙先生
就是太后不召见, 凌灏渊也会去定期探望。
只是, 今天,太后的面容,竟然是罕见的严肃!
太后都还没说话,凌灏渊就心虚得紧,他请太后屏退左右,接着, 就把所有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低着脑袋说道:“这都是我强迫的,您知道, 没谁能不被我强迫成功。”
太后:“……???”
她还没说什么呢,渊儿这么快就坦白了??
太后问道:“还是你强迫的他?”
可是,想想也是, 要是凌灏渊不愿意,谁能强迫得了凌灏渊!
凌灏渊羞红了耳尖,手指不禁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他的羞窘,只是嘴上却是十分豪放的:“是的,皇祖母, 我去亲他,亲着亲着,他就把我推开了。可是并没有用, 最后我们还是一起睡了。”
还一起睡了!
听下人说的, 是一回事, 可听凌灏渊亲口说的,又是另一回事。
太后好像第一天认识凌灏渊一样,把凌灏渊的脸盯了又盯,终于没忍住,问道:“但是据说,你今天能骑马能挥刀,还能射箭比武,能巡城,渊儿,你的身体可还行?你强迫了他,他没对你怎么样?”
凌灏渊不以为意,甚至嘴角忍不住翘起,有点小得瑟地说道:“没,他才刚下山,人情世故都不是很懂,我就骗他了,说两情相悦的都会这样,然后他就被我亲了。总之,他也是愿意的,我没被怎么样。”
太后狐疑地看了凌灏渊几眼,松了一口气。
两个都是新手,看起来只是简单的睡了,不是那种睡。
那还好,入赘选拔还要好一阵子,大婚之前也要一段时间,没在这之前就闹出怀孕之类的事来,是最好不过了。
此时,太后的关注点竟然不是凌灏渊把人强迫了,而是:“……渊儿,你不是说,想要寻一个能打得过你的,可以驾驭你的吗?”
凌灏渊笑了,还举起了有力的手臂,像个兵痞子一样,向太后展示自己的拳头,笑道:“找个打不过我的多好,毕竟,我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拒绝不了我。”
虽然,实际上,他怕弄伤了嫩豆腐先生,不敢用手,只敢用最柔软的舌头去触碰他。
但这不妨碍凌灏渊在太后面前吹嘘一把。
凌灏渊坦白得这么直接,太后想旁敲侧击都不行了,比起规矩,太后更担心的是凌灏渊的幸福,于是又问道:“……你不是说他不合适吗?可能会到处拈花惹草?”
凌灏渊抬起眼眉,自信地说道:“不会的,我威名在外,谁敢勾引他,那是在找死!”
京城里,除了太后和皇帝,谁敢和手握军权的战神为敌,去抢战神娶回家的人?!
想要讨好他、给他送金子银子送美男子的很多,可谁敢抢他的夫婿,给他的夫婿送人,脑袋一定烧掉了。
太后拍了拍凌灏渊的手背,轻声提醒道:“小声点,静悄悄的处理了就是了,别囔囔。”
凌灏渊微笑:“皇祖母,您才不会说出去呢。”
太后不纠结这种小事,她一秒变严肃,说回找凌灏渊的本意:“可终究,你收留一个男子在别院,已经有些影响了,何况,你还夜宿在别院,整夜不归将军府。要是被知道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你,影响都不好。他申请入赘了么?你让他搬出来,搬回礼部。”
凌灏渊解释道:“他去礼部住不方便,皇祖母,是这样的,他在寻亲方面十分厉害,又没有太卜署的天师们那么忙,我就请了他来做法事,为我手下的兵将们寻亲。他每天可以帮上百个人寻亲!礼部提供的住所没有那么大的院子。而且,我能顺便和手下的兵将们叙旧,还是在自己别院里方便。”
太后听罢,对凌灏渊十分纵容了,很容易就改口道:“做法事么?也行,你别在那儿留宿。”
凌灏渊重重地点头:“好的,皇祖母,我留宿不会被人发现的。”
太后:“……”
太后的嘴角抽了抽。
她忍笑忍得好辛苦!
反正,收留男人在府里的双儿那么多,太后是觉得,她的孙儿喜欢,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可以了。
凌灏渊又探问了一下太后的身体状况,给太后喂粥,当了个好孙儿。喝了粥之后,太后便歇下了,她身边一个有头有脸的婆子送凌灏渊出门,还取出了一个大食盒,悄咪咪地递给了凌灏渊。
凌灏渊谢过:“皇祖母还给我留吃的?谢谢了。”
婆子回道:“不是的王爷,里面不是吃的,都是书。这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的,请王爷在大婚前夜好好看看。可在大婚之前,只能看看,不能做出越矩的事。”
凌灏渊狐疑了看着食盒,“唔”了一声。
既然他的祖母都吩咐了,那他会看看的。
免得大婚前夜不记得,他今晚就得看。
不过他没准备现在就看,他在皇宫逗留太久了,提着足足三层的食盒,策马去到自家别院,迟鹰扬今夜傍晚继续做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