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抱着碗,正在喝馄饨最后的汤头,听到“睡”这个字眼,不由“咳咳咳”使劲咳嗽了起来,竟是给呛到了。
张让听闻,面色却一点子也不红,只是平静的说:“可以。”
第223章 张让这个骗子
奸臣套路深-第223章 张让这个骗子
睡?
公孙越的脸色登时通红,捂着自己的嘴巴使劲咳嗽。
而曹操却厚脸皮的根本没一点不好意思, 而且他是故意昭示主权的, 免得公孙越总是离张让那么近。
等吃完了馄饨, 三个人便准备歇息了,没一会子便要天亮。
张让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听到帐外有嘈杂的声响,典韦的声音很大,朗声说:“列侯?列侯您可曾起身?幽州牧刘公请列侯过去一趟, 说是刘公子突然不好,害了热,请列侯过去看看呢!”
张让还在歇息,头脑里昏昏沉沉的, 突听典韦的声音, 挣扎着睁开眼眸,赶紧起身梳洗。
曹操没想到这一大早上便闹事儿, 他困得厉害,昨日夜里才睡了一会子,而且曹操还要去忙瓜分袁术兵权的事情,没时间去看刘和。
张让便一个人出了营帐,很快往刘虞的营帐而去。
“咳咳咳!”
张让还未进入营帐, 隔着帐帘子就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似乎怎么止也止不住, 咳声还十分空洞, 好像咳嗽得很深似的。
张让赶紧打起帐帘子走进去。
刘虞已经在等了, 眼看着张让走进来,连忙迎上去,说:“列侯,快来,快来看看犬子,怎么突然便如此了呢?”
张让提着药箱子走过去,坐在榻牙子边查看刘和。
刘和躺在榻上,盖着锦被,还有些发冷,显然是发烧了,不止如此,还一直咳嗽着。
刘和嗓子吞碳被灼烧,一动便疼,更别说咳嗽了,每每咳嗽起来都疼痛难忍,压抑着尽量不咳嗽,但嗓子又忍不住的痉挛,难过的面色都憋红了。
张让坐下来,检查了一下刘和,因着昨日夜里头冷,今日天明有些飘雪,空气里比较潮湿,刘和身子骨又太弱了些,所以旁人没事,他立刻便染了病。
“咳咳咳……”
刘和压抑的咳嗽着,恨不能自己动手去挠嗓子深处,只觉痛苦不堪。
刘虞见儿子这副模样,心疼的不行,赶紧搂住刘和,给他轻轻拍背,着急的对张让说:“这可如何是好,列侯,能不能帮犬子开一副镇咳的汤药,这咳下去也不是办法。”
刘和需要休养,一直这么咳嗽,对休养和退烧都没有好处。
张让当即又检查了一下刘和的嗓子,说:“刘公稍待,让这便去开药。”
他说着,走到案几边,提笔写了几个字,写了一半的时候,毛笔突然顿了一下,眼中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张让突然放下笔来,转头看着刘虞,说:“刘公,这为公子镇咳,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得,必须要加入方子才可,只是……”
刘虞一听,说:“什么药材?列侯尽管用便是,无需考虑旁的,虞虽平日清检,但家中还是有些积蓄,但凡是好药,全用便可,无需担心什么。”
张让说:“倒不是因着这个,这药材的确十分名贵,军中药房正好缺失,所以……”
刘虞当即便着急了,说:“什么?没有这味药材?”
张让点点头。
刘虞便说:“那……虞这便遣人快马加鞭去买来。”
张让却又说:“这味药材十分罕见,一般的小城镇根本寻不见,刘公若是遣人去寻,恐怕公子要受上几日寒咳的折磨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虞着急的不行,刘和靠在他怀中咳嗽着,微微颤抖,使劲压抑着嗓子里粗粝的咳嗽声,用被子捂着嘴,似乎不想让刘虞听到。
刘和心中难免有些凄然,往日里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宗亲公子,旁的贵胄都要矮自己一头,可谓是春风得意,而如今……
虽刘和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但事到如今,自己反而成为了父亲的拖累。
刘和深深的叹了口气,刘虞听到儿子的叹息声,赶紧轻声安抚,说:“无妨的,和儿无需担心,为父一定为你寻得这味药材。”
张让此时便说:“其实这味药材,虽药房无有,但军中倒是有一些现成儿的。”
刘虞一听,立刻欢心的说:“正在何处?虞这便去求来。”
张让顺水推舟的说:“不瞒刘公,此药正在盟主那处,只是药材珍贵无比,因此让也不知,盟主肯不肯割爱与刘公。”
刘虞听说是曹操,当真是松了口气,总比药材在袁绍袁术那处要强得多了。
刘虞便说:“既然如此,那虞便登门拜访,亲自恳求,无论需要多少金银,虞都舍得。”
他说着,连忙对刘和说:“和儿,为父去盟主那处,去去便回,和儿好生歇息,小睡一会子,可好?”
刘和不愿意说话,闭着嘴压抑着咳嗽声,不过还是点点头。
曹操等张让离开之后,只觉十分无趣,便也起了身,准备一会子往幕府而去。
公孙越不只是起了身,还帮忙收拾了榻与被子。
曹操一看,相比起来,公孙越比典韦更像“贴身丫鬟”,倒是好用的紧,而且还听话。
其实公孙越并不记恨曹操与张让挟持了自己,公孙越本就是张让的小迷弟,如今还是张让地小迷弟,那种迷弟的心情一点子也没有改变什么。
因着公孙越本就不看好袁术,公孙越觉得兄长与袁术走的太近,早晚会被算计,若是能跟着曹盟主,倒也是好事儿一桩。
因此公孙越并没有记恨他们,反而十分诚恳。
曹操刚要离开营帐,就听到典韦禀报,说是……
幽州牧刘虞,登门拜访了!
曹操一听,不由咂舌,刘虞来了?来干什么?
曹操突然想到昨日里与张让的那个赌约……
曹操转头对公孙越说:“你先躲起来。”
公孙越赶紧转到屏风后面,不让刘虞看到自己。
很快刘虞便走了进来,曹操笑着迎上去,说:“什么风,把刘公吹来了?难道是为了代为管理后将军兵权之事?”
刘虞见到曹操,深深的行了一礼,说:“盟主,虞是来求盟主相助的!”
曹操:“……”
刘虞真的来求自己了?
这简直便像是顽笑!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输了,那就不能与张让睡了?
曹操只觉昨日里还是十拿九稳的赌局,瞬间输了个七零八落。
曹操心中十分狐疑,说:“这……求我?刘公您太抬举我了。”
刘虞仍旧十分谦恭,说:“虞听闻盟主这里,有一味十足名贵的药草,列侯曾言,这味药材能为犬子镇咳,因此还请盟主割爱……”
他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都想要献给曹操的。
曹操一听,登时明白了,什么自己有一味非常名贵的药材,估计都是瞎扯淡,肯定是张让编纂出来的,
因为曹操根本不懂药草,所有的药材明明都在张让那处,他需要什么不是自己去取?
这刘虞,必然是中计了!
而曹操也中计了,原来张让说刘虞来亲自求他,并非是求他收下公孙瓒,而且另有其事,但的确是求他。
曹操一阵扼腕,大好的机会能将张让里里外外占为己有,结果现在呢,登时灰飞烟灭了……
曹操虽十分不服气,但如今正事儿要紧,便说:“刘公,你真是折煞我了,这些身外之物,我曹操从不愿多看一眼,刘公还是留下罢,改日里还可以换一些粮草辎重。”
刘虞见他不收,便拱手说:“还请盟主赐药,只要盟主赐药,无论是刀上火海,我刘虞都为盟主趟得!”
曹操笑了笑,十分亲和的说:“刘公您言重了,什么刀山火海,不过……我这里正好倒是有一件事儿,也想求一求刘公,咱们这岂不是扯平了?”
刘虞立刻说:“还请盟主明示。”
曹操便说;“其实是这样儿,我想让刘公割爱,将公孙瓒送到我营下,不知……”
曹操故意没有说下去,刘虞一听,公孙瓒?
公孙瓒对刘和起了歹心,虽不算是主犯与主谋,但刘虞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儿子之人。
刘虞本想找机会手刃公孙瓒,但哪知道今日曹操竟开了这个口。
公孙瓒有些犹豫,但对于手刃公孙瓒的痛快,与救治刘和的急迫,刘虞自然选择后者,没什么能比他儿子重要了。
刘虞当即便说:“好,虞便将公孙瓒,送与盟主。”
曹操没想到一切这般顺利,笑了笑,说:“好,既然如此,这味药材,刘公便叫列侯自行去取便是了。”
曹操说的十分慷慨大方,但其实他压根儿不知道这味药材到底是什么,长什么样子。
刘虞当即感激涕零,说:“多谢盟主!多谢盟主!”
刘虞得到了曹操的应允,又说:“一会子虞便令人将公孙瓒送来。”
曹操点了点头,刘虞着急给儿子镇咳,很快便退了下去。
等刘虞一走,屏风后面便立刻有了动静,公孙越从后面冒出来,满面的兴奋,不止如此,眼睛里恨不能冒出小星星,眼神晶晶亮的,震惊的说:“列侯果然说对了,刘公当真来求盟主了!”
正说话间,帐帘子很快便打了起来,张让正巧从外面走进来。
公孙越看到这张让,一副小迷弟见到偶像的模样,兴奋的走过去,说:“列侯当真是料事如神,竟连这些都猜对了!果然令人佩服之至啊!”
曹操一看,抱臂冷笑,说:“骗子。”
张让很是坦然,说:“只不过略施小计而已,不是有句老话‘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兵不厌诈罢了。”
曹操:“……”还是骗子。
第224章 吃醋
奸臣套路深-第224章 吃醋
张让以前从不骗人的,但最近……
曹操只觉张让越来越坏了, 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曹操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气势, 其实是一种靠近于鬼畜的病娇气场, 还略微有点S。
刘虞答应了曹操,公孙瓒很快便被送来了。
曹操召集了所有曹营的将士们聚集在盟主营帐中, 吕布、张奉、夏侯惇、文和先生、典韦、曹昂等等,全都齐聚而来。
曹操便给众人引荐公孙瓒,说:“刘公已然将公孙瓒送到咱们营中, 从今日开始,公孙瓒便是咱们曹营的兄弟,大家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才是。”
“是, 敬诺主公之命!”
众人拱手行礼, 全都打量起公孙瓒来。
说起这个公孙瓒,因着昨日里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大家都认识他,还听说公孙瓒武艺超群,声震塞外,可谓是难得的虎将。
只可惜……
可惜便可惜在公孙瓒是“兵败”之后被降住的,这可和主动投降有很大的区别。
便拿吕布来说。
历史上曹操斩吕布, 便是因着当时吕布兵败投降,曹操觉得没有利用吕布的价值, 而且吕布曾杀了他两任义父, 被扣上不忠不义的帽子, 因此曹操下令斩杀吕布。
说起来,曹操亦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因此曹操难道真是因着吕布“不忠不义”便不用他了么?
自然不是,曹操之所以下令斩杀吕布,是因着吕布先兵败,后投降。
已然惨败,投降还能带来什么价值,若是未战投降,还能给自己多添一些筹码。
如今的公孙瓒,便像是历史上的吕布一样。
若不是张让读过历史,知道公孙瓒此人十分骁勇,日后必有作为,执意要收归公孙瓒,只如当下这个光景,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等人,都不看好公孙瓒,不如一刀斩了来得痛快,还免得不小心收个细作。
公孙瓒不笨,因此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虽已经归顺了曹操,但处境十分难堪,因此面上冷冷淡淡的,看起来虽未有不恭敬,却冷漠的厉害。
曹操口中说着场面话儿,又说:“如今伯圭已经归顺了咱们曹营,便封……校尉,日后里追随元让,训练新兵。”
校尉……
公孙瓒先前还是个杂号将军,如今“跳了槽”,不升官反而降级了,突然从将军变成了校尉,岂不是跟火头军出身的典韦一个等级?
公孙瓒一听便明白了,曹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而且也是故意打压自己,怕自己生出反心来,毕竟公孙瓒是个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