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听着女官何氏的话,心动不已,她说的无错,自己兵力本就强大,如果能杀死桥瑁,掠夺桥瑁的粮草与兵力,绝对会前所未有的壮大,到那时候,即便是凶悍的幽州军,也不敢跟自己叫板!
女官何氏见他动摇,便说:“刘公难道不想报仇么?您被曹操遣去庖厨伙房,这口恶气,怎么咽的下去?难道刘公忘了?还有那东郡太守桥瑁,仗着自己是桥氏元老,便对刘公冷嘲热讽,您难道忘了,桥瑁是如何嘲讽刘公做伙夫的么?”
桥瑁何时嘲笑过刘岱?根本没有的事儿,不过那日里想要做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而已,结果被刘岱记恨了去。
刘岱听着何氏的撺掇,只觉得心中愤恨难当,说:“报仇……”
女官何氏笑着说:“是了,报仇。”
刘岱当即“乓!!”一声,拍在案几上,冷声说:“好!营中士兵听令,现在便随我,大军开进桥瑁营中,取桥瑁首级,凡是粮草兵马,一概收归!”
刘岱说着,站起身来,便大步往外走去。
何氏看着刘岱的背影,只是微笑,似乎笑的别有深意。
刘岱当即整顿了自己的兵马,立刻开出酸枣营地,朝着东郡太守桥瑁自己的屯兵营地开去。
大军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马蹄声震彻山河,刘岱带的可都是他的铁骑精锐,一个个最为骁勇善战。
大军气吞万里的碾向桥瑁的营地,刘岱坐于马上,一边的女官何氏也骑着马,跟随在刘岱身后。
何氏笑着说:“刘公,您的大业就在面前了。”
刘岱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是了,曹操小儿只知急功近利,不足为惧,这天下还不是我刘岱的?等我整顿了酸枣兵马,再与董卓一决高下!”
女官何氏笑着说:“董贼怎么可能是刘公的敌手呢?”
刘岱被她拍马屁拍的是极为舒坦,更是得意的很,一挥手,朗声说:“来啊,给我开进营中,抓住桥瑁!”
随着刘岱一声令下,精锐们立刻冲突到营门口,随着“轰——”一声巨响,直接将大门破开。
桥瑁营中的士兵顿时慌乱的大喊着:“怎么回事?!”
“是刘岱!”
“快去通知主公!”
刘岱看着桥瑁营中“兵荒马乱”的模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得意,说:“将乱臣桥瑁给我拿下,直接斩首,但凡有不服的士兵,格杀勿论!”
随着刘岱高昂的下令,东郡太守桥瑁从营中幕府中走了出来,他一脸阴沉,却面不改色,说:“刘公,你这是做何?!”
刘岱看着他,笑的狰狞,说:“身为兖州刺史,我今日便要责问你叛国投敌之责!”
桥瑁冷声说:“叛国投敌?试问我桥瑁,如何叛国,如何投敌?”
刘岱狞笑说:“自然是我说你叛国,你便是叛国,我说你投敌,你便是投敌!”
桥瑁说:“刘公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酸枣有人主与盟主坐镇,哪里轮得到刘公这般肆无忌惮的扣高帽?!”
刘岱“哈哈哈”狂笑起来,说:“人主?人主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他能懂什么,如何分得清忠奸?而盟主?什么狗屁竖子盟主,今日曹操就是在这里,也救不得你,更别说盟主不在了!”
他刚说完,便听到一声轻笑,十分轻佻的说:“本盟主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轻佻的响声,“哗啦!”一声,静悄悄的营帐,突然涌出无数士兵,可不只是桥瑁营中的士兵,竟然还有曹营士兵,打头里但是曹营校尉公孙瓒。
不止如此,营帐外面也突然包围了大军,打头里的则是幽州牧刘虞。
而刘岱的精锐,瞬间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儿。
刘岱登时惊慌不已,说:“这……这是什么情况?”
女官何氏也懵了,看向左右。
只见幕府帐帘子“哗啦”动了一下,随即曹操与张让便从里面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曹操一脸微笑,十分轻佻纨绔,却笑得有些狰狞,说:“刘公,没成想本盟主这般不禁念叨罢?”
第286章 修成正果
奸臣套路深-第286章 修成正果
“怎么……怎么会这样?!”
刘岱吃惊不已,震惊的看着早有准备的曹操与张让。
他带来的兵马虽然很多, 但是架不住桥瑁、曹操与刘虞三股兵马拧在一起。
刘岱一时都慌了神, 说:“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走……走了么!?”
一大早上的, 天才蒙蒙亮, 曹操就带兵亲自出征了,这是士兵亲眼看到的, 而现在……
曹操却出现在了刘岱面前,还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
刘岱立刻指着女官何氏, 说:“是不是你?!是你与他们合伙起来,陷害于我?!”
女官何氏也一脸懵的状态, 根本反应不过来。
张让则是淡淡的说:“刘公万勿给女官脸上贴金了, 没看到女官也是一脸懵懂么?”
刘岱已经慌了神儿,所以根本没看出来,被张让这么一提点,立刻就看明白了, 女官也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
曹操笑了笑,对何氏说:“你不会还真以为, 我们信了你的邪,抓了卞氏这个替罪羔羊罢?”
何氏震惊的说:“你们……你们从头到尾都没相信?!”
张让冷漠,甚至一脸鄙夷的说:“女官下毒杀人, 却连毒理都没有搞清楚, 在你说亲眼看到执金吾中毒之后, 疯疯癫癫死掉的时候, 我们便怀疑你了。”
“什……什么……”
何氏显然没想到, 自己的破绽竟然在这种地方。
也是巧了,何氏根本不了解氰/化物的毒理,而张让是个法医,经常接触这些,所以如数家珍。
何氏一开口就出卖了自己,可以说全身到下都是破绽。
何氏说:“那你们还……还抓走了卞氏。”
曹操笑眯眯的说:“严格来说,是在你的目下,抓走了卞氏,不是么?”
何氏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这样做,是想要让自己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何氏果然掉以轻心,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了,不止如此,还准备了下一步计策。
曹操淡淡的说:“多说无益,今日算是抓了一个现场,来人,将叛贼刘岱,与女官何氏给我拿下!”
“是!”
公孙瓒第一个冲出来,立刻将刘岱拧在地上,刘岱的精锐们都懵了,没有一个敢动弹的,眼看着他们的主公被按在地上。
刘岱的脸皮搓在粗糙的地面上,登时给搓了一片血痕,刘岱疼的嘶声,说:“放开我,我乃兖州刺史!!你们不能抓我!曹操/你不要太过嚣张,你不过是个上表自封的车骑将军,而我刘岱是朝廷亲封的兖州刺史,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曹操冷笑一声,说:“是了,我不过是上表的车骑将军,而刘公可是堂堂一方刺史,我到底没这个资格。”
“那朕……有没有这个资格?!”
刘岱没成想曹操这么好说话,刚要狐疑,就听到一个底气十足,却奶声奶气的声音。
转头一看,竟是小皇帝刘协!
小包子被曹昂带兵簇拥着,从营外直接开进来,站在刘岱面前。
小包子还不到十岁,身材自然不高大,但此时刘岱被压在地上,脸颊狠狠蹭着土地,根本抬不起头来,这样一来,小包子不管是否高大,都能居高临下。
小包子“冷冷”的板着小肉脸,阴测测的瞪着刘岱,说:“刘岱,你方才口中对朕不敬,口口声声欺负朕年幼,少不更事,可有此事?!”
刘岱没成想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连忙改口说:“皇上!人主开恩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卑将……卑将一心为我汉室江山,也是怕……怕人主被贼子蒙蔽。”
小包子冷笑一声,“哼”了一记,说:“蒙蔽?是了,依朕看,想要蒙蔽朕的,就是你罢!”
“卑将不敢……卑将不敢啊!”
刘岱求饶,打起了亲情牌,说:“人主!人主,卑将乃系宗亲之后,一心为了人主与汉室天下,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还请人主明鉴,不要受了奸人挑拨啊!”
曹操一笑,说:“刘公,你此时怕不是还在欺辱人主,想要颠倒黑白,以为人主这点子都看不出来么?”
刘岱没成想曹操“使坏”,惊得一个激灵,就听小包子冷冷的说:“朕虽年幼,却不甘被你等愚弄,来人,押回去。”
“是!”
刘岱眼看着今日逃不掉了,便大喊着:“人主!人主开恩啊!卑将也只是一时糊涂,都是……都是这个女官迷惑与我,都是这个女官的错!”
曹操说:“刘公请安心便是,刘公与女官,一个也跑不掉。”
刘岱大喊着:“人主饶命啊!饶了卑将这次罢!卑将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都怪这女官……这女官背后还以一个主公,请人主明鉴啊!”
相对比刘岱的挣扎,何氏反而一点子也不挣扎,被扣住之后,便静静的不说一句话,一脸淡漠,似乎不打算辩解什么。
何氏听到刘岱这么说,便笑了一声,说:“刘公,我劝你还是省省罢,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么?早死晚死不是死?还不如死得有尊严一些儿!”
张让听到何氏这般说,便挑起了一边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犹如惊鸿一瞥,瞬间消失了踪影。
却笑的在场每一个人,心头一震发麻,后背一阵阵寒战。
张让冷漠着一张面容,淡淡的说:“何氏,你以为自己可以死的有尊严么?”
何氏一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却没有说话,仿佛是个硬骨头。
士兵们很快将刘岱与何氏全都押解起来,准备带回酸枣营地。
桥瑁赶紧跪下来,叩谢小包子和曹操,感激涕零的说:“多谢人主与曹盟主出手相救,否则……否则……唉!”
桥瑁说到此时,已然不忍心再说下去。
他是东郡太守,本是刘岱麾下,日前只是想要劝导刘岱,与曹操同心,这样才好攻破雒阳,将董贼绳之以法,也好还汉室天下一个太平。
哪知道刘岱却因这此时,怀恨在心,在桥瑁不知情的情况下,现象要杀掉他,掠夺自己的兵马。
桥瑁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包子便说:“桥公,请起罢。”
桥瑁站起身来,又去谢曹操与张让,曹操说:“桥公不必言谢,这是本盟主应当做的,桥公若是真的谢,那便谢列侯罢,如不是列侯发现了女官何氏的破绽,恐怕咱们都要被蒙在鼓里头。”
桥瑁赶紧对张让感激涕零,叹气说:“老臣年纪大了,果然不适合再霸占着兵权……”
他顿了顿,说:“列侯当真没有……承袭老臣兵权的想法么?”
曹操看向桥瑁,桥瑁的意思是,想要退位让贤,让张让做东郡太守。
桥瑁说:“虽咱们汉家老祖宗的规矩,没有宦官做太守的先河,但昔日里先帝认命蹇硕为西苑上军校尉,如今列侯的作为怕是一百个蹇硕也比不上的,倘或充当郡守,想必诸公自无话可说,还请……人主、盟主明鉴。”
张让本人对郡守的职位,并没有太多的野心,他这个人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兴趣,因此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野心。
曹操一听,心中则是有些发拧,自己好不容易与张让在一起,可谓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倘或……
倘或张让就这般离开自己,去东郡上任,那么往后必然是聚少离多,日渐疏远。
曹操再一想,什么修成正果,自己与张让还未“修”呢,哪里来的“果子”?
如此一来,更不能令张让离开自己片刻。
小包子似乎也舍不得张让,便说:“目前大敌当前,还是专心对敌董贼,援助破虏将军。这些事情,押后再议罢。”
小包子这么一说,桥瑁也不好强求,众人便回了酸枣营地。
大家进入幕府,便看到刘岱与何氏已经被押解回来,均是五花大绑着。
刘岱为了侥幸,见到他们,便大喊着:“人主,盟主明鉴,卑将是被女官何氏蛊惑的,这何氏阴毒的很,她背后里还有一个主公,身在雒阳!”
曹操看了一眼何氏,便施施然坐在盟主席位上,说:“何氏,可有此事?”
何氏一脸坦然的跪在地上,说:“无有此事,小女便是董卓送来的婢子,又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多余的主公,小女的主公便是董公,董公派遣小女挑拨义军,合情合理,千真万确。”
“你说谎!”
曹操当即“嘭!”的一拍案几,说:“何氏,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么?”