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进来看见这么个状况,有些纳闷,问道:“你二人这是做什么?”
王元宝:“有些无聊。”
杨佳文:“嗯,我也有些无聊。”
阿山:“佳文怎的回来了?二郎又是怎么了?”
杨佳文:“他居然有妻室,我还呆着干嘛?”
王元宝:“他忙的顾不上我,哪还能记起我。”
阿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该给你二人拿个镜子,瞅瞅你俩这个样子,活像两个患了相思的小娘子。”
王元宝微微抬起了头看向杨佳文:“你说谁有妻室?”
杨佳文还是一脸烦闷的说:“安辰啊,前些日子他未过门的妻室搬进了清和园,很是靓丽的女子,我看了都喜欢。我呆了几日又不见安辰回来,于是我就回来这里了。”
王元宝瞟了一眼佳文,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抵着桌子说道:“佳文,牢里产生感情了?你喜欢上安辰了是不是?”
这次换杨佳文抬起了头,脸颊通红地说:“我……我……好像是挺喜欢他,很明显吗??”
王元宝无语,说:“你看看你这羞涩的模样,以前何曾有过,看来是真的喜欢了!”
杨佳文想了想,也重新抵了回去,说道:“哎,又迟了,人家有妻室,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喜欢的俩个人,一个爱好男人,一个已有妻室。这都什么事儿。”
王元宝嗤笑一声,说道:“是挺惨的!。”
杨佳文:……
说好的互相安慰呢?
王元宝起身立定,伸了个懒腰说道:“行了,咱晚上下馆子,好好乐一乐,佳文想不想去怡翠楼转转?”
杨佳文一听怡翠楼,马上来了兴趣,也蹦了起来,说道:“走吧!本公子今天要好好乐他一乐!”
阿山看着这二人简直疯了:“去什么怡翠楼,外面都关门歇业了,楼什么楼!过几天才开!”
王元宝又坐了回去:“哦,对,脑子糊涂了,有点无聊啊,做点什么呢?话说阿山也该娶妻了吧?咱们是不是得张罗张罗”
杨佳文:“好啊,总算有点高兴的事儿了!”
又过了些日子,天气逐渐暖和了。
今日王家有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长溜的炮仗排着队,等着人来点燃自己的火热的身体!
这王宅办喜事,那能不铺张,能不浪费吗?这一月来东买西买的,闹的全上京城都知道王宅山爷要大婚,而娶的是普普通通的小贩之女柳香儿。
上京城所有人家都好奇的出来看,只见那姑爷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春风得意跨于马上,身后的八抬大轿一颠一颠,时不时颠的那车厢侧帘飞起,却也只露出一片喜红,实在满足不了大家对新娘的好奇心。
不过倒是听说这王宅的聘礼可真是十分丰厚,房契地契一大堆,金银珠宝好几箱,绫罗绸缎都得用牛车拉。那柳香儿家一摇身从行商变坐贾,一夜之间完成了质的跨越。
这让多少人打起了王家家主的主意,山爷尚且如此,宝爷岂不是更甚。虽然也有人说这宝爷可是喜男人的,不过流传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这宝爷真的养了男宠,看来还是有机会的,即使真是喜男人,也还是有其他机会的!
王宅的喜宴一直从下午延续到晚上,阿山被催着进了洞房,虽然杨佳文很是想偷看,但是宝爷明令禁止大家闹洞房,也不许偷看,一定要让阿山放松无压力的完成这春宵一夜。
于是杨佳文便和王元宝在酒席上喝了个痛快,虽然刘管家是左劝又劝,但还是拦不住这两个急需借酒消愁的心。
“继续啊,哎呀刘管家,你别拦着他,让他喝,正喝的高兴呢!”杨佳文兴奋的叫嚣着。
“你俩别喝了,都没人了,就剩你俩了,赶紧回房睡去。”刘管家一脸的无奈。
“管家,宝爷我对你太好了,敢管起我来了,看我不打你!”王元宝已是喝的东倒西歪,说着就拿起筷子胡乱地往刘管家脑袋上敲,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刘管家,你返老还童啦?突然变的如此俊俏啊!”王元宝嬉笑着伸手捏了捏眼前这人的脸。
刘管家在一旁也是一愣,这宝爷真是喝晕了,连宁轩都不认识了!
杨佳文跑过来拽住王元宝的手,紧张地说:“这可是皇上啊,你快松手!快松开!”
李玄宁沉着脸,看着杨佳文说道:“贤王已经回府了,你也回清和园吧。”说完也不理她,伸手抓起王元宝就往卧房走去。
杨佳文愣了愣,又坐下继续喝,他回不回关我屁事!
李玄宁把王元宝放在床上,想了想,又出门端了热水进来,褪下王元宝有些脏乱的衣物,摆了摆手帕,蹲在床边,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
刚才在外面看见王宅办喜事还吓了一跳,寻家丁问了下才知道是阿山娶妻,二郎喝成这样定是在借酒消愁,哎,看来自己必须要给二郎一个名分啊……
突然王元宝一个翻身滚了下来,李玄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倒在地。
又砸一次!迟早被砸死!
李玄宁扔下手帕,伸手把王元宝抱回床上,想了想,躺在旁边,拉开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太满足,于是侧躺着让王元宝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抬起他的一手放在自己腰间,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就李玄宁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王元宝动了动,抬腿搭在了李玄宁腿上,紧接着就感觉到王元宝的脑袋靠近了自己,鼻尖在自己脖子上摩挲着,又抬起头一点一点的亲吻着自己的脸颊,似寻找般的终于找到那两片柔软,毫不犹豫吻了上了。
李玄宁瞬间惊醒,低头看了看王元宝,发现他似乎并没有醒,李玄宁坏坏地一笑,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耳边传来唧唧喳喳地鸟叫声,王元宝皱了皱眉头,调转了下脸的方向,又抓着被子蒙了上来。
真是烦死了,春天就这点不好,一点都不安静!
“你还要睡吗?”李玄宁看着王元宝这姿势,心里乐的不行,跟粽子似得!
王元宝瞬间睁开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王元宝有些惊喜。
“昨夜,结果你喝醉了!”李玄宁笑着说。
“哦,我也没想到会醉。喝了一点而已。”王元宝也笑了笑,伸出胳膊抱了抱他。
“朕一会就要回宫,你要随朕回去吗?”李玄宁平躺着问道。
“回宫我不去!我想这几日想清楚了,我要分手!”王元宝收回了胳膊,也平躺着。
“别闹,随朕回去吧!”李玄宁说。
“不回,让我回去给你当男宠然后你再娶个皇后回来天天挠我的脸”王元宝说。
“……朕不娶!”李玄宁。
“我不信!你是皇上,我可给你生不出太子,你那些朝臣还不把我当妲妃给砍了!”王元宝说。
李玄宁沉默。
“这样挺好的,能看着你就行了。”王元宝又说。
“是朕不好。朕会处理好的。”李玄宁说罢就起身穿衣服。
“嗯……那……那你保……”王元宝一句保重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李玄宁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你拿的什么?”
“信!”李玄宁淡淡地说。
王元宝瞪着眼睛,马上扭头在枕边翻了翻,没找到。
“你把我的信拿走了?”王元宝起身走到李玄宁身边要夺走那封信。
“是我的信,我画的!”李玄宁一个闪身躲开他的手。
“是你画的,但是给我看的。”王元宝又夺。
“分手了我就拿回去,你留着做什么,舍不得”李玄宁又一闪。
“哎,没有舍不得。你想要就收回去吧!”王元宝这次不抢了,坐在了凳子上,伸手去倒茶水。
李玄宁看着王元宝说:“二郎等我,我不分手!”又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扭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王元宝听到他的话,端着茶盏的手停了一下,又端起来灌了一口冷茶。
啧!这一口真爽,自胸口灌下,又穿肠而过,冲掉一腔热血!此刻心里平静的很!舒服的很!
王元宝坐了一会儿,又起身穿上衣服洗漱完,刚走到大厅,就看见杨佳文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去哪了?大早上出去被人打了一顿”王元宝愕然。
“瞎说什么?不是被人打了一顿,只是跟人打了一架!”杨佳文翻着白眼走进大厅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开始玩儿自己的手指头。
“打了一架打输了?这鼻青眼肿的!”王元宝皱眉,跟着杨佳文进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没输,就是没打赢而已。”杨佳文面无表情地继续玩儿指头。
“没打赢不就是输了,我叫刘管家请个大夫吧!”王元宝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刚才在清和园已经看过了,没打赢也不代表输了,她会武功,没打完就被人拉开了,没分胜负。”杨佳文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别再问了,我去后园另找个房间住,谁找我,就说我没回来,不在。”
王元宝虽不明所以,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于是说:“嗯,我懂了。你去吧!”
冯德顺躬着腰,双手端着茶点放在桌上,朝着坐在椅上的李玄宁轻轻地说:“皇上,王神医在外面侯着了,要叫进来吗?”
“嗯来了?让他进来吧!”李玄宁正持笔书写着什么,听到冯德顺的话,微微抬头说了句话,又低下头继续写着。
冯德顺领了旨缓缓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身着袍衫的老者进来,二人皆是躬着腰,朝着李玄宁行礼。等了一会,才见李玄宁直起了腰,收了毛笔。
李玄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这老者虽发须花白,却是精神矍铄,步伐稳健。
“朕听闻王神医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经常云游四海,对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那不知是否听过失魂丹”李玄宁说。
“回皇上,草民云游四海是真,但妙手回春是大家对草民的谬赞,这世上很多病症目前都是无药可解的。皇上所说的失魂丹,草民也知晓,这失魂丹源自西域,服用之后会大病一场,状似风寒,病好之后会丧失服药前两月的记忆,目前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王神医说。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李玄宁不甘心地问道。
“回皇上,此药无解,时间长了也许能被某些场景刺激逐渐想起,但几率不大,皇上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王神医说。
“朕知道了,退下吧!”李玄宁消沉地呼了口气,又打开桌角的盒子,拿出硕大的玉玺,印在了桌上那张上。盖完满意的看了看,随手一甩,说道:“顺子,收起来!”
第二日,李玄安黑着脸端坐着,旁边王元宝正拿着筷子专心致志夹着菜:“刘管家,咱们王宅是不是快败落了?这几日的饭菜怎的这么清淡?没见贤王来了吗?怎么待客的?”
刘管家低头:“宝爷,最近山爷跟香夫人外出游玩,夫人走之前交代要饮食清淡,春天到了,怕宝爷上火。”
王元宝把筷子一摔,愤怒的说:“她让你给我吃毒药你是不是也听?去给我杀头牛,真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说罢,王元宝起身就走了出去。
刘管家见宝爷出去了,也赶紧对李玄安说:“贤王慢用,我去杀头牛!”说罢也跑了出来。
王元宝躲在书房悄悄问着:“贤王走了吗?”
刘管家一脸发愁样,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没呢,昨天坐到晚上才走,今天怕是也要坐到晚上了。”
王元宝挑眉:“我刚才是不是没发挥好?应该直接掀了桌子?”
刘管家:“桌子挺贵的,坏了还得买。”
王元宝:“咱们买不起吗?”
刘管家:“能!”
王元宝:“桌子重要还是我重要你没看李玄安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得,我真怕他着急了找人拆了这王宅。”
刘管家:“嗯,那我准备个便宜桌子先换上。”
王元宝:“嗯,也行,你再去看看他走了没。”
第三日,王元宝有了对敌经验,早早的就三下五除二扒拉着吃了早饭,总不能每天饿肚子演戏。
饭后王元宝装模作样的又让管家摆了一桌,准备等贤王来了好掀桌子,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王元宝扯着嘴角站了起来:“李玄宁,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分手的吗?赶紧走!出去!”
“宝爷,我皇兄可是很想念你呢,怎么刚来就赶人呢?”玉锦跟在李玄宁旁边,大跨一步,走了过来。
常武则紧跟着玉锦身后,也开口说道:“宝爷,皇上可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吆,你准备了这么大一桌,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
李玄安黑着脸也跟着进来坐在了凳子上,李玄宁则心情颇好的走在最后面,悠悠闲闲。
王元宝看着大家都自觉的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空出,直到李玄宁最后进来坐在了自己的旁边,才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谁知道你们要来,这是给贤王备的,他这几日都来王宅蹭饭,一日蹭三顿。”
李玄宁不理睬他的情绪,低下头笑了笑,轻轻说:“朕下了早朝就拉着他们一起来了,反正今日无甚大事,正好来看看你。”
王元宝几日没见李玄宁,其实心里也是有点想念的,不过既然自己说了要分开,这形式就得做足:“嗯,不用来看我,我挺好的,你忙你的,真的不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