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祁听出了南宫洪仁的话中话,但是他觉得成亲这个要求自己这辈子也不能完成了,再怎么计较也是白费力气,就不揭穿南宫洪仁的小九九了。
结果他还是没能从南宫洪仁口中问出上一世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他虽然不追问了,但是不代表他妥协了。
“爹爹既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我是一定要参加殿试的,我的坚持也有我的理由,至于理由,请原谅儿子不能告诉你。”他要报复皇帝和太子,搅浑夏晋皇朝这个河水,不为官只围观很难成,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有所成。
“你怎么……”
南宫洪仁正想叱骂,南宫祁便抢着道:“爹爹都想要守住小秘密,儿子自然也能有不告诉你的秘密!”
这是耍性子了?南宫洪仁哭笑不得,他的秘密可不是小秘密啊,是惊天秘密啊!让皇帝知道了,是欺君之罪,是灭族之祸!!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祁的秘密也不是小秘密,后果也有可能是灭族大难。
南宫洪仁劝说不得,脱口而出:“我是不想让皇上看见你!”
南宫祁一惊,“为什么不想让皇上看见我?”
南宫洪仁知道说错话了,抿嘴不言。
“为什么不想让皇上看见我?”南宫祁重复问,又多了一个问题,“是不想还是不能?”
南宫洪仁还是不言,南宫祁决定下猛药。
“其实我已经见过皇上了。”
“你见过皇上了?”南宫洪仁震惊,“你见过皇上了?在哪里,什么时候?皇上真的看见你了吗?”据他所知,皇上已经从未召见过自己的儿子,所以肯定不会是皇宫,那他们两人到底是在哪里遇上的?
“爹爹果然很在意!”南宫祁不急了,轮到南宫洪仁急了。
南宫洪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瞪眼道:“不对,你没见过皇上,你怎么就知道那就是皇上
“我猜的,我在酒楼为一个挡刀,当时……”南宫祁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不过只说自己被人推了一把无意救了皇上,上一世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一世他却是故意的,说完情况,他又说出自己猜测,“那两个人,一个明明是男人,却在脸上抹了胭脂水粉,说话尖细尖细,还没有胡须和喉结,显然就是个太监,另一个是他的主子,那肯定就是皇族的人,我是没见过皇上,但是最近一次祖母寿辰的时候,太子来了,我是记得太子的,后来太子来救他们了,还对主子的那个男人毕恭毕敬,能让太子如此的人,也唯有当今圣上了。”
南宫洪仁还以为南宫祁是骗他的,故意撒谎套他的话,可是当南宫祁把他救皇帝的那件事说出来了,他便知道南宫祁没有说谎,毕竟撒谎扯到自己救了皇上,这也太扯了,若不是真的发生了,一般人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否则这般攀扯皇族不定就落得个不敬皇族的罪名。
想到南宫祁已经和皇上见过面了,又救了皇上,他慌张问:“当时皇上看到你的样子了吗?”
“应该看到了。”
“他的反应如何?”南宫洪仁急得来回踱步,刚说出一句话却觉得这句话不是最重要的,又问了另一件事,“皇上知道你是谁吗?!”
皇上若是不知道南宫祁是谁还好,他只要把南宫祁藏好了,茫茫人海中,皇帝想找到南宫祁也不容易。
可惜事情没往他想的好的方向发展,南宫祁接下来说的话打破了他的打算。
“皇上不知道是我谁,但是后来太子来了,我记得太子,太子应该也记得我,皇上有心知道,太子自然就会告诉皇上了。”南宫祁见南宫洪仁已经他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禁有些担心,心想自己这一剂药是不是下得太猛了。
可他真的很奇怪爹爹为何会害怕他和皇上见面。按理说,爹爹见到皇上的次数也不少了,可爹爹并不害怕见皇上,爹爹怕的是他和皇上见面,但是他和皇上却没有什么关系,以前没见过面只是因为没有机会罢了,见了,又不会怎样,如此说来,爹爹的担忧就很值得探究了。
对了,他想起来了,爹爹刚刚说过,皇上见到他时的反应如何。
那皇上见到他的当时有什么反应?南宫祁仔细想了想,不记得皇上当时是什么表情了。他只想着为皇上挡刀得了恩情,根本没有注意到皇上看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自认自己和皇上根本扯不上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父亲和皇上的上下属关系,那是父亲和皇上从属关系,与他无关,皇上看见他的时候也不至于就想到父亲,毕竟他长得和父亲不是很相像……
是了!他长得不像父亲,但是他长得像他母亲!!
“爹爹,是不是母亲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南宫洪仁突然大怒,大声吼道:“胡说,他们没有关系!!”
南宫祁觉得这怎么看都像欲盖弥彰的感觉。
南宫洪仁或许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能让人信服,因此叹气一声后,缓缓把其中的渊源道出:“也不能说你母亲和皇上没有关系,皇上有一个妃子,叫文妃,是你亲母的同胞姐姐。只不过我们两家已经不来往了,文妃的事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是你亲母的姐姐,按亲戚的辈分
叫,你要叫她姨妈。”这件事就算他不说,南宫祁问人也能知道的,倒不如他说出来,好显得光明磊落一些,不让南宫祁觉得他瞒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说到底,南宫洪仁是心虚了,才担心南宫祁会多想,想到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这样?”
“就这样。”南宫洪仁点头,外人知道的,他就告诉南宫祁了,外人不知道的,他不说,南宫祁也就不会知道了,知道部分内容的皇上也不可能和南宫祁谈起当年的事。
“就这样……”南宫祁喃喃自语,他总觉得怪怪的,似乎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部分。
单是这样,根本解释不通爹爹为何不想他和皇上见面。
他长得像母亲,母亲的姐姐是皇上的妃子,也不过这样的关系,按照爹爹的意思,皇上见到他应该会有异常的表现,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皇上异常?
因为他长得像亲母?为什么长得像亲母会让皇上表现异常?因为亲母和文妃是姐妹?为什么……
脑海里浮现一堆问题,好像要察觉出一点端疑了,又好像捋不顺这些缠绕在一起的线头。
突然,灵光一闪,南宫祁想到一个问题。
“爹爹,母亲和文妃是姐妹,她们长得像吗?”
“她们是三胞胎,应该长得像吧……”南宫洪仁眼神闪烁。
其实文妃和文娟根本就不像,说长得像只不过是骗南宫祁罢了,这样说,说不定就能说得过去了。等等……万一南宫祁得知文妃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岂不就知道文娟和文妃长得不像,知道他骗他了?
想着,南宫洪仁又改口了: “或许不像……其实我没见过文妃,不知道她们长得像不像…
...”
糟了,他又说错话了。他在文妃进宫前是见过她的,而且不是一两次。
当年英恭侯的家属就在边境,他还和英恭侯以及他的家人经常用餐,他娶文娟为妾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和英恭侯府的人经常相处才对外说是日久生情。
英恭侯和他不同,他升官之后,家人就定居在京城了,英恭侯却是边境的人,由于开始时官职不高,家人就跟随在他生活在边境,后来他和英恭侯因军功屡屡升职,他的威望一发不可收拾,英恭侯也成为他最重要的助手。
皇上正是觉得无法控制他们,又因士兵对他的信服不可动摇,不好动他,便动了英恭侯,把英恭侯召回京并封为侯,却剥夺了英恭侯原来的权利,借机砍断他的助力。
一个侯爷的爵位,算是弥补英恭侯丧失兵权,就如同现在升为他为从一品的官,只可怜他比英恭侯更不如,英恭侯起码是个侯爷,爵位能传给下一代,尽管三代后每传一代爵位降一级,他虽一再升官,到了从一品,却不能庇佑子孙,子孙如何只能靠他们自己拼搏。
南宫洪仁虽觉得子孙的前途要靠他们自己去拼,但是他拼搏了一辈子,一直被皇上忌惮,如今还没了兵权,直接从武官变成文官,又没有爵位,难免会觉得心寒。
当今圣上不是一个明君!就算是大逆不道也好,南宫洪仁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尤其当年因为皇上而不得不走了一步险棋,以致他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东窗事发祸及全家
78、南宫家有很多秘密
“爹爹是说,文妃和娘原是三胞胎的两个?那还有一个呢,那是娘的姐姐还是妹妹,她现在在哪里?”
南宫祁的话打断南宫洪仁的思绪,也让他震惊得无法言语。
他刚才有说到文娟是三胞胎吗?这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啊!
不过当年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若还有人记得这件事,南宫祁问也是能从别人口中问出来的,让他知道也没什么。
如此想着,南宫洪仁淡淡道:“嗯,三胞胎,还有一个在回京没多久就病逝了。当年英恭侯和我受命回京,就是英恭侯被封为侯爷的那一次,另一个叫做杨文君的女儿在途中染病,回京没多久就逝世了。”
这也是当年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其中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皇上几人和他们两家人才知道的秘密,就在那不久之后,又有一个不能对外言说的秘密,这个秘密连皇上都不知道,仅有他们两家人才知。
“病逝的叫文君,娘叫文娟,文妃叫什么?”
南宫洪仁不知道南宫祁问这个问题有何用,不过这不是秘密,因此可以告诉他,“文妃叫
文婷。”
“这就奇怪了!外公的三个女儿中间一个字都叫文,既然是妃,皇上为何不封文婷姨妈为婷妃却偏偏叫文妃?文这个称号岂不是和另外两个姐妹的名字很是相近了吗?”毕竟是同胞的三姐妹,其中一个还早逝了,应该要避讳一下的吧。
上一世,南宫祁为太子妃多年,对于宫规还是有所了解的,没有皇上制定的封号,一般都以姓氏开头,比如杨文娟就该叫杨妃,既是叫文妃,应该“文”就是皇上赐予文妃的封号,可为何是三姐妹的名字都含有的“文”而不是文妃独有的“婷”?
难道皇上是不知道文妃是三胞胎之一,不知道文妃另外两个姐妹也叫文吗?
可这也不对啊,皇上若不是重视文妃,也就不会特意赐给文妃封号了。
不过说也奇怪,上一世,他成为太子妃,虽经常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却从未听说过有文妃的存在,只知道宫里有三个被皇帝赐予封号的妃子,另外两个他是见过的,唯独没见过文妃。
南宫祁有种想抓头发的冲动,越扯越远了,也有越来越多难以解释的问题出现了,爹爹到底想掩饰的是什么秘密?一个?亦或是不止一个?!
南宫祁烦,南宫洪仁也头痛,他第一次觉得儿子聪明也不好,居然从他的一句话攀扯出越来越多的细枝末节,竟渐渐涉及了核心秘密,几乎所问的问题都与他想要隐瞒的秘密有关。
下面的南宫祁猜得很痛苦,南宫洪仁瞒得很痛苦,在屋顶偷听的周武恒和周武生也听得很痛苦。
人都说旁观者清,他们看得很清楚,南宫洪仁一定有秘密,想要隐瞒南宫祁的事也不是一两件,别说南宫祁想知道那些秘密,就连与秘密无关的他们听着也想让南宫洪仁赶紧说出来,免得他们胡乱猜测。若南宫洪仁还不说,听了南宫洪仁今日一番话后,他们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安心入睡了。
周武生自言自语似地嘀咕:“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子有一堆秘密,父亲也有一堆秘密,
还不对彼此说出来。”害得偷听的他也没能知道秘密到底是啥。
“谁!”
听见声音,南宫洪仁冲出门口跳上屋顶。
但是偷听的人动作也快,他上到屋顶的时候,那两个偷听的人已经远去了,他只看见两个身影,由此可见那两个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怪不得他没发现有人偷听。
两个人……他不禁想,这两个人和刚才在待客屋顶上偷听的人是不是同一批的?或许就是同一批,他之前没有察觉,现在想想,既然之前在待客大厅屋顶上传来说话的声音,那偷听的人应该在两个或两个以上,这两个人从待客大厅那里追随他们来这里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现在天已经亮了,从那次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们竟有耐心听他们唠叨了这么长时间?
刚才的话都被他们听见了?他们刚才有没有说到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的事?
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他不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秘密告诉儿子,否则这两个偷听的人也会听到了。
然而,想到两个女儿还在的时候,儿女跟他说过的话都被人听见了,他总觉得不高兴,不过秘密没有泄露出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周武恒跑了一会,发现南宫洪仁没有追上,就停下来了,周武生一下子就超过去了,等意识到周武恒不逃了,他马上转过身跑回来。
停在周武恒身边,周武生往跑来的方向瞭望几下,确定没有追兵,拍拍胸口道:“我怎么感觉南宫家有很多秘密啊!”
其实他也就是没话找话说,就算南宫洪仁想追也远远比不上他们轻功。
南宫洪仁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毕竟是自学成才,靠着一本武学秘籍自己下苦功练出来的,和他们两个有名师指导的自是不同,何况南宫洪仁的武功强在杀敌,而他们两人除了遇强则强之外,轻功也是很了得的,毕竟人在江湖混,很多时候要靠一双腿跑啊。
周武恒转身面对周武生,话还没出口,拳头就像往周武生身上砸下,“我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周武生闪躲着,但是有时候闪不过只能挨了拳头,周武恒打中几拳头还不满意,直到把周武生打趴在地上才收回拳头,凶恶道:“我看你还敢不敢坏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