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朕是皇上就怎么了,为什么就定不会留朕了!”李玄宁甩开王元宝的手,也生气了,很生气!
“什么为什么?你是皇上啊?我本来就想娶个妻室,即便是男妻室也好,但是你是皇上,我怎么娶?我娶的起吗我?”王元宝说。
“娶妻?”李玄宁愣了,“你想娶了朕?”
“现在不想了,娶不起,你三宫六院那么多,哪能随我走。”王元宝说完就由愤怒转为了失落。
王元宝其实早就已经有感觉,就安辰那府邸,哪能是一般人。已经想到了他可能是个贵公子,却没敢想竟然这么……贵!
对了,安辰!
王元宝又抬头看着李玄宁说:“你抓了安辰和杨佳文?为什么?安辰又是谁?”
“安辰就是贤王!朕抓他是另有原因,佳文姑娘择日就放了,无碍的。”李玄宁说。
“贤……王?那个久病不起的贤王?嗯,我明白了,他久病是假,根本不在宫里。你们真复杂。”王元宝有些吃惊,安辰居然是贤王,不过也对,皇上的弟弟嘛。“那阿武和玉锦呢?”
“阿武姓常,是御前侍卫,玉锦是真的是朕妹妹,无忧公主。”李玄宁耐心的解释。
王元宝还是不敢相信,天上掉了一群天横贵胄在自己家里,自己居然还想着接济他们,真是滑稽得很。
“常武,常武,常……他是常将军的儿子?,难怪阿山在将军府打听不到。”王元宝说。
“你去将军府打听朕了?是吗?”李玄宁说。
王元宝:……
这人怎么老是跟自己不在一个重点上,是打听不打听的问题吗?明明是你撒谎,你撒谎的问题!哎,算了。
“行了,放我出去,我要走。”王元宝说。
“不放,今日你就睡这里!”李玄宁一边说着,一边又抱起王元宝往床边走去。
王元宝也没有挣扎,而是伸手抱着李玄宁的脖子挑衅地看着他。
“睡这里?这可不是王宅,你想让全皇宫都知道你睡了一个男人?”突然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咳,那个,你想让全皇宫都知道你被一个男人睡了?”
李玄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抖着胳膊把王元宝放在床上,说道:“既然你这么希望,朕可以满足你的!”
王元宝语塞,有些生气地看着李玄宁,但看着看着,这人嚣张的模样竟也是很迷人,让他看的有些失神,忽然觉得自己还挺想念他的……
不见面的时候,无论怎么想也只是脑子里盘旋一下,见了面就又不一样了,心中的思念也变的立体,比如现在,虽然理智坚决地告诉自己应该马上松手离开这里,但似乎就是有种魔力,禁锢着自己抱着李玄宁脖子的双手,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双手就是不听使唤!
王元宝眯着眼睛撇了撇嘴,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今天还就不走了,就睡这,外面爱谁谁!
“脱衣服,快!”王元宝突然就开始上手扒李玄宁的衣服。
“什……什么?脱衣服?”李玄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天黑了,快脱衣服,害羞什么!”王元宝急躁地说着,同时拽着李玄宁的衣服往下拉。
李玄宁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就在心里佩服万分,刚才还发怒打朕呢,现在怎么这么急切地要……
李玄宁耳朵一红,按住王元宝的手,轻轻放下,又抬起手开始解衣带,谁知折腾半天也没解开,反而越弄越紧。
王元宝看着他如此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说道:“过来,我帮你,不必紧张!就是睡觉而已,以前不是已经有经验了吗?”
李玄宁顿时脸上红彤彤一片,有些结舌地说道:“以前朕没想那么多……”说着又向前一步往床边靠了靠,看着王元宝由坐着改成跪在床上,伸手替自己解着衣带。
“今天也别多想!”王元宝乐了。
感觉到王元宝的手在身前的动作,总是若有似无的触碰着自己的身体,李玄宁有些紧张的浑身冒汗,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向一侧,不再看着王元宝。
“那不行,必须多想。”李玄宁说。
直到王元宝轻轻脱下李玄宁的外衣,李玄宁才又扭过身来,脱下丝鞋躺在了外侧。
李玄宁直挺挺躺在王元宝身旁,感觉到王元宝翻了个身,面朝自己侧躺着,李玄宁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
一瞬间李玄宁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感包围着自己,不自觉地抬起胳膊放在了王元宝的颈下,让他枕着自己睡。
“那个……行,行吗?李玄宁轻轻地问着。
“哪个?”王元宝。
“别跟我装!”李玄宁说。
“不行,你想的美!”王元宝脸颊一红。
“摸一摸总是可以的吧?”李玄宁说着就伸手往下探去。
“可,可以慢慢来……”王元宝说。
……
“好像不打了,没声音了!”趴在窗户边的小太监朝冯德顺说道。
“那就好,哎呦,吓死咱家了,走吧!”冯德顺朝着身边的人说道。
“再听听,再听听……嘿嘿……”另一个趴在窗边的小太监头也不回地说。
“脑袋不想要了是吧?麻溜儿地滚去睡觉!”冯德顺说
“是。”几个小太监垂头丧气地边说边走。
冯德顺走在最后,朝窗户看了一眼,低下头摇了摇,哎,这个皇上……
……
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李玄宁已经不在身边,王元宝在床上翻滚了半天,回忆着昨天的事。
做梦似的。
王元宝掐了掐自己,嗯,不是做梦,挺疼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自己一个男人,难不成留在宫里给他当妃子吗?
妃子?李玄宁还没有皇后,以后还要大婚,有了皇后,还会有妃子,有了妃子还会有儿子女儿,可自己……
哎,这都什么事儿?回,回王宅,不在这了,这王八蛋以后还要娶亲,自己怎么办?人家可是皇上!
王元宝马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才发现自己只有中衣,外衣都不见了。着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处翻找。这怎么连个衣柜都没有?
“主子醒了吗?奴才拿了衣物过来,可否进来?”门外响起细细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真别扭……
王元宝停止了脚步,坐回床上,看了看自己没有衣衫不整,便说:“进来吧!”
一句话毕,门应声打开,进来一个小太监,又进来一个,又……换个衣服来这么多人做什么?
半炷香之后,王元宝有些不高兴了,从这些人进来,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从洗脸到穿衣,都被他们折腾来折腾去。李玄宁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看来这皇帝也不好当啊!
饭后,王元宝独自在宫里转悠,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真是无奈。李玄宁上个朝这么长时间,都快中午了也不见人。
“这不是宝爷吗?”清脆的声音响起,王元宝扭头一看,原是玉锦。
“草民见过无忧公主。”王元宝躬腰说道。
“本宫今晨就听闻皇兄临幸一民间男子,原来,是你啊?”玉锦看着王元宝意味深长地笑了。
“咳……误会……咳咳……草民只是宿在了宫里,什么临幸不临幸的,误会!咳咳……”王元宝一口口水卡在气管,怎么咳都咳不出……
“哈哈哈,莫要紧张,无事的,那可是皇兄,不会有人说闲话。别紧张,放松点。”玉锦靠近王元宝轻声说。
“谢公主,草民先告退了。”王元宝说。
“你别老草民草民的,跟本宫不用如此。那宝爷先回皇兄那里吧,本宫也走了。”玉锦说完就扭身走了。
王元宝十分郁闷,今晨就听闻?看来全皇宫都知道了,要不,自己还是跑吧!扭头看着跟在自己屁股后的一堆小太监,搓了搓脸。算了,先回宫。这哪能跑出去!
冯德顺跟着皇上回了寝宫,心里琢磨着这皇上是何时开始有了喜好男子的癖好?要不是昨夜的事,他是铁定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倒是想起前些日子皇上神不守舍的,估计不是为什么美人,是为了王元宝吧!哎,能怎么办呢……
“顺子,人呢?”李玄宁转了一圈也没见王元宝。
“回皇上,说是出去转转,想来也该回来了。”冯德顺说。
正说着,就见王元宝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李玄宁笑了笑:“二郎怎么了?如此表情。”
“李玄宁,全皇宫都在说你昨夜临幸我。”王元宝说。
“你不开心?一会传令下去,谁再议论,割了舌头。”李玄宁似笑非笑地说:“再说人家也没说错啊!你实在不需要这般忧愁。”
冯德顺见王元宝直呼皇上名讳,本以为皇上会责罚他,没想到皇上毫不在意,还要责罚惹王元宝不开心的人,看来这王元宝在皇上心中地位可不一般,日后可要好生伺候……
“也是,算了,无所谓。我要回家去了。改日再来。”王元宝说。
“不行,最近你就住在宫里。”李玄宁是有些担心的,若暗中那人已经得知自己和二郎的关系,怕是会对二郎有什么不利,还是等过了这些日子再放他回去。
“你……我总要回去知会阿山一声。”王元宝皱眉说。
“我派人知会便是,你留在宫里,我要出宫一趟,你自己吃午饭,我走了,你别生气。”李玄宁说。
王元宝看了看李玄宁,无奈地点了点头。人家不让走,自己能怎么办?总不能学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这可是皇宫啊!
☆、第 26 章
清凉山下,皇家别院。
正殿内一雍容华贵的夫人正手持佛珠坐在中堂右侧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玄宁,时不时发出一阵轻微地暗掐佛珠的声音。
这位夫人便是李玄宁的生母,当今的皇太后。在李玄宁即位不久,因身体不适便搬来这别院修养,这一养便一直没再回皇宫。
李玄宁每年都会来几次,探望自己的母亲,也顺便想劝她回宫,但每次都无功而返。皇太后觉得在这别院住着甚是舒爽,身体也越来越好,实在不愿回宫。
“母亲,皇儿很想念您,不久便是元宵佳节,母亲可愿回宫与皇儿一同赏灯?玉锦,玉铃和玄泽都很想念您!”李玄宁跪在地上,低着头,试探地询问着太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高兴。
“不了,哀家近来嗜睡,还是在别院修养,不回宫了。他们几个若想念哀家,自行来看看便可。你现在日理万机,切不可贪玩懈怠,多听良言,哀家就放心了!”太后淡淡的说着,彷如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
“儿臣谨遵母亲教诲,母亲既不愿回宫,那便作罢吧。今日儿臣带了些西域贡品,均是一路冷藏押运,母亲您也尝个鲜儿!”李玄宁缓缓说着,同时小心的揣度着太后的心情,若是能开心一点点,也是好的。
“皇帝费心了,哀家很是高兴!”太后依然淡淡地说着。
李玄宁闻言心中微嗔,又是这句,从小到大,母亲可是鲜少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颜,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的想博她一笑,最多只能换来淡淡的一句“皇儿费心了,为娘很是高兴。”
即便自己当了皇帝后,母亲也不过是由原来那句改成了“皇帝费心了,哀家很是高兴。”除了称呼变了,其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太后说完这句之后,便端起茶盏浅酌一口,不再多言。李玄宁心知这又是母亲在撵自己走了!虽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尽快起身,同太后告退,然后赶紧走了出去,唯恐走慢了,再看见母亲那不耐烦的表情,给自己徒增抑塞。
李玄宁从来都想不通,母亲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若说对自己不好,母亲却也是自己要什么便给什么。若说对自己好,却总是觉得母亲与自己之间似隔了一张屏风,不仅触摸不到,就连看也是看不清的。
几个弟弟妹妹虽也鲜少在母亲怀里得以撒娇,却能看的出,母亲看向弟弟妹妹的眼神是温情的。
即使是压抑的温情,也好过冷淡的微笑。
年少时小玄宁也因此怒过,恨过,哭过,试图以此得到一丝稀薄的母爱。但太后却总是以太子是以后的国君为由,规劝李玄宁要克己慎独,切不可儿女情长,要早日脱离父皇和母后的羽翼,成长起来。
李玄宁站在门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从鼻腔长长地释放出,仿佛要将这抑塞的心事随着这口气通通撒出,一丝不留。良久才对守在一边的冯德顺说:“起驾回宫吧!”
直到太后身边的丫头进来禀报说皇上已离开别院回宫去了,太后才起身进了内室,对站在里面的那人说:“他走了。”
“他最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仅差人去了淄州,还把贤王抓进了天牢!”那人深沉的声音,犹如无底的深渊,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当初的事……他怎么会突然查起?不是说不会想起来吗?”太后有些不耐烦地说着,这些都是本不应该发生的事!
“应该不会想起,至于为什么查,我也不知,而且阿武还去了徐州军营,似在调查当年贤王的事。”那人说。
“如果被他查出或者他想起来了,那我的泽儿怎么办,他才十二岁,尚未成年,又那么善良,他会善待他吗?不行,不能让他查!”太后的语气由不耐烦转为担忧,又由担忧变为咬牙切齿充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