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倒吸了一口气,竟然是皇上的亲弟弟,难怪滴血认亲都认不出来。伏城当下就对陈皇后肃然起敬,皇上贵为天子不可能出问题,盛宠之下的陈皇后就成了众矢之的。陈皇后不愧是周玄逸的母亲,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和陈家繁荣竟然胆敢给永乐帝带绿帽子。
陈皇后此举等于给周玄逸留了一条后路,一旦东窗事发齐王哪怕起兵造反也不会放弃他亲儿子。事实上不仅如此,事情暴露之后陈皇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临死之前面见了太后。齐王和永乐帝一母同胞,不管是齐王的孩子还是永乐帝的儿子,对于太后来说都是亲皇孙。太后大骂陈皇后心思歹毒,但也没办法完全放弃周衡,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周衡是名义上的太子,为了皇家颜面也只能是唯一的太子爷,东厂总督刘玉正是太后给的援兵。
齐王、太后乃至于十三娘都是陈皇后布的局,哪怕陈皇后死去多年这些力量也一如既往的守护着她的儿子。甚至还能远远的将小王爷李见青一军,这个女人算无遗策,谋略过人,伏城没机会见到她却对她生出了敬意。
伏城听闻皱了皱眉,道:“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是周玄毅最大的软肋,被有心之人听去了,会酿出巨大的祸端来。
周玄逸却笑了笑,道:“我不怕。”
伏城一愣,好像一只刺猬收起铠甲,露出里面柔软的肚皮来,让伏城觉得受之有愧。
周玄逸真是一手好计策,伏城气势汹汹来算账,他一不抵赖二不反抗,上来就把家底露出来一表真心,怎么生气?伏城就算是个棒槌做的也得领了这份情。
周玄逸笑的像个狐狸,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伏城觉得周玄逸有点腻歪,他动手去推了推但没推动,周玄逸的脑袋契而不舍的埋在他颈窝里,毛茸茸的扎着伏城,伏城叹了口气,倒是有一件事特别想知道,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
周玄逸的心思明显不在这儿,道:“五六年前吧。”
伏城一听这话愣了,这人可真能藏,又问道:“什么时候见到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玄逸懒懒一抬眼皮,道:“等会儿慢慢告诉你。”
伏城没琢磨出来这个慢慢是什么意思,就被周玄逸含住了耳垂,伏城不自觉的抬起下巴,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举动。等干完就觉得有点问题,不对啊,自己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周玄逸不是一个憋不住的愣头青,觊觎伏城这纯情小少年好久了,伏城夏侯府一遭差点死了,周玄逸一颗心崩到了现在。他也就表面淡定了点,伏城醒了,他却觉得不踏实,内心早迫不及待想干点什么。
“嗯——”伏城哼了一声。
伏城一手拽了拽周玄逸的头发,道:“伤。”
周玄逸眯了眯眼,看见伏城腰上渗出来了血迹,像是一朵妖异的血花。周玄逸之前在这件事上没多大兴趣,他是个太子爷,不能跟李见青一样流连花街柳巷,他又是一个控制力极高的人,任何感情都有把握控制到毫厘之间,从来也没有发展成什么欲///求不满的趋势。
而现在,周玄逸竟然想不顾一切先把伏城办了再说,他真有点变态了,想看伏城看他流血看他疼,看他求饶也不想停下。
周玄逸叹了口气,用被子把伏城裹住,从头到尾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花卷,闷声道:“睡觉吧。”
伏城被他搂着就有点想笑,他从花卷里钻出来一个脑袋,道:“哎,你顶到我了。”
伏城隔着被子都感觉一个硬物顶着自己后腿。
周玄逸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道,“闭嘴吧你。”
周玄逸憋了好几天,憋的都要炸了。
柳青青回骆家庄继续看诊了,换药就只能让严少康来,严少康这人压根儿不懂什么叫做看人脸色。
严少康面无表情的给伏城包扎,然后对着太子爷道:“你别折腾他。”
那时候金铃还在旁边,脸都听红了,周玄逸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知道。”
严少康感觉太子爷好像生气了,但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从来也没摸清过太子爷的脾气,又道:“你老折腾他他伤好不了,这不是耽误你事儿吗?”严少康觉得自己的情商进步非凡,一副为了太子爷幸福着想的样子。
周玄逸一张脸都快气黑了,伏城在一旁笑的跟朵花似的,“哈哈哈哈哈哈,他知道了。”
“你也是。”严少康跟天底下的大夫都有一个毛病,看到不听话的病人能活生生念死,“不懂得照顾自己,你就不能忍忍?”
“哈哈哈哈哈”伏城这回忍不住了,直接爆笑出声儿,就差敲床板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忍,我忍。”
周玄逸脸更黑了,在严少康语出惊人之前,道;“滚出去。”
严少康不明所以,抱着医药箱慢吞吞的往门外走,边走边对回头,“记得我说的话啊,真要干也轻点,哪儿能这么……”
伏城笑得不能自已,“知道知道。”
周玄逸道:“滚!”
伏城又养了七天,躺在床上就跟个大爷似的,周玄逸言出必行说要学就真的学着照顾人了,喂药喂水擦身子,乃至伏城上茅厕都亲力亲为。
伏城前面都能享受,就是人家一国储君伺候自己撒尿,他手脚还不老实这事儿对伏城来说简直是酷刑。
伏城躺在床上,他腰上裹着绷带,中间盖一层薄被子,露出两条长腿。
周玄逸拧了毛巾帮伏城擦身体,“手。”
伏城听闻把手伸出去,周玄逸擦了胳膊,给他擦后背。伏城后背肌肉匀称,又长着一对漂亮的肩胛骨,活动胳膊的时候能看到流畅而锋利的肌肉线条,线条若隐若现,如同水中涟漪。
帕子顺着肌肉游走,贴心的把每一处肌理都照顾到,周玄逸一边擦一边心猿意马,觉得天底下最煎熬的活计不过如此。
“脚。”
伏城闻言曲膝,周玄逸握住伏城的脚踝,帕子顺着小腿肌肉往上爬,刚好爬到盖着的薄被子。
周玄逸的手没停,帕子顺利的贴到伏城大腿根。
果然,伏城哼了一声,他不怕疼,但触觉比旁人更敏锐,因为没人碰得到他。“能不能别玩了?”伏城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都变味儿了。
周玄逸的手没挪,舔了舔上唇,道:“你是不是想要?”
伏城沉着气,心想到底谁想要?
“我说,”周玄逸刚听到了伏城的声音,下一刻就被摁住手,撂倒在床板上。周玄逸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伏城的腰,幸好伤口没破。
伏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散落的头发形成了一段狭窄的空间,把周玄逸笼罩在其中。
伏城说了句“我说”,翻过身体之后又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伏城一手撑在周玄逸旁,一手捏住了周玄逸的手腕,然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一低头,正好看到了周玄逸的眼睛,非常不加遮掩的眼神。
周玄逸眼睛半眯着,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黑色的眼珠子半合着,像是金铃养的那只黑猫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伏城。
伏城一瞬间只想到了这个比喻,金铃的黑猫是吃人肉的,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眼里总带着血气。
伏城当即就被这双眼睛吸引了,再加上周玄逸头发散乱着,仰着下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
“嗯?”周玄逸丝毫没有落在下风的窘迫,哼了一声,“你来?”
这……这谁受得了啊!
伏城想了想,男人跟男人怎么玩来着?他前面十年在生死教当杀手,后面十年在正玄山当道士,任何快乐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纯情小少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经验不足,是不是先得去趟百花街学学人家小相公?
周玄逸明显不喜欢伏城在走神,搂着伏城的后脖子把他拽下来,伏城嘶了一声,道:“你轻点,我有伤……”
伏城翻身的时候,身上唯一的遮掩物滑下了,他现在未着寸缕,却也不觉得害羞,赤裸裸的盯着周玄逸看。
伏城这个人身上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气质,绝对的纯粹,就算是这样的场合也那么干净。
周玄逸仰起脖子和伏城接吻,撬开伏城的唇齿,舌尖舔过伏城的上颚,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与此同时在床头摸索,他摸到了一个白瓷瓶子,是从严少康那边偷拿的药,周玄逸没有那么大的把握真的能上了伏城,即使伏城在重伤的情况下,这个药是用来助兴的。周玄逸这人做事要做万全的准备,他策划了许久,今晚终于要实现。
伏城察觉出周玄逸的不专心来,一手扣住周玄逸的手腕,轻轻巧巧的从他手里拿走了白瓷瓶,在周玄逸的眼前晃了晃,道:“你耍赖?”
周玄逸的意图被发现了,但他懒得再去抢,主要是觉得伏城第一次实在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周玄逸第一次是十四岁,宫娥安排的一个女人,周玄逸现在已经忘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记得第一次朦胧中的快感。太子爷的性事只会多不会少,但他没有遇到像伏城这样的,周玄逸的手环住伏城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道:“要我教你吗?”
伏城闻言低低笑出来,他贴到周玄逸的耳边,道:“你当了我舅舅,现在还想当我师父?”
周玄逸也笑了,他舔了舔伏城的耳朵,湿漉漉的舌尖探进去,道:“你叫声师父我听听。”
伏城一生中有两个师父,教主教了他杀人,徐云起教了他功夫,现在他要拜第三个人为师了,竟然是为了学会房事,伏城一笑,软乎乎的叫了一声,“师父。”
周玄逸一愣,伏城的这一声有点哑,沙哑的声音钻进周玄逸的耳朵里,就这么一声师父几乎就能让周玄逸缴械投降。
事实上,人不需要特地学习便会主动的追逐快感。伏城被周玄逸扯下来,跟着对方的步调接吻,伏城无路可退,他也不想后退,张嘴咬住了周玄逸的嘴唇,算起来他们还未接吻过几次,他仔细描着周玄逸的嘴唇,伸出舌头探进去顶弄,两人像是在水里即将溺亡的人,缠抱在一起。
片刻之后,伏城顺着下巴往下游走,湿漉漉的嘴唇带出一片水渍,在脖子处流连忘返,不轻不重的在周玄逸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周玄逸被人咬住了要害,反而闷声笑起来。
他抱住伏城的脑袋,笑道,“愣头青。”
伏城并不反驳,他一边前进一边摸索,指尖挑开周玄逸的衣领,衣服从中挑开散落在两边,半穿半褪,周玄逸像是一颗被剥开的糖,躺在香甜的糖纸上。伏城的手心停留在周玄逸的胸上,心脏就在下面,有力的撞击着伏城的手掌,一下又一下。
周玄逸躺在床上,他没想着去拿回自己的主动权,上床不是打仗,不需要寸土必争,他挑着眉看着伏城,有点好奇伏城接下来的举动。
伏城常年练刀,手上有一层茧子,现在这些微微凸起的手茧轻轻磨过周玄逸左胸的凸起,周玄逸难以自持的哼了一声,“你还挺会啊。”
伏城没有回答他,他凑过去衔住左侧的突起,周玄逸舒服的叹了口气,垂着眼看伏城亵玩他,伏城的表情相当认真,好像是在严阵以待一场刺杀,这个表情取悦了周玄逸,伏城像是供奉他的神明一样对待他。
伏城手掌继续往下,摸到了周玄逸精壮的腰,肌肉纹理摸起来像是玉石一样舒服。
伏城在生死教这么多年,练就最大的优点便是有耐心,他为了等待一个猎物可以暗中潜伏一个多月,他没有多难受,更不懂周玄逸的心焦。
伏城在四处点火而不自知,周玄逸被他磨的失去了耐心,想要一手撑起自己,“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啊……”逸本想说不行我来,但他没说出口,因为被捏住了要害。
伏城的手探进了周玄逸的裤子,一手捏住周玄逸的阳物,揉搓着已经涨起的前端,伏城颇具耐心的一点点的磨着,一边道:“师父,你教教我。”
周玄逸的耐心在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支离破碎,他的阳物还在对方的手里,不断胀大,微微跳动,伏城这么一句几乎让他泄出来,他突然后悔要跟他玩什么师徒把戏了。
伏城没有技巧,他在正玄山绝对的禁欲,甚至连自己解决都没有过几次,但伏城好学,他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记住周玄逸会因为什么姿势而情不自禁的皱眉,因为哪个角度而重重喘息。
“师父,舒服吗?”伏城凑过来,吻了吻周玄逸的眼角,周玄逸抬头就看到了伏城的眼睛,半眯着的眼睛跟平时那副大黄狗的样子并不相同,眼尾有点邪气。
周玄逸觉得自己大意了,他忘记了伏城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善与恶在他身上重合交加,稍有不慎就能唤醒对方内心深处嗜血的欲望。
伏城分开周玄逸的双腿,一只腿横在中间,他俯下身,从周玄逸的胸膛舔到肚脐,在凹陷的地方甚至伸出舌头打转,舌尖刺探肚脐,模仿交合的动作一次又一次。
“嗯——”周玄逸一瞬间竟然觉得挺新鲜的,他重重喘气,享受着伏城对他的礼遇。
再往下,周玄逸的阳物近在眼前,伏城的动作顿了顿,他依靠本能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周玄逸看着对方,自己的阳物在伏城的脸旁,他面部线条凌厉,额头上还有一抹诡异的红,两相映衬下让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周玄逸还未说话,伏城便低头吻住了,周玄逸一愣,完全没料到是这个举动,小心翼翼的讨好,肯低下头颅的虔诚,这一切都想让周玄逸狠狠的捅进对方的喉咙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