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建设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ai呀呀

作者:ai呀呀  录入:08-14

  萧玉和尽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生怕别人察觉出来一点异常,安静的大厅里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说话声。
  萧玉和的声音像是打破了大厅里一道屏障,略显沉闷的气氛重新恢复了热烈,张老非常有眼色地出声道:“知道知道,颜大手,我们在茶馆里也听过他编的说书……”
  “看过他排的戏码……”
  “段夫人手上这份手稿难不成是阳报里那篇连载故事的后续?”
  ……
  大厅里的各种猜测议论声此起彼伏,秋然在心中纳闷:明明那信纸上的笔迹是将军的,为什么公子却说是颜立先生写的话本。
  萧玉和努力使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沉着淡定,奈何自己的脸皮太白又太薄,他自个能够感觉到某个人在他脸上烧了一把浇不灭的火。
  萧玉和只好硬撑了一会儿,然后借口自己身体抱恙,让秋然在这里好生招待各位名医,自己携着那份“古古怪怪”的信封离开。
  手上提着信回到房间,萧玉和心中的羞愤丝毫未减,在这空荡安静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一汩一汩接连不断的羞窘涌上头顶,他卧倒在足以容纳四五人的架子床上。段枢白离开后,这个独家定制的架子床对他来说只大不小,而此时,这个架子床更是放大了无数倍,萧玉和恨不得找个缝里钻进去。
  他的脸红的要滴血,额头上的朱砂痣愈发红艳。
  萧玉和心中懊恼,看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怎么能直接在各位长辈面前拆夫君的信,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东西,萧玉和现在还窘迫难当。
  这就像是自己秘密写的情书被当众公开了一样……还是在一群长辈面前。
  不是说好是“医书”?为何打开来一看却是那样的“书”,虽然说“家”,但是萧玉和从没见过有人真能把“家”。
  段傻白啊段傻白,你不从文反倒从武,真是浪费了你的才情!
  萧玉和在心中奋力嘀咕了几句,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将怀中死死抱着的古朴信封重新摊开在手中,坐起了身子,拿出那一本厚厚的“家书”,像平日里读话本一样,安安静静地读了下去。
  ……夫君在信上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萧玉和心中陡然一震,却发现夫君在信上并没有责备他的隐瞒和自作主张,龙飞凤舞的字迹表露出了其主人的桀骜不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霸道还有点淡淡的玩笑语气,让萧玉和仿佛回到了对方还在身边时候的感觉。
  夫君虽然平时日会说些不着五六的话,但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在关键的时候,他不会胡乱责备人,也不爱说一些泼冷水的话,反而会温柔的鼓励他。
  萧玉和的心突然平稳了下来,一点一点的甜意在心间化开,他在心中颇为幸福地想到,自己是修了几世福气,才得了这么个好夫君。
  萧玉和整个人窝在那里,特别像被顺毛地非常舒服的小狐狸,一张张信纸上的字,就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掌,一点一点抚平他心中的焦躁、激动和害怕。
  看完所有的信后,萧玉和蜷缩在架子床上,一手拿着信,一手抚摸着小腹,小声地和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说话。
  “另一个爹爹知道你存在了,要乖乖的知道不?”
  萧玉和嘴角漾起笑容,今天诊过脉,肚子里面的孩子被养的极好,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等到了孩子出生,这个孩子会想谁呢?像夫君,还是像自己?团团和夫君一个模子印出来,而这一个,会不会也是这样。
  未来会有一个小小团团,跟在他的团团哥后面窜上跳下,左滚右滚……两兄弟都是败家子,一顿饭顶别人三餐,万一到时候一个摔杯子,另一个摔碗,兄弟两联合在一起闹腾着要爬屋顶……
  想到这里。
  萧玉和突然有些头疼。
  幸好他们的家底还算丰厚。
  养得起两个败家子。
  萧玉和左思右想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担忧作为回信写给段枢白,让他这个亲爹来出出主意,以后怎么来管猴孩子。
  小团团是越来越闹腾了。
  马淑琴来帮忙带小团团,马淑琴年纪老了,被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折腾的不清。
  小团团不仅力气大,精力大,嗓门也大。
  隔着一堵墙,萧玉和都能听到他哇哇大闹的声音。对了,团团能站起来了,萧玉和执笔写到这里,想起他们家的小团团,脾气拗得飞起,能站着就不坐着,刚学会了走,就不愿意爬,吧嗒吧嗒还不用人扶,踉踉跄跄向前走,摔倒了还会自己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萧玉和让人给小团团的房间到处铺了地毯,尖锐的地方都用布给包着,让这个小家伙自己在厚厚的地毯上随便爬随便走。
  小团团还经常闹腾着要去温泉山庄玩水水,萧玉和不好出行,就由奶奶马淑琴带着去……
  萧玉和字斟句酌地在信上写上了一连串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小事,拟好草稿后,又工工整整抄了一遍,他满意地一一读过之后,装进了普通的信封。
  萧玉和看着手上的这封信,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封信,和段枢白寄过来的那封“模样新奇”的信相比,好像落了下成。
  是不是还要加点什么?给夫君一个惊喜?
  萧玉和托腮冥想,他是不是也自己手工做一个特殊的信封?但是这样太没有新意了。
  萧玉和抱着信封苦思冥想良久,从床上想到轩窗前,从莲潭边想到饭桌前,思来想去再三,萧玉和决定要在信里附赠一副特殊的“团团夏睡图”。
  说做就做,叫人拿了书案笔墨去到小团团的房间,房间里的团团正在午睡,小丫鬟拿着把扇子给他扇凉风。
  软塌上的小团团穿着单衣,露出里面红艳的小肚兜,胖胖的脸颊贴在软塌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看起来憨态可掬。
  萧玉和无声的掩嘴偷笑了一会儿,叫人小心翼翼地摆好书案,铺开宣纸,磨好笔墨,就着正午的暖黄色日光,用自己绝妙的画艺,画了一副呼之欲出的“团团夏睡图”。
  大家族长大的孩子,萧玉和学了十几年的作画,虽不到大师的程度,但是画上一副栩栩如生精致小画的本事还是有的。
  虽然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作画,基本功却未见生疏。
  更何况画的还是自家孩子,更是用了真情。
  萧玉和画好了画,拿在手上欣赏,自己满意地很,并在心中想到:夫君见了应该也会很高兴。
  “爹!爹!”萧玉和的画,画好了,软塌上睡着的小团团也醒了,醒过来的小团团看见萧玉和,揉了揉眼睛,张大了嘴巴叫爹。
  稚嫩的童声在夏日里听起来极其悦耳。
  萧玉和搁笔一笑,大步走过去,在丫鬟的帮助下抱起这个肥嘟嘟的小家伙,小胖墩入手可沉可沉,萧玉和也不敢抱他太久。
  “小团团,来看看自己的画像。”
  萧玉和在小团团的脸上亲了一口,抱着小胖墩去看自己刚刚画出来的画,小团团伸长了脖子去看画,虽然他看不懂,却会咿咿呀呀地指点,小爪子指着带着墨水的毛笔:“要!要!要!”
  萧玉和笑,指着画像上的小团团:“团团,你看,爹爹画你画的像不像?”
  “要!要!”小胖墩不想看画上的“黑团团”,他只想要那支漂亮的毛笔。
  见小胖墩不搭理自己,萧玉和倒也自得其乐,抱着小胖墩,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看看,是不是少了点什么?”萧玉和盯着宣纸上的黑团团沉思,“还少了题词和印章。”
  萧玉和单手抱着小团团,右手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宣纸右上角写上“团团夏睡图——萧玉和”这八个字。
  “还有印章。”
  萧玉和想起自己的印章前几日被某个小胖墩摔破了,他惩罚性地揪了揪小胖墩的脸颊,教训道:“你看看你,你把爹爹的印章摔坏了,现在要怎么办?”
  小团团安静地看着萧玉和写了字后,幼小的心中依旧对那支黑色的毛笔心动不已。
  他爹揪他的脸,他就向前伸长了身体,还是要去拿笔架上的毛笔。
  萧玉和看见小胖墩对毛笔的好奇模样,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把小团团放置在桌上,拿起毛笔给他的小手掌刷上一层墨汁,小团团没有挣扎,手心被毛笔弄得有些痒,冲着萧玉和傻笑起来。
  小团团以为他爹要把笔给他玩了。
  “乖乖的不要动,爹给你上墨。”
  萧玉和身手灵巧地给他把墨汁刷均匀,小团团灵动的大眼睛乱转,跟着萧玉和的毛笔尖走。
  抓住小团团的手腕,“啪”的一下,沾满墨汁的小爪子像一个软软的印章一样按在宣纸上。
  拿开小爪子,一个小小的黑掌印留在宣纸空白处。
  看着那童稚的黑爪子,萧玉和忍俊不禁,半蹲下来和坐在书案上的小胖墩保持平视,捏捏他的小脸蛋。
  “你砸了爹爹的印章,就要拿自己赔,知道吗?”
  小团子当然不知道,他揉了揉自己的黑爪子,上面墨汁的触感和气味让小小的他感到好奇和有趣。小孩子就是有样学样的,小团子抬起头,冷不丁“啪”的一下在萧玉和脸上来了一回,在萧玉和白皙的脸上下留下一个轮廓分明的爪印。
  小团团咧开嘴笑,他突然明白了盖章的乐趣。
  他凑过去靠近萧玉和,还想要继续玩,“要!要!黑黑!”
  萧玉和被“啪”了一下,大怒:“团团!!!!!”
  “你个臭团团,和你那一肚子坏水的爹一样!”
  萧玉和抱起小胖墩,在他胖屁股上惩罚性的打了三下,小团团攥着萧玉和的衣服“嗯嗯嗯”挣扎,小爪子上全是墨汁,把萧玉和漂亮的衣服上也印上了无数花纹。
  萧玉和:“……”
  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等马淑琴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父子两个满身墨汁的模样,马淑琴吓了一跳,数落萧玉和:“你看看你,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不着调,哪能和孩子玩这些东西?”
  “这我一定得说说你,就算是神童,也不见人家一岁就学写字,你也太高估我的小孙子。”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五六岁时连笔都不会拿……”
  萧玉和被自己亲娘数落了一通,委委屈屈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画好歹弄出来了。
  萧玉和把画塞进信封里,叫人快马送去给段枢白。
  于是,段枢白收到的信封里,除了有小夫郎漂亮秀美的字体,还附赠了一副“团团夏睡图”和“团团涂鸦图”。
  段枢白看着画纸上的黑爪印,捧腹大笑。
  段枢白满脸笑容看着书信末尾上,萧玉和对他和他们儿子小团团的控诉,这一份控诉,明显是后续加上去的。
  想来小夫郎被孩子折腾得不轻。
  段枢白看完信,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外面的月色,海上星河灿烂,悠悠的海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段枢白闭着眼睛吹了一会儿风。
  睁开眼睛后,口痒想喝酒。
  段枢白找了一壶酒,摸出来一个小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清冽的酒顺着口舌流进肚里,淡淡的热意在喉咙里散开。
  嘴里突然感受到一股铁锈味,段枢白在愣神之间低头看酒杯,玉制的小酒杯上有一个锋利的缺口,刮伤了他的嘴角,殷红的血色在杯口散开。
  这个有缺口的小玉杯,是团团在萧玉和生辰那天摔破口的。
  段枢白在走之前,把这个杯子带上了。
  想起萧玉和生日那天的情形,段枢白嘴角轻轻一笑。
  梁雷等人兵分几路带兵南下捷报连连,海寇占据的阳州领地不断往南缩减,段枢白在兰迁海岸线上布置了稳固的海防和哨所,将所有海岸掌控在手中,陆上和海上两条路都不通,陆地上被人逼得节节败退,海船又无法偷袭登陆,坎麦尔亲王在安贤岛上骂骂咧咧。
  坎麦尔原本是计划和异族人联合,海上陆上一同出击拿下兰迁海湾,占据了那个大海湾,那个天然的避风港,便可以在那里修建港口,联通几个岛屿,建立航线,到时候他们就能有无穷的补给。图坦的手下、异族人、以及他的私人海军陆军,几方联合,将懦弱的阳州人打败,让他们做卢克索帝国的舔-脚奴隶,让他们的四州统治像无数被卢克索帝国覆灭的王国一样灰飞烟灭。
  然而这样美好的计划蓝图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异族人短短几天便被段枢白一锅端了,阳州人打下异族还不满足,继续分路进攻图坦在阳州的领地,图坦的部下,也就是那群海寇们,面对普通的阳州百姓还能凭着高大的身躯扬武扬威,然而这些海寇在销金窝里安逸太久,早就忘记了怎么打仗。
  段枢白带来的将士,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方是进退有序有备而来的战士,另一方却是由海寇、奴隶、阳州俘虏和异族散兵等乱七八糟的杂牌军组成,海寇们在阳州搜刮了这么些年,存了金银无数,早就不是初来阳州时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已经有了享不尽的财富,害怕死了来不及享受,便不敢放下性命去搏斗。
  奴隶和阳州俘虏更不想替这些海寇们和阳州士兵们打仗,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而异族散兵已经被段枢白他们给打怕了……
  这样的两方势力对垒,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海寇的领地一天天向南缩小,马上就要被那些下等阳州贱民赶出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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