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带着人清理了守卫后,重新和梁雷他们会合, 梁雷他们在东岸抓了一条大鱼, 梁雷笑道:“那个叫阿达的, 还真以为东岸有船可以自由逃跑。”
“这些人,可谓是自投罗网。”
梁雷唏嘘,“他们手上拿了无数黄金,临到死时依旧不愿放手。”
段枢白听后摇了摇头。
梁雷继续道:“将军,我们已经留了人在那继续守株待兔。”
段枢白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去支援梁风,两面夹击,拿下西岸。”
“是。”
段枢白的人,穿着岛上守卫的服饰,在人群里制造了无数恐慌,守卫军队已经丧失了抵抗之心,段枢白带着人一路势如破竹,和梁风邵永清那边会合。
他让梁风带着人佯攻,结果这小子打得一往无前,西岸还真被他们俩轰出了一条血路。
段枢白的人赶到西岸时。
岛上的士兵兴奋,“是援军,我们的援军又到了!”
“我们一定能够死守海岛!!!!保护亲王!”
他们眼中充满着兴奋,然而他们没有想到,从岛内来的军队,不是援军,而是敌军,段枢白带着人快速解决了这一群残余的守卫。
安贤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坎麦尔的恐慌中,段枢白已经带着一群人快速行军抵达了坎麦尔的黄金宫殿。
阳光下的金柱,照射出耀眼的光芒。
段枢白已经重新换上了自己的战甲,拿着长-枪,领着人马,一脚踹开了朱色的宫门。
宫殿里的奴仆们早已四处逃散,坎麦尔坐在自己由黄金打造的宝座上留恋不已,他拿起琉璃杯给自己倒了最后的葡萄酒。
段枢白的踹门声将他的酒杯惊倒在地。
坎麦尔看见那个逐渐走向自己的男人,和梦里的那个人一样,穿着银色的凌厉战甲,手中的长-枪仿佛能戳破天际,此时梦中的景象越发清晰,梦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
下一刻,那把枪尖就要穿过他的喉咙。
“不!!”坎麦尔清醒过来,他惊慌失措地凭空挥动双手,像是要抵挡什么东西似的,他的头发散乱,一惊一乍的动作宛如一个疯子,这样的坎麦尔,除了他那一身华贵的衣裳,再也看不出那个高高在上帝国亲王的影子。
坎麦尔跌跌撞撞向后退,嘴里疯狂大叫道:“我是帝国的亲王,你们不能伤害我!”
段枢白嗤笑一声,继续向他走过去。
坎麦尔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他闭上眼睛,他能听到段枢白的长靴在他身边落定,坎麦尔哭着求饶,他看向眼前的段枢白哀求道:“段枢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你要金矿金子,我全都给你,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给你,求你留我性命。”
“我和你无冤无仇?”段枢白冷笑一声,“笑话!我和你明明有血海深仇,你重金买凶伤害了我的夫郎,害了他腹中的孩儿。”
坎麦尔疯狂摇头,“那不是我出的主意,是那个贱女人,是那个贱女人嘉丽,都是她,是她鼓动我买凶去抓你夫人,你要杀的话杀她。”
“哦?是吗?”段枢白垂下眼眸。
坎麦尔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祈求道:“你放过我好不好,等我回到帝国,我一定允你各种条件,我有美人姬妾,我有金银珠宝,我有世代贵族的身份,我有无数的奴隶,只要你放我回去,我全部都给你……真的,我全部都给你……”
“要我放你回去?”
坎麦尔眼露欣喜,慌慌忙忙到:“是是是是。”
段枢白勾了勾嘴角,无情的吐露出两个字:“做梦!”
坎麦尔脑子里嗡嗡嗡的乱转,段枢白的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锤子,敲碎了他最后的希望,坎麦尔再一次语无伦次地陷入癫狂,“我是帝国的亲王,你不能伤害我,你知道我们卢克索帝国吗?我们帝国绵延几万里,我们大帝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无数王国拜倒在他的铁蹄之下,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大帝。”
“我是大帝最看重的亲属,你要是伤害了我的性命,大帝一定会为我复仇,我们帝国的勇士会让你们阳州血流成河!”
段枢白低头蔑视地看向地上那个陷入癫狂的“亲王”,一脚踏上去踩碎了对方的手骨,在对方凌冽的惨叫声中,段枢白语气不重不缓,一一细数他的罪状,最后,“管你是什么亲王也好,贼王也罢,永宁百姓的血债,阳州百姓的血债,统统都要你们偿还。”
“你们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
坎麦尔用惊恐的神色看着段枢白,他看见那冷冽的枪尖直直地向他咽喉而来。
他直直地看着那把枪,内心深处无比后悔,他原本是帝国高高在上的亲王,为什么要为了莫名其妙的金矿远洋来此,还招惹了这样的煞神。
“铮”的一声响,是重器落地的声音,枪尖带着无穷地力量穿过血肉骨头,最后撞击在地板上。
血花在金色的地板上绽放。
一时之间整个金光大厅静默无声。
段枢白略微低头审视了一眼。
他的枪尖临到最终偏了一下,刺穿了坎麦尔的上臂,倒在地上的坎麦尔直直睁大眼睛,他此时已经吓得连遭遇剧痛时的尖叫都发不出来。
段枢白的眼眸中带着血光和杀意,他垂了垂眼眸,压抑住不断涌上来的杀意。段枢白方才是真的想杀了坎麦尔。
但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想起化为死城的永宁,想起那些无辜招灾的平民,想起那些饱受蹂-躏的奴隶尸体……
“直接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段枢白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段枢白提起自己的爱枪,抬腿踢在坎麦尔身上,坎麦尔在地上翻了一圈,手臂上的血在金子铺就的地砖上留下数朵血花。
“来人啊。”
“将军。”梁雷走上前来。
地板上的坎麦尔开始哀嚎,段枢白轻轻笑了一下,“把他押下去,给他治伤,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是。”
“对了,给他治伤前先阉了他,到时候这些伤正好一起治。”
梁雷干净利索地削了一刀,坎麦尔杀猪叫着被士兵拖离了宫殿,血痕流了一地。
段枢白拿起干净的白布擦了擦自己的爱枪,“我曾经听说过他喜欢用各种法子来折磨奴隶。”
“现在也让他成为奴隶来享受享受自己曾经的‘绝妙’法子。”
用了三天时间,段枢白的军队彻底占领了安贤岛,这三天里,下起了小雨,雨水慢慢冲刷掉地上的血迹,被抓的人被抓,受尽压迫的奴隶和平民被解放了出来,段枢白的部下开始逐个清点岛上残留的物资。
几日来,段枢白和张长乐等一起审理了无数案子,那些身上背着无数条罪孽,犯下无数罪状的贼匪海寇,段枢白用了铁血办法,将其一一格杀。
行刑地点就在黄金宫后面。
阴雨将浓重的血腥味都带走了。
等到所有阴霾散去,雨过天晴,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开怀的笑容。
那些从小被抓来做奴隶的人们充满着无限对未来的希望,再也不会有暴虐的上位者肆意欺压侮辱他们,“晚上有篝火晚会,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大螃蟹和虾,我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霸王虾!它的身子被烧的火红火红的。”
“我小时候也见过这样大的蟹,都是大官才能吃的。”
“我想吃叫花鸡,想吃阳城的豆腐,我想看阳州的报纸,我们也是阳州人,听说将军要给我们建学校了,我也能进去学识字吗?”
“我也想学识字!”
……
“你们说,新阳城也有这样的夕阳吗?”
段枢白独自站在海岸上吹风,落日贴着大海悠悠向下沉,站在礁石上的他,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红日,有些偏暗的红色光影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勾勒地更加高大挺拔。
风吹起他飞扬的长发,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偶尔的一个大浪花,在石堆里绽放,飞溅出来的水珠落在段枢白的衣角上。
他的手中拿着两封信,其实一封是新阳城的下属写的,上面写着,用尽了许多法子,几个老神医天天出入段府,最终夫人腹中的孩子还是保住了,只是因为用了“重”药,萧玉和如今整天卧倒在床。
另一封是萧玉和的亲笔手书,上面只有八个字:我和孩子很好,勿念。
段枢白把信抱在怀里,揉了揉鼻子,拎起酒囊仰头喝了一口酒,酒香醇厚,是萧玉和去年亲手酿的桃花酒。
第134章 回去
夕阳彻底沉没在大海里, 天地之间的光亮为之一暗, 高挺的椰子树在黑暗的夜空下留下长长的暗影, 无数团火焰逐渐在岛上点燃。
这算是一场庆功宴。
红亮的火焰也将岛上的气氛烧热,此时的安贤岛已经没有前几日的血雨腥风,重新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战士们、平民们和曾经的奴隶们, 一起坐在篝火前享受美食。
来自海洋的食材烹煮起来, 总是带着勾人的鲜味, 大锅上面的生滚海蟹粥散发出浓浓的热气,铁板上的炒面淋上一层虾膏, 封存十几天的黄酒醉蟹被掀开了盖子, 飘出无尽的鲜香……
随意坐在地上, 身后是小山一样的椰子堆。
“哇!那个黄金宫殿,白天那光都要闪瞎我的眼睛, 亏那什么坎麦尔还能在里面待着, 要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乖乖的,更别说那个纯金子做的床,那么硬。”
“那是金子床哎,多少人做梦都梦不来。”
“你信不信你闭上眼睛后, 金子床和石头床没有任何区别。”
……
段枢白吃了两个醉蟹, 喝了一口海鲜粥, 听见旁边的人一惊一乍聊金屋金床,从身后捞了一个椰子在掌心里掂了掂, 对他们笑道:“你们要是对那金床好奇, 赶紧去摸一摸, 躺一躺,再等几天可就见不着了。”
“将军,要拆啦?”单晨好奇问。
段枢白好笑地看他,“自然是要拆了,难不成你要睡啊?”
单晨猛地摇摇头。
坐在单晨旁边的梁风唏嘘,“这么漂亮的床和房子,拆了真可惜,我要是有这么个金屋金床,那得多少美女佳人恨不得嫁给我。”
段枢白瞥他一眼,“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金屋藏娇的美梦。”
梁风嘿嘿傻笑一声,单晨偏过头来看他,疑惑道:“方才不是你说的,睡在金子床上和睡在石头上并没有区别。”
“我知道没有区别啊,但是人家美人不知道啊。”梁风把手一摊开。
单晨咳嗽一声,说了一句真话,“我觉得,就算你有金屋金床,人家美人也不见得嫁给你。”
梁风欠身倒在单晨身上,一手勾上了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道:“兄弟,就算你知道真相,也不要说出来戳我心窝子好不好?”
单晨笑他,梁风接着道:“张副将说我比较像将军。.”
单晨偏过头来看他,双眸写满疑惑。
梁风放低了声音,悄悄道:“估计要等上头给我分配一个。”
段枢白一口蟹汁呛在了嗓子眼,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心虚的张长乐夹着尾巴拎着个小茶壶给他殷勤倒了杯茶。
场面一时非常安静,只能听见杯盏茶碗的声音。
单晨:“……”
单晨感觉后背有点发毛,心有戚戚然地小声道:“这更不可能,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梁风:“……”
梁风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厚比城墙,他装模作样唉声叹气一阵,对单晨说:“要是等几年咱们还是两光棍,就凑合在一起吧。”
这会换单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还没回应,段枢白抢先出声了,段枢白忍笑道:“梁风,虽然这岛上没有皇帝的赐婚,但是有将军的赐婚,只要和单晨两情相悦,我就把单晨许配给你……”
“不要啊!!!!”单晨推开梁风,扑倒在段枢白腿边,“将军,单晨的心里只有将军。”
段枢白无情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扒开,像丢下一只爬上身的螃蟹一样,“将军心里只有夫郎。”
……
单晨涨红了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转换话题道:“不是说金床吗?怎么又扯到婚姻嫁娶了,话说那坎麦尔亲王睡在那金床上,也不嫌膈得慌。”
梁风见好就收,顺水推舟道:“不晓得,可能他的身体异于常人。”
“我还没睡过金床呢,明天去试试。”
“我跟你一起去试……”
看着这两人,段枢白、梁雷和张长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段枢白的人占领了安贤岛的金矿,查封了无数金子,花了很长时间才清理完岛上的金子财宝,看着岛上积累下来的无数财富,比当年在秦府抄出来的多几百上千倍,如此多的财富,也怪不得坎麦尔誓死舍不得离开。
坎麦尔的黄金宫殿和黄金床全都拆了。
融了的金子,段枢白拿出来一部分,让人铸了一块用金子雕琢而成的大碑文,在上面记录刻下了这十数来年海寇入侵到最后驱逐卢克索帝国入侵的详细事迹,最后在这块金碑文上,也一一记载下在战争中牺牲的人。
就让这块金碑永远留在岛上,流传后世。
正如段枢白一开始预知的那样,打下安贤岛后,其他的包括图灵岛在内的群岛,不过是一群有待清理的细小灰尘,掀不起半点风浪。
图灵岛上的海寇想趁机坐船逃跑,也都被单晨等人带兵阻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