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不想做饭,你就以为我一辈子不想做,你这人是什么死脑筋。”萧玉和越想越气,眼中金豆子掉下来:“是,你还可以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我好,我身体娇气,是我不愿意做。”
萧玉和别开脸:“那天我拒绝了你的求欢,你说要克制,你是不是也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了?”
“你这种自以为是不顾我感受的行为真的很自私,段枢白。”
“玉和……”段枢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我有说不喜欢给你做饭吗?我喜欢给你做饭,我喜欢你把我亲自做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的,我也……我也喜欢和你做那档子事,你!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样的人,总逼得我将这些话说出口。”
萧玉和揉揉眼睛,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狼狈透了,冷风一吹,他的面颊也被吹得冰冰凉凉,眼睛进了沙子一样地睁不开。
段枢白在心里无限反思自己,他把萧玉和紧紧抱在怀中,歉然道:“对不起,玉和,我从来都没有厌烦过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我喜欢吃你做的饭菜,方才我虽然口中说着体贴你,不想你劳累,实际上我恨不得天天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
“那你还说那种话,你就不能把真心话说出来哄我听听吗?”
“玉和,我在这方面迟钝,你能不能也明白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我喜欢你,想宠着你,所以不想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萧玉和抱着他的腰,“这些,我都是愿意的。”
“你这人,眼睛是怎么长的,愿不愿意你都看不出来,我要是真不愿意,还会半推半就被你——”说到这里,萧玉和愤愤道:“真想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扔到莲塘里洗个干净。”
段枢白笑道:“莲塘里可能洗不干净,都是泥水,要扔,还是得扔去大江里。”
“你还笑,你混蛋。”萧玉和用力在脸上一抹,在段枢白长靴上狠狠一踩。
段枢白不是个蠢人,自己若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大蠢熊,萧玉和就是口是心非的傻狐狸,他嘴角上扬,直接把人抱起,“乖玉和,混蛋爱你,今天听你说了一大堆喜欢夫君的话,夫君开心极了。”
“为了奖励你,今天换夫君来给你做饭,你在一旁教我,以后有时间,我来做给你吃。”
萧玉和攀住他的脖颈,揪他耳朵:“那你可得好好跟着我学,做得不合口味,本公子可不吃。”
段枢白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还是教我做炖菜吧,夫君其他的不会,但是把所有食材扔锅里炖着还是懂的。”
“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
“给你炖鱼汤?”
“不要,鱼汤腥味重,不喜欢。”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
“我现在不喜欢了,闻着味道犯恶心。”
段枢白抱着萧玉和进了厨房,两夫夫甜甜蜜蜜地你教我学炒了好几个小菜,段枢白的学习能力还不错,虽然做出来的菜肴不似萧玉和那般模样精致,摆盘漂亮,但胜在味道还过得去。
萧玉和评价道:“丑是丑了点,但吃起来还行,本公子勉强能入口。”
“等我做习惯就好吃了,玉和你先将就着,你要是吃得下,以后夫君经常给你做。”
“城里的事情那么忙,谁要你经常给我做了,还是我做给你吃吧。”萧玉和抱着碗,轻轻喝了一口汤,问道:“张副将今天找你有什么事?”
“阳城周边几个村落被盗匪袭击。”
萧玉和听了后关心道:“那你是要亲自带人山上剿匪吗?”
段枢白摇摇头:“我派了两个人山上剿匪,怎么?总不能要夫君事事亲为吧。”
“就是,几个占山为王的贼头子罢了,用得着你这个将军去吗,杀鸡用牛刀。”
段枢白:“我也没工夫去,新阳城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萧玉和好奇:“你带回来的那个符千席呢?我知道你是想让他帮你管理城中事物。”
“我把他送去军训营历练了。”
“你真是焉儿坏。”
段枢白瞄了他一眼,还有更坏的。
他就不是个好人。
“你说要克制,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了?”
段枢白将这句话记在心里,他当兵这十几年,养成了一个习惯,他的身体和心理都能快速地切换成另一种状态,在需要的时候,他能将自己调换成日夜警备禁酒禁酒的生活,同样的,他决定要禁欲,也会用心理暗示等等方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
他一直都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个法子放在萧玉和身上好像引起了误会。
他是真的打算让萧玉和休息几天,过过禁欲的生活,却让萧玉和误会成自己厌烦他了。
段枢白用他的死脑筋托腮想到,这种时候,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是没用的,他就应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对他有多么喜欢。
夜晚,萧玉和换上寝衣坐在床边,看见段枢白关门向自己走来,手里还拿着东西,“你干什么呀?还拿我的……发带?”
段枢白笑了笑,在萧玉和身边坐下,“玉和,今天晚上我们来试试新的方式。”
萧玉和被蒙上了眼睛,眼睛看不见后,身体里的其他感觉被加倍放大,阵阵断断续续的浅唱低吟后,他的身体不规则地抽搐着,待身体平静他,他眯着眼睛陷入了昏睡,昏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到,某人果然还是当一辈子和尚吧!
第二天一早,梁雷和苏刚各带两百人上山剿匪。
第40章 要求
柳叶山头的一个瓦房院子里, 几个女人被束手束脚绑在了院中。
“我不想活了,现在没了清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衣衫不整的蓝布裙女人哭丧着脸躺在地上哀嚎着,为什么她们这么倒霉,偏生被贼匪抢上了山。
这几个女人原本都是上西村的村民, 被烧杀抢掠的盗匪掳上了山, 还被贼头子们糟蹋了身体。
冯婷婷眼神幽幽地看着院子里的井口, 井中装着她曾经的好朋友刘小玉, 小玉不堪受辱, 投井自尽了。
她身边的许翠儿有些害怕,浑身打着哆嗦, 嘴唇颤抖道:“婷婷,你该不会也想——”投井自尽吧。
冯婷婷身上还穿着一身嫁衣,血红血红的颜色,她面色苍白,殷红的嫁衣衬得她宛如厉鬼一般, 劫匪进村的时候,冯婷婷正在家中赶制喜服, 再有几天,她就要嫁给崔家的小伙子做媳妇了, 盗匪一进村, 将她连带喜服一起打晕抢了去, 折辱她时, 还逼她换上了一身还未做完的喜服。
嘴角带着一块浓浓的淤青, 青中带着几缕血丝,铁锈味进入口舌,冯婷婷勉强动了动嘴唇:“要跳,我早就跳了。”
“跳什么跳,小美人来,来给大爷们亲一个。”这时候,院门被推开,一个拎着酒坛,走路几步摇摇晃晃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胡子上粘着油腻的食物残渣,远远看去,便觉得恶心至极。
昨夜柳叶山的贼匪聚众喝酒赌博,玩了整整一个通宵。
对于山匪来说,他们每天都是庆祝的日子,更何况,他们抢来了那么多粮食和钱财,正是赌博欢聚的好时光。
“来亲一个。”那个男人一进院子,就冲着许翠儿而去,伸长了猪头一样的脸,络腮胡子狞笑着靠近许翠儿的脸蛋。
“啊!”许翠儿尖叫一声。
许翠儿闭上眼睛,络腮胡子倒在了她身上,再没有其他动静,她睁开眼睛,许翠儿看见络腮胡子后脑勺被砸出了一个大洞,汩汩鲜血从那洞中滚滚流下,冯婷婷拿着石头站在身后,她手上的绳子已经被挣开,手腕上勒出了道道带血的红痕。
死人了!
许翠儿吓的叫也叫不出来,她惶恐不已,眼神空洞洞的,“婷婷,你杀人了。”
冯婷婷冷静地把石头扔到一边,她从络腮胡子的身上搜出来一把小刀,拖着他的腿费力拖到井边,她口中喃喃道:“就不扔你下去了,免得脏了小玉的地方。”
“婷婷,你要干什么?”
冯婷婷回过头:“外面的人还在睡觉,你们要跟我一起逃出去吗?”
“逃?我们怎么逃得出去,外面有人守着……”
“要是我们被抓回来了怎么办?”
“我们逃不出去的,婷婷,你别做傻事。”
“你还记得昨天那个逃走的人吗,他们养了狗,她被狗活生生咬死了……”
冯婷婷把刀抱在胸前:“你们不走我走,我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冯婷婷走出了院子,小心翼翼绕过门口两个醉了的贼匪,沿着墙往外跑,在她即将逃出石门的时候,巡逻的盗贼发现了移动的红裳,冯婷婷的红衣服太显眼了,“抓住她!有个女人跑了!”
“贱女人!”
“汪汪!!!”
“带狗去追她,这个贱人跑不了多远。”
冯婷婷用尽全身力气往山下跑,山上的树木一棵接着一棵,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她沿着山坡一路向下跑,身后狗叫声不绝,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男人的脚步到底比女人还快。
“啊!”冯婷婷摔了一跤,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
后面追他的三个男人大笑着:“哈哈,这个臭女人跑不了多远了!”
冯婷婷摔到在地上,身后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右手死死握住手中的小刀,左手抓起一把泥土,地上绿藤的尖刺将她的手划破几道血痕。
她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
她就是死,也要带走几个。
“汪汪!”
“放狗咬她!”
就在冯婷婷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身边的草丛动了一动。
三个男人即将抵达她身边,冯婷婷抓着刀回过头,正好看见几个会动的“草藤怪”将追她的三人一狗打晕了,她惊讶脱口道:“你们是?”
草藤怪头头梁雷嘘声道:“我们是段将军派上山来剿匪的。”
冯婷婷这才看清了这群“草藤怪”的真实模样,原来他们身上绑着树叶草藤,穿着绿色的奇怪衣服,脸上也摸了几撇青色的颜料,趴在地上,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个人。
梁风等人把三个打晕了的男人藏好。
“嘘,别说话,趴下来,又有人来了。”
冯婷婷假装倒在地上,“看见了没有,那个女人在那!”
“徐三他们呢,刚才不是追上去了——”
“啊——”
几个贼匪被同样的方法撂倒了。
“队长,我们已经抓到了三十多个盗匪,方才审问了一个,摸到了他们的贼窝。”
梁雷点点头,“派个人,先把这个妹子送回去吧。”
梁雷指了指冯婷婷。
冯婷婷摇摇头,握紧了手上的刀:“我要和你们一起上去,上面还有几个女人,和我一样被抓了去,你们一定要救她们下来。”
“放心,我们答应了你们家人,一定会救你们回去的。”
梁雷看向这个模样狼狈不堪、明显是遭受了什么的女子,见她不哭不闹口齿清晰的表现,心中有些佩服,这姑娘刚刚还砸晕了一个盗匪。
冯婷婷坚持道:“我要和你们一起上去,我要亲手报仇。”
“这样吧,徐青,找几个身形相似的,换上盗匪的衣服,和这姑娘一起上去,假装是把人抓回来了,他们要是没有识破你们,你们就见机行事,要是识破了你们,就往贼窝放闪光球,我们在后面接应。”
梁雷口中的闪光球是一种烟花,爆开来会闪出银光遮挡视线。
冯婷婷:“好。”
冯婷婷跟着三个换了装的士兵一起回了柳叶山贼窝。
贼匪们吹着口哨欢呼道:“你看,他们回来了。”
“把人给抓回来了,看老子怎么折磨这个臭娘们。”
“嘿嘿嘿,瞧着娘们的身段真好,还真有点舍不得把她折腾死。”
冯婷婷四人走进了贼窝,门口的盗匪察觉到不对劲,大喊道:“不对!这三人不认识!”
“砰!”闪光球炸开。
梁雷一挥手:“我们上。”
“有人攻进来了!!!”
“老大老大,有人打进来!!!”
“墙上跳下来了好多人!!”
梁雷带的一伙人和盗匪们混战在了一起,盗匪们吃喝玩乐,喝酒醉了一个晚上,大部分没有反抗之力,梁雷一行人打的比想象中要轻松不少,不过这柳叶山的贼匪们能够占山为王,其中自然有几个狠人。
梁雷的队伍都是阳州新加入的士兵,只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没怎么见过血,虽然身体强壮,功夫过硬,但他们打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下手偏轻一点,有些人,连盗匪都不敢杀。
“我我我……我真的杀人了!!”
梁雷抹了一把脸,叱责道:“杀人了又怎么样?都是一群祸害乡里的盗匪,难道还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在将军手底下训了这么久,莫非连个女子都不如?”
梁雷口中的女子冯婷婷抢了一把刀杀了四五个匪盗,昨天欺辱过她们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鲜血溅在她的喜服上,深红的颜色暗地像黑洞一般。
被叱责那人羞愧不已,手下动作也越发狠了起来。
在真实的比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过这一番奋战,所有人的心灵都进行了一次磨炼,眼神更加坚定,身上隐隐有一股凶煞之气,他们深刻地认识到,和盗匪的拼杀,不是平日里的对打,手底下不能有丝毫留情,在战场上,哪怕是拼着性命,也要将敌人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