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抽时间写这三个吧。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kk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月下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kk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k 3个;云停花睡、秦楚、29215923、芳甸留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55、第 155 章
离开为护秦王而戒备深严的陈城, 在军营里,严江终于能有些空暇,重金收购老鼠,做成肉干,然后存成鸟粮,脱离了陛下成天与鱼为舞,营养不良的窘境。
陛下则希望阿江回到陈城, 和他好好商量驿站的细节,奈何严江对这个也是半罐水, 知道的一点干货没说几天就用光了, 剩下的事情, 就要秦王自己去揣摩应对了。
但好在秦王从来不畏惧挑战,他的本质和严江是同一类人, 不搞事做事就浑身无聊,了无生趣,越麻烦凶险的事情反而越能激发他骨子里的凶性,绝对头铁地怼到底。
更何况秦王的基建能力,他要是在历史上认第二, 没人不敢认第一。
严江甚至已经在思考,等他弄完一统, 要给他捶个什么惊天动地又易于修建的奇观, 免得他乱来。
王翦在知道严江过来之后,带着他去巡逻了周边的军事舆情,这一路上, 只见士卒吃饱喝足,面色红润有光,而在闲暇之余,为免士卒搞事,王翦在军中大开运动会。
先是训练抛石头,用秦墨赶制的小型投石机,抛的最远的人,每天都可以吃到肉。
然后是跳高,一米七的跳高杆,谁要跳过去了,每天也可以吃到肉。
而王翦自己每天都巡查营垒,每天都下军队食堂和他们一起吃工作餐。
普通秦军的餐并不好吃,他们有两种军粮,一种是用粟米加豆子、麦粉炒熟后磨碎,加上水和一些盐做成“粮砖”,再晒干储存,名叫“糗”。一种是直接吃粟米配酱,这后者是有给有任务的士兵吃的,最近大家都在歇着,所以多是吃得前者——毕竟麦粉和豆不如粟米易存放。
严江跟王将军尝了尝,感觉像吃沙子,还有股霉味,非常难吃。
然后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改善一下饮食。
榨菜是不要想的,一是这年头菜的产量超低,有地大家都种粮食了,一般是采野菜和吃大酱。
但是有一种东西,严江拿了一袋麦粉,发酵之后,加了些酱,滚成半米宽的大圆饼,放在灶上烤。
王翦知道严子素有奇能,没继续巡查,而是让军中炊卒在一边好生学着。
严江烤好大饼,分发众人。
很香,有嚼劲,但王翦还是有些不解:“馒头烤饼军中皆会做,但易坏难存,战机万变,糗易带易食,做饼耽搁时间,无甚大用。”
“谁说耽搁时间的。”严江轻声一笑,又拿没怎么发酵的面烤了一饼,还有有一存厚,两尺宽的大饼,只是这次,烤的干得有些过头。
王翦只是咬了一口,便捂住嘴——他这一口老牙,差点让这东西给崩掉了。
蒙恬也差点崩到牙,一时看饼的目光都有了几分不可置信,左右一看,他突然拔剑对着大饼一砍,乖乖,他那锋利的青铜剑只在饼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次卿,这是饼?”蒙恬惊到,“这明是盔甲啊!”
“不错,此物就名锅盔。”严江以指转饼,笑道,“此盔可食,放一月半月亦无坏。挂于胸前,更可挡得刀兵,一物两用,岂非快哉?”
“如此竖硬,如何食之?”王翦听到放一个月也不会坏时,眼睛不由一亮。
糗虽易放,但也只能放个七八日,遇到阴雨之日,更易霉易坏,若这盔饼当真如此能放,对行军且是大大有利了。问题是这盔饼这么硬的话,怕是士兵啃下来之前,已经被饿死了。
严江微笑道:“可放水中煮之,或以水泡之,能食。”
王翦吩咐左右:“水来。”
于是有人端上两罐水,一者用兵戈撬下两块,泡煮于水中,水煮只要了片刻便软化可食,泡饼则要花上半刻时间,但只要软些,亦能食之。
王翦将军认真将两块饼子都吃了,对其非常满意,对严次卿和颜悦色地道:“此粮能做军粮,老夫谢过严卿所赐之粮,待会便向王上请命,为您表功。”
小麦在关中已经大面积种植了,可是军粮如今还是以粟米为主,但若做成盔饼——王翦自认可以用麦代粟,在这场和楚军拼粮的大战中,轻易把他们碾压下去。
虽然——王翦心中门清,以严子之受宠,根本不必他请什么功。
蒙恬则小声地问这盔饼若多发些时间,可否也能存放?
严江表示当然也可以,只是存的时间没那么久罢了,但十天半月,还是可以的。
蒙恬小声谢过严子,说代替大秦军士谢过严子放过他们牙口了。
严江微笑点头,说不必谢了。
然后他不经意地道:“若觉得盔饼携带不便,我在西方亦见过主妇将盔饼做成棍状,不但易于携带,还可做武器将窃贼打死,泡汤亦不用撬开,泡上一端就可。”
欧洲黑面包,能吃能战斗的强大武器,不传播一下太可惜了。
周围将士想像了一下自己挥着棍饼打死敌军,然后用沾血的棍子泡着热汤吃饭的情景——一时间皆面有菜色,蒙恬更是对每天要面对大王与严子的弟弟蒙毅充满和同情,这么能来事的两个大人物,阿弟的日子该是多么坎坷啊!
但毕竟是好主意,蒙恬还是面带微笑与感激,谢过严次卿的大计。
严江又说不必谢。
然后,两拨人各自还有要事,和严江深情款款地告别。
严江于是离开大营,又去了看望了不远处的李信,他忙了快一月,终于道别秋播,领着士卒开渠蓄水,为麦苗春日的反青用水做准备。
这位帅小伙仿佛看破红尘,见严江前来探望,只是将手中的锄头在手上转了个圈,一插,立在旁边仿佛一杆长枪,抱着胸看他:“这军囤之计,定你是想出来的罢?”
严江微微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事真不怪我啊,信弟~”
李信冷哼一声:“少说歪理。罢了,楚国粮草欠收,等到来年,必然前来袭击,总有我立功之时。”
“但你能沉下心来种田,倒是难得啊。”严江绕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一身麻衣短打,却依然英姿勃发的模样,夸奖道。
“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李信白他一眼,拿起锄头,继续和士卒一起挖水渠,“还有何事?速速说来,我忙呢,快下雪了,到时土更难挖。”
严江看着他一脸佛系的样子,笑了笑:“想不想去楚营转一圈?”
佛系李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得王将军同意。”李信矜持地道。
“放心,我去说,一两天就回来。”严江只是好奇,这对持快一年了,楚军如今是什么模样。
陛下爬起来时,看到阿江说出门几天,去楚营转转,很快回来的纸条。
它就知道!
于日起身,在寒夜里艰难地舒展翅膀,向着楚军大营飞去。
两军对持于汝水河边,相距不过二十里,它片刻就能来回,寒夜的天空乌云密布,寒风伴着细小的雪花洒下,却丝毫不能阻挡它的视力与听力。
做为猛禽,它可以轻易看到千米之内的细小事物,还可以听到一公里的声音,飞在天上,就能听到青草里老鼠穿行于草地的声音。
当然,也就能在楚国军营里,飞上几个来回,在还亮着的营帐里听一听,就知道阿江在哪里了。
很快,它在军营中心附近找到目标,无声地落到帐上。
“屈家粮草告急,前日父亲亲自去信于王上,王上出面,景氏才给出粮草十万石,但也仅够大军十日之用,”帐里传来项荣沙哑中带些焦虑的声音,“先生可有法子?”
“那诸封君是真的无粮,还是有所隐瞒?”严江缓缓问。
“屈家是九世封君,岂无积蓄?”项荣顿了顿,又苦笑道,“只是四十多万大军,粮草嚼用何其多,这般耗费,让屈氏不知何是头,自然有所保留。”
“是此理,耗费如此之大,屈氏自然心中焦虑,”严江点头道,“但唇亡齿寒,屈氏非是不愿,怕是,想要有所得罢?”
“不错,屈氏以景氏不助军用为由,想要景氏拿出中大夫之职,”项荣怒道,“都此时了,各家各族却皆有保留,不愿拼尽全力,还对父亲用军各种中伤,简直都是蠹虫!”
“这却是难了。”严江叹息道,“且让我想想。”
“拜托先生了!”项荣感激道。
严江点头,将他出营帐。
156、第 156 章
这个冬天, 淮北地比常年要冷一些。
楚人与秦相持已有十个月。
这几个月里,项燕越发焦灼,几次拍兵叩边,但秦军就如同一群死人,躲在营垒之后,对他们的叫阵毫无反应。
他当然也可以强攻,但攻城战靠的是优势兵力碾压, 且常要用上三倍数量才能将城中守军磨光。
但楚军在兵力上并无优势。
这样的日子里,楚军大多练兵、吹牛、贴膘, 若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可能在挨饿受冻, 他们其实是愿意在军营里就这样混日子的。
严江带着李信旁若无事地转了一圈楚营, 并没走太远,只是了解一下楚人兵制、军阵, 做下些记录,然后给的项荣出了一个主意——请项燕上书,让楚国去齐国借粮。
“如此可能成?”项荣想起齐楚之间八百年的恩怨,觉得不靠谱啊。
“唇亡齿寒,齐国中必有名士能看出真意, 再者,也要看使者的厉害。”严江随口道, “国中不是商议与秦议各么, 如果楚要愿意将贿秦之地割于齐,齐国定是愿意借的。”
早在一个月年,秦王就已经收到了楚国的国书, 公子负刍带来了楚王悍的亲笔信意思是楚齐到底是数百年姻亲,如今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你,差不多得了,我愿意把陈城宋地那一片好地方给你,大家各退一步,别掐了好不好?
这位楚考烈王弟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仁义王道治国,秦王看后听后,淡然将国书放到一边,赞了他说的道理,然后拒绝了他。
项荣无奈道:“如此膏腴之地予齐,诸君定然不服。”
陈城鲁地皆是楚国最好的地盘,给秦国大家服气,给齐国怕是会只愿意给三两小县之地便罢,绝不肯多给的。
严江简直想笑,这时候是争地的时候吗,这分明应是死也要把齐国拖上战军的时候啊,齐相后胜贪财好色,看得价码就是谁给的钱多,你们不想着搞好关系,反而嫌弃齐国弱小不想给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他淡然地喝了杯水,诚恳道:“恕赵江无能,实在别无他法。”
他当然可以给出办法甚至可以亲自去齐国说事,搞不好还可以来一个严子自荐围秦求楚的历史佳话,但没必要,楚国嘛,早灭早完事,他还准备去齐国玩呢。
项荣也觉得整个楚国没人有这个本事去说服齐国,面色渐渐坚定起来,说楚国只要上下一心,定能度过难关。
严江宽慰两句,和他说起家中长子趣事,转移开话题,再顺势提出告辞之意。
项荣以为他是怕战场刀剑无眼,便没有挽留,只是希望他能回寿春,继续帮他费心粮草之事。
严江拒绝了,说这些日子周车劳顿,需要歇息一些时间,也得想想以后的打算。
项荣挽留两句见对方去意已绝,就同意此事,并且和他约定有空必然拜访。
就这样,严江带着随从李有成,悠然地骑着马离开了楚军大营,还得项荣的恭送。
等走远时,李信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项荣屹立的背影,想到将来定会战场相见,对方会是何等惊怒,一时竟有了些同情。
这是多倒霉,才会遇到严子这种妖怪?
在和“人”约定的事情上,严子并没有鬼话张口就来,说是去几日,那就是去几日,不会超过十天。
然后给大王做上几道吃食,拿出从平舆城顺手带来的锅盔,放在桌案上,说这是专门为了支持他大军而做的军粮,准备把这事揭过去。
秦王自认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自己胸襟广阔,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正好是夕食之时,秦王弃了桌上的汤菜,品尝了阿江带来的美味。
死面做的大锅盔的味道难以言喻,秦王咬了一口,沉默半晌,抬头看着阿江,神色冰冷无情。
“此物,要就得热汤喝。”严江熟练地拔出秦王的佩剑,劈开几块小饼,轻巧地坐到他身边,叼着一块泡热汤的饼,递到他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